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秦皇的考量
在渔村居住了七天，王怀一行人不断的探查情报，但整体而言收获不大。 原因就是新秦的法制 大秦法度森严，来到这里之后的新秦也继承了下来，并且变的更加严苛。 走路时的步伐被规定的一清二楚，不允许逾越。 平时开工的时间甚至精确到了点，除非天气特别恶劣，否则不允许迟到早退。甚至没有病到死，那么也不允许旷工。 吃的东西也必须规划好，不同阶级的用餐内容也不相同，不能有任何违背。 在这些精确的令人发指的法规下，整个渔村的居民看起来都一模一样，每个男人都穿着短褂草鞋，每个小孩都只能穿着短裤，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就连渔村的名字也起的特别没特色，就是渔村五六七，一听就是按照名字顺序一股脑起过来的。 王怀等大周来的人倒是可以有些例外，但每次前来帮工的本地人都会用特别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似乎看到从未见过的事物。 在这种刻板的如同机械的环境下，岳灵第一个承受不了了。 她只不过是早上晚起了几分钟，负责分发早膳的帮工就将剩下的早饭倒入馊水桶，之后拿来供人做鱼饵。 没有就没有吧，岳灵感觉少吃一顿也无所谓，但负责带路的帮工死活不让岳灵走，并且表示现在是早膳时间，必须吃完才能离开。 面对对方的阻拦，岳灵差点崩溃，难以置信的喊道：“可现在没有早饭了啊！” 帮工麻木的看着岳灵，毫不迟疑的说道：“但你得吃早饭。” “可没有早饭啊。” “那……你可以装作在吃早饭。”帮工勉强妥协了。 无奈的转过身，岳灵准备去拿一套碗筷，就听到帮工在身后说道：“取碗筷是别人的工作，你不能动手取碗筷。” “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假装取了碗筷。” 岳灵咬着牙看着对方，但还是在对方毫不避让的目光中退了一步。 对方的眼神坚定的仿佛一个剑修，难以想象居然会在一个凡人身上看到这种眼神。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装作取了碗筷，装作盛了早餐，然后装作坐在椅子上，拿起不存在的筷子，开始吃早饭。 可即便如此，帮工也没有放过她，认真的提醒道：“你现在在喝汤，不能拿筷子，需要拿勺子。” “我敲你吗！听好，我敲你吗，给我滚啊！” 将不存在的汤泼在对方脸上，岳灵怒气冲冲的想要离开，但帮工立刻拉住岳灵的衣服，小声说道：“小姐，我不怕死，但我有两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再看到对方眼底深处掩藏的担忧，岳灵明白了什么，只好叹了口气，重新捡起不存在的餐具，继续假装起来。 这种事在外人看起来像是个笑话，但对秦法中生活的人来说，这种事是会死人的。 用餐过后，是劳动时间。 不过王怀一行人的身份为大周使节，可以不用从事劳动。 只要不离开渔村五六七，那么就没有问题。 根据之前的安排，每个人开始从事不同的工作，王怀则和李应、孙华一同留在书房中，聊着秦州的情况。 大周孙氏和大秦段氏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复杂，难以用三言两语说清。 大周得国不正，不过之后的大周又将九州治理的不错，再加上史官们孜孜不倦的努力，目前已经被修正的差不多了。 对于这种事情，王怀不想评价，也没必要评价。 不过本以为大秦已经没了，没想到还是有一支漂洋过海，来到了秦州，之后在这里开花结果，又搞了个新秦出来。 不过因为走的时候太过匆忙，再加上秦州没有盘古木提供灵气，所以整体来说修士较少，实力也没有大周那么强横。 但新秦的制度完全是一个战争机器，只是包装成一个国家罢了。 若是新秦在这个时候发难，不顾一切的对大周进行猛攻，那么还是会带来一些麻烦的。 说完自己知道的内容后，李应苦笑着说道：“来到这里之后，我们就被软禁起来。名义上是大周使节，实际上也就是待遇好一些的囚徒。卫国夫偶尔会送来一些书籍，不过都经过严密的审查和涂抹，很难获得更多更有效的情报。” “除了卫国夫，你们有接触到别的人么？” “没有。”