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死途（4）

    白无常告诉他，“那头黑豹是鸿驹的初爱。它就是为了救黑豹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王霸天这才感慨，“牲口不能说人话，谁知他们同族之间有不有语言啊；又有谁知它们还也有爱情啊。”

    黑无常问王霸天，“你这一辈子有没有真的爱情。”

    王霸天想了半天，才知道他这一辈子只爱自己，至于爱人一辈子可有可无的；要问除他自己外，那就是爱钱。

    进得地狱，黑白无常将王霸天交给判官发落。判官列举了王霸天在阳间的好多罪行，最后宣布将王霸天打入十八层地狱。

    王霸天在恶鬼的带领下离开了阎罗殿走上了去地狱之路。在经过一片草原时，看到了鸡鸭、猪狗、牛羊、马骆驼好多的牲口。内面有一头人头猪与人头羊，正向王霸天啼鸣，眼泪不但地从双眼流出。

    王霸天感到很蹊跷，畏惧地问恶鬼道：“大哥，这两头人头的猪羊怎么朝我只望啊？”

    恶鬼没好语，“那你就走近看看呀！”

    得到准许，王霸天才向那圈牲口的地方走去，这才发现那人头的猪羊就是早就过世了的父母。

    王霸天大声问：“爹娘啊，您们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不是说人死了可以投胎的呀？”

    人头猪发话了，“儿子啊，老子从小让你学坏，为社会养了个恶人，这是阎王罚我先做人头猪在此受罪，待满期了就投猪胎到阳间让人杀得吃啊！”

    王霸天一听心里一紧，悔恨自己怎么没有学好啊。到时自己肯定比父亲受惩罚的重，那该么样啊？他开始恨父亲身为人父，不教孩子的好，而是教坏儿子，让其无恶不作。

    这时妇人头羊说话了，“儿子呀，你还不喊下母亲，我为了你可在这里受尽了苦啊！”

    王霸天没好语地说：“活该，不是你娇生惯养我，不是你对我的自私加以鼓励，不是你专护我的短，我怎么会有今日啊！”

    对父母怨恨归怨恨，但生育之情也难忘，王霸天正要向他们述情、赔罪时，恶鬼不耐烦了，催他快走。并告诉他，“等待你的是更严厉的处罚。”

    王霸天没法，在人间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吆喝过，现在他深深感叹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的真理了。只好向父母招招手，祝他们经过几个轮回的磨练后，再投胎做个好人。

    阴间的王霸天受苦受罪，阳间的王家正大排阔气。王文蛟也赶回了，参加了祖父的丧事。过去，能活王霸天这大岁数已是高寿了，所以王家做的是白喜事。他儿子王富贵早就盼王霸天死了，他想早点掌握王家的家产。这不是吗，现在儿子都成人了，也接了个媳妇了。要不是天有眼，等到王富贵的孙子出世，那他家祖孙三代还是个向王霸天伸手的角色。如今王家就是他的了，他想到外出的哥哥就有点警惕，绝不能让他得到家产。

    在恶鬼的押解下，王霸天进了地域第一层。这一层，街道市井如阳间一样，在马路上他看到了一对老夫妻，走进一看，原来那男的就是他儿时的好友陈平常。陈平常见王霸天被押解来，一时老泪纵流，忙求恶鬼让他夫妻俩为王霸天敬一杯酒，吃些家乡的菜与食品，已表示对老朋友的接风。

    恶鬼也是人死后变的，只不过死后在阴朝地府谋得了这押解鬼魂的差事，那有不食阴间烟火的。见陈平常夫妻俩诚心恳求，又观察这对鬼夫妻也很善良，就同意让他们款待下王霸天。

    陈平常夫妻俩安排好恶鬼的酒菜后，在旁边的石桌上摆上两人儿时爱吃的水酒与瓜菜，还有荞麦粑。这不是陈平常夫妻俩舍不得为王霸天准备大鱼大rou，而是阴朝地府规定凡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能吃，就同阳间参佛人吃的一样--斋饭，绝没有rou鱼鸡鸭之类。

    年轻时吃大鱼大rou、山珍海味的王霸天早在进花甲时就不吃荤了。为了长寿他早改为吃素了，这就叫健康饮食吧。

    在感谢陈平常大人有大量后，王霸天就狼吞虎咽吃起了儿时的爱吃的荞麦粑。陈平常与王霸天回忆儿时的无忧无虑，讲少年时期的天真浪漫。不过到两人成年后，富豪真地成了王霸天的现实，而留下的是无限的悔恨；发财虽离陈平常远而又远，他却不幸苦、不自责、快快活活过了一生的平安日子。

    谈起王霸天一气之下杀了陈平常家唯一的耕牛时，王霸天面带愧意地陈平常道歉道：“真是鬼使神差，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枪杀了你家唯一的耕牛。不过在刚进地府时，在阎王殿门口已被你家老牛出气了，这也是我罪有应得啊！”

    小时侯，王霸天同陈平常是邻居，两人年纪也差不多大。在儿时他们就是好朋友，只要在村里哪个地方有陈平常就可以找到王霸天。

    王霸天的父亲在外做生意，一年很难回来几次。他母亲自生他后因大出血差点丧命，在老中医精心治疗下人虽是好了，可再不能生育了。于是，王霸天成了父母的娇娇宝宝，成了父亲指望执掌王家家业的后继之人，成了母亲生命中的希望。

    按农村的话说，这王霸天的父母把他惯得那是握在掌里怕飞了、含在口里怕化了。那真是娇宠有佳、百般呵护，凡事由他来。

    真是娇儿不孝，娇狗上灶，结果王霸天成了村里大坏小子。陈家为了儿子不被王霸天带坏了，陈平常的父亲总是告诫陈平常少与王霸天来往。然而两家是左邻右舍，小孩哪有不来往的。陈平常的父亲多次在众人面前把与王霸天玩耍的陈平常打回家，就这样王霸天开始仇恨陈平安的父亲了。

    王霸天六岁时由父亲把他送到本村的教书先生任智初读私塾，陈家也把陈平常送去上学，两人在私塾成了好朋友。王霸天聪明能干，凡老师教的书马上就会，又写得一手好字；只是为人狡诈、骄傲自大、学习不用功。而陈平常在学习上虽比较愚钝些了，但为人老实、与人和气、学习肯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