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名其妙
李秋默足足在洞口站了半个时辰，终于狠下心来， 决定，，，，，，， 掉头就走！ 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对于探索这种阴森可怕的溶洞毫无兴趣。 君子况且惜命，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他这个胆小的小兽医呢？ 他决定重新找个落脚之处。 “呱呱！” 白鸦飞来，落在他肩上，用脑袋亲呢的蹭着他的头发。 这一举动，让李秋默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他这时才发现，天亮啦！阳光从树叶中透过，洒下点点金黄。 洞口的黑气逐渐减少，渐渐地可以看到里面的光景。 然后，他又愣住了： 一只穿着红色棉袄的胖童子，跪在洞口，双手高举着一面黄旗，上面用血写着“恭迎师尊，大驾光临！” 似乎是刚写的，血迹还未干。 “这？” 李秋默很自然的扭头看了看五头大妖怪，目光中带着询问。 然而却发现它们如同雕像，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胖童子在它们眼中，仿佛是透明的。 “看样子，胖童子所谓的师尊，不像是它们？难道背后还站着其他人？我为什么瞧不见？” 李秋默有点不放心，往后看了好几遍，仍没发现端倪， 这时，再看胖童子，正一脸乖巧，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眼中还泛着泪花。 一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师尊到来的模样。 李秋默越发迷糊了。 “师尊！徒儿想死你啦！” 胖童子高呼一声，扑过来紧紧抱着李秋默的大腿，嚎嚎大哭：“师尊，您终于来看我了，还以为您忘记还有我这个徒儿了呢！呜呜！” “啊？” 李秋默终于明白，这胖童子口中的师尊竟是自己？ 这怎么可能？他何时收的弟子？ 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胖童子似是知道李秋默的心思，忙说道： “当年师尊讲道，徒儿远远的听着，获益良多，按照此界规矩，徒儿就是师尊您的记名弟子啊！ 师尊，您真的不记得乖徒儿了吗？徒儿可是一直都记得您的，呜呜！徒儿做梦都常梦见您老人家！” 胖童子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眼泪如断掉的珍珠，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喔，真，，，真的是这样的吗？” 李秋默有些拿不定主意，向五妖投来询问的目光。 他一直在小山村呆着，人脉交集少得可怜，对这世上一些奇怪的规矩根本不了解。 五头大妖却是恍然大悟，主人这样的人物，偶尔讲讲道，点化几头小僵尸，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处，对胖童子的警惕骤减， 刚才它们已将杀意罩在胖童子头顶，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它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干净利落地干掉它。 “可是，我啥时候讲过道？” 李秋默感觉脑袋嗡嗡的，他属于本土出生的穿越人士，自小到大都带着前世的记忆，可两世的记忆加起来，他也没记得自己讲过道啊？ 他顶多当着村民的面儿讲过牲口的产后护理和防病防伤，抗暑抗寒等兽医常用的知识。 莫非这也算讲道？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得好好想想，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 哼哼！我李某人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于是，李秋默开始思索，足足十秒钟后，李秋默愉快地便放弃了。 虽然他看过柯南，但他对里面的小jiejie更感兴趣。 虽然他看过福尔摩斯，但他往往会跳过推理过程，只看结果。 虽然他也爱看狄胖子破案，但他是当武侠片和宫斗片来看的。 “哎呀！我只是来避个难，干嘛要自寻烦恼？ 跑出来一个便宜徒弟，总比跑出来个怪物要好吧？ 看他模样，白白胖胖的，面容又和善，说话又好听，不像是坏人，不如暂时先认下来。” 说服自己，李秋默咳嗽两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起来吧！