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陈府夜话
朝食过后，陈雪和秦曦在家丁和侍卫的带领下去到陈府 秦凡也拖着准备逃课陈浪再次来到颍川书院，开始了自己的学习之路。 书院讲学，每日只有四个时辰，由不同的先生来讲学，有《左传》、《论语》、《孙子》等，每一位先生都不一样，但秦凡很珍惜这个机会，每一位先生讲学，都听得十分认真，特别是兵法，更是听得如痴如醉。 不过，坐在他一旁陈浪，就不管了睡醒再说，别说是先生，就连秦凡也感到无语。 不过，陈浪在书院也是鼎鼎有名，各家经典一说起来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几位先生也拿他没办法，也只能听之任之。 …… 时间流逝得很快，秦凡两人一个认真学，一个认真睡，很快到了放堂，一个意犹未尽，一个刚到点就想离开。 “秦兄走了！小雪他们还在等你的兔子呢！”刚一出院门，陈浪就拉着秦凡急匆匆的向家中赶去。 “走吧！”秦凡苦笑着随步而行 …… 哺食，陈府的后院中支起了六、七个烤架，围成一个圈，每个烤架上都有一只金黄的兔子，秦凡一个人坐在中间，一会动动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烤架外围，秦曦、陈雪自不必说，早在烤架搭好的一刻，就殷勤的在一旁蹲着，本来想帮忙捡捡柴火，也被家丁抢了活。 在秦曦他们身后，一群人默默的站着，有老有小，有胖有瘦，静静地等待兔子成熟的那一刻， 一刻钟以后，秦凡撕下一块兔rou，放在嘴里尝了尝，确定熟透以后，撕下两只兔腿，吹了两下，递给望眼欲穿的两小 “小曦、小雪，你们慢点吃，小心烫！” “嗯好哒！”两小齐声道，一人拿着一个，小心的吹了几下，慢慢的吃了起来，瞬间陈府后院，多出两道月牙。 秦凡宠溺的看了眼两小，起身看了下其他烤架，对围在一起的陈府老少说道 “可以吃了！你们自己分食吧！” “终于好了！闻着都香！” “嗯这味道绝了！” “别抢，五哥” “……” 一时间乱作一团，秦凡一看情况不对，抱着两个专注对付兔腿的丫头，快速的闪到一边，带着两小来到一旁的凉亭！ 很快，几只兔子被分食殆尽，就连秦凡也只是最初时吃了一口 姗姗来迟的陈父，看见一家老小如此模样，苦笑摇摇头，径直走到陈浪身旁，道 “秦凡呢？” 陈浪抬头扫了一眼，指着凉亭道 “阿父，那里！” “和我一起过去，你这个朋友有点意思，有人让我试试他！”陈父笑着向凉亭走去 “谁啊！阿父”陈浪紧随其后，跟着一起过去 陈父神秘一笑，不再言语，径直向凉亭走去 秦凡听到声音，抬头望去，陈浪与一位中年男人向凉亭走来，两人相貌有些相似，只是中年男人气度方面更显成熟，不用想肯定是陈府的一家之主，陈昱，陈仲德，大宋吏部尚书 这也是秦凡打听结果，赶紧迎上前去，躬身行礼 “学生秦凡，拜见陈大人！” “呵呵！秦凡不必如此，你与浪儿是好友，叫我伯父就行！”陈父笑道 “嗯！那就高攀了！”秦凡轻笑一声 陈父看向秦凡，满意的点点头，道 “秦凡，小雪能变得这么乖巧，还得谢谢你” “伯父严重了！小雪秉性不坏，只是年幼，好多事情模棱两可，搞不清对与错，长时间这样，其他人又不反驳，她就认为是对的。 其实只要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自然就知道了。”秦凡看了眼吃得满嘴流油的两小解释道 “道理是这样，但能做到的却不多！你很不错，走吧我们去凉亭坐坐，顺便也看看那丫头。”陈父感叹一声，露出满脸笑容向凉亭走去。 秦凡、陈浪对视一眼，笑着跟上。 凉亭内 两小满嘴是油的吃着兔腿，根本没注意其他人的到来，专心致志的对付着。 陈父一到凉亭并没有打扰两小，而是坐在一旁看着 虽然他贵为朝廷兵部尚书，但对自己这个女儿是一点威慑力，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往日，陈雪的所作所为他也知晓，但管不了，舍不得啊！ 从陈雪一出生，基本就是放在心头，毕竟是老来得女，宝贝的不行。 也不是没找人管过，甚至放手为之，但效果不甚如意 不是那些老夫子长须变短髥，主动请辞 就是一位位嬷嬷落荒而逃。 但秦凡却成功了，不是什么教人万千的夫子，不是什么有名的嬷嬷，仅仅是一位刚入学的普通学子。 而且经过刚才的寥寥数语，陈父对秦凡评价提升了几个档次，准备让儿子好生相处 待到两人到来，笑问道 “秦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凡沉吟片刻，道 “伯父，我现在还是先在书院学习，学习！