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寻找私家侦探
第二天清晨，两人给罗杰打声招呼之后径直离开多米尼教区，往卡洛斯教区走去， 那里位于城市中心，也是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由于罗杰的警告，两人没敢穿巫师标配的黑袍出行。 伊安换了身黑色西装，茉莉则是一身低调的浅墨长裙，像个出游的富家女，搭配着宽大的紫色矮帽很是好看，两人站在一起倒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 走在街上，茉莉忽然问：“你说，威利·凯瑟琳家的梦魇是人为还是意外？” 伊安思索完得到的线索，不确定的说：“我想应该是意外可能性高些，他那种阶层好像还接触不到巫师，更别提结仇了。昨天罗杰说那边的巫师势力不友善，不如我们假装私家侦探吧，反正罗杰也没告诉他到底什么时候帮他解决，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调查出来是意外事件的话顺手就处理了，如果别有隐情的话——直接跑路好了，这就不是我们两个小小的觉醒者能插手的了。” 茉莉有些无语：“跑路……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海德家族长子了，一点骑士当担都没有！” 骑士当担能活命的话伊安不介意有，可惜这只能让他送命。 “不论身份如何高贵，弱者的同情一文不值。”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道，“茉莉小姐，您爱好侦探小说或者是您有这类朋友吗？私家侦探的知识有助于我们的伪装。” “我虽然也常常找些闲散书卷打磨时间，但不怎么喜欢这类书籍，没什么意思！” 茉莉否认道，“呵，你倒是提醒我了，为什么要假扮私家侦探，我们直接出钱找当地的私家侦探帮我们查不是更好？难道你会比他们更专业吗？”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伊安摸了摸鼻子尴尬道：“下毒和打架我倒是更专业！” 茉莉忍俊不禁道：“哈哈哈，那就是了，时间比金钱更重要，先找家私家侦探问问情况吧！” 伊安听了点点头，从路边报童的手里买过一份报纸看起来——上面常常有各种私家侦探的信息，当然，求助信息和商业广告更多。 很快他圈定了一家看起来名头唬人的“年轻冒险家有限公司”，刚好也在附近——卡莎尔顿花园二十七号。 “就它了！”伊安戳着报纸说。 茉莉一脸的无所谓：“只要你付账的话，你做主好了!” 伊安：…… 卡莎尔顿花园里的楼房都有些年岁了，漆黑的外墙和大片剥落的墙皮让人不由的担心它的安全问题。 而一家开在这里的侦探事务所则让伊安怀疑它的能力，特别是当茉莉含着笑意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脸庞的时候。 花钱当冤大头可太丢人了。 “人不可貌相！” 伊安用这句话给自己打气，随即带着她走了进去。 “早上好，先生，小姐！请问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伊安顺着门牌号找到了楼梯尽头的事务所。 推门之后他不禁信心大增，原因就在于房间外面潮湿破旧，房间内部却很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里面摆了许多盆栽，生活的痕迹很重，这说明他们至少不是那种干了一票就跑的骗子公司。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身材微胖，光洁的脸上顶着一头精心向后梳的红头发，那张难看的脸和红头发让伊安一眼就深刻记住了对方。 “有些事情想请教，请问您贵姓？”伊安道。 “叫我汤米吧，您请坐！”汤米说着就招呼茉莉和伊安坐下。 趁着这个空档儿，伊安也乘机给自己和茉莉胡诌了个“马库斯·伍德”和“伊薇特·富兰克林”的假名字，茉莉在一旁抿着嘴偷笑，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有趣。 “哈，伍德先生，您两位算是找对人了，整个阿普尔顿就没有我们公司不知道事。”胖子汤米躺在办公桌后面的躺椅上老神自在的说，“请您说说看吧！” 伊安没有直接回答，他打量着汤米和周匝的摆设，问道：“唔，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这个公司不会就您有一个人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当然还有其他合伙人！”汤米夸张的大笑几声，他用手抹了抹头发，丝毫不见慌乱的说，“您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实力卓著的公司，业务多得不得了……他们都出去工作去了，晚上就回来。请您不要怀疑我们的能力！” 这番话当然是虚假成分居多，但伊安也不置可否，他没再纠结这个，直接说：“我们想委托你调查凯瑟琳家族，最近他们出了点事，我需要知道原委，能做到吗？” “凯瑟琳家族？”汤米问道，“太平绅士威利的家族？” “怎么，有问题？”伊安见他迟疑，就问。 “哦，没有。只是有些疑问，您二位是想调查威利·凯瑟琳，还是整个凯瑟琳家族？”汤米问。 “有什么区别吗？”伊安问道。 “当然！”汤米回答说，“凯瑟琳家族不大，但他们的成员除了威利·凯瑟琳一家之外，其余的大部分都分布在周围的镇子上，调查起来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金钱，后半截汤米没说，但两人心知肚明。 听了这话，伊安立刻说：“暂时先调查威利·凯瑟琳，我想知道最近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好要知道他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报酬为40英镑，先付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到时候在结算可以吗？” 40英镑是一笔大生意，即使在向来以收费高昂著称的侦探行业，这也是一笔大生意。 听到伊安的报价，汤米眼神亮起来，他立即应承道：“当然没问题，三天之后我给您答案可以吗？” “好！” 伊安看了茉莉一眼，见她没什么意见，于是答应了。 接着预付一半订金之后离开了这里。 出了卡莎儿顿花园，此时天色尚早，城市的居民们也刚刚开始忙碌起来。 伊安看向身旁的茉莉：“现在去哪儿？” 茉莉没有丝毫迟疑，说：“先去威利的府邸逛逛。” “好！” 于是两人朝威利·凯瑟琳的府邸走去。 凯瑟琳一家刚刚发达了十来年，靠着买卖玻璃这种紧俏货物发家致富，身价倍增，甚至还在某次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纹章官批准的一枚家族纹章，成为少数拥有家族纹章的太平绅士。 因此他们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和地位在上流云集的教区购买一座富丽新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把房子买在多米尼教区的富人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啧啧啧，这座府邸比我家的宅邸都要豪华！” 茉莉站在豪宅外感叹，“这些商人也太有钱了！” 这算什么，以后他们所拥有的财富会多到你想像不到的！ 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伊安说：“嗯，土地的收益总是要比紧俏货来的低，但胜在稳当。要进去拜访一下吗？” 茉莉点了点头，“当然，好好参观一下里面的装饰，好看的话我回去叫家里也买一座这样的别府好了！” 伊安听了惊讶的问：“这可要花费不少，你的兄弟姐妹会答应？” 他这么问，完全是因为茉莉只是第三继承人，如今又离开家族进入海德里安修道会，已经丧失了继承权，她的竞争者们怎么可能不阻止她的这种高昂奢侈行为？ “我只是没了继承权，又不是什么都没了！”茉莉撇了撇嘴不屑道。 伊安这时才想起她母亲一族也特别富有，当即不再有疑问。 两人说话间已经朝大门走去，这时有仆人打开大门，几个人从里面鱼贯而出。 走在前面的是三个高矮不一穿灰衣服的人，戴着破烂圆沿帽，一看就是打手一流的人物。 后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一身上好的黑色西装，浑身上下打理的干干净净、一丝不苟，让人一眼就能知道这人地位不低。 必定是这座豪宅的主人，太平绅士威利·凯瑟琳了。 只不过他现在正一脸怒气的和另外一个人说些什么，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不公一样。 威利身边的那人也是个胖子，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嘴里还叼着根黑黢黢的雪茄，吞云吐雾之间流露出满脸的不屑。 两人的听力极好，周围风静。 就听到威利说：“不可能，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你们以后别再来了！” 那个胖子听了轻蔑的笑了笑，取下嘴里的雪茄说：“我只是个传话的，我们老板的意思已经传达给你了。答不答应随你，但是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爵士，能帮你的只有我们老板，我劝你别最后弄到不能收拾的地步……别送了！” 说着就带着一票手下离开。 威利站在原地握紧双拳，很是愤怒。 茉莉正想要上前打招呼，忽然被伊安拉住，她疑惑的转过头，正想问，就看到伊安指了指对面街道两个蹲在报摊旁边的痞子，一看就是盯梢的。 她皱着眉说：“怕什么，他们又不认识我们！” 伊安摇了摇头：“是啊，不过人家也知道威利找修道会求援了，我想不如暂时先不露面，去看看那群人是什么来路，您觉得怎么样？” 茉莉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反正威利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事，于是点点头，和伊安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