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别了老刘
从此我的心有了停泊的小湾 我的眼中再也装不下别的 全都是我心上的人儿的影子 班长上课时总是礼貌地给我建议 我们发现您的教学有太大缺点 您的眼光不会灵活流动 只会专注一点这样很不好 要关爱每一个您的学生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同样重要的 难道我们在角落里就该被冷落吗 吴芳那个座位周围 也挤不下了全班这么多人啊 我们就这样一整天一整天地对视 她的眉眼玲珑齐整又充满坚毅 看多久也毫无厌倦之意 反而越来越如落入 无底的暗黑深渊的漩涡 把我吸入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她回答我的提问 也从来是落落大方 在我心不在焉说错了话 她也毫不留情地给我指出 一次我对大家说 我们的努力一定会让理想梦芳 同学们哄堂大笑 芳说老师应该梦圆 我尴尬地停了好一会 老师您好奇特梦都是方形的 她问我如果我能成为浮士德 有个可供随意差遣的靡菲斯陀 您希望他帮你什么魔法 我想了想 我希望他也能为我建造一个小岛 只有两个人的幸福天堂 没有尘世喧扰 安宁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班长立即反驳 老师您太自私了啊 把我们都带上共享幸福不好吗 你们可以建造你们自己的幸福小屋 您们做王子公主 我们甘愿做您们的贱民就行 我们只需要在山脚下的丛林里 建造自己的茅草蓬就行 我们顶多只远远的偷窥 绝不会让你们发现 绝不会让你们增加烦恼 大家说对吗 是的！同学们异口同声的齐声大呼 她的笑靥如花 好的，我们一齐都要幸福 一个都不落下 大家鼓起热烈掌声 傍晚送她回宿舍时 她问我给小岛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说还没想好 得以她的名字起才行啊 芳岛吗，好像还不够 她说她会努力想 想到一个最美的名字才行 她轻轻偎依在我怀中 我说有这样我就心满意足 她说不，她要永远 回到宿舍 老刘正在收拾床铺 我纳闷的问他 大晚上的收拾为何 他神情严肃 小李，我要走了 离开这里了啊 什么，我诧异地问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长叹一声 我和年轻的教导主任历来不睦 因为一次会议上我毫不隐晦的 指出了他安排之事的不足 他始终记在小本之上 不断伺机报复 昨天更是变本加厉 我们争吵一通 我不想受这小崽子的气了 校长更是愚蠢至极 不分青红皂白替他辩白 我提出了辞呈他毫不犹豫的批准了 啊，你为啥这么仗义执言 你不知道好人不长命吗 但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我几乎要落泪 没事的小李，我早预料之中 不用难过 我早有计划 现在我要去做件事 你陪我出去一趟好吗 我点点头 我们一起走出了校园 向着胡同里的那间小屋走去 寂静无声里 风吹叶落虫鸣 在那扇破旧的门前 他停下对我说 我敲开门不进去 你进去问她 愿不愿意带着孩子 和我一起回我的东北农村老家 告诉她我爱她 也爱她的小女儿 我会像带我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待她 好的我点点头 他轻轻敲了敲门 是谁，女人问道 老刘 一会门开了 进来吧老刘 他摆摆手示意我进去 她让开路我跟她进去房里 笔直坐在凳子上 她愣神地看着我 我一下不知从何说起 小女孩微微匀净呼吸声已经睡熟 姐，老刘让我告诉你他要走了 她露出诧异神情 接着我把老刘的话 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如果您不同意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看你了 然后我沉默了 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来到小女孩身边 轻轻爱抚着她的苍白的小脸蛋 好一会儿她走向我 抬起头坚定地对我说 我愿意 我开心地笑了 一切乌云消散 我祝福你们 谢谢你 我大踏步迈出门 高声对老刘说 她愿意 老刘欣慰地笑了 走，我们今晚一醉方休 在小吃店女老板依然热情似火 他喝了很多 说了他很多坎坷经历 说了很多对母女的爱 最后他失去意识 我背着他一步步向宿舍走 听不清他的言语 突然他模模糊糊地说 我知道你和吴芳在相恋 其实大家都知道 你是个好人 吴芳也是个好孩子 你俩能相遇都是幸运的 没人忍心拆散你们 好好珍惜啊 这是多么美好的缘份 好的老刘 我一定以我的生命去珍惜 祝你们幸福 我把老刘平放在床上 盖上厚厚的被子 他便呼呼大睡 发出巨大的起伏不断的呼噜声 我坐在床边 既为他找到幸福高兴 又为他的离去悲伤失落 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 我还在沉睡中 老刘就已经例行早起 还如以往轻声怕吵醒我 我也起身叠好被褥 他的行装已经打好 我帮着他拖着行李箱 一步步向学校大门口走去 出了门口 姐抱着还在昏昏欲睡的女孩 站在满是尘土的路边等待 你没有什么行李吗 老刘关切的问 啥都不想要了 我要和你过崭新的生活 除了这个孩子 过去所有一切全都抛弃 我要把它们全都忘记 一切都重新开始 老刘傻傻地笑了 走，我们一起走 姐把孩子送到老刘怀中 从我手中接过行李 谢谢你小李 今后的日子 我和老刘一起去扛 我笑笑说 姐，在我们没分手前 我也要给你们一起扛 我们都笑了 一起并肩走向前方 小女孩从梦中醒来 惊讶地叫mama 哭声从她胸腔里蹦出 似乎要挣脱老刘的怀抱 姐拍了拍小女孩的背 宝贝，他以后就是你的爸爸啊 小女孩看着老刘 也开心地笑了 重新偎在老刘肩头 轻声说着 我终于有爸爸了 在那块歪斜的车站牌下 老刘一家人享受着他们 得之不易的 突然来临的幸福 那是发自心里的喜悦 小女孩突然变得 像只快乐的小鸟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老刘只是傻笑个不停 车来了 他们上了车坐在窗边 缓缓离去 祝你们幸福老刘！我高声喊着 你们多保重啊小李！老刘也高声喊 他们消失在茫茫车的长龙中 我心里一下空了一半 回路过半 吴芳站在路边 我们真的心有灵犀 在应该出现的时候 她从不迟到 我的心一下又被装满 爱的感觉仿佛要溢出胸膛 刘老师走了啊 那个女人和孩子是谁 我听说她爱人生病去世了啊 有个儿子在上大学 是的，的确如此 这是他的新生 他比聂赫留多夫 要幸运幸福一万倍 是吗，他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当然，我会给你慢慢讲来 但我们的故事会更美好 这一点老刘远远不如我 我坚定拉起她的手 向前头也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