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易道有玄秘

    河图出，洛书成

    太极判，阴阳演

    天机唯易，准天地之法则

    当世有三大易传世家，分别以连山，归藏，周易为主要传承对象。

    其中连山世家为河南夏氏一族，所以也称夏氏世家，其自诩为禹王后裔；归藏世家也就是中南孟氏世家自诩为孟圣后人；周易世家则为陕西姬氏世家，自诩为文王后裔。其中玄妙难以尽说，总之各世家各以一易传家，每隔五年各世家家主必选定一处世家作为学说交流之地，各阐所精，尽展所研所学，以示进展。

    这三大世家夏氏世家和姬氏世家除易传世家以外，还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也就是以武阐易，而孟氏世家则是于山东孔氏齐名的文赋世家，以文阐易，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交流，虽然孟家不尚武，但是对武学的研究非常精到，孟氏家传浩然正气也是武林中顶尖绝学，更何况每次三易世家家主探讨的易学玄理的时候，必然要涉及很多武学方面的东西，比如夏氏家闻名于世的连山无影剑，姬氏世家传世绝学缥缈无踪，每次世家聚首之时两大世家都会以之作为蓝本，表示自己武学上的精进和易学方面的所得，因而孟氏世家也常有所获，就因此孟氏七世祖曾以其绝顶智慧演创了一套名为归藏步，玄机手的武学，当真玄妙莫测，绝对算的上无上绝学，只不过孟氏以文传名，世人反而忽略了他们武学修养。不过话说回来，孟氏族人对武学的兴趣主要还是防身健体为主，不作为研习对象，就算有归藏步玄机手这样的武学也只是作为研究易的方法而已，所以孟氏的主要成就还是在易理方面，比如阵法，遁甲奇门，甚至风水相术，举凡易理涉及的各方面都在研究范围之内，这也是为什么溪竹翁会被世人称之为“无不知”另外一个主要原因。

    这天默然正式过完了十岁的生日，用爷爷的话说算是一个真正的小男子汉了。

    爷爷也开始正式传讲家传易道。

    易从古以来分为连山，归藏，和周易，这三易都是以河图洛书为本，伏羲氏所绘八卦为根，演绎而成，各有侧重，但是其理一贯。其中连山重形，演万物之形仪；归藏重法，阐天地之规则；周易重理，诘无尽之奥理。

    连山者，以其形贯无穷之妙象，世间之一切存在，连山可形而演之。

    归藏者，尽其法阐无尽之规则，世间之一切存在，归藏可法而规之。

    周易者，穷其理明无边之奥妙，世间之一切存在，周易可理而释之。

    此三易可谓演绎无穷，奥妙莫测，三易世家尽数百年数十代人研究探讨，愈觉奥妙莫测，故有三易世家五年一聚之说，就是为了互相阐发互相启迪。

    溪竹翁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传讲，首先讲解的是周易，溪竹翁的说法就是先明其理，在得其形，后得其规，则易才有成。溪竹翁讲解的很详细，其间溪竹翁带着默然去陕西姬氏世家参加了一次世家聚会。

    一晃又是两年，溪竹翁讲解三易，仅仅三本书，讲解了两年，这对默然来说几乎不可思议，但是即使这样，溪竹翁还常常对别人夸自己的孙子是天才，当然他自己学这个差不多五年才由自己的父亲传讲完。

    这一天溪竹翁，叫过默然，把他领到祖祠，祭拜了先祖以后，打开了一个密室，对默然道：“默然，这里面就是孟家先祖各各研习易学的手稿以及收集一些有关易学方面的典籍，包括很多方面，以后你就要学习这些了，每天爷爷带你过来，手稿不能带出，你就在这里研习，不懂得就问爷爷。”

    进了密室首先看到的就是四个庞大的书架，分别写着三易总论，遁甲奇门，术数易理，武学丹道，其中以遁甲奇门架中的手稿卷册居多足足有两千册不止，其次是术数玄理，再次是武学丹道，至于三易总论最少林林种种不过百本。

    首先从三易总论看起，这是爷爷吩咐的，其他的次序随便安排，看他自己的兴趣。三易总论里面大多数和爷爷讲解的差不多，阐发易之根本，从河图洛书，直到伏羲八卦，九宫两仪，五行三才等等无不阐发的精深奥妙，这些书默然看的很慢，尽管爷爷已经讲解了三年这样的东西，但是默然还是觉得很玄妙，越是深入越觉得玄妙无穷，易从一而始，演至无穷，无有尽头。

