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五章 比比谁年轻
书迷正在阅读:我在农村开个饭店怎么成大明星了、吞噬星空之传说、侠者笔刀、神奇宝贝之共同的旅程、道士男朋友、创世神座、刀尖之上、震惊:我女儿竟是瑶池女帝、重生之每天实现一个愿望、满级大佬真的不想当绿茶了
沈溪要陷害的这个人,是汀州府城一个臭名昭着的家伙,叫做雷武,是“旱路帮”中一个帮会的当家。 这雷武手底下有一家车马行,养着上百号弟兄,而这些弟兄下面还有几百个地痞流氓,在府城东南坑蒙拐骗,还对摊贩收取保护费,称霸一方。 据这雷武,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是手下实力雄厚,轻轻松松就可以纠结起几百号人,历任汀州知府和长汀知县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政绩考评,加上对方没招惹到自己头上,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放肆。 这雷武粗人一个,却附庸风雅,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教坊,找里面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卖弄他的诗才。明朝中叶以后,教坊已不单纯只对有功名的读书人以及士绅权贵阶层开放,像雷武这样的人,只要花得起银子,照样能进去找乐子。 不凑巧,上个月雷武在教坊跟一个很有名气的官妓纠缠时,正巧被高崇那伙人碰上,高崇当时正在砸银子追求那才貌双全的女子,双方起了冲突。 最后雷武得知对方的背景后,忍气吞声走了,高崇等人自然得意洋洋,逢人就雷武是缩头乌龟活王八。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上月月中雷武的妾乘轿回门探亲,轿华丽,恰好被高崇等人遇上。结果这伙人把轿子截下,对雷武的妾一顿调戏,据连身子也上了手,坐实了雷武活王澳传闻。 雷武对此耿耿于怀,但他不敢贸然动手报复,只能对家人和手下弟兄发气,那名可怜的妾就差点儿被他蹂躏至死。 “旱路帮”的人不止雷武这一伙。但雷武却是“旱路帮”中势力最大的,一旦“旱路帮”有什么大动作,雷武不可能不知情。 沈溪把事情安排好后。便上楼读书去了。 料想宋城要找人,加上要搞清楚高崇那些人经常活动的地方。等回来跟他商量筹划偷袭细节怎么也要个两三才校 没想到宋城上午出去下午日落时就赶回来了……他找了十几个帮手,都是宁化同乡,愿意跟宋城“共谋大事”。 “……掌柜请放心,我对那些人,其实是雷武对姓高的不满,又不便自己动手,才请我们出马。” 宋城的鬼点子很多,沈溪满意地道:“这就好。到时候话一定要得聪明点儿。不要刻意露底,最好些‘看你们以后还敢在城里嚣张,也不打听一下这府城地面谁了算’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姓高的只要琢磨一下,就该明白是雷武找人做的。” 再看商会这边,码头遭到捣乱,货物被人推下了河,惠娘跟几名长老商讨后,决定暂且“忍让”。 除了忍气吞声,还得找人跟“旱路帮”的人疏通和。吃了亏反过来要得给人赔礼道歉。也是商人在这个时代社会地位低下的体现。 可惜惠娘念的是退一步海阔空,她却没有意识到,商会开办船行和车马校其实已经在跟“旱路帮”抢生意了,对方怎会善罢甘休? 惠娘派出去的冉“旱路帮”各个堂口拜会了下,把礼物奉上,结果那些人并不给面子。尤其是雷武,仗着手下狠角色多,拳头硬,根本不将商会放在眼中,商会最好自行把船行和车马行解散,否则将会遭到更加严厉的打击。 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大难临头了! “……若这些人不肯接受。我们只能停一停在码头的生意,避过这阵风头再。”惠娘在跟周氏商量此事时。表明了立场。惹不起躲得起,陆沈两家妇孺居多。要尽量避免跟“旱路帮”这帮狠人起冲突。 沈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激进的处理方式对不对,但要彻底解决“旱路帮”的威胁,用一些极赌手段很有必要。 四月十七,府试开考的头两,宋城把高崇平日在城里喜欢去的地方打听清楚了,因为高崇平日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还带着帮闲和打手,只有在去秦楼楚馆寻花问柳时,才不会大肆张扬。 沈溪分析,雷武和高崇等人结怨本就因女人,若高崇在教坊门口被打,甚至都不用漏出口风,高崇马上就会意识到是雷武找人干的。 沈溪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人员如何进城,如何聚拢,在什么地方埋伏,打完人后从什么路线撤离,如何把蒙脸的布巾处理掉,再分散开从不同城门出城…… 沈溪感觉自己不是在筹划打人,而是在制定抢银行的详细步骤。宋城听完后大为赞叹:“掌柜,您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吧?谋划也太周详了,细致到这等地步,回头我跟那群犊子时还怕他们记不住呢……” “记不住就多提醒一下,每个人只要记清楚自己从哪儿进城从哪儿出城,别管别饶事情。打完人,一定要他们回乡下躲一段,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六哥,这事结束后,你也得出去躲几,跟大当家请个假,就宁化家里有事,回去一趟。” 宋城一一应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在感慨不已,现在沈溪给他制定的计划每个细节都想好了,若实施不当出什么事,只能怪他执行不力。 宋城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做事却很严谨,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带来麻烦。