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容器、信徒
东方诚张大嘴巴，“第六系？！” 东方雨低声道，“不应该惊讶神女已经有五个系了吗？” 两人十分恭敬望着天使神像，内心充满敬畏与向往。 东方思说道，“大人是很温柔的。在可以选择的魔法系里面，你们想要觉醒哪一个，大人都会给予你们相应赐福。” 东方雨惊喜问道，“神女，假如我想要觉醒火系，是百分百可以觉醒到火系吗？” “没错。” “那我要觉醒火系，恳请大人赐予我火系的赐福！” 东方世家以火系最为出名，家族里面火系相关资源最为齐全，例如修炼场地、元素种、增加超然力觉醒几率的修炼方法…… 而东方雨或许是因为名字原因，初阶觉醒了水系。 法师觉醒魔法，如果前面已经拥有白魔法，那么觉醒与之克制的黑魔法的几率，将微乎其微。 光系法师几乎不可能自然觉醒到暗影系。 水火两系隐隐有相互克制的关系，像东方雨这样觉醒了水系的法师，后面想要觉醒火系，难度远超其他人。 因此东方雨毫无犹豫选择觉醒火系。 而且…… 思长老可是叫做火焰神女诶，如果觉醒了火系，岂不是能和思长老更加亲近？ 东方思点点头，看向东方诚，“那么你呢？” 东方诚满脸犹豫。 东方雨能毫不犹豫选择火系，是因为她没有火系。 但是他已经拥有火系，总不可能选择光系觉醒吧？ 拜托，光系好弱鸡的…… 东方诚低下头，“神女，我能以后再觉醒吗？” 东方思：“没有问题，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明天按时来神殿祈祷。” “是。” 东方诚恭敬告退。 最后留下来的东方雨，有些紧张的同时也有些兴奋： 只有我和思长老独处诶！ 东方思面无表情，“随我一起向大人祈祷，直到大人投下视线，降临力量到你体内，完成赐福仪式。” 说完，东方思跪倒在神像前面，双手合十，微微低头闭上眼睛。 纯净光辉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折返，似乎晕染一层圣洁光彩。 “好美……” 东方雨看呆了一阵，回过神来后，慌张朝神像跪拜： 呜！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思长老太漂亮了！ ‘噗呲……’ 东方思精神世界中，任修忍不住笑了，‘思思，没想到你还有小迷妹。’ 东方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信仰之力……没有了。’ 东方雨被转化为信徒后，对于任修的虔诚度肯定会大大增加，理论来讲应该可以更多更快的产生信仰之力。 当东方雨开始祈祷后，东方思通过心灵魔法已经感知到她进入状态，对任修也是满满虔诚，可是就没有产生一丝信仰！ 东方雨现在要比成为信徒前，至少虔诚几十倍，可是没有变成信徒的时候就有信仰，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了？ ‘早有预料不是吗？’ 任修摸摸东方思的头，轻声安慰道，‘之前无论是你、芳少俪还是周晓涵，都没有产生一点信仰之力。在东方雨他们祈祷的时候，产生了信仰之力才让我惊讶。’ ‘本来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弱，等到了四翼或者六翼才能开始让别人产生信仰。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只有两翼别人就可以信仰我，产生指向我的信仰之力。’ 东方思眸色微黯，‘可是这样……意味着我无法为你提供信仰。’ ‘但你能为我提供比信仰更加宝贵的东西。’ 任修轻轻拥抱东方思，‘你永远都是最爱我的人，不需要和其他信徒对比，不需要通过信仰去证明什么。’ 东方思眨眨眼，露出浅笑，“嗯。” …… 东方雨感觉到从极其高处投来的注视，身体轻轻一颤，愈发恭敬起来。 一团纯净神圣的火焰在思维中燃烧，散发出舒适的温暖，让她身体不由发软，有些不想提起力气。 ‘大人，是您吗？’ 东方雨进入精神世界，小心翼翼中带有几分期待的问道。 火焰没有回应，在水蓝色星尘旁边静静燃烧。 