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噢，对了。那如果我不想加入你们这个啥组织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很抱歉，你回不去了，你们的……” “哈？你玩儿我呢？反正我就不加入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算了，我直说吧，你身处的那个世界也只是我们计划之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我们管它叫第一世界，是这个计划初期的实验失败品，现已人道销毁，所以，夏先生，你不可能回去了。要么加入我们，要么和你的那个世界一起消失，夏先生，选吧。” “我……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有，比如被打碎成分子撒到太空中成为下一个新兴生命体诞生的养料，这就扯到第一区的任务上了，还有就是和第一世界一样，在一场所谓的天灾中重启一切。生命，人类，文明，科技，地球状况，都会从头来过。” “就是说，你们开启了世界末日？” “也可以这么理解，你们所认为的世界末日最多就是人类灭亡，可事实上，真正的世界末日是那个蓝色行星以及它所处的宇宙环境湮灭的那一天。而重启地球这个过程远比你我所知道的更复杂。我们只是听令办事，具体为什么要从新开始，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也不得而知。我也不过比你早来了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去插手生物演变和地球发展，我们都不会知道的。就顺其自然不好吗？唉……” “谁知道啊？今天你的出现已经让我感到很诧异了。说真的，还有什么是比早上起来就出现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更离奇的吗？而且这么久了我一点也没感觉到累，也没有口渴的意思。难道……我其实已经死了吗？” 夏征阳难以置信的看着欲澈，盯着他红色的双眼，那仿佛血海般压迫的深邃眼眸中，什么也没有。他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回应，永远不可能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也不能这样说。你和我一样，都是以非实体状态来到这里的，非实体状态下的人或非人族不会有任何生理上的需求，比如：饥饿，口渴，困乏，排泄等。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快速问我，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你唠嗑了，如果没有问题，我现在带你去办理入职。” “好，请带路吧。” “哟，这么干脆？不再挣扎一下了？” “不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回与不回就是换个工作的事。” “好的，夏先生，欢迎加入时空组织。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负一层找我。” 一瞬间，白色的屏障四散开来，如烟气一般消散在半空中。夏征阳这才看见屏障之后是如何的天地。欲澈所管理的第二区坐落在时间空隙的中段，是最接近地球表面的一段，除了一些长相科幻的建筑物，这里跟在地球没什么区别。 夏征阳一路跟着欲澈，一路上他看到了形形色色的各种人与非人族，大部分都是东方人的面孔，偶尔有一两个西方人在走廊里说笑，他们都cao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甚至有些口语化的词汇都能在他们的聊天里听见。来来往往的人中还有的长着猫耳，犬尾，或是角，或是鳞片，还有翅膀！此时的夏征阳已经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还在做梦，做着一个关于未来的，荒唐的梦。见到欲澈的每一个人几乎都会放下手头的活，和他打个招呼，或是说笑一两句，只有跟在他身后的夏征阳一个人尴尬的迎接他人异样的眼光。在这座建筑里走了半天，最后在一间书架和纸张多得跟图书馆似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人，不！不是人，是一个长着鹿角的不明人形生物。 “老大来了啊！”那个人形生物他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手里一沓厚厚的纸。一抬头，对上了夏征阳惊讶的目光。 “这位就是你说的新同事，夏征阳，夏先生是吧？” “没错！来找你办个入职手续，再存个档案。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行一步！” “好，你去吧！等一下我告诉他去哪儿找你。” “还是你懂我！先走了。”他说着走着，转身向夏征阳和人形生物挥了挥手，离开了这座“图书馆”。 “……你好，我是夏征阳，来办入职。” “嗯，我知道啊，把这张表填一下就行，其他有需要的地方我们会日后慢慢收录的。” “好。”夏征阳僵硬的从人形生物手上接过表格，他的目光似乎无法从他的鹿角上挪开，尽管他在努力使自己忽略那对鹿角，但他就是没办法无视它们。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你是一只……鹿？” “可以这么说，鹿是我的本体，我是妖族，东方鹿妖族。” “哦！原来妖族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那些记载妖魔精怪的文献都是古人胡扯的。” “哈哈哈，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和人类生活地区不一样而已，还有……”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哦，对了，你的表填完了吗？” “填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你们老大了？”他丢下笔，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也叫他老大？”人形生物的人类面孔上多了一些表情，好像在憋笑。 “不是听你就这么叫的吗？” “是啊，这是我们第二区成员对他的专有称谓，也不知道是谁最先管老大叫老大的，然后所有人都开始这么叫，不过有时我也会喊他欲哥。你这也入职了，我们以后就要一同工作了，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鹿邑成，是第二区档案库的总管理人，你以后可以叫我小成，他们都这么叫的。” “没问题，小成你知道你们老大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哦！对对对，你还要去找欲哥，他就在负一层尽头的那间办公室里，电梯在档案库左手边，你快去吧，欲哥他应该是要给你分配工作，我们晚点再聊，我要先忙了。” 夏征阳告别了鹿邑成，坐上了电梯，看着楼层数依次降低，最终在负一层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