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真假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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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军星子县 京白堂三人从庐山一路向东南走,到了南康军所治星子县。这星子县背倚庐山,面向鄱阳,为“南国咽喉,西江锁钥”。相传星坠水化为石,故得“星子”之名。 京白堂三人从彭蠡门入城,一片繁华之景冲进眼帘,想不到南宋以处于风雨飘零中,此处竟还是人烟稠密,店铺林立,或有店铺内香烟滚滚,叫卖声不断。 京白堂入了城,拉着付情直向城西而去。 “这是要去哪?不先找家客栈歇脚吗?” “西宁街,先给你买张好琴才是最重要的。”白糖笑着回头看了眼付情。 “真不知道你是叫京白堂,还是叫净白糖。” “……”昭卿跟在他们后面,不想被京白堂齁到,拉远了点距离。 三人约莫半个钟头,终是到了西宁街,站在街口向内望去,街道宽一丈左右,相当拥挤,地面是横砌条石,两侧店铺众多,且多以砖木构成,黑瓦铺顶,配雕饰木窗,成小楼状。街内游客络绎不绝,不少异邦人在此行商,走于街道中,步子快了必踩身前人脚踵,步子慢了,必被身后人踩脚踵。 付情与昭卿二人可谓当世绝色,一进街就勾住了不少男人的眼睛,白堂把付情往自己身旁拉了拉,昭卿冷着脸,四指握着剑鞘,拇指抵着剑柄来来回回,寒芒就隐隐现现,劝退了不少垂涎的目光。 三人寻觅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家琴铺,铺子内不小,四周摆满了琴,中间一大桌横在中间,红布铺在上面,再其上便是各式各样的古琴了,付情就在这店内转来转去,时不时敲敲琴面,拨拨琴弦。店内一老一少,老的是老板,少的多半是他亲儿,顾客让他们应接不暇,忙活了半天才主要到京白堂三人。 “客官,您要什么样的琴?”小伙子满脸质朴笑容迎来。 “要你们这最好的伏羲式。”萧宋的古琴以仲尼式为主流,少有伏羲氏。京白堂方才转了几圈,伏羲式虽有几张,但他一个外行都觉得质量不过关,索性直接要最好的。 “呃这,客官您稍等。”小伙子明显经验不足到,凑到自己老子身边念叨了几句,不一会老板就堆满了精明商人该有的笑容迎了过来:“客官要最好的伏羲式?”他见白堂点了点头,给儿子一个眼神,示意他接待好客人,“客官跟我来。” 三人跟着老板一块进了铺子里屋,老板示意他们稍等,自己在里屋深处翻了半天,找出了五张琴,琴上还积着尘灰,看上去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老板把五张琴整齐的摆在他们面前,吹了吹上面的灰。京白堂开扇拂去尘灰,让付情自己去挑。 五张琴规格基本一致,只有中间一张偏细窄。付情弓着手指,用指关节敲着五张琴的琴面,又凑近了端详,发现竟然全是古桐木所做,琴面平滑且扁平程度正好,三张为冰纹断,两张为流水断。五张琴的有效弦长皆为常制,弦距也是规矩,能下指。琴徽三张为银制,一张玉制,一张石制。 从这些方面看,五张琴皆为上等。 付情又从右往左挨个试琴的散音、泛音、按音,到了第三张,刚起食指抹完弦,没想到琴弦似乎竟自己又振了一下,如作回应一般。付情以为看错了,又勾弦,果然如刚才一样,自己振动作着回应。 琴弦这细微的振动被昭卿捕获在眼底,一眼断出这琴内有灵。付情收了收激动的心情,接着把剩下两张琴试完。 付情还没开口,昭卿走到最左边的琴旁,低头抚着琴面对着她说:“我看这张就不错。”付情本是些错愕,却见她抬眼对自己微微挑眉,当下意会:“确实,古桐木做的琴面,银制琴徽,音色又好。老板,价钱?” “五百贯。”老板见他们喜欢,更是笑容满面,这价格自然也就跟着涨起来。 “这么贵?可是,我们身上只有一百贯……”付情看起来满心遗憾。 “这姑娘你懂琴,你也知道这现在都是仲尼式,上乘的伏羲琴市面上可没几把,我可都是珍藏的宝贝,价自然是高。” “(可不是珍藏的,灰都落一层了)我看刚才隔街那支商队的鹤鸣秋月式挺不错的,材质还是棺椁老木,金制琴徽,价格二百贯,跟那商队说一声把琴留下,我们回去凑凑钱。”昭卿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 这些琴都是好琴不假,积灰却已经说明了它们很久都卖不出去了,她可不信老板能就这么放他们走。 付情见昭卿往外走,自己心里也没底,就怕老板真放他们走了。白堂跟在她们身后,倒是无所谓,他还真不缺五百贯,要是忽悠不成,就直接买了。 昭卿左脚就要踏出里屋,老板叹了口气:“三位等等。” “老板可是还有什么事?”白堂转头淡定摇着扇子。 “那张琴是我这里最好的琴了,价格就这么高。但是其他琴……一百贯,一百贯你们拿走!”老板像是做了个大决心,低垂着头哀叹着气。付情看着昭卿盈盈一笑,转身装作不满的样子,嘟囔着:“这些琴也要一百贯…”在另外四张琴前转了三转,拿起第三张:“就你吧。老板,麻烦您装好。”说完就要付钱。 “说好了,我出钱。” “那…却之不恭!”付情接过了装好的伏羲琴,转身就出了里屋。白堂从随身行囊中约莫着掏出了十两黄金,递给老板,最后怕不够,又掏了一两出来。 老板双手接着黄金,发现自己好像才是被忽悠的那一个。 三人从西宁街出来,回了主路找着客栈,经了瓷器巷,过了七石桥,一路上找了三家大客栈全部没有空的间,反而走着一条街道直接走到了府谯楼,三人索性连着谯楼东边的爱莲池一起游了一遍。 