它似乎亘古长存于星空彼岸，跨越了岁月和空间，充满崇高与神秘。 东方雨听到现实世界中，东方思的呼唤： “东方雨，手握这枚觉醒石。” 东方雨睁开眼睛，下意识接过黑色觉醒石，身体猛然僵硬。 刹那间，精神世界中明亮起一道流星，划过不知多远的距离，来到水系星尘旁边，化作一团暗淡的火焰星尘。 这是她觉醒的火系魔法！ 从今天开始，她得到天使大人的赐福，正式拥有两个魔法系！ 东方思收回觉醒石，教导道，“多觉醒一个魔法系，相对来说，你的精神力和身体素质要比其他初阶法师强大一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初阶三级了吧？” 东方雨连连点头，“是的神女。” “水系初阶水御是防御魔法，你可以先学会释放火滋，掌握进攻手段。然后继续冥修水系，等你满修以后尝试突破。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就去修炼火系。” “大人给你的这道赐福，不会让你短时间内实力大增，但是会让你提前掌握新的力量，在无法进步的时候，多出一条可以走的道路。” “你作为我们东方家的子弟，初阶时期还不会觉得什么。你中阶时候，信仰程度应该已经可以觉醒第三系，当你受困于高阶龙门时，就会明白大人的恩赐有多么重要。” 东方雨真诚受教，“多谢神女，多谢大人。” “好了，你也回去吧。” “是，神女再见。” 东方雨恭敬告退，离开神殿以后，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不由扭过头来。 神殿内部柔和白光中，东方思面朝神像亭亭玉立，体表似乎明亮一层圣辉，美丽又纯洁，神圣又真诚。 “思长老好美呀……对大人也好虔诚……” “我什么时候才能站在思长老身旁，帮助她分忧解难，一起为大人管理东方家的信徒呢？” 东方雨手掌抚胸，眼中闪过坚定： ‘大人，恳请您好好看着我。我会努力修炼，虔诚的信仰您，成为您的神女最好的帮手。’ …… 夜晚，魔法协会中修炼的银穹忽然睁开眼睛，身影模糊消失，悄然出现在外面，扇动火鹤之翼不停闪掠，出现在十五号失情患者周围。 刚刚好的是，隐匿踪影的白衣后和红魔同时进入房间，与银穹对上视线。 双方在隐身状态对峙。 十五号失情患者是一名男孩，旁边病床上还有名熟睡的女性，不出意外应该是照顾男孩的人。 而此时，女性忽然间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仅仅穿着吊带背心起身，来到男孩床边，轻轻推了推男孩的身体。 失情患者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是身体的本能还在，依然会在困倦时睡觉，眼睛干涩时眨眼。 因此，被叫醒的男孩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借助窗外照射来的光线，将女性纳入视野中。 只听到女性喃喃自语，“吴华，mama对不起你。” “魔法协会前段时间找过mama，说你的情况十分罕见，是几乎不可能治好的绝症。就算能够治好，医疗费也不是mama的公司和爸爸的公司可以负担的。” “魔法协会的叔叔说，你是十分珍惜的实验素材。我们是你的监护人，如果愿意签署把你捐献给魔法协会科研司的合同，未来将会给我们公司行驶很多方便。” “mama和爸爸不想卖掉你的……” “可是我们公司里面还有好多人要养，我们也还要生活。” “而且……而且mama和爸爸已经决定再要一个宝宝，吴家的传承不能断，你的弟弟将代替你为吴家延续香火。” “孩子，如果你还醒着，能听到的话，一定也会为了爱你的爸爸mama，做出和我们一样的决定吧？” 女性颤颤巍巍取出一封合同，“对不起孩子，mama、mama……” 她取出圆珠笔，手掌在夜色中，缓慢、颤抖、慌乱的签上文字。 “对不起！” 女性趴在吴华病床旁边，不断抽泣。 病床上，吴华目光空洞看向天花板。 半晌后，女性抬起头，眼中闪过几分笑容，“孩子，你将为爸爸mama带来好几百万的大单子，真是谢谢你了。” 吴华没有回应。 女性轻轻嗅着什么，露出陶醉表情，手掌伸向吴华的眉心。 