第十一章 恶意退却
世界如此冰冷，冰冷到以作者颇为贫瘠的词库，都挤不出任何一个其他词语去形容。 它对王仁如此不公，因为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赌徒们高高在上，评论着王仁的无能，因为他们不需要去体会弱者的无奈。 这个故事当然是得有转折的，不然就是一篇短小无力的太监文，让人对着作者咒骂。 骂的那个家伙大概会是未来的自己，指责为什么就不肯完整地写完一部小说呢？这让我的“梦宇宙”怎么写下去？ 我其实也是一个懦弱的家伙，一边幻想着“梦宇宙”的牛逼，幻想着读者会对我崇拜得五体投地，但一边苦逼地太监又太监，咒骂自己的文笔太差，讲不好故事。 但生活中偶尔的勇气还是让我改变许多，让我能一脚踹开无解的死循环，练起笔来。 实际上当读者看到这里时，已是作者懒得更新，跑回来对一时的勇气缝缝补补，让它看起来尽量完整，像个故事，而不是一坨屎，就像我以前写的小说一样。 创作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另一件喜欢的，就是缝缝补补了，慢慢完善一个粗胚，真的很nice。 咳咳，不超书了，不超书了，以上请只当是作者皮了一下。 - - - 安静不会一直，因为有朝一日总会被打破。 一开始，舞台的上空，只是形成了一簇沙尘卷样的漩涡，后来，就变成了台风眼。 在这个所有舞台演员都疯了的八角笼上空，突然掀起了一阵狂风，似乎要撕裂着让人唾弃的现实。 “啪” 吊在天花板的灯们在狂风袭击下，接连破碎，发出短暂耀眼的最后光芒。 只留一束刺眼的血色，凶猛扑向王仁的血rou之躯，催化着其躯体内迅速的能量反应。 伴随着风压的消失，灯光的聚焦，一个硕大的血色风暴在王仁身体周围形成，不断压缩着周围的空气，空气要是有神智大概也会气恼的，因为它在这短短一场没结束的舞台剧内，已经被蹂虐了无数次，和王仁菠萝菠萝哒的身体没两样。 距离其最近的梅友仁发现自己衣服上多了两滴血，他颤抖着用手摸了摸脸，那张脸上多了几道伤痕！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真是疼啊。 他退后几步，镇魂未定地看向血色风暴里的王仁，他当然回想起王仁身上有复活币，但是绝对不应该是这种效果！他到底在下面的楼层里找到了什么？触发的条件是死亡吗？ 实际上，他这次的目的并不是杀掉王仁，他只是想看到一个蜕变的自己，但由于这个世界的崩坏，让他居然下了狠手。 那黑暗中的声音告诉他，让他下来就是为了造就王仁，给他一次造化，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就是要杀掉王仁，才能让王仁逆转局势。 因此，他对黑暗是越来越不信任了，这家伙肯定在密谋什么，不然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明白，也相信自己下来绝对是杀掉王仁，而不是救他。 情况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改变的局面了，他扭头看向风芷逸，发现他竟不知何时又站立起来，双臂环抱，眼中的任何情绪都消失不见。 风芷逸这是已经完全陷入崩坏了……连人性都泯灭了吗？所以说你都没有人性了还耍什么酷？ 他已经知道，风芷逸和自己一样，都是由梦境创造的产物，而他自认为作为一个复制体，纵然所有都是假的，但也是真实的，因为自己既然主观意识上是存活的，那么自己没有不是真实存在的可能，他就不去在乎存在意义与否，只是做着自己。 这似乎是人类共有的矛盾性，他们总是纠结，但最后都会得出答案。 （在座的读者肯定有人会问没有得到答案的怎么样了，但可惜梅友仁只是一个复制人，他不明白人类，因此没法告诉你，绝对不是因为我懒得理你，就因为你肯定就是那个还在纠结的货。） 现在的自己就和银翼杀手2047里的主角有点像啊…… 不再去思考什么，而是静静地抬起头，听着水滴下落的声音。 这意义不明的声音据黑暗所言，也是让王仁蜕变的关键之一，透过先前发觉的记忆碎片，他似乎隐隐对其有了猜想。 伴随着他的回忆，一座虚幻的桥，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并且不断地加深，自行填补着细节。 黑暗告诉他，他还是普通人，当构建了桥后，就会踏入非人的台阶，而为桥命名，则是又一个，那么我随便命个名岂不是可以飞跃两个等级？ 不过梅友仁明白，世界上的聪明人太多了，他们这么设定等级肯定是有其道理的，因此除了意外，这种情况定然不会存在。 他又开始思索，那黑暗中的声音到底有什么密谋？为什么会无条件地帮自己呢？ 他不相信好人的存在，因为坏人太多，他只能做最坏的情况。 自己一定要保存实力，解决幕后的人，尽管希望渺茫。 他开始尽力地构想心中的桥，之后还得为其寻找一个合适的名字。 - - - 局面变得复杂起来，八角笼里的两人并没有去打断王仁的变化，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那个笨蛋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在等待？”宋高雅一把捏碎了青铜酒杯，这已经是第二杯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喝的什么酒。 他身下的两个力士瑟瑟发抖，在主人的面前他们什么都不算。 影魔则是仔细观察局面，他这下再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了。 那些懵逼的赌徒们，则是对这样的情况毫无理解，不过也明白了，这事没那么简单。 舞台上的三人各自代表着三个不同的势力，以风芷逸为代表的宋高雅势力想要干掉王仁，以王仁代表的影魔势力则是希望能赢下来，但是没有预先准备，不清楚具体情况，而以梅友仁为代表的黑影势力看似偏向王仁，实际不知有何所图，也没和影魔事先通风，于是造就了眼前的复杂局面，谁也不知道谁会怎么出手。 但对这场戏门清的，其实还是有人的，一是远在外域的不知名男子，二是藏在王仁身上的神秘封绝。 - - - 血色风暴最终被王仁尽数吸收入体内，他晃晃悠悠地站起，原本烂得差不多的身体如今变得再度健康，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壮，只是身上的短衣短裤已经破破烂烂，并且沾染上了无数自己的鲜血，已经不能再穿了。 这次的王仁睁开了眼睛，双眼一片血红，他的喉咙不断颤抖，发出一阵低吼，像是食rou动物的张嘴前奏。 近乎实质的浓稠液态恶意从王仁的身体当中涌出，那是怨恨，无边的怨恨，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造就如此恐怖的怨恨。 那简直不像是人能散发出的，换做头脑更简单的动物才更有可能。 梅友仁猜测，这个王仁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原装货，被冒名顶替了。 他失望至极，无论结局如何，王仁又一次地选择逃避才是他最大的遗憾，难道非要和自己一样知道自己是复制体之后才能幡然醒悟，彻底改变自己吗？ 王仁：不，我没有，我只是没得选择。 绷带飞舞，游弋在液态恶意当中，传来了开心的情绪，相比它现在正如饥似渴地吞噬着恶意吧。 风芷逸摸了摸手臂上的绷带，之前自己在挨了两位力士无数次攻击后还能存活，全靠这个能力变态的“缠怨封绝”，只要使用者被“缠怨封绝”认可，就可以触发效果。 通过吸收他人散发出的恶意，可以转化为治疗的能量治愈使用者，唯一的代价是摧残穿戴者的精神，穿戴过程中，会不断消耗精神力且所有受到伤害造成的疼痛程度将会大幅度上身，这让风芷逸的精神饱受折磨，好在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崩坏，也让风芷逸的承受力上升很多。 也疯了很多。 现在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掉王仁，完成自己生命的最后绽放，他深知兔死狗烹的道理，于是愈发地想要完美地完成自己使命，实现一个作为复制体的自我价值。 随着王仁的再次站起，他微微颔首，随之猛地跃起，径直冲向目标。 现在，他正式踏入“非人”的台阶。 他在这一刻，通过自己的“桥”主动向这方世界承担了一部分崩坏，因此也获得了世界暂时给予的力量，那力量极为强大，让他的身体不断崩解，但由于“缠怨封绝”的效果，维持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状态。 他的桥，其名为“等价交换”，虽然这样的利用极其浅薄，但是在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这样简单粗暴地加强rou体，却是最好的！ 右手紧握成拳，力量汇聚在一点，登峰造极！ 让我一击，毁灭你！ “轰！”那拳击极为恐怖，竟造成了响亮的音爆和局部空间的碎裂！ 随着一方空间的震碎，原本坚不可摧的地面竟也向下凹陷出一片裂痕！ 那王仁则没有闪避，而是选择直接抗下了这惊天一击！ 风芷逸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反噬，身形倒飞出去数米，而发力的右手处则是爆发了一片血雾将其掩盖！仔细看，消失的右手和脱落的绷带赫然在目！ 这个局部的冲击在地面掀起一阵烟尘。 而那物质分解成的粉末所掀起的尘埃散去后，一个依旧站立的人影出现在风芷逸面前。 王仁刚修复好的胸膛炸裂开一个巨大的血洞，身体中器官的蠕动清晰可见，肠子也掉出了几根，但他的身形却违反物理规则地没有一丝颤抖！ 风芷逸立马明白，王仁在这一击下还活着！王仁还能算是人类吗？ 身边的恶意一度越发浓郁，右手的修复速度变得奇快，疼痛也是越发难以忍受，不仅是神经的传递，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幻痛。 