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来到了婳宛
说也奇怪,还是一阵白光刮来的时候,难道之前那一切都只是一瞬间,没有真假。我忍着头痛,感觉脑海中飘着万万条血丝,好像感悟天地孕育、成长和失败,暴风掀起浪潮,吞噬星海,数不清的生命一闪而逝,却有着似曾相识,而唯独有一个名字响亮,那一刻,我睁开了双眼,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不是发什了什么,有一个声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小子,到了,往前走就算进入大龟府了。”驼背男子胡乱的打断了我的思路,也许这才是回现实。可我心中依然有着太多的疑惑,不明所以,到底算怎么一回事,还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立马恭敬道“谢谢,爷。”我又走了三个时辰,总算见着街道了,本想找些吃的,想到需要钱来买,我没有。当前,还是打听一下可有事情来做,随便了解一下这大龟府。好不容易找了个老者问了一下,说是三千年前,叫乾城,也叫东方城,后来叫大龟城,只是最近上面的人来了,把“城”改成“府”了。而现在府里应该还在招杂役。我心想那太好了,“我想去,请问应该去哪里?”他说“你去摘贺楼问问吧,那是招人报名的地方。”打听好了地址,拜谢后我便急匆匆而去。摘贺楼一共有五层,我在二楼报上了名。可能看我还算顺眼,一个胖子带着我领了一个牌子写着东方108号。我弯着腰低着头,他看着我撇了一下嘴说道,“你最好马上就去东方院报到吧。”我几乎是感动的流鼻涕,拱手一说“谢谢”就麻溜的跑出去了。 我哈哈一笑心想总算有了落脚地,一路问来问去,再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但见大门紧闭,再抬头,呵,瞧那气势,几乎是可以用宏伟来形容了,顶上方方正正三个大字,东方院,古朴色,木质。我感受着小心脏的火热,差一点烧了衣服,慌忙举手砰砰敲门。等了老半天终于有人开门了,一看是一个老太太,她说,“你跟着进来吧。”我便跟着她后面走,听着她说个不停“这里是千方亭”,“这里是菖芳廊”“那里是亿万笺,主要是一些留宿客人的房间。”她又说“平常这里没啥人,都是主家避暑的时候来这里,你呀,做事更要勤快点。”我说“嗯”而她回头又瞧了我几眼,突然被人盯着怪不好意思,我赶紧把头低下。接着我跟着她走了很长时间,来到婳苑,她说“这里都是公子或者公主来住的地方,因为这里似乎充满了灵性,你只要静静地感受一下,仿佛就来到世外桃源,你以后呀,就主要负责守门,平常你也要做一些劈材呀,打水呀,什么的。噢!之前一直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负责的,可以说是守了一辈子啊。”她还跟我说东方院是一千年前东方姓氏的家宅,虽然几经风雨,也换了好些大户人家,多处地方都有改建,唯独这里的名字没有换,房屋也不需要翻修,可见材质高级,甚至一些摆设物件都日渐弥新。我真是感动的差一点要跟她跪下了,赶忙弯腰拱手说“有劳您了!我都记下了。”日子过得真快,一晃我已经来这里好几个月了,也着实干了不少活,把该准备的都备足了。每次的结果我都是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也扫扫地,还给花树浇水。反正我除了晚上睡觉就是忙个不停,几乎把汗水都流干了。某天晚上洗好澡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仿佛看见了一座山峰,在一处奇形怪状的大石头旁边如此平坦、如此广阔,自四方来朝,站着好多人,皆相伴,往往不会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就见着有那么一句话,好美的风景啊,一边观石,一如百媚生态,还有一家人带着小孩儿,好好表现,不差劲,不得不说后生可畏,勇气可嘉,不要阴雨,不要愤怒,不要伤感,依依风尘...直到天空里嗡嗡响响,、又见对面云彩里有一巨人的影子,还有着朦朦胧胧的样子,而在人群中却有一人格外的显眼,即使近身围着几个男子,也掩盖不了自发的光芒,如彩霞,只见她微微举目似乎能瞧见那巨人,她是谁?却叫人心烦意乱,为什么冥冥中像是注定了,那心思如此熟悉,反而我亦是谁?以为那山又在哪里,却砸在胸口...一下子我睁开眼才发现看见了黑暗和安宁,却又似乎极度的孤独,我赶紧坐了起来,这是哪里?这是一个世界吗?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迎着扑来的黑夜,绷直的身子颤颤巍巍,直到把眼前看得模糊,失去了后面的记忆。到了9号立夏,那些所谓的人物就快要来了。我一大早就把大门打开,然后就像一个士兵站在门口看着前方,不多时见着一个管家领着头往这边走,后面跟着几个人看穿着雍容华贵,便是他们口中的少爷和小姐们,再后面还跟着一些畏畏缩缩的下人。直到他们进去,都没有一个人正眼瞧过我,哆嗦的人眼里灌满了沙子,表象高傲的人一如煮熟了的水。 