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物与女神

    “泰戈尔说，只有献出生命才会得到生命。艾默生说，一个伟大的灵魂会强化思想和生命。塞涅卡说，如能善于利用，生命乃悠长。”

    就在李商殷还在思考着历史上的伟人怎么看待令人不悦的事的时候，一道有些悠然惆怅的声音在会场的周围响了起来。

    这道声音就像是一位病人的镇心剂，所有的人都流露出了炽热的目光。

    随着李清玄从后台走出，整个会场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正在低头看书的李商殷感觉到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这使他迷惘的抬起来头。

    这一刻的李商殷也愣住了，在看到李清玄的第一眼，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脑袋不够用，第一次恨自己不能看遍世界上所有夸奖人类的书籍。

    此刻的他是真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佳人，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李延年《李延年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仿佛世界上的所以事物都是位女子的陪衬。”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在见到李青玄以后，李商殷也感觉洛神也不过如此了。此时的李清玄就像是圣经中的加百利，而在场的所有人是她最忠实的信徒，可以为她奉献出一切的信徒。

    “我想，应该是所有事物在她的面前都会自惭形秽吧。”

    李商殷也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人能不散发出世俗凡气息。

    “各位同学们，我是李青玄，我不会对你们长篇大论，我也没有资格对你们长篇大论。”忽然响起的声音就像是黑夜里的光、令人向往的黎明，就像是从石缝里滴下的山泉水，清脆而婉转，优雅而又不失平凡。

    没过多久，李青玄也开了口，但李商殷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吁~幸好我反应过来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正在后面拍着相片的老师也为此而感到庆幸。

    “青玄！”

    忽然，会场里一人高呼了起来，这是李青玄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也就是叶湘君，但李青玄却并没有去看她。

    “我给各位讲一个故事，然后大家来猜一猜这是哪位名人事迹。”

    “一位伟人在16岁的时候常常和一群调皮贪玩的孩子在一起玩，但这导致他多门功课不及格，一天，正拿着钓鱼竿准备和那群孩子一起去钓鱼。这时，父亲拦住了他，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整日贪玩且功课不及格，我和你的母亲很为你的前途担扰。’

    “有什么可担忧的，杰克和罗伯特他们也没及格，不照样去钓鱼吗？”他反问道。

    “随后父亲给他讲了一个小故事。”

    有些枯燥无聊的小故事在李青玄的口中却像是一个个跃动的音符，几乎激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但李商殷也不知道是因为人的原因，还是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小故事。

    停顿了一会，看到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求知的目光，于是李青玄继续开口道。

    “说有两只猫在屋顶上玩耍。一不小心，一只猫抱着另一只猫掉到了烟囱里。当两只猫从烟囱里8爱因斯爬出来时，一只猫的脸上沾满了烟灰，而另一只猫的脸上却干干净净。干净的猫看见满脸黑灰的猫，以为自己的脸也又脏又丑，便快步跑到河边洗了脸。而黑脸猫看见干净的猫，以为自己的脸也是干净。结果，吓得其他的猫都四下躲避，以为见到了妖怪。”

    “随后，父亲接着说道：‘孩子，谁也不能成为你的镜子，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镜子。拿别人做自己的镜子，天才也许会照成傻瓜。’”

    李青玄刚刚说完，下面就立刻传出了一道稍大的声音，“爱因斯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长相严峻的男子正靠在墙上，明亮的阳光也把自己耀眼的光芒照射在了他的身上。

    “吕艺兴学长！”

    “吕艺兴学长也来了啊！！”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两大名人都来了！”

    顿时，整个礼堂再次沸腾了起来，其实当论人气的话李青玄甚至没有吕艺兴高。

    吕艺兴面对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挥了挥手表示问好，但这并没有持续很久，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了李青玄。

    李青玄看着吕艺兴也皱了皱眉，但也只是一瞬间。

    “这位同学说的很对，这的确就是爱因斯坦的经历，我想对各位说的意思是希望各位不要随波逐流，希望各位能清楚的辨别事物，希望各位都能独树一帜。”

    李青玄很好的略过了这一话题，一般人绝对想不到这绝对不是她原本想说的话。

    但这一般人当中绝对不包括李商殷，带上来尼伯龙根指环后的李商殷不但视力变好了，并且还拥有了动态视力。

    他能清楚的看到李青玄有过一丝丝不自然的表情，显然是在思考。

    随后李商殷看了看吕艺兴，他现在依然用着一种自信的眼神看着李青玄，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李青玄的心里打上了负分。