这谯楼为三国时期周公瑾训练水师、点将之处,爱莲池在其东成方形,为周敦颐所辟,中间有一小亭为“观莲阁”,池中已有莲花盛放,洁净无瑕,令人见之忘俗。 ——隆兴府,南昌城 两军汇合,敌军也被杀了个干净,将士们将敌军的粮草整备,装上了自己的运车。江楚骑着马在军队前慢悠,安求客在他左侧,赵昱在其右,矮胖子与安求客的五位手下在后面领着军队,所有人向信州进军。 安求客:“嗨呀,好久不见了,你都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对于你还活着这件事情,我很遗憾?”江楚偏头看着安求客,清眸透着温良,嘴里却不说人话。 “二位之前认识?” “见过几面。再说了,京城的黎公子,谁不认识?我在城中断酒断粮日夜苦盼,到头来他就跟我说这话,您说这合适吗?”安求客扬高了声。 “相当不合适。”赵昱可算是找到可以共情的对象了——至少是在江楚这个人身上。 “哎,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啊。”安求客咧着嘴,看向赵昱,“我看阁下衣着华贵,气势非凡,这和田玉佩,看上去也是价格不菲,想来身份不一般吧?”安求客抛着手中的玉佩。 赵昱一听,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玉,发现只剩下了空空荡荡。 “你胆子不小,殿下的东西都敢偷。” 江楚瞥了安求客一眼,一句话让他差点没接住空中的玉佩:“啊嘿嘿,听说先王有一二皇子,性子刚烈杀伐果决。难怪昨日我见城外有紫气之象,得罪得罪!”安求客拽着马辔绕道赵昱身边,把玉佩递还给了他。
“不碍事。本王先前听闻江湖上有一侠盗,飞檐翻阁匿无息,琳琅珠宝影无形,莫非你就是,安求客?” “哎呦呦,想不到殿下这般身份的人,居然也听闻过我这一介草民的名号,这个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啊!” 实际上他自个都不知道他家祖坟在哪,年年清明年年缺席,就算他知道祖坟在哪,怕是也不敢去,祖宗在天上知道自己干着偷鸡某狗的勾当,不得从土里爬出来把自己掐死。 江楚回头扫了眼后面的五位,脑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话说回来,两位这是要去哪啊?”安求客没有随身酒壶,正好江楚马上的行囊挂着酒壶,一把顺过来,边喝便问。 赵昱:“信州上饶,打平辽。方才本王看阁下在战场上行如鬼魅,瞬息间便能斩落敌首,如此身手,荒废可惜,不如入本王门下,共复大业。” 安求客顿了顿手中的酒壶,眯着双眼瞥向黎江楚,发现后者微垂着脑袋,眼神却打向自己,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有嘴角几不可见的勾着一抹弧度。 “殿下,这偷摸别人东西的事我在行,打仗我可真不行。我这人没什么雄心抱负,能活一天是一天,有酒喝就行了——不过二位也算救我一命,跟着你们一块去吧,看能不能帮上忙,就当还人情了。” ——南康军星子县 三人说是找过夜的客栈,到头来反而逛了一路。 已是日落西山的时间,白堂带着她们,拐了个街道,险些撞上一路人,道了声歉就要继续走去,没想到直接被路人拦住了去路。 “阁下可是京白堂京公子。” “嗯?正是在下。”白堂这一听,自己打量了打量面前这人,穿着与农家百姓没什么区别,唯独耳朵上坠着一只银燕。 “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路人塞给白堂一张字条,一会就消失没影了。 白堂满心疑惑的展开字条扫了一眼,立马将其揉成纸团,头也不回就冲一个地方走去。昭卿与付情在其后不明所以,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白堂轻车熟路般,在街巷中来回穿梭左拐右转,最后来到了…… “咦嘿嘿,小娘子,凑过来点!” “哎呀官人不要嘛~” 付情微张着嘴,睁大着眼,看着门前一男三女腻腻歪歪,门侧一胖女人看上去也有三十的年纪,想来是这楼内管事,手里巾丝挥舞:“官人您慢走~下次还来啊!” 付情又向门上牌匾扫去,其上大写着“忘归楼”,看了看昭卿,又看了看眼前的灯红酒绿——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京白堂居然当着她的面,来这种地方! “呦!这不是京公子嘛!快,里面请里面请!楼里的姑娘可等你等的苦啊!”付情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还认得他?! 白堂闻声,作揖叫了声“红妈”,就要进楼,这才想起屁股后面那俩人,回身看着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付情与面无表情的昭卿:“二位在附近稍等我片刻,我尽快回来。” 还要我们在这里等?! 付情被他气笑了,努着嘴点着头,鼻子喘着粗气,把怀中的琴直接扔给了昭卿,扭头走人。 昭卿怔怔得接住了琴,脑袋微微后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跑的只剩个点了付情,给白堂甩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追付情去了。 白堂突然感觉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他可劲摇着手中的扇子,叹了口气把扇子往掌心一砸,进了“忘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