化亲王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位和蔼可亲的亲王到哪里都可以跟人打成一片，喝顿小酒的功夫就可以让别人信任自己，但这份魅力在这里吃了闭门羹。 “附近的居民都不识字，甚至连当今新秦的天子是谁都不知道。因为他们是渔籍，平时只需要大渔就行，国家发生了什么没必要了解。” 根据新秦的制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分工，而这个分工从一出生就制定好了。 渔籍的孩子只能当渔夫，工匠的孩子只能当工匠。 士族的孩子只能当士族，皇族的孩子也只能成为皇室。 若是孩子多了，原来的职业不需要那么多怎么办？ 没关系，大秦还有隶籍，其实也就是奴隶和苦役，直接扔进去干活干到死就行。 根据这一套严苛的制度，整个大秦就是一个精致的机器，每个人都是这个机器中的一个齿轮，不断的为这个机器贡献自己的力量。 从孙化这里知道了面前的情况，王怀感觉大秦越发棘手了。 他们的目标是来到这里寻找道标，然后将道标带回去。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甚至连离开渔村五六七都很难办到，下一步更是不知道从何开始。 这里的灵气较为稀薄，不过还是能够运转，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 思考了一下，王怀对孙化说道：“化亲王，唤出龙气分身，跟我探查一下这里吧。” “好。” 孙化立刻点头。 唤出自己的龙气分身，孙化本以为王怀体内的龙气应该还是一条小小的金龙罢了。 不料当王怀体内的龙气浮现时，孙化差点以为看到了天子，又似乎回到了宫殿之中，正面坐在宝座上的真龙。 神龙飞出，直冲云霄，金色的鳞片毫厘毕现，龙头之上不怒自威。 看着这尊甚至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的金龙，孙化忍不住说道：“好一尊真龙。王怀，你这段时间似乎又有奇遇啊。” “你们走了之后，我在阳神世界历练了几年，顺便当了当皇帝，这龙气就是从中凝聚出来的。当然，光是有龙气还不够，玉玺也给了我不少帮助。” 看到金龙体内若隐若现的玉玺，化亲王了然的点了点头，感觉王怀这份奇遇确实不小。 甚至让他有点嫉妒了。 两条金龙一前一后，在云层中穿梭往来，尽情翱翔，恣意快活。 但见云层之下，新秦的城镇尽收眼底，每一座城市都一模一样。 仔细看去，甚至连每个人的步伐都完全相同，感觉就是同一个城市的复制，看的人毛骨悚然。 “可怕，新秦的法规，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居然什么都要规定到位。”化亲王化身的金龙忍不住说道。 “新秦是大秦的延伸，大秦从一开始就是为战争服务，没想到到这里还是如此。”王怀头痛的说道。 大秦还未统一神州的时候，神州各国林立，纷争不断，人口断崖式下跌，十不存一。 最终，还是大秦采用法家思想变法成功，转变为一座战争机器，全民皆兵，终于在三代的努力下灭了其他国，最终形成了大秦。 可惜又经历了两代，就被大周孙氏夺去了江山，终究二世而亡。 这些历史还是大周的秘史，若不是王怀跟孙氏的关系颇深，还了解不了这么多。 “王怀，你觉得该怎么办？”化亲王又问道。 “最好的法子是直接发动战争，然后灭了新秦皇帝。” 化亲王打了个哆嗦，但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新秦人民全部都是齿轮，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让他们归顺大周，第二代就可以对大周产生亲近感，第三代基本就是大周子民了。 区区五十年而已，就可以得到跟大周目前疆域一半大小的秦洲，算下来真是实惠的很。 可惜……打不下来。 且不说大周目前在应付不断降临的异物，光是距离就是一个难以克服的天堑。 龙气化身的速度飞快，不多时就飞到了新秦的首都，咸丰。 看到这里的景象，王怀和孙化都沉默起来。 虽然是首都，不过咸丰的表现也只是比其他地方大了一些，一些皇亲国戚的宫殿也多了一点，但整体的精神面貌依然是冰冷死寂的。 唯一不同的，是盘旋在咸丰上方的龙气。 