那管家名叫邱坛,个子高高的,身体很壮实。他把我叫来告诉我以后只负责守门,从太阳升出来的时候一直到太阳落下去。我拿眼睛很是恭敬地看着他,不晓得惹得他发怒一巴掌打了过来,“混账,眼睛放低点。”只感觉像一块铁挥了过来,我嘴角流血,耷拉着头,“记住了,永远不要往上看。”我切身体悟到,这就是力度啊,在他面前我是如此的脆弱,整个脑袋嗡嗡响,脸皮下面已经糟糕透了,指不定变成了稀泥,架在炭火上烤着。我没想到欲哭的冲动变得十分强烈,感触到牙齿也在冒血,瑟瑟发抖。“由着你的眼睛是看路的,不知好歹的家伙,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就可以往上爬。看你样子生的清秀,还算明亮,记住了,不管你从哪里来,到了这里,你都要给我守规矩。”我止不住的一个劲的点头,早已没有了思想,似乎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他应该走远了,只是还能看见那双发亮的鞋渐行渐远。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一下子出来好多人,我都看不见他们的头,只是看见裙饰和扣子,而我的脸早已经肿的厉害,往外渗着血,但我相信不会别人看见。忽然有一阵奇异的香味飘来,近了,就在我面前垂落一面蚕丝手帕,“快把你的脸擦一下,怪吓人的。”听着有些温和的话,我不敢用眼去看,只是感觉一抹艳红,散发着香热。我把头埋下,竟然想不出怎么回话,也不敢做任何举动。“拿着,快拿着,让你拿着。”只听着有点急切带些怒气的话语冲进了我的脑海,像紫色的闪电袭来。我赶忙拿了手帕,就听着好似欢快的脚步声远去了。终于太阳已经落下,把光熄灭了。我回到了小屋,把手帕放到了桌上,并没有用它擦脸。我忍着疼用井水把脸洗了又洗,见着染红的水皆有层次的浮游。我是不是应该愤怒,攥紧拳头,好打破僵死的局。过了一会我躺在床上,感觉脸已经不那么肿,周围依然安静,只是再远一点有些许歌声活跃,夹带着高叫声,饮酒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一面墙在慢慢的变亮,好像裹着一层薄薄透明的纱,白茫茫的连着一片。再也没有半点声音,我走出了房间,原来前方是一轮明月,举世无双,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涌动,散落着光芒。不是无所畏惧,而是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心死,是不是没有必要探索下去,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但是啊,依稀记得有梦,有一双眼睛。我突然想了很多,记起了曾经飘荡在大海中,还有大鱼,还有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雨水打湿了漂亮的衣裳...不,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再去想起来多么艰难...我在哪,为什么会站在月亮的下面?就在不久前我在东北角最深处捡拾落叶的时候,有着心悸,恍惚断了思绪,周身有着塌陷的吸引力,想要坠入深渊,又无处可逃,倒地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风吹叶落。一晃眼月亮不见了,可能藏了起来,天边已经泛白,一些声音渐次多了起来。我只感觉头胀痛,迷迷糊糊记得应该去把门打开。然后又是越来越多人走去出,我却感受到自己晕晕乎乎,头重脚轻,似乎晕晕乎乎要栽倒下去。我努力的睁着眼,不让它沉迷苦海无边,该是行动了,无论如何都要奋力清醒过来。看那,一群人在谈笑风生走来,只是不记得他们是谁,瞧那脸上却是挂满了光彩,而眼睛长得像一把刀子。他们走的越来越近了,我无所谓内心波澜,那应该是他们本来的样子;我无他,与谁也不产生交集,心无旁骛,不论天地,只在当下;我感觉到一股特别的香气触摸上了额头,很独特,和记忆奔走有关,沁入骨髓,全身有一种燃烧的滋味,带有一种淡定,还有一种通明和热情。当我想去寻找来源的时候,他们也看着我,好像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穿着杂役的黑色衣服的人,想要造反吗?看着他们那惊疑的眼神想要砍过来,我并没有不自在,倒是心中一“切”,接着泛起一阵恶心。我就要扭头走掉,这时一个大高个从里面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看着我,眼见他伸手就要打过来,我急忙后退,眼睛立马冰冷了起来,大声喝道“你要干什么?”只见他眼睛一缩,刚伸出去的手停在了那里,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的,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那么我相信他已经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