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间小道死气沉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上，一个老人背着一个青年缓缓的在道上行走，路已经看不到，全都是杂草，加上崎岖、凹凸不平，本就非常难走，加上还背着一个人，变得更加难走。

    老人满脸的胡茬子，那本就又脏又黑的脸上，加上连日赶路，此时的胡茬和头发都已经拧成绳，一把一把的，看起来非常邋遢。

    背上的人满是鲜血，而且早已干涸。脸上没有除了那流出来的血迹，几乎毫无血色。此时在背上一动不动，一双手随着肩膀垂落，细看之下，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老人边走边喊，“天放回家了，天放回家了”

    “你等着，我这就送你回去，马上就到了”，老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看到的屋子，整个人变得更加兴奋，走路也变得快了很多。

    老人的身上，也有有着一道道伤痕，鲜血已经干涸，黏在衣服上，此时已经分辨不出血是谁的。忽然老人停了下来，但是没有放下在背上的尸体，而是扭头看向某处。

    “出来吧，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追到这里”，老人对着虚空语气阴寒而又无奈的说了一句。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十分茂盛，然而这茂盛的深林，却传来一阵肃杀之气。一阵阵微风吹过，带着一股浓厚的杀气，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没有人回应老头，也没有人出来。老人就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一样，但是那双眼睛依旧在四处打量。他缓缓的再次向前走，转过头看向前方，那是一个汉子，站在前面的山顶上，负手于背，好整以暇的看着。

    老人再次停下脚步，那本就苍老的面容，这时候显得更加苍老了几分。

    “你还能战吗？”

    老人没有理会，而是扭头看向另外的地方，一个手拿佛尘的女子正惬意的从林子走出来。面对老头那苍白无力的眼神，显得极为不在乎的样子。

    再次转头，那刚才第一眼看去的地方，树尖站立着一位老人，那苍老的手正在捶打着背上，像是在表示自己多么辛苦一样，眼睛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背着尸体的邋遢老者。

    “还能一战吗？”，那男子再次开口，盯着山脚下的老人说道。

    “你们不过是一路消耗我的体力罢了，要是真的一战，你们谁是我的对手？”，老人无奈的说了一句霸气的话。

    “可惜这里不是东宝山演武抬，没什么武德可以讲的”

    老人哀叹一声，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一般。但是他依旧还是没有放下在背上的那个青年。

    树尖上的老人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直接爆喝一声，一把修长的铁枪穿了过来，对准那等死的老家伙。

    本来已经算是绝望的老者缓缓睁开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天空的上方，另外三人也纷纷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个男子，头发披散，但是却没有一点点的凌乱，看起来带着一股豪侠的气概。

    虽然很意外，却也觉得一切都快结束了，就在那枪要将老者洞穿的时候，忽然一杆枪挡住那飞来的长枪，两枪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相撞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那邋遢老者身后走出一位男子，四十不到的年纪，看起来算是比较年轻。他们纷纷扭头看向那个坏了好事的罪人，眼神犀利，树尖上的老者开口说道：“你是谁？”

    “这都不知道？那些高手都已经被缠住，那么出现的就是这洞天福地里走出来的人，花水镇出来的使枪高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姜大山”

    姜大山笑了笑，转头看向那个代替他回答的山巅的男子，“你也很厉害，只可惜上次你输了半招，要不然我们再试试，看看这一次我还能不能赢你？”

    山巅的男子只是笑了笑，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

    女子摆了摆佛尘，不知道是不是道士，打扮的一副花枝招展的怪异模样，呵呵一笑，“凭着你一个人，似乎还是差了点火候”

    “那”，姜大山指了指天上，笑着说道：“天上还有一个，我只是负责我的责任，这点隔壁邻居的香火情，也只能是让我出这么大的力气，剩下的自然不需要我来管”

    “你认为你们两个能够带走这两人？”，女子依旧冷淡的看着，不以为意。她丝毫不觉得这两人能行，关键是要大战，还需要保护两人不受伤害，似乎很难。

    “我和他只是负责打架，手痒了而已，至于其他的，不归我们管，至少不归我来cao心”

    “疯子”，女子怒火起来，瞪了这个碍眼的家伙。

    “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好回去睡觉”，姜大山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忽然伸出，袭击他而来。姜大山动了，手中的长枪乎乎转动，枪头伸向那只大手而去。

    动手的是老人，此时随着那只手掌伸出，人向着这边飞来，就像是一道残影，根本看不清楚，只看到那一道身影在移动。

    姜大山不急不缓的一枪直接刺了过去，面对那突如其来的袭击，像是毫不在乎一样的。

    此时女子佛尘一摆，喊了一声“动手”，整个人也迅速向姜大山冲了过来。

    山上男子虽然慢了半拍，但还是向着邋遢老人这里移动。

    “不讲无德啊，说好的一对一，你们三个打我一个，似乎太不要脸了”，姜大山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却变得凝重，手中的枪在直接对准老者挑出去。

    天空上的男子眼睁睁的看着，双手微微抬起，一个转眼之间就已经冲了下来，对准的是那个出手在先的女子。

    老人深深的看着这一切，但是此时已经疲惫的他并没有躲闪，也没有说话，就好像这一切跟他无关一样。身上的尸体依旧没有放下的意思，甚至害怕掉下来，还用手往背上使劲的推了推。

    三人本都是早已成名的山上高人，这时候一起出手，目的很明确，只是为了阻止这个早已没了战斗力的老人。虽然本意是想将这早已看成是尸体的老人和背上的人一起砸个稀巴烂，但是看这样子，显然已经不可能。

    既然早已注定，阻止不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能够要一条命算一条命。老人此时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他们也无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呆，所以出手相当很辣。

    佛尘女子眼见天上那一道可堪开山裂石的一击，心头不由得害怕起来，当即改变方向，佛尘犹如一把刀子似的刺向天空，选择拖住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