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弟子
三月初五。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人们的心情总是很容易愉悦起来的。 一大早，公孙流云就起了床。今天没有小翠的叫喊。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来到客厅。发现小翠正在摆放着碗筷。 “早啊，小翠姐。”公孙流云笑着向小翠打招呼。 小翠回过头，先是一愣，接着便惊奇的道：“公子，你起床了。我还想等会过去唤你呢。” 公孙流云尴尬地笑笑：“呵呵，我这不是起床了嘛。今天是晋升正式弟子的日子，总不好迟到了。” 小翠甜甜一笑，随即特正式的施了一礼，不过眼睛里的那抹俏皮却出卖了她：“小翠恭喜公子晋升正式弟子！” 公孙流云也被小翠这俏皮的作态逗乐了。眼睛一转，于是也配合道：“嗯，不错。既然你如此有心，本公子又岂能不回一礼。待本公子想想送你什么礼物为好。” 小翠见公孙流云也和自己闹了起来，听到公孙流云说要送她礼物，虽然在她看来只是嘴上说说，但心里却还是挺高兴的。 “不知公子想送什么礼物给小翠？”小翠双手背负身后，身子往前一伸，两只水灵的大眼睛盯着公孙流云道。 被小翠这么盯着，公孙流云心里不由的一阵心猿意马。十三岁，正是懵懵懂懂，情窦初开的年纪。而眼前的又是一位水灵灵的可爱俏皮美女。在公孙流云心里，并没有把这位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美女当成真正意义上的jiejie，而是心里有着一丝朦胧的情愫的。 此时看着小翠如此俏皮可爱的神情，心里一动，说道：“嗯，本公子想了想，决定给你一个拥抱。” 小翠一听，俏脸顿时微红。心里却是有一丝甜蜜的。自从第一眼见到公孙流云，她就感觉到公孙流云的与众不同。她从公孙流云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和单纯。随后的相处中，更是应验了她自己的感觉。 眼前的男孩，看上去确实普普通通，和一般的男孩一样，贪玩，小懒惰，有时候还捉弄人。但是，却比一般男孩更单纯、更执着。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他一直叫她“小翠姐”。 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里对她的依赖。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单纯、很快乐。每天叫他起床，偶尔捉弄他一下，照顾他的饮食，催促他练功，一起玩闹，这样的日子很快乐。 听他说要拥抱，小翠甜甜一笑道：“好啊”说着就张开双臂。展现出那娇柔的动人身躯。 十三岁的公孙流云和十五岁的小翠差不多高。公孙流云看着张开双臂的小翠，柔美的曲线让人惊叹，张开的双臂使得胸前的那一抹弧度更加的让人心动。 几步上前，迎着小翠的双臂，两人抱在一起。娇若无骨的身躯，两团柔嫩的挤压，淡淡的清香入鼻，使得原本有些激动的公孙流云，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小翠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异性少年拥抱在一起。而这个少年还是自己喜欢的。心里的那感觉，娇羞，甜蜜，还有慌乱。感觉到公孙流云的异样，小翠更加的娇羞，俏脸通红，好一会才声若蚊呐的一声：“公子......” 这一声不大的“公子”，立马让公孙流云清醒起来。连忙松开小翠的双臂，右手挠挠后脑勺，涨红着脸道：“小，小翠姐。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副翠绿色的玉手镯。 小翠心里见他送自己手镯，满心喜悦。她本不是什么太扭捏的人。虽然脸上依旧残留着一抹红晕，还是大大方方的伸出一双白皙如玉般的手放在公孙流云面前。 公孙流云一愣，疑惑道：“这......” 小翠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真笨，帮我戴上啊。” 公孙流云挠了挠脑袋，“哦”了一声，有点慌乱的抓过小翠地手，入手温润如玉，皮肤晶莹雪白，公孙流云看着眼前的这双精致的玉手，慢慢帮她戴上。 “公子今天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吗？不怕迟到了。”小翠看着公孙流云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看，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心里还是甜蜜的。但她是一个懂事的女孩，知道公孙流云心里有她就可以了。他们现在还小，对公孙流云来说，现在修行才是最重要的事。 “哦，那我走了。”公孙流云一阵慌乱，撒腿就跑。小翠看着公孙流云的狼狈样，心里也是一阵好笑。 “公子，你还没吃早餐呢。”一眼看去，哪还有公孙流云的影子。小翠不由的一叹，公子，我知你心里有我，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你现在修行为重，切莫因儿女私情而自毁前程啊。 慌乱的从翠微居逃一般的出来，公孙流云大口的呼着气。