硕大的黑龙盘踞在咸丰上方，但看起来已经老态丛生，似乎随时都会暴毙。 在他的下方，三条小型龙气正在相互撕咬，每一个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只是远远的看起来，这三条龙气都小的可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帝王之相，潜力也不是很足。 当王怀和孙化来到这里后，空中的大型黑龙看了两条金龙一眼，随后发出一声龙吟。 破坏性的龙吼如同一记重拳，直接砸在两条金龙身上。 虽然彼此合力分担了龙威，但两条金龙还是被直接锤飞，从哪里来的，又飞回到哪里去了。 遁回原位，孙化将龙气收回体内，吐出一口浊气，随后不爽的说道：“老东西，挺嚣张的啊！有机会应该把他送到大周，让他看看我大周龙气的模样。” “这是人家的地盘，没整死我们就算好的了。”王怀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新秦的体制，特别适合龙气的培养，从而养出一尊可怕的黑龙。 若不是他们的人口太少，黑龙无法更进一步，那么今天王怀喝孙化就不是胸口痛这么简单了。 回想着刚才的景象，王怀说道：“黑龙应该就是当今的秦皇了，不过看起来要死的样子。” 孙化也点了点头：“三条小龙应该就是三名皇子，但看起来都不怎么成器。” “这点可以记下来，之后时不时的去观察一下。等对方老死了，或许有一些可趁之机。” “嗯。那我们这段时间干什么？” “放心，这个我们熟，叫老丹进来，准备写书了。主角就是我们的岳灵小姐，不知道这次老丹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在王怀制定了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咸丰，一名老人从床上醒来。 虽然现在是下午面见群臣的时间，不过老人感觉自己的身体不适，所以躺下休息。 但就在刚才，他感觉到有龙气北上，虽然被自己的龙气逼退，但对方那两道龙气之精纯，绝对不是凡人。 尤其是其中一人，体内不仅仅有龙气，更有法力祝福等霞光在身，体内更是身怀重宝，至高天命，无论哪一个都贵不可言，前途无量。 想起那龙气的伟岸，老人也忍不住揉着胡子，感慨道：“壮哉，莫非那人是大周太子？不对，不可能，大周太子何必屈尊来此。但若不是太子，又哪来的如此精绝的实力？” 虽然摸不清王怀的路数，但秦皇还是回想了半天，越想越欣赏。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太监禀报：“陛下，大皇子求见。” 秦皇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眉毛瞬间皱起，冰冷的杀意让太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求见……为什么要见我？” “说是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求见。” “哼，怕是想看看我死没死吧。这不孝子孙，若是想要这皇位，就大大方方的来抢，来杀，来用朕的脑袋作为垫脚石，去问鼎那九五之尊的宝座。连弑父这点勇气都没有，还想当皇帝！呸，狗东西！” 骂完之后，秦皇的无力的坐下，越想越抑郁。 大周随便派来的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自己的三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有对方的三成，真是大失所望。 一旦自己驾崩，那么新秦很可能会分崩离析，之后就全完了。 大周有大周的顾虑，新秦又怎么回没有自己的顾虑呢。 思考了半天，他对一旁说道：“段英，该你动手了。你去看看那两人的成色，若是合适，就是抢来做夫婿。若是不合适……不可能，其中一个绝对合适。” “我的三个哥哥怎么办？” “留着吧，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有点用途。” “知道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