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们去走自己的路
暴风雨如同疯狂怒吼的撒旦 那棵腰一般粗的树 被它连根拔起倒卧在一边 枝叶残败散落到了很远 健壮的身躯被扭曲得丑陋无比 那曾经高昂不可一世的头颅 低垂下来 它成了一个失败的勇士 它脚下的小草 却被雨水冲净了身上的泥土 越发显得油绿发光 更加笔直的站立着 向天空伸展 几个月之后 班里的同学们开始找工作了 陆陆续续地感觉 班里的氛围变得散落起来 越来越有些冷清 我也要做好了计划 我告诉芳 我已经在城里一所私立中学 找到了新的工作 学期结束大家毕业了后 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她眼里的泪要滴滴答答落下来了 我轻轻吻着她的脸颊 你放心 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哪怕你一辈子不去工作 我也能养活你 平时那么刚强的芳 在我怀中却小鸟依人 我也想去找个合适的工作 我觉得自己能行 不用急着 我在新学校边已经租好了一个房子 到时候在学校附近找个合适的工作 要和你住在一起吗 你还没准备好吗 她红红的脸庞还有些茫然 我真得还不敢提到结婚这个词 看着只有十九岁的孩子一样的芳 别担心芳 那房子有两间屋子 我会守着你等着你 我们这样真心相爱 我们最美好的初夜 应该在最美好的日子 在最美好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呢 她闪着大眼睛看着我 还想不出来 觉得哪都不是最好 放假了我们一起去寻找好吗 怎么找呢 外国听不懂他们的话语 去中国的那些美好的地方寻找吧 那么多的好山好水 总会找到我们都是最爱的地方 我觉得只有那个梦想里的小岛才是 现实里怎么会有虚幻的梦呢 那我们一辈子这样柏拉图之恋吗 我可以吻你抱着你 这对我就已经足够 真的抱着她我毫无杂念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约束我 我不能做出半点伤害她的事 她的白璧无瑕的贞洁之身 才是我在这世间的无价之宝 我珍爱它甚过自己的生命 你知道吗，芳 我虚度光阴已三十余载 过去我曾那么地迷茫 我不停地寻找人生之路 寻找我的生命真谛 但都是毫无头绪 甚至也曾经失望 放弃努力而堕落 直到和你在一起 我才明白我这生命就是为你而来 我的每一次呼吸 都是为了你 求你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 那样我的呼吸也就没了 我的生命也就没了 不会的，永远不会 她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脸 我们相拥得那么幸福那么紧 不远处两个影子在慢慢靠近 我们都看出来是班长和吴菲 他们走到近前坐在我们边上 班长高高的个子年轻帅气 吴菲文文静静一个小淑女 你们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老师，我已经找了很多家 都不太满意 离理想的想法都差的太多 起点不要定的太高 刚进入社会缺乏经验 肯定要先虚心学习才能进步 也别看低自己 年轻就是资本 记住年轻可以犯错 没有谁生下来就能做好一切事 谁都是在摔倒了爬起来中 不断在前行的路上 但是人不能在同样的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要谦虚做人取长补短 短暂的坎坷失落谁都无法避免 但不要就此沉沦不振 多难都要勇敢地往前走 嗯，我记住了，他点点头 meimei你怎样打算 姐，他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姐妹俩靠在一起 你们计划去外地吗 听说南方深圳那些地方 发展空间大机会多 老师我想去看看 我在网上找了几家 不太清楚怎么样的好 拿过来咱们一起研究一下吧 他在手机上打开了招聘网页 收藏了几家他投递简历有回音的招聘启事 我们一起看起来 一家一家比较甄选 剩下了三家我觉得适合他的 一个是这座城里的一家工厂里 另两家在远的深圳的 一个贸易公司和一个服装公司 好的，老师，我们商量一下 我告诉你 你必须好好待吴菲 任何时候都要不离不弃 你们要相互安慰扶持共同走下去 还有，吴菲找工作如果不好找 你要养活她啊 才能叫男人 最后，如果没有做好准备不能要孩子 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 知道怎么做吗 他有些害羞了 上网好好查一下啊 对女人伤害很大的啊 吴菲的身体太单薄承受不了的啊 你要爱她，就别做那么残忍的事好吗 好的老师，我记住了 他们手牵手地回去了 你们姐妹俩都是这么好的女孩 希望班长能像老师这样 永远好好对meimei 如果他们真得去了南方 我看他找的地方去深圳的可能性很大 那时你们得长久分别了啊 我可不想和meimei分开 那能怎么办呢分开他们吗 那不太可能吧 再说你们姐妹天天在一起 我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将来都嫁给你吧 meimei肯定也愿意的 我呆呆地看她嬉笑我 不回答就是心里想 你们姐妹怎么差距这么大 怎么，你更喜欢淑女风吗 越来你越逞强，看你该怎么耍赖 为了不让她再追问 我不知怎样回答的问题 只能吻住她伶俐的双唇一个办法 送她回宿舍的门口 正碰到了那只想变成白天鹅的小天鹅 老师，我也要走了，她开心地说 是什么工作 mama前几天给我来电话 我老家新成立了一个幼儿园 需要老师，我第一个报名了 园长同意录用我了啊 祝贺你啊，实现了理想 谢谢您，老师 她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 祝您和芳幸福 你每一天也要快乐幸福 嗯，再见了老师 第二天上课时 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的 减少了一半人 大胖今天怎么又没来 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没有人吭声 难道他真得找到工作了吗 眼下大环境经济不景气 找工作自然比较难以言喻 不过大家别泄气 天生我才必有用 在我们等待的时光里 请大家记住 机会只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我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个 