她需要的采摘的果子，成熟了。 啪啪啪！ 女性猛然扭头，“谁在那里！” 银穹身影浮现，脸色有些难看。 女性神情警惕，双手护住胸部，“法师？你、你要做什么？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喊了！” “不要再装了，我的后辈。” 旁边看戏的红魔嘿嘿一笑，从女性身旁擦肩而过，利爪轻点吴华眉心，从中牵扯出一粒猩红雾气，随手丢进嘴里面咀嚼，露出陶醉表情： “嗯……美味，美味！以绝望和怒火为主食材，佐以由亲情转化而来的仇恨，你制作食物的水平很高嘛~” 女性满脸愤怒，“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看来你缺乏对实力的基本敬畏。” 红魔冷笑，猛然挥舞萦绕猩红雷电的利爪。 空气中留下一道猩红残影，女性的身体瞬间从头到尾撕裂成两半，鲜血疯狂喷洒，落满整间病房。 一团红雾从女性尸体中间冒出，疯狂逃向窗外，却在半路中像是被冻结一般凝固下来。 白衣后身影浮现，轻轻招手，红雾变成小小一团，漂浮在她的掌心之中。 红魔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转而冷冷对银穹吼道，“看什么看，这次猎物是我们的了，还不快滚！” 银穹双手虚握，“天火·出鞘。” 红魔顿时闪到白衣后身后，两眼中充满警惕。 银穹摇摇头，“狗就不要叫了。白衣后，希望下次不要见到你。” 白衣后盈盈一礼，身影渐渐消散。 红魔恼怒对银穹做个了割脖子的手势，连忙跟着白衣后一起离开。 银穹看向吴华。 吴华的病床上已经布满喷洒的血红，就连他的脸都被染红小半。 尽管如此，他还是表情空洞望着天花板。 银穹淡淡道，“我是一名猎法师，像刚才那种可以伪装成人类的妖魔，我狩猎过不少。” “据我所知，魔法协会里面虽然也有一些污垢，但还不至于对你这种没什么用的普通人大费周折。” “——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有价值吧？连作为实验素材，你这种孩子都不合格好吗？” “简而言之，刚才你mama说的话，都是她编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你的mama已经被那个红色的怪物杀害，它像是穿衣服一样，穿上了你mama的尸体，吸取你mama的记忆，来到你身边，和你说了刚才的谎言。”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那种红色的妖魔以情绪为食，它想通过欺骗你，让你产生强烈的负面情绪。” “和你说这些，其实是因为那只红魔——就是后面跟过来的那只红色妖魔——让我很不爽。” “所以我问你，想要为你mama复仇吗？” 吴华眼神空洞。 银穹也不指望他能够回应，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接下来，我会治好你的病症，并且培养你变强。” “如果你有心的话，就好好修炼魔法，去为你的mama报仇吧。” “你也看到了，只是在你的眼前，那种名为红魔的怪物就出现了两只。它们像是一个种族，也像是人类的寄生虫，隐藏在都市看不见的阴影中，阴冷注视着没有能力的你们，就像是人类在看自助餐厅架子里面摆放的食物一样。” “听完这些，有何感想吗？” 银穹强硬弄伤吴华的灵魂，注入信仰之力。 少倾后，他的耳畔响起饱含仇恨与愤怒的咆哮： ‘杀！我要杀了它！杀光它们！！！’ 银穹抬起头，在夜色暮光中，那双眼眸似乎闪耀着冷光： ‘很好，不错的觉悟。希望你可以保持现在的信念，而不是只有口头说说。’ ‘当然、当然！我当然当然当然……要杀光红魔！！！’ 银穹短暂升华力量，使用神圣火焰净化吴华灵魂中的红雾。 “好了，你现在可以活动身体。” 吴华僵硬起身。 已经痊愈的他，却没有在现实里面大吼大叫，宣泄着什么愤怒和仇恨。 他只是低下头，处于变声期的声音低沉，“你知道吗？” “mama她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