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心里话
纽约。 曼哈顿。 42街，野火酒吧楼上。 餐厅里。 被安排坐在主位的老大卫，手里端着酒杯，笑呵呵的旁观着儿子大卫，在几女面前“吹牛皮”～ “明星，作为一个现代文化性很强的职业词儿，很多人都觉得它是属于世界上第一位电影明星，佛罗伦萨·劳伦斯的专属名词～” “不过，在佛罗伦萨·劳伦斯依靠着电影默片时代的高速发展，集聚了大量名气和人气以前。。” “历史上也不乏极为受人追捧、仰望的大名人～” “比如：欧洲历史上公认的四位军事家：亚历山大、汉尼拔、凯撒，和几乎征服了整个欧洲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 他笑着对梳着两个马尾辫的劳拉，问道：“你是学习哲学的。。” “那你对德国19世纪唯心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古典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肯定不会陌生吧？” “黑格尔就曾经对拿破仑的《法国民法典》，和一系列丰功伟绩，做出过评价～” “他说：世界之所以平衡，是因为有上帝的存在！欧洲之所以保持平衡，是因为有拿破仑！” 大卫拿起盘子里的剥好的虾rou，逐个的放进了所有人的盘子里，不偏不倚。。 “我去伦敦的时候，在图书馆里带着好奇，去寻找了一下德国着名大文豪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的着作《浮士德》和《少年维特的烦恼》。” “结果。。我最先找到的是歌德为拿破仑写的一首诗。。” “英雄的心中豪情万丈， 向着王座毅然启航。 艰险满途，无畏无憾。 王冠亦是千斤重担， 当仁不让，无暇细算， 将它戴在天才的头颅上， 轻松适称，有如花冠。 纵然山高路险， 仍一往无前，攻无不陷； 纵然荆棘满途， 亦能将前路洞悉明辨…… 欢乐的时光就在前面， 万众齐声呼唤， 万事就此改变。。 英雄傲立人间， 管它什么命运预言， 管它什么强敌作乱， 死且不惧又何畏征战！ 世人疑猜，惊叹～ 他们只会冷眼观看。。 在这卑污的世间， 凡夫们只会索取恩典。 将荣华分享给亲近之人吧， 唯有整个帝国才配装在他的心间。 高声颂扬吧！ 英雄的辉煌已然四海传遍。 此世间，荣华有时尽； 任谁人，末日终难免！” 。。。 餐厅里。 众人看着大卫高声背完了这一段诗，都安静的愣怔了片刻。。 老大卫不动声色的抿了口酒，心里感觉很纳闷的瞟了儿子一眼。。 大卫原来可不喜欢这种。。酸溜溜的东西啊～ 他更喜欢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没完没了的拨弄那柄民谣吉他。。 波丽低下头，看着盘子里的虾rou，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珊和崔莹莹都脸上有些茫然的眨着眼。。 莉莉丝和劳拉，互相对视了一眼，劳拉撇着嘴笑道：“你也是。。拿破仑的崇拜者吗？” “呵呵～不！” “我个人觉得，如果要评价拿破仑，就必须把他的生平做的所有事都考虑进去，才称得上公正。。” “不过，他主政时期的那部《法国民法典》，确实非常深刻的影响了欧洲后来的发展。。” “因为《法国民法典》，也被称作《拿破仑法典》。” “它里面共分为三个部分，包含了2281条法律条文。” “关于现代民事权利的法律规定，关于各类财产所有权和其他物权的法律规定，以及获取各类所有权方法的法律规定等等。。” “像是。。遗嘱的法律效力规定，继承原则、债务分类、财产赠与，还有夫妻共同财产等相关法律条文，至今依然是我们各个国家法律中的基础规范部分。” “假如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确实可以被称为历史上少有的伟人～” “正如维克多·雨果说的那样：失败，反而把失败者变得崇高了。。拿破仑是一个人，但他在满是污浊的历史长河中，仍是最为卓越的。。” “更不要说像歌德、马克思、恩格斯、丘吉尔、罗曼·罗兰等历史名人们，对他的那些正面评价了～” 。。。 