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京城
陈果然抬头一看，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女道士正站在台阶上问话。 陈果然不敢怠慢，赶紧答道：“我是来参拜天师的，这位师叔，请问天师今日可在观中？” 没想到此言一出，对面女子都笑起来了，刚刚问话的女修脸都涨红了，厉声道：“天师行踪我等怎会知道，你自己去问吧！”说罢转身就走。 陈果然一脸懵，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仔细想想自己这三句话也没什么不对啊，有点摸不着头脑。 等女修都走完了，陈果然才上前，侧门处有一个年轻道士正欲关门，陈果然急走两步到门前道：“师兄，我是伏牛山金光洞一脉弟子，今日路过京城，特意前来拜见天师道尊，还请通报一下。” 那位道士看陈果然衣着朴素，说起官话来也不自然，知道陈果然是乡下来的，于是一摇手道：“天师日程繁忙，要拜见天师得先下拜帖，哪有这么一来就见天师得，你先把拜帖呈上来。” “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写拜帖，请师兄通报一声，家师与天师乃是旧识，这次过来是奉家师之命，有东西要转交给天师。” 陈果然没想到天师观规矩那么多，于是直接说了有东西要转交给天师，实在是难得走一遍礼仪。 那道士直接大咧咧伸手过来道：“有什么东西你给我，一会儿我会给天师送去。” 陈果然没想到这个道士这么难缠，说了这半天都不愿意去通报一声，心中也是有点气，直接说道：“东西珍贵，家师说了，要亲手交给天师。” 道士看着陈果然，忽然一笑道：“既然东西珍贵，那就请进吧。”说着带陈果然进了门，绕过几重院落，进了一间偏厅。 那道士让陈果然先坐一会儿，自己去禀告天师，说着就离开了。 陈果然看这个偏厅不大，自己找了个客位坐下，整个偏厅墙上都绘满了壁画，画的皆是传说中的神话故事。 收回心神，心里想着一会儿看见天师的说辞，可是久久没有人来，茶也没有奉上一杯，从早上到了下午，陈果然怀疑是不是对方把自己忘记了。 实在等不住了，陈果然打算自己去找个人问问，没想到刚走出偏厅，早上接待自己的道士就跑过来了，一脸诚恳地说：“让客人久等了，你先坐一会儿，我们观主已经过来了。” 陈果然不疑有它，回到偏厅门口，恭恭敬敬地等着天师。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白发道士走了走了过来，那道士一扯陈果然衣袖，表示该行礼了。 “晚辈陈果然，乃是伏牛山金光洞一脉弟子，见过天师。”陈果然规矩做足，态度恭恭敬敬。 引路道士也是躬身道：“见过观主！” 白发道士直道：“不必多礼，你是谁家弟子。” “家师籍籍无名，只不过刚刚为了能见到天师，我只好借此借口。” 白发道士看了引路道士一眼，然后继续问道：“既然我和你师父没有交情，那你说有东西要送给我？” 陈果然心里有点奇怪，这个天师性格那么直接的吗？于是说道：“此事甚大、我只和天师你说。”说着看向身旁的引路道士。 那引路道士直接道：“我是观主亲传弟子，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白发道士不说话，只是盯着陈果然。 陈果然一咬牙说道：“事关天师印，请天师借一步说话。” “什么天师印？”白发道士问道。 陈果然心中不安感越发强烈，抬头盯着白发道士看，白发道士只是不耐烦道：“你继续说呀！” 陈果然再看身旁的引路道士正一脸疑惑盯着自己，心里打定主意，于是接着道：“我师父在山里发现一块玉胚，质地温和色泽亮丽，特命我送过来，说是可以给天师刻一个印。” 陈果然说着就伸手入怀，摸出一枚玉佩，正是当初在夔州城外付客商给陈果然的那一枚。 说实话这玉胚成色还不错，但确实不是什么高档货，对面老道士伸手过来正欲拿走玉佩，陈果然一握拳，将玉胚收回来道：“家师还吩咐了，这块玉胚价值不菲，若天师收下了，当向天师求一部上乘功法，以供小道我修行才是。” 对面白发道士道：“你先把玉胚给我看看，看完再说其它。” 旁边的引路道士道：“就是，你这东西都不给细看，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陈果然没办法，只好将玉胚递过去说道：“请天师过目。” 白发老道将玉胚接到手里，仔细摩挲几下，对一旁的引路道士说道：“怎么还站着说话，引这位小兄弟先去坐着，茶呢？茶上了没有？” 那引路道士干嘛躬身对陈果然道：“小兄弟，你这边请。”说着伸手引陈果然入偏厅就坐。 陈果然也学着引路道士的样子对着白发老道说道：“天师，您先请。” 白发老道说道：“我先借天光看看这块玉。”说着就举起玉胚抬头细看起来。 旁边引路道士一直弯着腰没起身，接着话说道：“刻天师印事关重大，观主要看仔细点，还是师弟你先入座吧！” 陈果然只得随引路道士进入偏厅，待陈果然坐下后，引路道士继续说道：“你稍等，师弟你是天南人，那我去给你泡一杯毛尖茶？” 陈果然说道：“师兄随意。” 引路道士笑笑就出门去，门外没有了动静。 陈果然觉得这样干坐着不好，打算再去看看天师看得怎么样了，站起身来，走出偏厅，面前的小院里哪有人影？ 陈果然心里一咯噔，还在安慰自己道：“也许天师是有事出去了，等一下就好了。” 可是在偏厅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过来，不仅天师不见人影，连去泡茶的引路道士也没有过来。 就这么浑浑噩噩等到了晚上，院里已经暗下来了，一个坤道走进院子里，看到站在偏厅外的陈果然，那坤道问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干什么？”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陈果然收起心思答道：“小道是伏牛山金光洞山弟子，今日前来拜见天师道尊，在这里等天师他老人家。” 那名女道士忽然变脸道：“好你个小贼，来这里骗你姑奶奶呐，你来拜见天师，怎么跑到后院来拜见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