为师喜爱山中清净，要在这里住几天，你没意见吧？” 胖童子一听李秋默自称为师，顿时大喜，心想：“谢天谢地，总算糊弄过去了！” 忙笑盈盈地回答道：“能有机会孝敬师尊，徒儿求之不得！” “嗯！如此甚好！” 李秋默像个老先生一样颔首微笑：“你前面带路吧，让为师瞧瞧你住的地方。” 胖童子应了一声，转身向溶洞深处走去。 李秋默把目光投向五妖，道：“一起进吧。”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迈进洞内，走了几步，外面的阳光照射不进来，里面仍是一片漆黑。 李秋默正犹豫着要不要向深处走入，五妖走进洞内，威风凛凛地站在他身后。李秋默顿觉胆气壮了不少。 “这里面阴暗潮湿，有一股腐臭的味道，住在这里，对身体不好，你们有没有办法让这里变得干燥明亮一些？” 李秋默对五妖说道。 溶洞里有一条暗河，哗啦啦地流淌着，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洞壁上长满了绿苔，脚下粘乎乎的，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 这种环境，实在是不适合居住，所以，李秋默希望五妖能够出一些力，把这里改造一下。 他的要求不高，让里面明亮一些，干躁一些就好了。 否则，他宁愿在外面搭个小木屋住。 五妖会意，朝李秋默点头。 李秋默退出洞外，不一会儿，胖童子也被抛出洞外。 赤蛇盘在洞口，口吐一道道烈焰，溶洞内部一片火海。 一群群的蝙蝠在火海中尖叫，然后化为灰烬。 胖童子看得心都在滴血，那些可是他唯一的食物来源，平时都是省着点吃的，这下好了，全化为灰烬，以后会饿死的。 不过暂时保住小命要紧，口粮的事儿，以后再说。 一柱香过后，赤蛇收了火焰，巨龟又上前，吐出一汪汪水柱，奇寒无比，冲洗着刚被火焰炙烤的溶洞。 噼呖叭啦！如同放鞭炮一般。 大量的石块粉碎脱落，原本漆黑的内壁变成琉璃般的炫彩。 它又吐出十几颗夜明珠，镶于洞顶，整个山洞顿时五彩缤纷，华光四溢。 黑熊双手按住地面，由岩石构成，起伏不平的地面，像波涛一样涌动，有的缓缓铺平，有的形成阶梯，，，，，， 仙鹤高鸣一声，飞入洞内，嘴爪并用，快如闪电，数十息后，便为李秋默在洞内新开出十间秘室， 金毛猴子手指一指，无数藤枝伸入洞内，凌空架成一条绿色通道，藤枝快速的抽芽，开花，顿时绿意盎然，花香扑鼻。 ，，，， 五妖各显神通，才一会儿功夫，原来阴森可怕的溶洞，已经变成如度假山庄一般，宽敝明亮，地面和山壁，光滑如玉，有石梯，有小桥，有蔓帘。 一侧山泉涌出，汇成小溪，溪边还有藤技连成的亭子， 连空气都散发着清香和甘甜！ 大妖怪的生产力果然厉害。 李秋默实在是太满意了，忙命它们将东西搬进秘室中，分类放好，随后，自己留在秘室开始整理东西。 溶洞的一角，五妖聚在一起闭目养神，胖童子蹦到它们面前，好奇地问道：“几位可是我师尊的弟子？” 五妖齐齐睁开眼，瞅向胖童子，微微摇头。 胖童子又问：“几位是我师尊的好友？” 五妖再次摇头。 胖童子沉吟道：“既非好友，也非徒弟，难不成你们是师尊收的妖奴？” 这个世界有些修士喜欢抓一些妖怪当自己的奴仆，这种修士一般都精通某种神识秘法， 成为妖奴会让妖怪本身的修为大跌，修士也会遭到一些反噬。 所以大部分修士是不愿收妖奴的。 五妖听胖童子说出“妖奴”二字，面色俱是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转眼便已恢复如常， 五妖无奈摇头，胖童子迷茫了。 五妖随后又齐齐点头。胖童子越发迷茫了。 大熊黑山嗡声嗡声地解释道：“我等倒是想成为主公的妖奴，只是，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其他四妖皆是轻轻叹息， “咦？似乎在担心师尊不收它们当妖奴？这就奇怪啦！” 胖童子生性机灵，一下子就从五妖的神态中看出端倪。 “其中定有隐情，嗯，对我来讲，或许是个好机会！” 胖童子心中窃喜，轻咳两声，双手交夹于胸前，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几位可知，我是师尊的弟子！” 他刻意把“记名”两个字给忽略了。 五妖不解，齐齐望着他。 胖童子挺了挺胸膛，傲然说道： “几位的愿望，应该是让师尊收你们作妖奴吧？我可以帮你们达成。不过，大家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五妖默然，它们明白胖童子的意思，这是在讨要好处。 他们不是舍不得付出，可这小子不过是个记名弟子，真能帮得上忙吗？ 五妖又不傻，凭什么相信他？ 于是五妖仍不出声，就这样冷冷地看着胖童子。 胖童子似乎看出五妖的想法，淡然一笑，道： “我知道各位有顾虑，放心，大家以后还要相处，我怎么可能坑你们？