心情稍微平复之后，公孙流云来到了太极广场。此时的太极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了，看这些人的穿着，各色的服装都有，显然这些都是新近弟子。在人群中扫视了好一会，公孙流云才终于朝广场东北角走去。 “你们几位早啊。”公孙流云来到广场东北角，和秦舞阳几人打招呼。 几人正在聊天，见有人和他们打招呼，便回过头，见是公孙流云，便会心一笑。慕容剑秋拍了拍公孙流云的肩膀，笑道：“流云，今日怎会如此之早啊？” 公孙流云刚要回答，一旁的秦舞阳便先答道：“天天有美女叫唤，怎会起的不早啊。” 公孙流云一阵无奈，不在这种问题上作何解释。换了一个问题问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成为正式弟子后，有什么待遇吗。” 闻言，敖羽乐呵的答道：“这你就要问我了。成为正式弟子后，弟子会被集中到一起，然后会有长老前来挑选，从而跟随长老，以后便成为长老的弟子了。” 公孙流云问道：“那，如果没被选中的呢，那又如何？” 敖羽答道：“那就只有呆在正平殿和华音殿和众人一起普通的修行下去了。” 一旁的萧辰接过话，道：“你放心吧，依你的天资，肯定会被长老选中的。” “是啊，你不用担心。好了，执事长老来了。”秦舞阳说道。 纷乱芜杂的人群很快便有序的排成队列，听候执事长老的训话。人群前方，是一名六旬老者，老者身旁站着两位年轻的弟子。老者身着一袭灰袍，身形高瘦，面色枣红，一双眼睛锐利有神，束发成冠，发须花白。扫视了众人一眼，似乎对众人的反应还比较满意，脸色较一开始缓和的许多。 “今日，是你们晋升正式弟子之日。等会儿，你们依次上前来测验修为，炼气八阶以下者排左边，八阶以上者排右边。”说着，老者手指一弹，一缕白光闪过，众人前方出现一尊三米见长的长条形白色石柱，细看之下白色石柱上还有规律的分布着一圈圈圆点。 公孙流云看着这石柱感到奇怪，向几人问道：“这石柱就是测试用的？” 敖羽答道：“这叫感应石碑，只要输入一丝真气进去，它便能够根据真气的雄浑程度显现出相应的颜色。不过它只能测出元婴期以下的，超过元婴期便失灵了。” “快看，开始了。”慕容剑秋说道。 只见人群最前方一名十四、五岁黄衫少年上前，双手贴于石碑上。不一会，石碑上便显现出一圈圈的淡绿色圆点。 “炼气七阶，左边。”老者道。黄衫少年神情有点暗淡的排到左边一出空地。 “下一个。” “炼气八阶，右边。” “炼气九阶，右边。” “炼气六阶，左边。” ...... 公孙流云几人百无聊赖的看着测验的人群，广场上有将近三、四千名新近弟子。平时这些弟子都分散在其他地方，今天一起聚在太极广场。公孙流云他们几人排在人群中下位置。测验大约过了一个上午后，才终于轮到公孙流云几人。 公孙流云上前，双手贴于石碑上，输入一丝真气进去。奇怪的事发生了，石碑上的圆点先是突然亮起一圈黑色圆点，然后黑色圆点又快速消散，换成了碧绿色圆点。 一旁的执事长老原本微眯着的双眼，顿时睁得老大。测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的事。仔细看了公孙流云一眼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后，又看看石碑，心里想着估计是我看花了，于是说道：“炼气九阶顶峰，右边。” 对于发生在这一刹那的变故，很多的弟子都没看清。大都数人都以为自己看花了，少数之人见执事长老没说什么，也就不再想其他的了。 测验知道下午四时左右才结束。此时长老左边大约站了近两千七八百名弟子的样子，剩下的一千两、、三百名弟子则站在右边。执事长老一声吩咐，左边的弟子便分别被两个年轻弟子带往平正殿和华音殿去了。而公孙流云他们一千多人则被执事长老带到了天演殿。 天演殿内，一千多人站站殿内，宽阔的大殿并没有显得有多拥挤。大殿上方，坐在两男一女三个中年人。三人下方，两侧分别坐在十位男女，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中年，也有老者，想必这些人应该就是长老会的人了吧。 执事长老上前一步，朝正上方三人道：“禀三位长老，新近优秀弟子带到。” 正上方的中间一人公孙流云倒是认识，是内门大长老玉衡子，当初刚进山门时便见多。至于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和年纪约三旬左右的美妇人，公孙流云就不知道了。 “嗯，可以开始了。”玉衡子开口道。 公孙流云还来不及想“开始什么”，突然一股仿佛来自天地之间的威压向他袭来。公孙流云一个把持不住，向前一个趔狙，差点被压倒在地，好在他反应不慢，及时运起真气抵抗。 威压越来越重，公孙流云佝偻着身，全身真气运起，紧咬着牙拼命抵抗，汗水如下雨一般从他额头沿着脸颊滴落，一身青衫仿佛浸过水一般，湿湿地贴着后背。 眼角瞥了一旁秦舞阳等人，他们虽然保持着站姿，不过从那紧绷的神情和细密的汗水来看，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孙流云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这之中不断有人因为承受不住威压而被压趴在地上。随着时间推移，威压越来越重，公孙流云不敢分心，面色紧绷而成一片通红，额头青筋暴露，冷汗连连。 就在公孙流云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即将坚持不住时，那股威压突然消散。