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死水
七分浦不是具体的某一条街的名字，而是相邻好几条街组成的一个商圈的名字，这里每到晚上就很热闹，摆摊卖衣服、卖化妆品、花卉以及各种杂七杂八东西的很多。 因为价格便宜，很适合学生和刚刚工作的小年轻，因此虽然是冬天，这里却依然很热闹。 开蓝风情是七分浦上的一家咖啡厅，营业时间要一直到下半夜两点才打烊。 咖啡厅里客人不少，服务员不时的穿梭其中添茶加水，相信老板看到这好生意晚上睡觉都会笑开怀的。 随着门口风铃悦耳的声音，进来一高一矮两名女子。 高的冷若冰霜，矮的娇柔怜惜。 虽是风格不同，却都让人眼前一亮。 一时间不知有多少男人的目光都被她们二人给吸引了。 就连迎宾的小伙子也是一愣，才问道：“欢迎观临，二位里面请！” 这两个靓丽的女子正是张曼玫和艾若兰。 二人都睡不着，索性就约了出来。 初次见面时，二人相互打量对方，然后毫不示弱的昂首挺胸，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着不逊色于自己的容貌。 当听到张曼玫是中学校长时，艾若兰有些自惭形愧，不过那表情转瞬即逝，笑着说：“jiejie真厉害啊，我就只是个个体户，开了几家饭店而已！” 说的话是谦虚，但表情是毫不谦虚。 张曼玫恨得牙痒痒，叫自己jiejie，这不明摆着说自己年纪大吗？只能咬牙切齿的说：“meimei过奖了，哪里比得上你自由啊！” “二位喝点什么？”服务员问道。 “摩卡，谢谢！”张曼玫说。 艾若兰看了看菜单，笑道：“给我拿一壶龙井吧！蜂糕、虾饺之类的茶点你看着上点就好了！我们两个女人也吃不了太多！” 等服务员离开后，艾若兰似是自言自语的说：“我以前倒不喜欢喝茶的，但阿重喜欢喝茶，我也学着喝点！” 张曼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等咖啡茶点都上来后，张曼玫说：“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林重遇到麻烦了！你应该也有些社会关系，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啊？”艾若兰花容失色，“什么麻烦，他现在人呢？” “应该在派出所，但具体在哪里，我真不知道！”张曼玫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对艾若兰说了一遍。 艾若兰听后沉思片刻，从挎包里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钞，放在桌子上说：“你先吃，我去查查！” 说完不等张曼玫回答转身就走。 张曼玫气鼓鼓的看着桌子上的百元钞，嘟囔道：“搞得好像谁付不起钱一样，哼，你不吃，我吃！” 说完她一口一个虾饺，化悲愤为食欲。 艾若兰这边确实是有不同于张曼玫的门路，她手下三教九流的人比较多，群策群力，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先找张曼玫给一中的保安室打了电话，调去了所有监控视频。 然后一群三教九流的人就坐在监控室里开始看视频。 宁南分局那二十来号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很快就有一个脸上仍然带着稚气的少年喊道：“我认识那个人，是警察，以前抓过我的！” 监控室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保安闻言那叫一个汗啊，心想这都是校长从哪里找到的人啊？ 既然找到警察了，那自然就能找到出警的派出所。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艾若兰的手下只是打了个电话，送出去一千多块钱，就得到林重的消息。 不过此时林重被关押在劳教所。 这让艾若兰有些无从下手，她手下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进过拘留所的多，但还真没人进过劳教所。 不过旋即她就想明白了，无论如何，金钱开路就是了，没有别的路子可走，那就堂堂正正的去探监，去塞钱。 于是她第二天一早就坐车去川东农场，却很意外的吃了个闭门羹，好说歹说，几百块钱都塞出去了，门口站岗的警察仍然是什么都不说。 这让她一筹莫展。 与此同时，方自强也没有忘记自己女儿的嘱咐，到了单位后就对自己的秘书龚臣说：“我女儿有个朋友叫林重，双目林，稳重的重，说是被警察给抓了，你帮我问问是哪个单位抓的人，因为什么事！” “好的，我这就去办！”龚臣说着就退了出去。 等龚臣出去后，方自强就皱着眉开始想问题，他是空降来的干部，直接当市局局长，兼市政法委书记以及省厅副厅长。 听上去权柄很大，但他却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原因很简单，他是空降下来的，市里却是各有派系，不但原本有机会升任市局局长的现任市局副局长郭良对他有意见，据说曾酒后在私下里说让他当上局长也没用之外，下面各分局局长以及刑侦、重案等几个独立大队的大队长对他也是阳奉阴违。 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在看风。 方自强以前也是有靠山的，但他的老上司是在退休之前火线突击把他提拔为市局局长的，现在就只有靠他自己了。 他觉得啊，这浦海市的政法系统就好像是一潭死水一般，自己毫无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摊死水动起来，活起来。 只有搅浑了这潭水，自己才能火中取栗，获得自己想要的。 关键是，这潭水怎么样才能动起来？ 这是他一直想不出的地方。 片刻之后，龚臣回来了，对方自强说：“方局，我打电话问过各个分局的局长了，并没有一个叫林重的人被抓。” “嗯？”方自强表情凝重了起来，对龚臣说，“小龚，你怎么看？” 龚臣跟他干了四年了，还是值得信任的。 龚臣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分析一下，如果想小雅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分局里有人在骗您，因为小雅肯定不会骗您的！” 方自强点头“嗯”了声，很是生气的说：“出警抓人都没有记录，那今后他们做什么我还能相信？这件事，要严查！” 这一瞬间，他似乎找到了可以搅动这湖死水的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