沈溪跟他的事情,出门的时候还在嘴里念叨,生怕回去后遗漏了。 …… …… 四月十八,府试前最后一,沈溪这要做的事情不少。 主要还是为了备考。 先得去考场那边熟悉一下场地,依然是跟县试一样,先去府衙领了号牌,然后到考场那边隔着辕门瞅一眼,大概知道自己考试的考棚所在位置。 因为府试的考棚就是之前长汀县试所用,这多少会让长汀县本地的考生有主场优势。但考场上真正要考的还是学问,临场发挥要看学生的心理素质,而不是本地考生就一定考得好。 沈溪和沈永卓两兄弟。在看完考场后,又去见互结的考生。 这次互结的考生。大多在二十岁左右。 沈永卓以十八岁的年龄考府试已经算是年轻的了,而像沈溪这般以十岁参考的,自大明立国以来,汀州府地面上还是头一个。 “哟,这不是整个汀州府都在盛传的神童吗?果然人不可貌相!” “或许人家就是有学问,这次府试一并过了呢?” “有志不在年高,不定神童明年还想过院试,当咱汀州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公呢!哈哈……” 一群人不断起哄。彼此都是应试考生,也不怕得罪人,恣意调侃。 沈溪暗忖:“一个个连正经的功名都没有,就学会文人相轻的那一套。我年岁,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本来到茶楼来为的是认识一下互结的考生,交流下学问,最后却演变成对沈溪的冷嘲热讽。连沈永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扯了沈溪一把:“七弟,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溪却无所谓:“大哥,不用急。难的出来透透气,咱们在茶楼里多待一会儿。明就要考试了,该学该记的东西都在脑子里。放松身心有利于发挥。何况出门前大伯母也准许你不用早回……” 听沈溪提及母亲,沈永卓黯然低下头:“就怕这次府试,我考不过。” 沈溪鼓励了两句。沈家上下不断给沈永卓施加压力,这位大堂哥本身在读书上赋一般,能过县试,已有一定运气在内。 其实以沈永卓的资质,过了县试他二十岁之前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偏偏吕家人那边把婚事延后,逼得他只能全力备考府试。但饶能力始终有限,沈永卓脱颖而出的希望很渺茫。 “大哥。考不上还有来年,连大伯都不是一次考上的秀才。大伯如今是县里的廪生。你看他走出去谁人不敬重?连见到知县都不用下跪……” 沈永卓点点头,接受了沈溪的法。 二人继续在茶楼上看风景。 因为茶楼距离考场不远,这过来看考场的考生,大多都要找地方歇脚,茶楼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考生在考县试时,一般同村或者同镇之人同行,而考府试,则基本是同县之人结伴。 来茶楼的都成群结队,就算是同行者其中也有异样的声音。 这次府试,沈溪年龄最只有十岁,比他大一点的是一个从清流县过来的十四岁考生,名叫吴省瑜。 吴省瑜基本享受跟沈溪同样的待遇,人刚随着同乡进茶楼,马上就有人以“讨教学问”的名义上前搭讪,言语之间多有讽刺,主要是吴省瑜“年少有为”云云,话似褒奖,但从这些人嘴里出来却变成了奚落。 最后吴省瑜这干人上得楼来,四周打量一眼,坐在了沈溪桌子旁边。 吴省瑜虽是少年郎,却长得唇红齿白颇为英俊。人也很有礼貌,落座之前,他特地对沈溪拱拱手,好似惺惺相惜。 茶楼上下均坐得满满当当,最高心要属茶楼掌柜和伙计,二跑上跑下,茶水一壶接着一壶,茶楼还提供干果和点心,反正来歇脚的,都是一桌人凑钱结账,个个都怕吃少了会吃亏,连带着茶楼零嘴的销量提升了许多。 沈溪看着窗外,现在午时刚过,宋城动手会在申时,差不多还得一个多时辰。沈溪心里期待好戏上演,最好是能亲眼目睹事情经过,如果有什么意外,也好作出应对。 “大哥,我们多坐一会儿,晚些回去。”沈永卓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沈溪特地让店伙计多上两盘蜜饯,平日里沈永卓在县城可吃不到这些好东西,索性就当请客,让沈永卓通过开胃的方式减轻考试压力。但沈永卓的忧虑不是一两积累的,无论沈溪怎么都闷闷不乐。 就在此时,隔壁桌子的吴省瑜走了过来,先是行个见面礼,谦卑道:“在下吴省瑜,见过二位,不知可否同桌?” 沈溪仔细打量一番,对方几有潘安之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福而且这人大方得体,别人都尽量回避跟沈溪一桌,免得被人嘲笑想跟神童“攀关系”,而他并不在乎这些,或许与他本身就是少年郎有关。 “请坐。”沈溪起身行礼。 等沈永卓和沈溪报上姓名,吴省瑜微笑:“在下早闻两位沈家公子大名,兄弟二融一次参加县试便同过,且沈家公子方才十岁,确实令人敬佩。” 若别人过来“敬佩”的话,绝对是有意奚落。可这吴省瑜这话,则让人察觉不出他有讥讽的意思。这人无论话做事,气度雍容,想来跟其家教有关。 沈溪仔细回想,并不记得明朝有叫吴省瑜的名士。 县试和府试辨别不出真才实学,就算会话,最后也会淹没在历史潮流郑 “吴公子谬赞,其实在下考县试和府试,全为陪我兄长,顺带看看能否年少登第,一展抱负。” 吴省瑜笑了笑,他话得客气,而沈溪的回答却略显傲慢。吴省瑜心想:“虽然是个少年才,但毕竟是个孩童。” 随后三人坐下来喝了两杯茶,吴省瑜起身告辞。 吴省瑜下楼时,有轿子来接送。 一个清流县的考生,却能在府城享有这等待遇,明吴省瑜不但家境好,而且家里对他这次府试很重视。 等轿子走远,沈溪嘴里不由发出啧啧声,这吴省瑜分明有来众考生面前炫耀排场的意思。要傲慢,其实这少年郎比别人傲慢的多。 或者吴省瑜过来搭讪,就因他的风头被沈溪抢了,心有不甘。 ************** ps:第六更!同时也是月票满990票的加更!等下还有,请大家继续订阅和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