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面斗西毒
次日一早，六侠带郭靖赶赴醉仙楼。 郭雪监督完弟子背诵功课，便看见穆念慈端着一碗羹过来。 “雪哥，这是我同蓉儿学的百花莲子羹，你尝尝。” 郭雪接过尝了一口，入口香滑清甜，是用藕粉和莲子粉同调出来的。 “好味道。”郭雪赞道。 穆念慈喜道：“雪哥喜欢吃，我以后常做点。” 郭雪道：“好。送碗给mama去。” 穆念慈道：“先给mama尝过了。”似发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伯母尝过了。” 郭雪面露笑意，伸手握住穆念慈的手，道：“叫妈没什么不对。” 二人正浓情蜜意，半空传来了翅膀扑扇的声响。 郭雪伸手一招，一只灰鸽落到他手上。 解开鸽腿上的信件，定睛一看：六狗游湖，归云有难。 郭雪眉头一皱。 太湖有一伙水盗，归归云庄统领。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知道那庄主陆乘风乃是黄药师弟子。 虽然双腿已断，但一手劈空掌却得黄药师真传，等闲江湖中人进不得他身。 而归云庄一伙水盗，也是和长江帮同盟的抗金绿林。 长江帮放行完颜洪烈，理论上也应该通知过这些盟友，怎么会和完颜洪烈起冲突？ 再者，完颜洪烈身边又有谁能有那个本事，逼得归云庄求救？ 难道是…… 郭雪将信鸽放飞，道：“我出门一趟，快则两三天，慢则六七天。” 穆念慈道：“雪哥，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留在家里。” 郭雪随手扯过披风披在身上，更衬得人英武不凡。 望着郭雪大步离去，穆念慈不由痴了。 “念慈jiejie，别看了，人都没影了。”黄蓉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笑嘻嘻道。 ………… 郭雪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太湖边上，只是偌大的太湖，也不知道归云庄在何处。 他也不着急，随便寻了湖边一处酒楼坐下，点了饭菜，慢慢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头上扎绿巾的男子上来抱拳道：“可是月影神宗宗主风灵子当面？” 郭雪点头道：“是我。” 男子道：“陆庄主向宗主拜好！他已等候宗主多时！” 郭雪将最后一口饭吃完，起身道：“带路。” 二人踏舟游湖，兜兜转转不知几许，来到一处湖上小筑。 郭雪下船，便见一个枯瘦的中年儒生，手拄两条拐杖迎来。 他喊道：“弟子陆乘风，拜见风灵子师傅！”说罢丢下拐杖，盈盈下拜。 郭雪一挥袖子，陆乘风就感到一股柔柔的气劲将自己托起。 心中暗暗惊骇，简直神乎其神，这便是师父所说的天下新五绝么！ 郭雪见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一见面就以弟子礼拜自己。 多半是已经见过黄药师，并且被重收门下了。 郭雪道：“黄兄来过了？” 陆乘风道：“家师月前来过，将弟子重收门下。” 郭雪道：“进去单独说。” 陆乘风会意，摒退左右，与郭雪走进小筑。 落座，郭雪问道：“归云庄出了什么麻烦？” 陆乘风将事情原委说来。 原来太湖水盗日前收到金国钦使来宋的消息，正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前方长江帮传来讯号，说有月影神宗有令，教他们放行。 归云庄与长江帮素来交好，月影神宗宗主又是陆乘风师门友人，得讯后纵使万般不愿，还是收敛人马准备放行。 但宋国这边却有接使团，从临安出发前往建康，一路盘剥到此，身上积累了好大的钱财。 水盗们人人心动道：“金国使者动不得，那这狗官总能下刀吧？” 于是待接使团到达太湖时，群盗出动，将那狗官一伙绑了。 谁知使官却不知和金人有什么关系。 金国钦使骤闻此事，便派出高手到太湖救人。 那高手武艺极高强，太湖水盗拦他不住，被连杀十几人。 归云庄得知消息出动，结果陆乘风之子陆冠英也不敌，几十人尽数被擒，连庄子也被占了。 陆乘风前些时日得恩师传授易筋锻骨篇和狂风扫叶腿法，正在此处闭关修炼，康复腿疾，是以逃过一劫。 得知此人乃不可力敌，便先一步向月影神宗发出求救。 郭雪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陆乘风道：“据下属所说，那人一身白衣，其他却不清楚了。” 