    “各位同学绝对现在咱们国家对比灯塔国有什么优势和劣势？”

    李青玄转头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众人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觉得我们的优势是未来，而劣势是现在。”

    很显然吕艺兴是有备而来，因为家庭的关系，他能知道很多常人所不能知道的事，但此时他也不能仔细的说出来，也只能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李青玄没有回答这句话，也没有看向吕艺兴，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她拍了拍手上的话筒。

    顿时，整个会场响起了好似惊雷的声音，所有人都振作起来了。

    但李商殷在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话会怎么回答。

    “大约2300年前，塞浦路斯人芝诺移居雅典，宣扬自己的一套哲学，他喜欢说你是一只小狗，绑在马车后面。小狗不但有自由意志，而且这意志还不少，因此，当推车开始移动时，你可以决定要做什么。你可以和马车一起小跑，享受你的奔跑，也许还能接住车里的人丢下的残羹剩饭；或者你可以朝不同的方向跑，和马车比一比；或者你可以完全拒绝移动，在这种情况下你会被脖子拖着，甚至被马车碾过。”

    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李青璇接着说道：“这一观点以前就是一个贵族，一位平民的生存之道，现在更是一个国家的道路。什么叫国？国是一位旅人的遮风港。什么是国？国是各位不管在何方都会有一个家。”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每个人都是世界的主角。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而存在，也是因为有你才丰富多彩。张为说‘向北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范晔说‘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如果你觉得人民没素质，就从你开始做一个高素质的公民；如果你觉得同胞愚昧无知，就从你开始学习并改变身边的人，她有缺点，我们一起修正，而不是一昧的谩骂，抱怨，逃离。希望各位同学以后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自己的祖国，也不必担心祖国会抛弃你，国家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最后祝各位乘风破浪，做一条逆流而上的攀鲈！”

    当李清玄说完之后，所有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不，应该是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或是因为李清玄这个人，或是因为这番发至肺腑的演讲。没有人愿意破坏此时的宁静。

    校长看到此时所有学子的状态，也非常开心，虽然他也对李清玄的这番发言感慨良多，但是他也不得不打断这美好的宁静。

    “啪，啪啪！”

    厚重的掌声像是火把丢进了干草堆，瞬间点燃了整个会场的情绪。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响起了掌声，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人吝啬自己的掌声。

    就连李商殷这种不谙世事的人鼓起了掌。

    “还真是耀眼啊，真不愧是汉江才女啊！”高琪说出了李商殷心中的想法。

    “诶诶，商殷你看，学姐好像在看我们这边，快看看我发型也没有乱！”李商殷心里也有些期待，但是嘴上还是说，“一时间看我们这边很稀奇吗？这个会场这么大，总不能一直看一个位置吧？”

    “但是，她一直...一直看着这边诶!”

    不管是多么弘大的会议也会有散场的时候，当所有人还在为这次的会议消化时，李清玄走下台去，径直的向李商殷所在的方向走来，这让他们这一块所在的人都激动了起来，所有男生都在整理自己的衣领、发型，都想表现出自己最自信的一面。

    “快...快，帮我看...看看...”高琪的语言随着李清玄的靠近越来越结巴了，李商殷感觉要是李清玄走到了高琪的旁边，高琪可能连话都会忘记怎么说。这也不怪高琪，李商殷没有发现就连自己心中都有一些小期待。

    这段路程像是南极到北极，又像是从我家到你家，漫长且短暂，相近又迤逦。

    她停在了他的身边，他望着她，她也看着他。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这句话使所有的视线全部凝聚在李商殷与李清玄身上。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什么，女神居然要跟一个怪物吃饭！”

    “今天真是奇幻的一天！”

    全场的人都响起了哀嚎声。“这不就是典型的白菜被猪拱吗”

    六月的阳光通过推拉窗照射在了李清玄的脸上，洁白的脸庞如同清晨的雾水，让所有的肮脏的自惭形秽。这一刻，李商殷承认自己有些痴迷了。她还在等他的回答。

    “好，什么时候。”李商殷避开了她的视线。

    “等会，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你。”说完这句话的李清玄没有去看李商殷，而是独自一人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