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看不清前路的未来
那位女生似乎也没想到于余道歉的如此快，本来她想讲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只是小声的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于余看着她，也仅仅是看着她。 已经差不多烧完了，留下的大概就是骨灰吧，于余想。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小盒子。姜若华也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使用空气把这些骨灰送往盒子里。 等于余做完了一切以后，她把小盒子给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用着沙哑的声音小声说着谢谢，又颤抖的接过了盒子，情绪到达了顶峰，抱在胸前痛哭流涕。 一些爱干净的女孩子让姜若华陪着她们去一下洗手间，姜若华答应了，于余没去，没来由的，他就是有点不放心。 老妇人还是没什么存在感的给他们准备饭，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上桌了，是于余最喜欢吃的蛋包饭。 真的好想吃，金黄而热腾腾的蛋黄铺在白米饭上，于余不争气的咽了口水，但依然没吃，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他们在蜡烛微弱的灯光下，互相交谈着，恐惧倒是冲散了不少，差点让于余觉得他们是在很普通的吃着烛光晚餐，没有杀人犯，没有恐怖旅馆，只是一群学生。姜若华也没吃，他和于余有着同样的顾虑，这时候于余倒是在刷手机上的一些视频，反正也没什么大用，不如就消遣一下。 过啦一会儿，于余就感觉到了浓重的困意袭来，他又磕了一包速溶咖啡粉来提神醒脑，把姜若华看得直摇头。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满夜繁星了，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于余看着这繁星，忽然间说到：“我很久都没有看过这样子的景色了，以前在地球上也没多见过，城市里这种景色少得可怜，你在这里多久了？” 姜若华摇头，“大概几年，几十年，或者几百年？我也不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我就在这里了，它说只要有人通过我就可以回去，我就信了它。”他眯着眼睛，伸出手，似是要把月亮抓住一般，但最终什么都没有抓到。于余忽然想起了以前一个夜晚，姜若华也是这样子的，明明才没过多久，于余却感觉相隔了一个世纪。 “不过这次不是有你吗，我有预感，我就要成功了。”他也不知道是安慰于余还是安慰他自己。 “回去之后还要继续游戏吗？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于余顺着他的话，继续问到。 “不，首先揍一顿池幼章，就是他小子让我这样过的凄惨，走一步看一步呗，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于余也不是很懂这样的恩怨，只是点点头，内心五味杂陈。 看不清前路的未来，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尽头，也找不到方向，茫然的在漆黑的夜中飘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歇，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许永远不会回到家乡。不敢想象，那样孤独的活着，每天都在煎熬之中度过，还能坚持多久？那种寂寞，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吃完饭后，他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报团取暖，哭着畅谈对未来的幻想。气氛没来由的又压抑起来，于余也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活跃气氛这样的事，他不擅长。 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有人躺在地上，坐在椅子上，或者和人靠着闭目养神，一度接近死寂。 于余把沙发让给了苏晓晓和姜若华，又出去在不知道哪个房间里拐走了一条毛毯给两个人搭上，姜若华也没有谦让，直接受着了。 由于之前嗑咖啡粉的缘故，于余很难再睡觉，于是主动担起了守夜的工作。夜晚是漫长的，于余站着刷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姜若华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苏晓晓也不用睡觉。 于余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们，在交流栏里面问他怎么了。等了许久他都没回消息，于余自知无趣，又刷起了手机。直到下半夜的时候，于余才收到了他的回信：只是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开始失眠了。 “要不要出去散散步，这里交给苏晓晓看着”。于余思考了一下，发消息回他。 “好。”那人是个行动派，此时已经起来，轻手轻脚的和于余出去了。其实也不是轻手轻脚，因为姜若华的技能原因，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带着于余出去了。 他和姜若华走的是楼梯，因为他们本来是想乘电梯，结果到了电梯以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停电了。无奈之下只好辛苦自己了。 外面很凉，于余都觉得下去散步是不是脑子坏了，而姜若华脑子也坏了和他一起去散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主动提起话题，姜若华走在前面，于余走在后面，风肆无忌惮的刮着，于余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于余忍不住了便问他：“你一直在说池幼章，那……池幼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确实对池幼章这个在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人感到好奇。 半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于余，好似透过于余在看另外一个人，他说：“他是狡诈，虚假，笑里藏刀的大骗子，他是玩弄人心的阴谋家，他是年轻有为，游戏里的佼佼者。”他又继续说：“但他也是我无可或缺，重要的队友，他会给队里面的小meimei做蛋糕，也会给那些人做心理疏导，他也尊重我们，从来不会未经过我们允许就偷看我们的内心。” 于余沉默，又很疑惑，如果真的像姜若华说的那样，为什么他还会背刺姜若华呢。于余没有姜若华对池幼章的队友滤镜，只觉得池幼章归根结底就是个骗感情的渣男。 再逛了几圈后，于余对着姜若华问东问西，姜若华也很罕见的都一一回复了。 没关系，于余觉得，夜还很长，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直到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们才回到了大厅，而这聊的内容，除了他们两个人，便无人知晓了。 即使前路渺茫，也要过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