郭雪道：“你派两人载我去归云庄，我去看看。” 陆乘风唤来两名水盗，吩咐下去。 水盗载船送郭雪一路往归元庄去了。 郭雪打量两个水盗，见他们筋rou结实，皮肤黝黑，脸上也全无jian邪气。 可见是归元庄调教手下的法子极好，培养出来的多是义士，而非简单的贼寇。 便起了收服归云庄的心思，未来好做自己起事的助力。 待几人到了归云庄，郭雪见归云庄外静悄悄的，便对二人道：“你们在此躲藏等候，我进去看看。” 二盗抱拳道：“那小的在此等老爷回来。” 郭雪施展轻功飞到屋顶，一路行走，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侧耳倾听，听到庄园深处有动静，便朝那处潜去。 果在花园中见到一群官兵，正撕扯着几个民女的衣服，准备行禽兽之事。 郭雪从房顶扯出一片瓦片用内力震碎，当作暗器尽数掷出。 那些碎片着了他的内力，一一命中十几个官兵的脑袋。 那些官兵只是脑袋一震，便软倒下去没了声息。 郭雪飞身下屋，寻了一间空房教那些民女拖着官兵尸体躲进去。 接着又一路循着听到的动静，一一杀死在此寻欢的官兵，一连杀了几十人竟然没人发现。 也不知该感叹自己功夫好，还是南宋的官兵没用了。 终于寻得一处房屋，门口守着两名官兵，里面该是什么重要人物。 郭雪以暗器悄无声息干掉两个官兵，真气外放，在两名官兵摔倒在地前以飞絮劲托住尸体，无声无息地放到地上。 他站在窗外，听到里面有人谈话。 “小的在临安时常打探江湖上的消息。最近冒出个什么月影神宗的，好像就有先生您找的东西。” “一些全不会拳脚的毛头小子，拜入神宗后，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便成江湖好手。” “先生您丢失的神功秘籍必然就在他们手上。” 一个声如金属铿锵的人说道：“什么宗派敢妄自称神，好大的口气。” 郭雪还待再听下去，却有两名换班的官兵前来，见到门口站着一人，喝道：“什么人！” 这一下动静露了馅，屋内一股刚猛气劲破开门窗朝郭雪打来。 郭雪一甩披风，以飞絮劲化去来势，飞身后退。 屋内冲出一个白衣中年人。 身材高大，一头卷发，手持一把蛇头杖，高鼻深目，却是有一些色目人的长相。 那白衣人喝道：“你是何人！” 郭雪道：“两位方才正在背后说我，现在我人当面，你们竟不认识吗？！” 白衣人喝道：“月影神宗！” 郭雪笑道：“不错！” 白衣人道：“老夫正想去找你，你自己却送上门了。正省了老夫一番脚程。” 郭雪道：“巧了。欧阳锋！本宗正想着何时去寻你的晦气！结果你自己跑来江南，也正好省去本宗麻烦！” 欧阳锋教他叫破身份，挥起蛇杖就朝郭雪打去。 郭雪知道他蛇杖中藏着两条异蛇，不欲与他近身。 便抓住披风，以内力灌注。 原本柔软的披风竟似钢如铁，划出簌簌风声，扫向欧阳锋。 欧阳锋见来势甚猛，不敢轻敌，举杖相抗，竟发出了金铁相交之声。 郭雪人挂合一，已将九阴真经练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高境界。 领悟天下武学总纲，便已经将下册武功融为一体，各种招式、各类兵器，可以说是俯拾可用。 虽然没学过少林袈裟伏魔功，但随手以披风作武器，威力竟然也丝毫不在浸yin此道的高手之下。 二人兵器相斗数十招，欧阳锋已经险象环生。 欧阳锋眼见兵器不敌，便以瞬息千里的法门抽身后退。 郭雪不欲放过他，以飞鹏功贴近。 那宋指挥使大喊：“放箭！” 十几道弩箭带着劲风朝郭雪脑后射来。 郭雪只得先放过欧阳锋，甩动披风将箭矢一卷，尽数兜进披风，随后劲气一吐，十数支弩箭倒飞而回，将十几个放箭的官兵尽数杀死。 只是这一耽搁，那欧阳锋已经摆好架势。 双腿弯曲，双掌背贴于双肩，口中格格作响，蛤蟆功蓄势待发。 这一路蛤蟆功是白驼山嫡传神功，在射雕中与降龙掌并称天下至刚绝技。 不过不同降龙掌是由外而内的一套掌法，这门蛤蟆功却是由内而外的一门气功。 讲究积蓄内力，以静制动。 积蓄地越久，威力便越大，只待敌人一出招，便将蓄势待发的劲力一股脑反击回去，端得厉害无比。 郭雪如今武学境界已高，自然瞧得出厉害。 但他艺高人胆大，浑然不惧。 反而以大伏魔拳一拳击出。 那欧阳克受他一激，积蓄的蛤蟆功掌力登时推出，劲力如山洪滚泄，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郭雪喝道：“来的好！” 拳路一收，那招大伏魔拳竟是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