王仁迟缓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开了一个大洞的身体，脸上没有显示出任何情感，那血洞周围的血rou飞速蠕动，疯狂滋生并自行交织起来！惊人的恢复速度！ 他没再等待，身体微微一侧，便消失不见，等风芷逸反应过来时，已被一股大力崩飞到半空中，王仁直接瞬移到了他的身后！事已至此，王仁竟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也后一步踏入“非人”的台阶！ 一切都在梅友仁的预料之外，更是他的反应速度之外，眼睛更是还没捕捉到什么，两人的局势就已经完成了一次逆转了！ 见自己已经没法插手这种层次的战斗后，他便全力运转脑内自己“桥”的构建速度！很快，自己也能获得能力，踏入“非人”，插手战斗！ 风芷逸的身体仍悬在半空中，王仁却又是一个瞬移，到了他的上空！ 双手扣住，向下方，暴扣！ 风芷逸在半空中根本没法做出什么动作，哪怕能够看清王仁的动作，也只能被动防御！ 一切都只在一瞬间！ 风芷逸原本就具有的下落速度，在这个力量的爆发之下，变得更为恐怖！ “bom！”灰尘四起，风芷逸被锤进地面！ 王仁又是一个瞬移，消去下坠的过程，直接站立在地面之上。 但根据有烟无伤定律，风芷逸却在很快的时间之内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这王仁的速度还真是快，还具有瞬移的能力！他立马加大了警惕，一定要找到破局的方法！ 王仁接连几次瞬移不断袭击风芷逸，却发觉最后一次，风芷逸疑似抵消了一部分力量！ 他又是一个瞬移，但没想到这次风芷逸更是立马发觉，并做出防御的架势！ 风芷逸招架住了攻击后，更是趁着王仁的没注意，给了他一击！ 刚才他活跃思路，将精神力加持在绷带上，于是，感知周围恶意的能力获得了！而王仁作为恶意的源头，恶意自然是最多的，因此，他借助绷带，间接地能够判断王仁的位置了！明明王仁还没使用过几次能力，就见招拆招！ 但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风芷逸作为一个透支性选手，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维持桥的精神力在不断消耗，一旦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枯竭，也就是自己的死期，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了！ 他又一次用桥，故技重施，获得了更强的力量！ 王仁没吸取教训，又是一个不信邪的瞬移，身体扭转，右腿朝着风芷逸后脑勺的方向抽出，这是巴西战舞！ 而这次，则是毫无悬念地踢空了！ 风芷逸当然不会错过这次送上门的机会，见状，直接手成爪状，射向王仁的脑袋！ 他王仁本可以靠着拖延时间胜利，但千不该万不该不长记性地数次瞬移，还使出了缺陷极大的巴西战舞，完美地给了风芷逸一个机会！可以说，这就是不用脑子的后果吧！ 王仁的脑袋被按向地底，脆弱的后脑勺当场裂开，极其地让人反胃。 风芷逸并不再想王仁有复活的机会，大力地催发崩坏，接连数次猛砸！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王仁应该是没有了再次站起的可能。 他的脑袋掉在一旁，更是因为被锤成饼状无法滚动。 无首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尽管还保持着一种还会再次站起的不安感，但周身的液态恶意也随着生命气息的消失，回归到了虚无之中。 风芷逸提起自己沾满无可名状之物的手，终于不堪精神上的折磨，哐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精神力完全枯竭，身体也承受不住了崩坏的侵蚀，意识更是先行一步消散！ 伴随着他的意识消散，身体也逐渐变为一个空壳，其身上的绷带自然立马松散，化作破布落在地面，身体则处于一个不断裂解的状态，彻底没了抢救的可能。 风芷逸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也完成了一个被其创造者认可的结局。 宋高雅咀嚼完口中的青铜器碎片，展开羽扇，为自己扇起了风。 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看向周围的人，却是皱起眉头，那几个最聪明的家伙为什么还是保持一种继续看戏的模样？ 力士递过来的青铜酒顿时不香了。 他狠狠地瞪了递酒的力士一眼，“扣工资！” 被瞪的那个力士则是委屈巴巴，递酒的肥差顿时不香了。 不爽是会转移的，宋高雅又乐起来，哼着小曲儿又开始观望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