公孙流云脸色一片苍白，身体微微颤了颤，紧剩的一丝清明让他努力保持镇定下来。 “嗯，不错。还有这么多人坚持下来。”突然传来大长老玉衡子的声音。 公孙流云这才定眼一开，他一直被压的佝偻着身子，不敢分心，所以周围的一切无暇顾及。此时才发现，大殿中的一千多名弟子只剩一、两百人还是站着的，其余的不是趴到，就是跪到。公孙流云几人相视一眼，皆是露出庆幸一笑。还好，都坚持下来了。 “还站着的弟子留着，其余的跟随刘长老去吧。”玉衡子的声音响起。公孙流云这才知晓那位执事长老原来姓刘。 刘长老将一干人等带出去以后，大殿空旷了不少。玉衡子看了余下的弟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方才刚过一番消耗，现在恢复下吧。” 众人听令，齐齐盘腿坐下。看着闭目打坐的众人，玉衡子向左右和下方众长老点点头示意了一下。一众长老看向众人，仔细观察，细选自己的弟子。 片刻功夫之后，众人经过一番快速回复之后，纷纷醒来。公孙流云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位老者身后，向四周看去，发现原先坐在一起的弟子此时都已经和自己一样坐在一干长老身后。 公孙流云向前后看了看，不由一亮，不知是幸运还是巧合，他们这一排八人，有四人公孙流云都十分熟悉，正是秦舞阳、萧辰、慕容剑秋和敖羽。 公孙流云不由一阵诧异，而他们四人见公孙流云疑惑的眼神，却是报以神秘的一笑，这让公孙流云更加疑惑。直到一些年以后，当公孙流云再次问及此事时，方才知道这并不是巧合。当然，这是后话了。 他观察周围之后，发现，除了上面的三位长老之外，其余的长老都或多或少的选有弟子。 见到公孙流云疑惑的眼神，秦舞阳解释道：“上面左边的中年男子是二长老天玑子，右边的美妇人是三长老静玄子，三位长老只收核心弟子，而核心弟子只有十个名额。所以，要想成为三位长老座下弟子，就得从这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 “十位核心弟子，这也太少了吧。”公孙流云忍不住抱怨道，“诶，对了，我们来这也快一年了吧，怎么没见到掌门露面啊。” 这时敖羽呵呵笑道：“呵呵，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据我所知，五十年前，发生过一场混战。那场混战死了不少高手，我们的掌门也在那场混战中受重伤，后来混战又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停了下来，那之后，掌门就开始了闭关一直到现在。对了，听说那场混战发生在魔幻森林中。” “魔幻森林？”公孙流云惊呼道。 敖羽笑着点了点头。公孙流云一阵疑惑，不是说“魔幻森林”是“人类的禁区”吗，怎么会发生在那呢？看来，这魔幻森林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好了，弟子已经选好。都下去吧。”玉衡子的声音传来。 公孙流云等人跟着老者身后，因为一直背对着公孙流云，所以公孙流云也不知他们的师傅长什么样。只是从背面看，老者身穿一袭漆黑长袍，身形消瘦，头发却没和其他长老一样束成冠，而是随意用一条黑丝带扎成一束，而让公孙流云感觉到奇怪的是，老者腰间还别着一枚黄皮葫芦。 一路七拐八拐，跟着老者老道一处大殿前。公孙流云一看殿前一座石碑，上书“丹火堂”三个红色大字。而与别处不同的是，丹火堂的建筑通体用一种不知名的石料砌成，石料呈灰白色，料面平整光滑，泛着丝丝淡青色的纹路。 进入丹火堂之后，公孙流云便感到一阵凉爽。这时黑袍老者回过身来，公孙流云这才见到自己师傅的面貌。老者面貌祥和，双眉浓密花白，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面色红润，一撮花白胡须显得有点放荡不羁。 老者微笑着看着众人，道：“老夫丹玄子，主管丹药、器械事宜。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傅了。” 公孙流云心里一乐，嘿嘿，这下好了，以后丹药和装备不用愁了。众人恭声道：“弟子拜见师傅。” “嗯，以后你们就入我门下了。稍后去领弟子服饰，你们回去准备一下，以后就住到这来吧。”丹玄子说道。 公孙流云一听，讪讪的问道：“那个，师傅。可不可以把侍女也带上啊？” 丹玄子看着公孙流云一愣，随即好笑的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公孙流云一听，知道师傅是答应了。一旁的几人皆是不怀好意的嘿嘿笑道：“嘿嘿，流云啊，狼尾巴露出来了吧。” 公孙流云伸出中指，“切”了一句。随后众人在一位男弟子的带领下，领了弟子服饰。他一看，弟子服饰是一套白袍，配一双黑色兽皮靴，一根白色腰带，一条黑色发带。公孙流云穿上白袍，系上腰带，满头黑发用黑色发带扎成一束。 秦舞阳几人也换上弟子服饰，当他们看向公孙流云时，不由眼睛一亮，果然是人靠衣装啊。一身白袍的公孙流云，相貌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股翩翩的气质油然而生。几人不由的一阵感叹，妖孽就是妖孽，即使容貌普通，也掩盖不住那熠熠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