劳拉用手指拿起了盘子里的虾rou，歪头看了一眼莉莉丝，嘴角露出了一个坏坏的微笑，追问道。 “那你们订婚以后，是不是也该聊聊。。夫妻共同财产问题了？” “。。？？” 餐桌上的几人，都“欻欻”的用惊讶眼神，望着劳拉。。 大卫感觉有点哭笑不得的擦了擦嘴角，反问道：“你是重新变成穷光蛋吗？”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 “哈哈哈哈哈～” “ok，ok！” 大卫向劳拉挥了挥手，目光从在座的几位女士身上扫过，想了想，说道。 “今天，丽芙琳没在。。” “我就和你们说些心里话吧～” 他转头看向了爸爸，笑问道：“您还记得。。第一次来酒吧里看我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老大卫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没说话。 大卫拿起面前的酒杯，向爸爸示意了下，继续说道：“当时的街上，还不像现在这样。。安静～” “酒吧里整夜都是各色人来人往、嘈杂吵闹的样子～” “那天晚上，您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向我要了一瓶啤酒，问了我几个问题。。” “来到这里还习惯吗？” “累不累。。？” “钱够不够花。。？” “交到新朋友了吗？” “还有。。回去再好好复习的几个月，考一次大学试试？” “。。呵呵～” 大卫喝着杯子里的红酒，靠坐在椅子里，感叹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仍是个刚刚走出莫里森小镇的。。呆子！” “我只顾着忙碌，完全没有认真的回复您的。。关心。。” “呵呵～” “习惯！” “还好。。” “足够了。。” “嗯。。” “不！！！” 大卫用手揉了揉鼻子，放下了酒杯，目光里带着感恩与激动的看向了爸爸老大卫，笑道。 “我。。一直都没来得及向您说一句。。谢谢！” “谢谢你，爸爸！” “。。嗯！” 老大卫右手握着酒杯，努力的控制住了心中那股奔涌向双眼的热流，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我一会儿。。还要去老裁缝那里取礼服。。” “让黑迈克陪你去，再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能。。” “爸爸！听我的！” “让他送你回去！” 老大卫沉默了几秒，笑着点头道：“好～听你的！” “哈哈哈哈～” “那个。。阿克莱德！” “能帮我去。。” “没问题，先生！” “ok～” －－－ 曼哈顿。 东55街上的一间牛排餐厅里。 cia纽约分部负责人埃兹拉·克雷莫，cia希腊分部的古斯特·埃夫拉·考斯特，fbi纽约分部负责人哈罗德·斯通。 以及两位曾经的fbi，现在的cia特工，莱科夏·伯尼迪和卡恩·斯潘，坐在了餐厅角落的一张大桌上。 哈罗德·斯通，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曾经的同期老友，卡恩·斯潘身上，问道。 “你来纽约。。家人呢？也一起跟过来吗？” 年龄与哈罗德·斯通相仿，却头发花白的卡恩·斯潘，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去希腊的第二年，我们就离婚了～” “她又嫁给了一名埃及商人。。” “哦。。抱歉！” “呵呵～”卡恩·斯潘，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默默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哈罗德·斯通又看向了莱科夏·伯尼迪，问道：“你还有。。几年退休？” 面容颇显老相，已经年近六十的莱科夏·伯尼迪，很风趣的答道：“只要。。我还没老死，或者你赶我走。。” “哈哈哈哈～” 埃兹拉·克雷莫和古斯特，两人也端起了酒杯，笑着与哈罗德·斯通的杯子碰了下。 