    就这不过区区百来册书，默然看了将近一年，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来到标示武学丹道的部分，这个部分大概有四五百本书的样子，默然首先拿到了那本七世祖写的归藏步，没想到一看就入了迷，学了这么久易数易理，这下有了用处，归藏步，由一而演，八卦为基，九宫为辅，两仪为翼，八八六十四卦，三百八四爻，一一演进，一一阐述，无论身处何地，何种状况，静则立身为卦，动则变为演进，无论卦爻无不随心如一，真是奥妙莫测。终于弄明白了归藏的奥妙，也学会了这归藏步，尽管没有实际与别人对持过，但是默然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理解了归藏步，再看玄机手就容易理解多了，玄机手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各种精妙莫测的手法，第二个部分则为独特的解xue制xue方法，这些对于有着不俗医学功底的默然来说，应该说很容易，甚至可以做得更好，再加上对易得理解，很快默然就学会了玄机手，那玄妙的手法，配合归藏步，真有神鬼莫测之妙，让他不得不佩服这位七世祖。就这样两套武学用了默然近三个月时间。然后再看其他的武学，大多数先辈收集的一些所谓武学秘籍，什么武当的九宫剑，昆仑的两仪剑，少林的涅磐轮回指，终南的破玉拳等，先祖只是用这些来验证易理，似乎很好有人研习，默然倒是认真地演练了一下，印证着先祖在书上所说的易理，开始的时候还要练一遍，越到后面越快，直到后来有些武学只要演练一遍就明白了其中招式走向，即可能的变招，这到不是说这些武学简单了，实际上这些武学都可成为不传之秘，只是随着默然对易理，对武学的理解变得简单了。

    再下来的就是丹道部分，内容不多，其中周易参同契比较有名，其他如玄易真解，罗玄丹道，等等林林种种的几十本，默然只是看了一遍，兴趣不是很大，但是对照方爷爷那里学过的医学也不无所得，不过也始终没有修习的意思，至于什么内功秘法之类的书，默然也就大概的看了看，验证了一下自己的所学浩然正气和五禽术，并没有特别的去演练什么，但尽管这样也由于记忆的原因，这些东西还是被他一字不拉的给记下了。

    默然终于离开了武学丹道，来到了遁甲奇门书架前。

    首先拿到的是一本遁甲奇门阐论，详细地讲解的遁甲奇门的原理，据这本书解，所谓的遁甲奇门分三种境界，第一种普通奇门，即世间所谓的阵法，大多是战争中用的一些简单奇门摆布方法；第二种起势奇门，比如有名的八阵图，传说中的十绝阵，根据地理环境不同或组成奇门之人天赋所属不同或天气自然差异等等创建一种遁甲奇门，算明晦藏所在，奇门完成成之时，遁甲奇门所在之地自成一体，具各种妙像；第三种比较高深了，就是所谓天地奇门，只要立身所在，均可为奇门，遁甲隐藏，自成空间，自立规则。

    默然用了两年零两个月才研习完这个部分，对于奇门的理解，可以说不在溪竹翁之下，已经达到起势奇门的地步，有时候几根树枝有时候几块石头在他的手里变成了阵法奇门，自从默然开始学习奇门，村里的人畜，包括山里的猴子算倒霉了，有时候明明很短的路途却走了两个时辰不止，有时候莫名其妙遇到迷雾荒山，等等如此不一而足，就算溪竹翁最后也吃到了不少苦头，弄得自己直后悔干什么让他这么早去学那些。当然这些奇怪的事情没有延续多久，随着默然学习的结束也就消失了。

    最后一部分术数易理，就是一些六壬，太乙，风水，相术等等之类杂学，有了前面几个部分为基础，可以说触类旁通，很快就研习完毕，回头又看了一下总论部分，让默然对易有了更深刻更透彻的理解，甚至默然觉得风水，太乙，六壬也可应用到遁甲奇门之中，而遁甲奇门更是和武学更有着玄妙的联系，就好比现在默然对归藏步玄机手理解的更深刻一样，武学和奇门对于他似乎没有什么奥秘了，当然仅仅是似乎而已。

    当默然研习完所有手稿卷册的时候时间用去了整整三年零九个月。

    现在的默然，更沉默了，更多的时间就是躺在门前的小山上，或者坐在溪边划水，似乎在思考着这天地之间的奥秘玄理。现在默然很少问爷爷什么东西了，不要看他还不到十六岁，但是那越来越黑的眼珠，让溪竹翁觉得孩子大了，也充满了智慧，尽管不会说话是一个遗憾，一个很大的遗憾。

    偶尔的时候默然也会陪着爷爷下下棋，爷爷再也无法下赢他了，他似乎知道爷爷下一步棋可能的各种方法，用易的道理来下棋，似乎变得简单多了。首先是规则，然后规则之内的最大最多的可能，这就是棋，和易有什么分别呢？溪竹翁也发现自己已经很难赢自己的孙子了，常常感慨，有一个天才的孙子到底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不过感慨地时候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