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范蠡
为什么自己能够穿越,王良瑜不清楚,大概是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太差。来历不明,但穿越的功用,王良瑜大概搞明白了。穿越,顾名思义,就是穿越诸天万界时空,包括但并不仅限于小说、影视世界,并且没有系统、任务、目标之类的附加项目,就很简单。不过,王良瑜的穿越有个问题。那就是,王良瑜的穿越是被动技,王良瑜并不能主动开启,什么时候穿越,穿越到什么时空,都是不确定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穿越自带返程票,会返回穿越开启的那一瞬间,一去一回,现世不会有任何时空变化。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和穿越时间一样,返程时间同样不确定。好在,在穿越和返程之前,会提前有感应,这个感应期同样不确定长短。王良瑜第一次穿越,感应期就有二十四小时,所以他才能有充足时间准备那么多东西。念及此,王良瑜突然又想到一个之前从未考虑,现在想来却细思极恐的问题。“话说,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世界?要是过个几十年,我岂不是要老死?”有种说法,时间并不存在,时间只是运动。简而言之就是,时间是物质运动的某种表现。按照这个理论,时间这把杀猪刀在王良瑜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会因为他穿梭时空而发生变化,不管在哪个世界待了多久,于他身上的时间痕迹就是多久,一天就是一天,一年就是一年!想到这里,王良瑜顿时惆怅起来,眼前的酒菜都不香了,他不想某天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穿越回现世。“武侠小说中,内功精深者好像都能活得挺久的,所以内功大概率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当然,最好还是直接穿越到仙侠世界,修仙得长生!”正念叨着,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四周人纷纷高声问候。“范大夫!”“范大夫?莫不是范蠡!”王良瑜心中一动,扭头看去,一个高瘦中年迈步走进店中,剑眉星目、丰神俊秀,俨然一位魅力型男,也难怪能让西施一见钟情。范蠡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四面拱手致意,然后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转头冲着迎上来的小二哥说道:“老规矩,再来一壶黄酒!”扫了几眼,王良瑜便不再关注。几口吃完酒菜,王良瑜掏出身上的刀币,叫来小二哥结账。小二哥扫了眼桌上的刀币,面露难色:“客官,您的刀币不够!”王良瑜一怔,下意识觉得小二哥是在宰客,怒气顿生就要发作。小二哥察觉到王良瑜的怒气,指着空了的酒壶,连忙小声解释道:“客官,这些刀币够付菜钱,可这壶酒值一金。”在和老农换取刀币的时候,王良瑜有打听这个时代的钱币制度,以刀币为下币,以黄金为中币,以珠玉为上币,至于具体换算比例,老农倒是不清楚,他只接触过刀币,黄金可从未摸过手。不过可以想见,黄金换刀币的比例肯定不低。“这酒可真贵,堪比茅台了!”王良瑜默默吐槽一声,也不想赖账惹麻烦,正要掏出自己的小东西,以物抵账。不想,就在这时,一旁的范蠡突然出声:“小二哥,这位公子的账算我头上!”王良瑜一愣,满脸惊诧地看向范蠡。范蠡满脸含笑,举起酒杯,遥敬道:“公子,可否赏脸共饮一杯?”王良瑜略作迟疑,拿起自己的酒杯,走了过去,大大咧咧坐下,摇着头说道:“公子之称,我可担不起。”从古至今,公子都不是什么随便的称呼,一般是对公侯之子或者地位尊崇的人的敬称,其中最为知名的便是战国四公子了。就算是到了现世,那也得是有钱有势的人,才能称得上一句公子。范蠡亲自为王良瑜斟酒,上下打量王良瑜一眼,轻抚颌下短须,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王良瑜顺着范蠡的眼神看了眼自己,又瞄了眼范蠡和旁边几人,旋即恍然,自己一身粗布麻衣,与四周众人截然不同,根本不像是能来客栈酒楼消费的人。“没准,我是准备吃霸王餐呢!”王良瑜耸耸肩,一脸随意。“霸王餐?”范蠡闻言倒是一愣,旋即抚掌轻笑,“有天下者为王,诸侯之长称霸,好一个霸王,好一个霸王餐!”王良瑜听得一愣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范蠡,明明吃饭不给钱的霸王餐,怎么从你嘴里出来,感觉都变得厉害起来,好像加了一层项羽的霸王buff一样。“公子,从何处来?”笑了一阵,范蠡放下酒杯,看向王良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之色。“山中。”王良瑜看了眼范蠡,总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还是小心些比较好。范蠡眉头蹙起,似乎有些意外。王良瑜喝了口酒,从身上掏出一串紫水晶手串,放在桌上:“喝了你一口酒,这便算作谢礼吧!”当然,肯定不是真的紫水晶,而是一元店里买的小饰品,在现世不值钱,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宝贝。说完,不等范蠡回话,王良瑜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王良瑜现在可没兴趣掺和勾践的复仇大业,更不想和勾践的股肱大臣范蠡有接触,离远点就挺好。范蠡根本没注意到王良瑜的离开,心神全被桌上的紫水晶手串吸引,待回过神时,已经不见王良瑜踪影,低头再看紫水晶手串,又一次陷入呆怔。“范贤弟?”范蠡被一声轻唤惊醒,抬头一看,却是文种文大夫。文种见范蠡回过神,目光不由看向紫水晶手串,略带惊奇地问道:“此物晶莹剔透、浓郁鲜艳,当是稀世奇珍,范贤弟从何处得来?”范蠡摇摇头,苦笑着将适才之事告知文种。文种神色肃然,凑近几分,压低声音说道:“范贤弟莫不是以为,那人是夫差所遣,来探听越国虚实?”“起初我见他穿着及言行举止迥异,有意试探,可如今看来,怕是误会了!”范蠡摇摇头,指了指紫水晶手串,“此宝便是倾尽吴国也绝拿不出,更何况轻易送人。”“此宝价值连城,万不可轻易示人。”文种点点头,示意范蠡收起紫水晶手串,提醒了一句,眼中精光四射,“如此正好,可将此宝献于吴王夫差,既可使其耽于珍宝,又可去其防越之意。”“此计甚好!”范蠡收起紫水晶手串,闻言大喜,旋即又补充道,“还须赠吴王大量财币,令其习于奢侈,沉迷享乐,堕其心志!”文种伸手抓住范蠡的手,大笑数声,又道:“范贤弟,你我想到一处了!”顿了顿,又道,“大王归国,念念不忘复仇,我等身为臣子自当为君上分忧!”“善!”范蠡点头应是,小声与文种谋划攻吴之计。另一边,王良瑜在萧条的会稽城中逛了大半天,用现世带过来的各种小饰品换了一堆东西,其中自然少不得盐和各种调味料,足够用上好久了。并未在会稽城逗留,王良瑜背着大包,转身便出了城。小半天后,王良瑜又回到山脚边。白猿远远便看见王良瑜,见他回来,立刻跳了出来,喜不自胜。“白猿大哥,走,咱们回家去!”王良瑜提了提肩上的大包,笑着说道,“今晚,我给你整点好的,咱们不醉不归!”白猿伸手抓起王良瑜,举重若轻,轻松跳到树上,飞掠着朝着山谷方向而去。王良瑜来去匆匆,却不知道,他拿出来的小饰品,在会稽城引起巨大的轰动,连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都被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