古斯特隐藏在黑色黑框眼镜后面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哈罗德·斯通，笑道。 “他和你也是老同事了。。” “莱科夏。。是我们监听组最棒的一个！” “你。。” “我知道～” 哈罗德·斯通手里举着杯子，歪头看着莱科夏，笑问道：“反黑组的林德·维切洛，近几年正在向总部那边申请最新的监听设备。。” “我把你介绍给他。。怎么样？” 莱科夏脸色古怪的挑了挑眉毛，举着酒杯问道：“你确定。。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哈哈哈哈～”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这一次就连低头保持着沉默的卡恩·斯潘，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哈罗德·斯通，同样大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你的担心。。我明白～” “但这一次，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了！” “哦。。！？” 莱科夏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等着哈罗德·斯通后面的话。 可哈罗德这家伙，笑眯眯的又转头看向了古斯特，问道：“我听埃兹拉说。。你在希腊工作。。？” “嗯。。” “西班牙分部，你有熟人吗？” 古斯特用手扶了扶眼镜，缓缓点头道：“有。。” “我想找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可以！” “只要他用的是真名。。” “她叫艾莲娜·梅萨，应该用的是真名～” 古斯特沉默的盯着哈罗德·斯通看了几秒，转头又看了一眼埃兹拉·克雷莫，问道。 “西班牙马德里分部的负责人，你也认识吧？” “呵呵～” 埃兹拉·克雷莫不置可否的笑笑，没说话。 哈罗德·斯通抿了抿嘴，瞥了一眼老油条莱科夏，说道：“三个名额！” “反黑组的三个名额！” “我手下的名额，已经满了～” “等到明年夏天或秋天，我还可以做主招入五个人左右。” “。。成交！” 古斯特笑眯眯的伸出了右手。。 哈罗德·斯通微微摇头，对伸过来的右手视若不见的追问道：“需要多久！？” “你很急？” “对！” “嗯。。” 古斯特不以为意的收回了右手，耸耸肩，笑道：“最快的话，也需要五天的时间。。” “五天？！” “我只要一个。。可以联系上她的电话号码？” “那就三。。不！” “两天！” “两天之内，我想。。应该就能帮你找到她的联系方式了。” 哈罗德·斯通低垂着目光，沉吟了几秒，说道：“好吧～两天！” 。。。 晚餐之后。 埃兹拉·克雷莫和古斯特两人，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样，结伴告辞了～ 哈罗德·斯通，领着老油条莱科夏和卡恩·斯潘，找到了自己的轿车。 在路上。 坐在驾驶位的哈罗德，从后视镜看向后排的卡恩·斯潘，问道。 “你的左臂。。是怎么弄的？” 卡恩·斯潘闻言提起了左臂，反问道：“它。。很明显吗？” “嗯！” “你刚才用叉子的时候。。” “呵呵～” 卡恩·斯潘自嘲地笑了笑：“在一次。。意外中，手肘挨了几下，断了。。” “。。” 哈罗德·斯通，把车缓缓停在了红灯前，转头看向了莱科夏，问道。 “你呢？” “。。我？” “哈哈哈～” 莱科夏用手揉了揉肚子，笑道：“我胃病和痔疮。。” “还有老花眼。。算吗？” “fxxx！” 哈罗德抬手揉了几下太阳xue，一时难忍。。吐槽道：“古斯特那个混蛋。。” “如果再多一个名额，他会不会再给我送来一个怀孕的女特工？！” “把老弱病残孕，都凑齐了？！” “哈哈哈～” 莱科夏很夸张的拍着腿大笑，似乎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后排的卡恩·斯潘，笑容里带着些许苦涩的微微摇头：“过了前面的路口。。停下吧～” “我到了！” “。。前面？” “你住这里？” “不！是我们俩都住这里！”莱科夏笑着抹了抹眼角，替卡恩答道。 