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
“母妃是想让儿子,得到大长公主的青睐?”祁渊说道。 “并不,母妃不觉得那大长公主是你的良配。虽说你若娶了她,不论任何一方面都是一大助力,甚至你想要的东西本来阻力无数,但若有她的支持你将畅通无阻。” “但以母妃对大长公主那点儿浅薄的认识,都认为那是个性情凉薄之人,对亲缘也不甚在意。这样的女人你若真的娶进了门,刚开始你可能觉得,这真是个世间难再有的美人,并且这位美人桀骜不驯,地位又尊崇。会让你产生错觉,认为她再如何强大也是个女人,你可以征服她。你可以让她低眉顺眼的喊你夫君,可以让她为你洗手做羹汤,更可以为你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可时间长了以后你会发现,这个女人强大到恐怖,你征服不了她。而你呢,你是天潢贵胄天之骄子,最尊贵的皇长孙,你还不是个草包。你有能力有本事,不论文武你都能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她也征服不了你,你们两个还都不会各退一步。” “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是好,但多数的强者都是你死我活。更何况本来她身处高位,你们所有皇子皇孙见到人家,都要叫声皇外姑母或皇外祖姑母。可若真嫁于你,之后不管怎么论都要低下一等。这样的一个女人,母妃不觉得她嫁人之后就会变得温顺,哪怕是变得和气都不可能,到时你们二人定会闹得家宅不安,反而让外人去看了笑话。” “说句真话若母妃是这沈白安,母妃说什么也看不上你们这群臭男人。可母妃不是她,而是你的母妃,母妃的心自然是无条件的向着你的。” “还有,母妃可不觉得大长公主会真的听陛下的话,让嫁就嫁了,若真这么听话,何至于这把年纪了还为嫁人。到时大长公主真说了不,而已陛下对其的爱护定会答应,到时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成,真成了天下的笑柄了。这样的好事情还是让其他的人去享受吧,母妃的心可真真是承受不住。” “母妃还是希望你娶的正妃,最好出自大家之门,温良娴静,知书懂礼。当然这是你娶妻子,到底还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以前你远在边关,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你也没见过多少。这次你回了京,什么游园啊,诗会啊,马球会啊,多去走动走动多去参加,若是看中喜欢的只要品性没问题,门第低些也无妨。” “至于那位神秘的姑娘,听母妃的一句劝,你对她还没有到深刻入骨的爱,她对你也没有那份情。趁早断了那些念想吧,省的将来害了你,也害了那位神秘的姑娘。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母妃就当是你一时说的气话,母妃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祁渊听完说道。“多谢母妃为儿臣考虑,母妃说的儿臣都明白,但请母妃放心儿臣娶不来那大长公主,自是不会惹您忧心。还有着京城中的贵女,儿臣未去边关前多少也都见过,对她们没什么兴趣,至于对您说的那位神秘姑娘,母妃怎知儿臣对她没有刻骨的爱意。” “儿臣承认初见她时的确是色迷心窍,儿臣真的从未见过那般美丽的女子,但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儿臣从刚开始想要对她的征服好奇,慢慢的转变成对她的爱护保护和疼惜。” “说实话,儿子到现在都摸不清那个女人的底,甚至我连她到底叫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展现在儿子面前的都是神秘和强大,强大到一点都不需要儿子的保护和疼惜,强大到可以碾压我。” “但儿子对她真的是戒不掉,忘不了。儿子不是没有想过母妃说的话,儿子也想过我的身份与她是否真的不合适,是否儿子对她来说真的可有可无,是否儿子的存在真的影响到了她。” “母妃知道吗?这次回京本来儿子想让她等一等,跟儿子一起回京,可她却说与儿子一起回京,恐惹麻烦不说,还会惹人非议便自行先走了。在她走之后,儿子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边关的事,又马上整军日夜奔程,缩短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回到京城。” “在路上儿子仔细想过这些问题,是否时间长了,儿子对她的想念就不多了。是否时间长了儿子对她就没有了性趣,她就变的不算什么了,可儿子发现并没有。儿子对她的想念越来越深,没有因为离开而让她变得可有可无,反而在短短的几个月相处中,让儿子渐渐对她产生了迷恋,短时间的不想见,让儿子放不下松不开。” “儿子现在对她,的确还没有到有刻骨的爱意,但儿子知道这么多年,只对她起了心思萌生了歹念,想要娶她进门。儿子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会对她产生刻骨的爱意,也相信这一天的到来的不会太长,这一切无关门第,无关她是否能给儿子带来助力,这只是因为儿子对一个女人起了心思,也希望母妃成全。”
楚王妃听着自己儿子如此直白的话说道。“母妃理解你的感情,但你要明白成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那姑娘喜不喜欢你,愿不愿意嫁给你,而不是这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祁渊闻言看向楚王妃,目光坚定且炽热的说道。“她不喜欢儿子但儿子有信心她能喜欢上我,更有信心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祁渊看到楚王妃眼里的担忧接着说道。“母亲这是儿子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不管成与不成,儿子一定一路到底绝不回头,希望母亲支持儿子。” 楚王妃听到祁渊叫她母亲,心里起了阵阵波澜,自祁渊长大之后怕有人说其懦弱,依赖母亲不堪大用,已很少这样称呼自己了。在领兵之后更是很少让自己的情绪外泄,没想到再次听到,再次看到那坚定炽热的目光,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时之间既欣慰又惆怅。 也让楚王妃想到了那已离世的楚王爷,当年楚王爷在世时,也是用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语气,看着自己的,一时心里百转千回的,又看了看祁渊说道。“你自己想走这样的路,母亲不拦着,但你想好了。你已经走上了一条艰难的路,还要同时走上另一条艰难的路,其中艰辛你自己体会。” “母亲既不是你,也不是她,替你挡不了什么,也拦不了什么。可还是想唠叨两句,既走上这两条路就不能停,不能退。一旦停下,一旦退下,一条路会让你死葬身之地,一条路会毁了那位姑娘,你定要慎重,再慎重。” 祁渊闻言笑着说道。“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定不让母亲担心。” “好,你回来还没歇着呢,快回去歇一歇,等晚上我们一起进宫入宴。”楚王妃说道。 “是,儿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