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即将开幕的华尔兹
王仁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爬起，看见桌子对面的虚影，不知为何，他感觉那虚影变得有些透明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坐下来，还睡着了？ 看到桌子上的半杯水，他眼睛一亮。 抓起来喝了一口，顿了顿，问道。 “你是谁？” 那虚影之前好像是在想些什么，现在终于注意到眼前的王仁，于是笑了笑。 “嘿嘿嘿，你问我是谁？” “嗯，你是谁？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王仁捂住胸膛并表现出悲愤欲绝的气势。 “嘿嘿嘿……看来为了掩饰你的情绪，脑子里就塞满了没有智商的浆糊！嘿嘿嘿，太好笑了！” “那我就给你挑明白，让你彻底清醒过来吧！笨蛋！你这家伙，感受不到人类的情感吧！很难受对不对！于是你就疯狂地用大量的刺激，让大脑对快乐之外的事物应接不暇！你嘴上说着不喝酒，但是，你和那些每日酗酒放纵自己麻痹自己的醉鬼有什么区别！”虚影尖啸着。 虽然这家伙很erbi，像个神经病一样，但是这些话，对于王仁来说，却是一柄重击…… 他呼吸徒然沉重，md，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你就是个不断逃避的懦夫！逃避现实逃避一切，逃避你所不想承受的，不去思考，不去理解！” 王仁呼吸急促起来，他感到胸闷，他的那些伤疤被一点一点地揭开了！ 他一直自我催眠让自己为刺激大脑不断放纵，用信息素来cao控自己，现在，没有办法逃避了！ 他捂住胸口，却感受不到情绪的波动，在意识到自我催眠后，大脑释放的信息素对他也很难起效了，同样也失去了恒久不变的幸福！ “嘿嘿嘿！太有意思了不是吗！好吧！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吗！为什么没法感受到人类的情绪？为什么……” “够了别说了！”王仁捂住自己的耳朵。 那虚影被打断了，但是还是继续狂笑着。 “那是因为！” 王仁瞳孔迅速放大。 “不告诉你！嘿嘿嘿！” 王仁虽然没得到答案，但同时也松了口气，他隐隐约约地猜到了，自己以前对自己的记忆做了一些封闭，那肯定是难以让自己接受的现实。 “要怪！就怪你自己啊！嘿嘿嘿！”虚影手舞足蹈，嘲弄着懦夫王仁，但发现他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而松了口气后，很是难受，“你这家伙……” 太憋屈了，简直就和对付那个lyb一样让人不爽啊……不如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他考虑到这一点，王仁自己可能本就知道，但想说的秘密还是没有说出口，说出来没有价值的秘密不能算作秘密，反而会让其不算秘密，不如烂在自己肚子里，让这个家伙自己发现真相…… 说起来，自己也只是个小人物，知道点都不算作秘密的秘密，费尽心思地和lyb争斗也不过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有些泄气。 “那就说些别的吧。” 虚影就着自己的身份娓娓道来，这个秘密没有任何价值，说出来还能让自己轻松些，而且本来就是自己该做的“任务”。 这是一场游戏，没有任何筹码，但是不管谁赢了，这个世界都会得到利益，不过大小不同而已。 说实话，自己还是希望赢啊……虚影一边说，一边想着。 毕竟，这个世界对于自己，还算是有点价值的。 “我们的宇宙虽然非常远阔，也就是最大的概念，星界，其中的世界按域系划分，其实一共也就七个域系，在人类眼中，只有人类所在的星域和外域，我呢，就是属于外域的生物，影魔。” 就本质上而言，影魔并不是一个能藏住秘密的家伙，把秘密藏在肚子里，不跟别人透露，就如鲠在喉一般，而且，透露秘密也属于影魔一族的能力增长方式，因此，他很乐意去说出秘密，所以说，他最终告诉真·王仁那条消息也并不奇怪。 星界，外域？原来还有这样的设定？王仁放下杯子，仔细揣摩着影魔的话语，也就是说，人类根本没必要和飞出太阳系置气，那甚至只是极小的一步？那么人类如何前往其他域系呢？以人类的科技水平来看，近一百年内都没法与另外一个智慧文明联系吧？而每个域系又是如何组成的呢？有多大？ 他没思考多久世界背景，影魔便不等他消化，继续往后讲，此时的王仁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所有关于外界的信息。 “七大域系，是以星域为主体的，而星域又以人类的故乡著称，显而易见，整个星界的根基就在于人类，人类作为星界的主体，自然有最强的潜力，能承载最强的实力，因此，许多域外种族，包括我代表的影魔，都是朝着人类的方向进化的。” 影魔顿了顿，由跳跃的虚影组成的“手”平直伸出，不远处的冰箱自动打开，一瓶冷藏的啤酒从中飞出，稳稳地落在影魔手中。 影魔另外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冰箱门应声关闭。 “这个星界的最强力量体系，人类的潜力所在，就是是心灵。而以心灵搭建的彼岸之桥会通向代表象征意义的星之海，就是心灵的力量所在。” 他看向王仁，似乎从他的心里看见了什么。 王仁下意识回避了一下影魔的视线，记忆深处看到的那座无尽的巨桥，恐怕就是自己的彼岸之桥，也就是说他是从星之海中获取了力量，打退了猴子，找到了伙伴，原来如此，这就是力量吗…… 而另一边，影魔察觉到王仁的回避，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肯定也有过搭建“桥”的经历，从中获取过改变现实的力量，不然你也不会有能力抵达到这一层。 影魔在心中推敲道。 错不了，他已经搭建过桥，所以，他有打破下一层的潜力。 “我认为我能说的不能再多了，所以接下来，我得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事实。 你将要前往的下一层，内容就是……” 王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第二层，与你的两位曾经的队友搏杀。”影魔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哪怕只是经历了两层，我也相信，你和你的队友已经建立起非凡的联系了吧？” “为什么？” 关于那个暂且不知道名字的绷带人他没什么感觉，而另外一个自己……他不相信他要来杀自己，没有理由。 “他们俩，实际上不是真正的存在，而是以梦境为力量构建的仿品，其存在，就是为了第二层来服务的，与你搏杀，就是他们的使命。” “绷带人呢？他是梦境之外就存在的……”王仁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漏洞。 “你说的那个绷带人，在现实中，已经死了。”影魔的语气极其平淡。 已经，死了？ 假……假的吧？ “是枪杀。” “那放逐弹怎么解释？” “那人，是死之前保留下来数据的复制，不怎么完整。 因此，其记忆由放逐梦境帮他推演，就是脑补。放逐梦境的规则，和你们的世界不一样，这个梦境里的力量体系，主要还是数据，所以在世界干预之下，借用那人自己的思维推演了这一切，所以有了面板的存在，放逐弹的存在，而这一切，是那家伙自己脑补的！你身上的那个面板，回到现实，也会彻底消失！ 实际上，一回到现实，你就会发现那家伙已经死了，脑部中弹，而你，只是擦伤。” “所以说，这一切就类似于黄粱一梦？”王仁抱住脑袋，对于这个悲痛的现实，他很难接受，“桥也救不了他？” “没可能，你在现实中的力量和梦中完全不能相比，在现实中，以你的目前状态，你到死也没法搭建桥，更别提从星之海里提取力量并加以利用了。” 也就是说，那家伙死定了…… 王仁的脑袋很乱，乱得没法冷静思考，大概是崩坏带来的结果。 “更加悲惨的是，你甚至连其中一个都打不过，哪怕是崩坏带来的疯狂让你能下狠手，更别提一挑二了。” “我一定会死……那么就让我死在这一层吧……”王仁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没法去接受，杀人或者被杀的现实。 “在梦中死的话，现实中会变成植物人哦。” “我不怕。” “很可惜，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在崩坏的驱使下，依靠自身想要活下去的本能，有没有可能打败对手呢……”影魔笑得很嚣张，但心中更多的却是疑惑，疑惑那家伙究竟会不会出手，他不敢下结论，他所遵循的信条就是，永远不要把自己当做最聪明的那一个。 王仁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站起来径直向大门走去。 “好吧，我投降了，你这家伙，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 影魔打了个响指，闷了一瓶啤酒。 懦夫啊……请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走出来…… 这瓶酒，献给懦夫，也敬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