哈罗德·斯通扫视着两侧的街道，微微皱着眉，把车停在了街边，转身看向了老友卡恩，问道。 “cia没给你们足够的。。” “钱吗？” “给了～” “那你们。。？” “呵呵～” 卡恩·斯潘，再次苦笑着闭上了嘴巴。。 莱科夏似乎知道他的苦处，用手打开了车门，说道。 “他和我不一样～” “他还有四个孩子的抚养费要给呢。。” “额。。” 哈罗德·斯通语塞了几秒，没有去追问：卡恩的前妻都结婚了，还用给抚养费。。这种问题～ 谁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 卡恩·斯潘也打开了车门，站在了街边。 他似乎猜到了老友哈罗德想问什么，摆了摆手说道：“明早，我们会准时出现在你的办公室里。。” “嗯！” 哈罗德·斯通坐在驾驶位上，看着两人缓步走向不远处的一栋破旧公寓楼，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他咬了咬牙，打开车门，对两人的背影喊道：“嘿～” “。。？”两人都转头看了回来。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你们想去喝点酒吗？” 老油条莱科夏顿时乐了，答道：“行啊～” “我已经近十年，没来过纽约了。。” “走吧，卡恩！” “。。” 卡恩·斯潘站在原地，微微扬头看着哈罗德·斯通：“我听说。。你再婚了？” “。。是啊～” “那你先回去吧～今天就算了，改天我们请你喝酒！” “额。。？”刚刚走出两步莱科夏，很惊讶的停在了原地。。 哈罗德·斯通双手扶在车门上，忽然忍不住笑了。。 他向两人招了招手，喊道：“走吧～去我家！” “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妻子赫里丝。” “。。”卡恩·斯潘犹豫着没回答。 哈罗德·斯通把手指放在了唇边，吹响了一声口哨，笑道：“嘿～小矮子卡恩，别再让我瞧不起你！” “小矮子？。。哈哈哈～”莱科夏表情丰富的拉住了卡恩的胳膊，对哈罗德喊道。 “ok～我们来了！” “。。” 卡恩·斯潘，无语的被莱科夏拉了回去。 “哈哈哈～” －－－ 夜。 米国中北部，明尼苏达州。 特雷西小镇的东南方向，日出大道的最东端，米兰拉·韦伯斯特的家里。 米兰拉的爸爸老韦伯斯特，领着女儿们和妻子，把白迈克送出了家门。 街边。 白迈克向一名坐在轿车里，早已等候的年轻人招招手，返身对跟在后面的米兰拉等人笑道。 “ok～” “谢谢你们今晚的热情招待。。” “等有时间，你们全家去纽约的时候，我领你们去。。” “哈哈哈～” “都别送了！” “好，好！” “你也过去和。。”老韦伯斯特笑着拉了一下女儿米兰拉。 手里还拿着一条围裙的米兰拉，甜笑着走上前，向白迈克张开了双臂，低声道。 “可以帮我把它。。带给大卫做礼物吗？” “。。好！” 白迈克瞥了一眼老韦伯斯特几人，感觉很有趣的抱了下米兰拉，并在她的耳边说道。 “你给他的礼物，我收到了。。” “但我不会去抱那个混球！” “你想都别想！” “哈哈哈哈～” 米兰拉捂着嘴大笑着道：“回去注意安全。。我们明年见！” “祝你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嗯。。你也快乐～” “哈哈哈～” “走了！” “再见！？” “再见！” 。。。 轿车，飞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韦伯斯特看着站在街边，还有些出神的女儿米兰拉，转身向家人摆了摆手。 女儿，已经长大了！ 不管如何选择，总会有一条路，出现在她脚下。。 至于它会通向何方，沿途的风景怎样，老韦伯斯特只能默默的看着米兰拉，自己走下去了。。 家人的陪伴，只是一时，不可能一世。 总要有一个人，孤身向前的。。 。。。 街边。 米兰拉微微仰起头，在微冷的风中，望向夜空的星星，默默在心里再次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祝你圣诞快乐～” “祝你新年快乐～” “大卫·科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