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猜测(下)
舒默郑重其事地看着舞惜说:“你想想当年的那件事谁是最大的赢家而谁又是被严惩的人” 舞惜是个聪明人在政治上极有自己的看法面对舒默的提问她认真地想了一会答道:“其实那次出使山越子灏十分想去但是当时朝堂上意见不统一瑾哥哥一直沒有野心只想当贤王所以太子十分拉拢他便推选了瑾哥哥出使不想出去却遇到了这样的事回來后宰相刘竞博便被父皇申斥了一顿还被撤了职” 舒默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那个时候紫陌已经下嫁了刘竞博的儿子所以刘竞博是百分百支持太子的人刘竞博被撤职后好像是由张普在兼任不过这沒道理啊”舞惜有些想不明白“张普也一直是***” 这也是舒默有些沒有想明白的事但是有一件事应该可以肯定了“这至少说明刘竞博和张普是面和心不和” 舞惜点头:“他们一直都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又一直都是***或许存在着一些争宠的事其实要说起來大概父皇更信任张普吧” 舒默颔首他也是这样猜想的耳边是舞惜的声音:“你想啊前番关于楚王的事父皇在信中只说先皇是受jian人蒙蔽却丝毫不提那个jian人是谁可是我们都知道当年的事是张智一力促成的如今张智已死但是张普还在父皇此举分明也是想保护张普” 舒默略带激赏的眼光看着舞惜:“分析得有理极了” “我有一点不明白刘竞博和张普就算是面和心不和但是他们的大利益是一致的都是想看到太子顺利继位啊张普为什么要这样去陷害瑾哥哥呢瑾哥哥也是支持太子的啊”绕來绕去就是这个问題想不清楚“难道张普并非是真正支持太子的” 话刚说完舞惜下意识地又想要去否定自己的观点但是似乎除了这个解释其他的都说不通“但是还是说不通啊不支持太子那他支持谁瑾哥哥吗瑾哥哥自己都沒有任何想法啊” “为什么一定要是子瑾为什么不能是子灏据我所知这个三皇子一直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舒默问她 舞惜笑着说:“有个事你不知道张普的女儿就是慕萱在她嫁给瑾哥哥之前其实被子灏先看上了但是张普却回绝了父皇的提议说了一大堆理由大致就是看不上子灏你想啊若是他真的支持子灏为何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反而要嫁给***的瑾哥哥呢” 舒默沉默了这的确也是说不通的但是有一个问題舞惜可能是因为太了解子瑾反而忽视了他说:“舞惜有时候太了解一个人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对于瑾哥哥的了解”舞惜问 舒默颔首道:“沒错你说子瑾从沒有过任何争储的念头所以你觉得张普沒有理由去陷害他” “对啊瑾哥哥不止一次向我表明他想要当一个贤王的心意”舞惜理所当然地说 舒默说:“不错子瑾是这样想的你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其他人呢在我看來子瑾的优秀丝毫不逊色于太子和子灏那他为什么沒有争储的理由呢所以说也许张普当年害他就是将他视作了太子的潜在对手” 舞惜听了舒默的分析小脸垮下來这事情被他们猜來猜去越來越复杂了她弱弱地问一句:“那后來为什么张普还愿意将慕萱嫁给瑾哥哥他绝非是忌惮父皇的威势啊毕竟已经拒绝过子灏一次不在乎再多一次吧” 舒默沒有马上接话这个张普啊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自认自己算得上揣度人心的高手了却捉摸不透张普的心思但是有一点他需要提醒舞惜:“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題” “什么” “我告诉了你刘珝是张普的人而你却说刘珝是禁卫军”舒默言简意赅地说 舞惜恍然:“禁卫军就像是北衙禁军一样是只对皇上尽忠只听命于皇上的” “沒错”舒默点头“你想想一个本该只听皇命的人却对一个臣子言听计从这说明什么在张普的身上必定有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是人们所不知道的想必你父皇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舞惜大惊之下猛地起身:“对这个事一定要让父皇知道不论张普是好是坏必定要让父皇心中有个谱才行” 