这样吧，你们先付一点定金，待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 五妖再次沉吟。 胖童子面带笑容，表现得不急不躁，一副小爷早就吃定你们的架式。 没过多久，仍是黑山出声：“那你想要什么？我们因为出了一些事，也没有多少宝贝了。” 胖童子见它开口，笑得越发开心，道：“灵果，灵药，灵泉，妖核，妖血，灵石等等，我不挑食，都可以接受。” 黑山想了想，从口中吐出一块散发着寒气的黑色晶石，道： “这是一块阴灵石，对你的修行有帮助。拿它作定金，如何？事成之后，我再送你一块。” 其他四妖也都从口中吐出宝贝，有一株五百年份的山参，一袋大妖的精血，三枚妖核，一朵灵花。 胖童子一直在深洞里修行，靠喝蝙蝠的血液苟且偷生，哪里见过这些宝物？ 顿时心花怒放，差点就乐得跳了起来。 然而，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笑，扭过头去，不看这些宝物，哼道： “就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我可是师尊目前唯一的弟子，你们这是在藐视我，还是在藐视师尊？我看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嘛！” 五妖见这小子胃口不小，只得忍痛又拿出一些宝物。 胖童子脸色阴沉，道：“我已经给过你们两次机会，结果就这么点诚意？几位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吗？” 黑山直接怒了，嗓道：“就这么多了，你若不要，那便作罢。” 其他四妖也都是一脸愠怒。 眼看五妖发火，胖童子见好就收，忙将宝物抱在怀里，笑嘻嘻地说道：“好啦，好啦，就当交个朋友，我帮你们就是啦。” 他转身离开，将宝物藏好，再次回来时，脸上笑容消失，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虽然我们达成协议，但有几句丑话，我可要说在前面。” 五妖看着他，有些不解。 胖童子道：“你们既然决定当师尊的奴仆，那么第一点，必须听话，听师尊的话，也要听我这个小主人的话。 第二点，要有作奴仆的觉悟，行为举止，要懂得尊卑贵贱，礼节方面，一定要做好，不然的话，师尊会很没面子的。这个我可以教你们。” 五妖微微点头，默认同意他的话。 胖童子大喜，神气地说道：“现在，你们向我行主仆之礼。” 五妖心中一凛，下意识的便要揍这小子。 胖童子感受到对方的寒意，打了个激灵，忙大声道： “刚刚说好的，你们不愿意行礼，那我也没办法，大家一拍两散。你们给我的宝物，就当是违约金。” 五妖面面相觑，思索片刻，齐齐朝胖童子俯下身子，以头触地，道：“见过小主人。” “声音太小，不情不愿的，你们没有诚意。再来！” 胖童子哼的一声，将头迈到一边，很不开心的样子。 五妖只得再次行礼，这一次，表情恭敬，声音哄亮：“见过小主人！” 胖童子乐得手舞足蹈，好一会儿，才让五妖起身，道： “师尊不喜欢懒人，不喜欢废物，所以，你们要勤快，要让师尊能够感觉到你们是有用的。所以，趁师尊还在整理物品，我有几个小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他顿了顿，见五妖没反对，接着说道： “仙鹤，你去抓一些野味，黑熊，你去外面伐木，赤蛇你去采石头，大龟你去运水。动作麻利些，我们要赶在师尊出来前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四妖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成为李秋默的妖奴，也只好忍了。 只是为什么金毛猴子可以不做事？ 四妖感觉很不公平。 “去吧！要听小主人的话，好好干！” 金毛猴子朝四妖挥挥手，笑得很是开心。 “你，猴子，过来帮我捶捶背！” 胖童子指了指金毛猴子，大咧咧的走到外面盘腿坐下。 其他四妖顿时眉开眼笑，朝金毛猴子投去一个同样的眼神，欢快的去干活了。 ，，，，，， 李秋默整理着房间，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很快，到了中午，肚子有些饿，他便走出溶洞。 “师尊，师尊，您出来啦！” 胖童子欢快地喊道，一蹦一跳的过来。 李秋默这才后知后觉：“胖童子是头小僵尸！怪不得生活在洞xue中。” “天哪！ 我干了什么？竟然认了头小僵尸作徒弟？” 李秋默感到一阵后怕，下意识地想反悔。 可转念一想，他身边莫名其妙的跟随了五头大妖怪，再莫名其妙的多一头小僵尸作徒弟，似乎也不是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