暂时没有什么打算” “也是，你还未及冠，应该多学学”陈父想了一会，追问道 “不过你以后是准备走文官还是武将呢？” “说实话，伯父，我只想做个文吏罢了”秦凡想了想笑道 “文吏吗？秦凡如果是盛世，你这想法倒是没什么，不过乱世我建议你还是从军，你的情况，我了解，也调查过，这点还请你见谅！”陈父皱着眉头想了想，给出了建议 “伯父，我理解！不过你刚才所说，其中有什么说法吗？”秦凡疑惑看向陈父 “哈哈，秦兄，我来和你说吧！阿父可否？”一旁聆听的陈浪突然插话，接着对陈父躬身行礼，征求同意 “我听听！”陈父点点头 “秦兄，那我就见笑了说说自己拙见！”见陈父点头，陈浪对着秦凡抱拳一礼 “嗯！陈兄客气了！”秦凡抱拳还礼 陈浪见两人同意，走了两步，道 “秦兄、阿父在我看来，乱世重兵，有兵才有国，如今七国林立，外族虎视眈眈，所以从军也是升迁最快的……” 陈浪话音刚落，陈父不满的声音响起 “一派胡言！陈浪，你读书就学了这些！” 陈浪顿时噤若寒蝉，立于一旁！ 一旁啃完兔腿的两丫头也被吓了一跳，跑到秦凡身后躲了起来。 秦凡一听陈浪分析就知道要遭，起身行礼道 “伯父，我和陈浪先把小曦和小雪带去洗洗，您也消消气，一会儿再聊！” “嗯！”陈父轻叹一声，随意的摆了摆手 几人刚走出后院，陈浪就急切的问道 “秦兄，刚才我真的错得离谱？” “哎！陈兄，国以民为本！你应该好好看看书了，书不是背了就算了，需要理解！”秦凡轻声一叹拉着两小向前走去 “国以民为本，原来如此！”陈浪自嘲一笑，沮丧的跟上前去。 一刻钟左右，秦凡两人把秦曦和陈雪交给陈府奶娘，再次来到凉亭，躬身行礼，齐声道 “伯父、阿父！” “先坐下吧！秦凡你先说说，你对文武的看法”陈父坐在一旁，指了指一旁的石凳。 秦凡思考了一阵，躬身行礼，道 “伯父，其实在我看来，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是一个国家必不可少的，文主内，不管是国家或者地方的政事、国家规定的律法、百姓的民生，还是军队的书记、军师一类的官职，都需要文吏去做，总不能让一些字都认不全的武将去做吧！ 武主外，负责开疆扩土，保家卫国，平定匪患等等，说直白点就是需要动刀动枪的应该交由武将，也总不能让文官拿着毛笔上吧！在我看来各司其职，在英明君主的带领下，一个国家才能富强，强大！所以我觉得文武都差不多” “秦凡，你很不错！分析的也很透彻，但你忘了一点，这是乱世！”陈父一听，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心中对秦凡赞叹不已，小小年纪能有此见识，确实不凡。 “还请伯父指教！”秦凡躬身行礼。 陈父看了眼四周，对空中挥了挥手，顿时几道身影凭空而现，分散守在凉亭四周，陈父再次看了眼四周，开口说道 “秦凡、陈浪你们听着，现在虽然是七国林立，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属地，但不论哪个国家的百姓都没有归心，哪个国家能让百姓活下去，百姓就会选择哪个国家。 和战国时期不一样，那时虽然也分七国，但却历经了几百年，百姓骨子里就会认可所在的国家， 而现在不同，特别是经历那一百多年和异族的大战，百姓就像惊慌之鸟一般，没有归宿！ 从去年的雪灾就可以看出，除宋与楚之外，百姓四散奔逃，只为活命 而每一个国家，都是以民为本，没有百姓，即使地再辽阔，也无人耕种，而且兵也来着于民，所以之前陈浪说完，我才会大发雷霆。 但他有一点没说错，乱世兵为重，文官确实不如武将，最主要的是当今王上，雄才大略，有始皇之风，一心想统一天下，大量的发展民生，全以养兵，可以说整个宋国所有文官，全部都在为开疆扩土做准备，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武确实比文重要。 还有一点就是，宋国的科举目前还不完善，而你不适合走这条路 你过于谨慎、小心，以你的性格不会轻易站队，但那可能吗？不站队等于墙头草，怎么死都不知道这也是我觉得你不合适走文官这条路的主要原因 至于陈浪，太过懒散与想当然，以后看书时多理解理解，至于走哪条路，日后再说！” 听了陈父的分析，秦凡两人埋头沉思起来，盏茶之后，秦凡率先开口 “伯父，你提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现在还太早，我需要在书院里多学习学习。” “阿父，我也会努力的，争取做一番成绩出来。” “哈哈……”陈父欣慰的大笑一声，接着对两人说道 “当务之急，是认真学习，不管以后走哪条路，都要做到胸有成竹。” “是伯父” “知道了，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