舒默点头沒有多言舞惜想得还是太简单了若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样那么张普身上的秘密必定是隐瞒多年的也就是说他必定是在处心积虑得筹谋着什么大事舒默心中隐隐猜到大秦该变天了 两个人正专心讨论着问題身后传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父汗阿妈你们看” 两人回过头去看见凝懿头戴着一个花环跑过來來到舞惜面前她将花环从头上取下來说:“阿妈给您的” 舞惜配合地弯下身子任凝懿将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凝懿回头问舒默:“父汗您看看我为阿妈编的花环好看吗阿妈美不美” “好看你阿妈本就很美戴了凝懿的花环就更美了”舒默由衷地夸赞道 凝懿满意地靠在舒默的身上点头说道:“嗯我也这样觉得阿妈是最美的” 舞惜心中有心事陪着凝懿玩了一阵便将凝懿交给舒默转身进了御书房舒默看着她的背影就知道她必定是写信给子瑾或是雍熙帝了 舞惜拿起笔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将信写给子瑾这个事还沒有定论若是直接让父皇知道必定不好虽说子瑾和张普如今是翁婿关系但是她相信在大事上瑾哥哥必定能做到帮理不帮亲但是在沒有定论的情况下舞惜的措辞还是非常谨慎的 自从知道了这个事舞惜便整日地忧心忡忡到后面舒默不得不安慰她:“舞惜啊兴许这个事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毕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也许当年一切都是巧合毕竟这十五年來大秦朝政稳定并沒有什么大事发生张普也依然是忠心耿耿的陈国公所以在一切沒有结论之前你不要杞人忧天了”
舒默这样说也很是有理但是舞惜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的说辞她依旧每日不断地担忧着 舒默有些后悔将这事告诉她了他的女人却为了别的男人忧心不已即便那人是她的父皇和哥哥舒默仍旧觉得十分不舒服只是这样的念头他也是一闪而过并不曾对舞惜说过反正想要分散舞惜的注意力他有的是办法 舞惜这边如临大敌一般分析來分析去越分析越觉得事关重大然而子瑾拿到后却并沒有像舞惜这样想这么多…… 这天下朝后子瑾回到府邸慕萱便候在正厅中一见子瑾回來慕萱连忙迎上去:“子瑾有远方贵客來访” “谁”子瑾好奇地问跟着慕萱來到议事厅 子瑾看了眼來人是个生面孔正要发问就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子瑾一眼就认出那是舞惜的玉佩他看一眼慕萱慕萱微笑着说:“你们在这聊着我去吩咐下人准备些茶饮來” 待慕萱离开后屋内就只剩这两人 “可是舞惜有事找我”子瑾率先发问自从上次省亲也有五年了五年间他和舞惜经常有书信來往但是都是通过咕咕在传递派人送信这还是第一次子瑾知道必是有什么要事 那人点头说:“大妃命奴才将此信交与睿亲王”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子瑾 子瑾一边接过來一边问:“可还有别的话” “并沒有”那人恭敬行礼后道“若无事奴才先行告退” 待这人走后子瑾方才打开信封里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瑾哥哥今日我得到可靠的消息十五年前被处以三族皆灭的刘珝如今双亲健在据称刘珝是陈国公的人 子瑾略微吃惊反复看了之后他便将这信丢入香炉中因着信中提及张普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销毁了好那信纸刚刚被烧殆尽慕萱便进來了 “子瑾那人呢”慕萱见屋内只有子瑾一人微微吃惊 子瑾随口应道:“走了” “走了”慕萱转身看一眼门口似乎不是从正门离去的“可是舞惜有什么要事告诉你” “并沒有”子瑾看一眼慕萱还是决定对其隐瞒信中的内容“大概是咕咕受伤了舞惜不方便传信來这不派了个心腹之人來问我讨要新的鸽子呢” 慕萱听了不疑有他笑说:“舞惜一直都极喜欢那咕咕既然她开口了你改日再寻一只好的给她” “嗯”子瑾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