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身败名裂
“我们……”杨夏两人对望了一眼,也没什办法,只得点头应允。其实杨林是最不情愿的,可是也没得办法。 杨如水在她们手里,而且赵无墨又拿出龙炎珠相威胁,自己这帮人多数已生了怯意,要是再冒险去救杨如水,已经不可能了。妥协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哈哈!如此最好!”常宫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嚣张的笑了。 “现在你可以放了阿水了吧?”杨林还是担心meimei的,只要常宫月一放了meimei,他会立马冲上去拦下常宫月。 常宫月轻哼一声,眉宇间有着些许不屑,撇了撇嘴,“大家都是聪明人,可不要说些糊涂话。你meimei我自会放了,但不是现在。” “你……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闻言,杨林有些着急了,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她看破了。 “等有些事坐实了,我自会放了她。”常宫月当然明白杨如水可是她唯一的筹码,怎么可能就这么一次性抛出去。 虽然摸不准夏天宇的性格,但是她可是知道杨林的狡猾。要是现在就放了杨如水,恐怕自己前脚出去,后脚就死于非命了。 “现在,你们给我闪开!”长剑撘在杨如水的肩头,常宫月对着杨夏两人娇喝一声。 “你……”杨林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被夏天宇拦了下来,冲着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随她去吧!” “格格……”常宫月仰天大笑,完全不顾女子的形象,反正这一次药谷盛会,她是最大的赢家,张狂一点又何妨? 脚底生风,常宫月也不愿在这做过多停留,一阵狂笑,带着赵无墨扬长便走,也不拖拉,瞬息间去得无影无踪。 只在天空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向别人证明,她曾来过。 “唉!”杨夏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怂了怂肩,无奈地摊了摊手。谁也没想到这一次药谷盛会,常宫月竟然是最大的赢家。他们俩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常宫月出了药谷之后,就立马回到了天宇楼。自然得胜而归的她,当真是如日中天,受到整个门派的热烈祝贺和楼主的嘉奖,那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乘着机会,常宫月当然没有忘记,“一日看尽长安花”,大肆宣传自己改编的故事。 虽然乍一听时,天宇楼的人都不怎么相信,但是后来得到了其他两个门派的认证,就连紫星殿也是出奇地承认了。他们也是渐渐的信了。 所以这样一来,流尘和萧紫儿的事就是彻底坐实了。上到楼主,下到厨房杂役都知道天宇楼曾经的第一人,居然是个大内jian。而常宫月和赵无墨则是铲除内jian的大英雄。 一时间满城风雨,所有的言论都倒向常宫月一方,大街小巷,大家都是在抨击流尘,虽然他已经死了。 事实上正因为流尘死了,才有人敢站出来主持所谓的正义。流尘活着的时候,人家都惧怕他的威名,要么敬而远之,要么耍尽心思谄媚。 如今树倒胡孙散,那些曾经对流尘点头哈腰的人,纷纷倒打一耙。那些因为畏惧他而远离的人,竟在一夜间赶了回来,齐齐将矛头指向流尘。 “唉!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知道流尘他不怀好意,所以我离他远远的,他曾拉我入伙,都被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一个曾想抱流尘大腿,却被看不起的人,此时却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一边抨击流尘,一边对好友津津乐道。 “切!你这算什么?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跟着他混么?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发现了他的野心。但是我选择留在他身边,这样,就能从他身上,窃取一些紫星殿的秘密,报告给楼主。” 另一个曾是流尘忠实的粉丝,此时却是一脸愤慨地对着好友说三道四。先是为自己开脱,然后又开始吹嘘自己。 如此一来,流尘当真是身败名裂。 “什么?”流尘一脸震惊听完流炎的讲述,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愣了半晌,才呆呆地冒出这么一句。 “这么说,现在我纵然活着,也是身败名裂?”冷冷地话语中,倒是没有什么愤怒可言,因为现在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流炎有些心酸,他能料到流尘待会的抓狂,但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流尘木讷地望着流炎,出神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猛然醒悟! “你说什么鬼话,你骗我的是不是?我和紫儿怎么可能是紫星殿的内jian,那个臭**才是的,大家怎么可能怀疑我呢?我可是他们的大师兄。” 流尘一把抓住流炎的手臂,不住地摇晃着,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小尘我怎么可能骗你啊!他们已不认你这个大师兄了,常宫月才是第一人。” 望着流尘已经抓狂了,流炎有些心疼了,大手盖在他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以示安慰。 “不可能,我还是不相信。”流尘头摇的就像拨浪鼓一般,这样的事实他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这是术眼记录的。你自己看。”流炎向窗外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只老鹰便从天空落下,径直地飞进屋中。 流炎伸手抓住它的翅膀,同时一股精纯的术息输进它的体内。 那老鹰顿时精神一震,双眼转到流尘面前,凌利的目光突然凝实了,两道金色光芒射了出来,在流尘眼前交织成一副图像。 图像不断地变化着,犹如小时候放的电影一般,一个画面接一个的在流尘眼前快速闪过,而且还自带有声音。 流尘看完之后,就彻底傻眼了。眼前闪过的画面,不仅包括了流炎刚刚所说的药谷的那些事,而且还有一些关于流尘的流言蜚语的记录。 当然都是众口一词,强烈地谴责流尘的可耻行为。一时间,“流尘”这两个字竟成了敏感的词语。大街小巷,只要一听到“流尘”二字,就能引起一片哗然。 “这……这不可能!”流尘居然吓得双手发抖,一屁股坐倒在地,双手支撑着微颤的身体,一脸讶异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嘴巴张的老大,都能吞下一颗鸡蛋。 “怎么不可能?”眼见着流尘有些慌神了,流炎咬了咬嘴唇,狠下心继续追击。 “不可能,决不可能,连楼主的实力都不能让术眼进入药谷,你的术眼又怎么可能进的去?”流尘颤声道。 流尘和他相处不久,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当年在雪山的时候,也没仔细留意他的实力等级。 到了天宇楼,六年来流炎一直隐居竹林,深居简出,默默无闻。很多人也不知晓那片竹海深处,会有人隐居。 天宇楼的高层对此也是不理不睬,虽然有人曾探测到了流炎的存在,但是楼主玄嚣曾严令,门下任何人不得靠近竹海深处半步,违令者逐出宗门。 所以大家虽然好奇,但还是不敢违抗楼主的严令。如此一来,流炎倒落个清静。当然流尘是可以来的。 以是流炎倒成了卑微的路人甲。流尘曾几次向他请教武学,也只是泛泛而谈,所以在流尘心中,自然认定他的本事不是很行。至少比楼主要差。 “你说呢?”流炎傲然一笑,一股强悍到极致的气势,陡然爆发开来,以流炎为中心,席卷了整个房间。 “啊!”流尘本就术息尽失,况且在这样毫无防备,突然被这么强烈的气势一冲击,顿时全身颤抖,脸色发白,犹如掉入千年冰窖一般。 “现在你信了吧?”流炎见流尘瑟瑟发抖,被这么强大的气势震慑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况且目的已经达到,便收回了外放的气势。 逼人的寒气随着气势的撤回,也是潮水般的退去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温度,流尘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 “信!”连嘴唇都吓得发紫,流尘勉强从鼻子里挤出一个“信”字。 太可怕了,光凭这侧漏的气势就能将人逼地瑟瑟发抖,那真正的实力可不是要独步天下了。看来自己以前是太小看了他。 身后一阵春风吹过,流尘却连打了几个喷嚏,一股凉意从后颈一直渗透到腰椎间,让他浑身一颤,牙齿相互不断地磨磋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叔叔的实力,竟然如此的强悍,连楼主都没有他厉害,恐怕早就踏上“十八地”的前端了。 “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常宫月你个贱人,将我逼到这般地步,还是不肯饶了我,非要我身败名裂,恐怕只有我死了她才高兴。” 流尘咬牙切齿地道,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心中将常宫月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此时,真是恨不得生啖其rou。 “如此,你可想死了?”流炎一直注视着流尘的脸色,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本不该问的话。 “不想!我要上山杀了那个贱人!”流尘涉世未深,只道有冤报冤。 如今常宫月这般诋毁他,自然要去杀了她,以正清白,却不曾想,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被流炎诱导着,走向复仇之路。 “去吧!”流炎含笑点头,很满意流尘一直在顺着他铺垫的路子走。 “出了这片竹海,一路向北,就能上得天宇楼。我只能给你指路,复不复了仇,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是!”流尘应了一声,然后就急急地提剑,准备上山了,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 “可是,我术息尽失,怎么奈何得了她?此番就算上了天宇楼,也拿她无可奈何。” “呵呵,你倒是不傻。”流炎有些怪异地望了一眼流尘,似笑非笑地说,“只要你能引得她出来,并在她手中撑过三招,我自助你擒她!” “当真?”流尘闻言,不禁喜上眉梢,本想拍手称好,有了流炎的帮助,有什么可愁的?只是他有些不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流炎微微一笑,对自己的话表示确信。 “那侄儿就多谢叔叔了。我这就上山去,您可要盯紧了。”再次得到确认,流尘欣喜地对着流炎拱了拱手,风风火火地提剑出去了。 目光停留在流尘消失的地方,流炎微微一笑,一切都和原计划一样。不懂事的流尘,迄今为止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中。 “你为何要任他上山?我可不相信你会助他一臂之力。你有那么好心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兀地闯进屋中。 在这个房间的一处角落,本来仅有的一团阴影,此时正在剧烈地波动着,变幻着。不到十息的时间,一道包裹在黑衣中的娇躯就这么凭空而现。 这自黑暗中突出的女子,清丽秀雅,神色间尽是冰冷淡漠,莫可长视。 两弯眉似蹙非蹙,一颗樱桃小嘴微微上掀,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却是冷若冰霜,正是奉命保护流尘的影王。 “若是他真的接下常宫月三招,我定会兑现诺言,我的承诺,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廉价。” 流炎虽然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可是表面是依旧风平浪静,对于影王的出现,她的质问一点也不感意外。 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流炎冲着影王咧嘴一笑,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些紧张,但是好在冥冥之中还有人在掌控着大局自己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哼!那样最好,要是小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本就一脸寒意的影王,这时说出话更是冰冷,就如机器人一般,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 “哐噹!”影王一把握住腰间的长剑,玉手微微一动,上一秒还在腰间的长剑,此时已撘在流炎的肩头。 向流炎递去一个冷冰冰地眼神,影王轻哼一声,然后又快速地收回了长剑,身子已闪到一丈之外。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快得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流炎任由她出手威胁自己,从头至尾什么也没做,待得她放下长剑时,却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若是他接不下三招,就惨死于常宫月手中,我是不会救他的,那是他命中注定该绝,倒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