去做更加充足的准备 机会来临的时候 我们才能更好得牢牢把握 忘掉那些让人不快的事 我们翻开书本 学海无涯 让我们变得更强大吧 下课回到办公室 我刚坐下电话响起 您好，哦，派出所，我倒吸了口凉气 好的，马上到 我急匆匆的拿起包往外走 不祥的预感登时来临 我对这个部门已经比较熟悉 110三个醒目的大字 我一想到就心有余悸 迈进大门看到的景象 基本和我想得差不太多 大胖歪着头 右边嘴角还留着道道血痕 警察叫我坐下 你得好好教育这个学生了啊 这么小的年纪就参加群殴 他们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啊 以后可要多学习健康向上的东西 念他第一次初犯 后果不严重 你把他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吧 父母远在他乡 祖国的下一代只能全靠 你们这些辛苦的园丁了啊 好的好的，警官，我一定努力 走出派出所 我停住脚步面对着他 他埋着头 啪！我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他没有躲闪仍然埋着头 血痕边又多了五个指印 你要去做古惑仔吗 老师，我找不到工作 也不想去找 我什么都做不了都不想做 那你就这样放弃你的人生吗 是不是需要我们准备好 那一天在路边的水沟里 去给你收拾缺手少腿的尸体 还是干脆就让你葬身鱼腹 倒是更干脆更干净 那样的尸体会有人去收敛吗 值得去吗 你以为你够强壮可以所向无敌吗 我们才不会给你去收尸 让你的父母亲人去吧 别告诉他们好吗 我知道错了 唉，你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我愣了一下 你是想报复我吗 是因为吴芳吗 我抢走心上人让你沉沦吗 不不不，老师 这没有你的错 吴芳根本不可能爱我 我知道配不上她 可是我就是放不下 老师，您说我该怎么办 我理解你的心情 我拍着他的健壮的肩膀 我也曾经像你一样疯狂 去爱那些高高在上的女孩 你要明白 这世间美好的东西有很多 你不可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贾宝玉那样的人中之龙 他能把所有的女子眼泪都拥有吗 各人只能去得到属于自己的眼泪啊 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你也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眼泪啊 也许因为你对她的冷漠 让她在默默为你而落泪 你可知道你眼中的丑小鸭 她马上就要回老家 去做幼儿园老师了 难道你就这样让她飞走 她是多么好的女孩 她哪是丑小鸭 她也是我们眼里的小天鹅 不过你戴着偏见 或者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欺骗自己的心罢了 她这样飞去就再也不回了 她会死心了 你就真的再也追不回来了 他又痛苦地埋下头 你还在等什么呢 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懦夫吗 芳跟前挥拳想打我的勇气 飞到爪哇国去了吗 我轻轻抱了他一下 记住以后哪怕就是回家种地 没有地种在城里扛砖挖土 也绝不能走违法犯罪 这样的不归路啊 你毁掉的不仅是自己 你的亲人身边所有的人 好好珍惜你的小天鹅吧 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 她应该是你纯洁的小天使 我明白了老师，谢谢您 他头也不回的跑向学校 傍晚时芳向我诉说了 教室里那精彩的一幕 大胖发疯似的 他突然跪在丑小鸭面前 请求她的原谅 他过去对她的嘲笑 给她故意起名丑小鸭 不是他的本意 那能是什么，她轻声问他 我受尽了你的屈辱和嘲弄 流了多少眼泪你能知道吗 那那，他一时无语 她要转身走了 什么呀，周围同学急了 我明白了老师的话 各自去得各自的眼泪啊 刘小丽 你落下的眼泪 就是只属于我的眼泪啊 以后你不再是丑小鸭 那个称号其实是我 内心最深处对你宠爱的昵称啊 过去我时时把它挂在嘴边 你知道其实我是 时时对你的在意 不过我不敢承认那是爱意 只是想把它掩盖伪装起来 我不会浪漫的甜言蜜语 只能这样引起你的注意了 我不是故意气你啊 我只是不知道我不这样 怎么才能和你在一起 我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 我只叫你我的小天鹅 严冬终于过去 我们的春天终于到来了 我们可以一起飞翔了 你已变成了属于我的白天鹅 教室里响起了掌声 刘小丽哭了 大胖站起身为她擦去眼泪 伸出又长又粗的胳膊 将她揽入怀里 她才傻傻地笑起来 我们要一起走了 我也要去小丽那里 好好呵护你的小天鹅啊 谢谢大家，请你们放心 请大家告诉老师 我会记住他对我说的话 我会好好地生活下去 你知道吗，芳的眼里也有泪水 多亏你及时把他找回来 他再晚来一会儿 刘小丽就真的走了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份吧 也要感谢小丽 她让一个浪子回头了 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还有一个悲伤的消息 班长和meimei决定了 他们要一起去深圳了 以班长的才貌 肯定在贸易公司里出人头地 我意料之中的选择 但是老师 我还是有些不好的感觉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 总之是不好的直觉 又说不出是怎么样 芳未来的事谁能预料呢 我们不能拆散他们的幸福啊 我们应该祝福他们 站台边列车进门口 我们四人相拥而泣 她们姐妹已泪人一般 我抓着班长的手 我告诉你 不许你做任何对不起吴菲的事 否则千里迢迢我也不会放过你 记住了吗我从来说话算数 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 列车徐徐出站 我们目送着消失了 芳仍然没有移动 我拉起她的凉凉的手 慢慢走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 芳都魂不守舍的 我们所有的能在一起的时间 都厮守在一起 在越来越冷清的氛围里 相互偎依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