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兰
对于我这样的状态 父母看在眼里也很是着急 但他们有着他们的想法和计划 一个周末的晚上 母亲让我穿上整洁的外装 打理好形象 她告诉我 以前父亲的同事的女儿小兰 今晚要一起见面 他们准备好了要相亲给我 我告诉他们我觉得自己还小 不想谈这些 母亲一听非常生气 对我一通教育 甚至声泪俱下 没办法，我答应下来 我们在客厅里见了面 我们同岁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 不过不在一个班上 她的名字我听过 但人不是很熟悉 要不是这样的相亲 我可能从来都不会想起来了 她坐在我旁边 父母和介绍人忙前忙后的 谈了会儿天 我看着她 她并不漂亮 红红的圆脸庞 长长的辫子垂到腰间 一直埋着头 一语不发 母亲告诉我她连对象都没有谈过啊 看得出来我的直觉告诉我 香蕉在她手中摆弄了好半天 还是母亲剥开给她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 大家看出了我们的拘束 介绍人提议我们出去走走 慢慢了解一下彼此 于是我们下了楼 在马路边并排向前走着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也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我问她 嗯，在公司的项目上做资料员 我知道那是一份很普通的职业 你呢，你以前学习那么好 肯定有很好的前途 学习好并不能说明什么 工作和学习基本没啥联系了 也是这样 公司里也有过书呆子型的人 他们有所长，但缺点也很明显 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明白在适者生存的游戏规则里 不能随波逐流 就会被淘汰 尤其在这样不需要多高文化和学历的地方 你的学问没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需要的是 逢迎应酬这样的社会关系学问 大多一门读书从塔尖走出来的 很难适应这样的氛围 所以公司对这样的学生 多冠以清高木纳之名 能发挥好他们的所学知识特长即可 饭局应酬他们也属于不起眼的陪客 领导介绍单位还有这样的大学生 脸面有光 让别人知道这单位也 不光是一帮大老粗而已 有的人不甘做这样的边缘人 干不了多久就离开开辟新世界去了 有的头脑好用的 能得领导欢心的 能跟着慢慢爬升 甚至成为公司的风云人物 也有的自认命运 在公司里随遇而安 将青春和时光虚度 听说你在学校里教书 嗯是的 你怎么想当老师的 一定很辛苦吧 我一时无语了 老师这个职业 并不是多么高贵的职业 再不过平常人而已 你觉得我应该做啥好，我问她 那时大家都知道你成绩好 肯定能上大学有出息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那倒不是 老师也很好啊 你说说有哪些好的 嗯，收入虽一般，但很稳定 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不像公司里的人 年年东跑西颠 成天花天酒地的 夫妻长期异地分离 所以好多家庭都破散了 离婚成了普遍现象 甚至有钱的找小三 寻花问柳 无所不及啊 这社会这么肮脏不堪了吗，我问她 嗯，是的，有的是你接触不到的 你上大学，在学校里教书 生活的环境很干净简单 外面的世界还是接触不到吧 我们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一阵 有些凉了 我送她回了家 他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退休在家 有个哥哥也是技校毕业 在公司做工 她在外地上班 每个周末回来我们能出去散步 从旁人了解她是一个本分人 每天就是上班回宿舍两点一线 很干净 从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父母对我们抱着很大的希望 我们这样交往了半年多 他父母对我看起来也很满意 邀请我到她家做客 一起玩牌看电视聊天 她看我的生活太过平淡 带我去不远的舞厅里 她教我跳交谊舞 可我好像兴趣不大 总也学不会 有时在无人角落里 她对我有所期待的样子 我有感觉 二十四五岁的她 也该到了那样的时候了 但我看着她的脸 很单纯，很质朴 她的皮肤也因为经常工地里风吹日晒 显得有些粗糙无光泽了 我想她应该好好保养才好吧 不过那是遮掩的理由 我明白 当你看惯了羊脂美玉 对于平凡的石头 你便很难放在心里了 所以真的无法凑上去进行下一步 她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喜欢我吗，她问我 我犹豫了片刻 我觉得两个人平平淡淡的 好好过日子就行吧 不，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她向家走去 突然她回过头问我 你为啥没看上我 啊，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能，可能 我觉得自己还小 还不够成熟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便没有再进行下去了 过后还常常听见母亲提起她 后来她嫁给了公司一个挺不错的小官吏 生活条件也很好 生了一个男孩 但她终究没有逃脱她所说的 公司很多人的命运 她的丈夫长期外地 有了外遇 他们离了婚 她自己一人独自带着孩子 过着艰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