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送你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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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几近泛白,温昊阳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回到太zigong着装准备着温沅汐的拜别大礼。 而温沅汐在一众侍女的拥簇下,正打算梳妆打扮,却见小寒一脸正色地将一众人都打发离去。 温沅汐正觉得疑惑,便见小寒微笑地按着她的双肩,恭敬地说道:“公主,小寒想独自帮您完成梳妆,她们笨手笨脚的,都不如小寒那般了解您,知您的喜好。” 任小寒慢慢梳理长发,温沅汐附和道:“是呀,你我自小一块长大,你对我最是了解。” “公主,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寒动情地说道。 “小寒,你怎么了?”温沅汐疑惑地问道。 “没,就是公主要出嫁了,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好好照顾您了。” “你可是我的陪嫁侍女,是要跟我一块去南璃的,怎会没机会好好照顾我。”温沅汐心下一惊,猛地转身抓住小寒的手问道,“小寒,你是不是不想去南璃,如若你不想去,你跟我坦白说,我可把你留在太zigong,日后让皇兄帮您安排一门好亲事。” “不,我要跟着公主,我要去南璃。”小寒随即摇头,紧紧握住温沅汐的手,“公主,我只要跟着您,也只想跟着您,您才是我这一生的主子。” “小寒。” “公主,别哭,等下哭花了脸,可不好上妆。”将温沅汐扶正,小寒轻拭温沅汐的泪珠,慢慢为她梳头上妆,眼眶不禁慢慢红了起来,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楚。 见精致的妆容已经上好,发髻也已盘好,只剩戴上沉重的流苏凤冠,小寒半跪在温沅汐的侧身,为她戴上镂空的羽扇镶玉金坠,温沅汐麻木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随即开口说道:“小寒,将那套首饰拿来吧!” 小寒犹豫了一番,起身将装有骆墨珏制作的首饰盒子拿了过来,再度跪在温沅汐的身边,为她打开盒子,温沅汐伸手抚摸了一下白玉耳坠,随即将墨玉从盒中拿了出来,再次戴在脖子上,握紧墨玉轻声说道:“既然忘不掉,那就永远记得,幸好还有你。” 小寒轻微摇首,一脸心疼地望着温沅汐,却听见温沅汐交代道:“小寒,将那些信和这首饰都收好,我要贴身带着。” “是。”小寒听从命令,将所有一切都整理妥当,听到外间喧闹声渐大,透过照射进来的光线判断了一下时间,温沅汐再次交代道:“唤她们进来吧。” 小寒颔首,对外大喊了一声,几十个侍女闻言鱼贯而入,跟小寒一起为温沅汐戴上了凤冠,穿上了婚服。 为温沅汐覆上面纱和头盖后,小寒便悄悄退后,一名侍女立即取代了她的位置,搀扶着温沅汐向宫外走去,小寒跟在众人身后,眼见温沅汐被扶进了轿中,抬向了朝堂处向西涧帝行拜别大礼。 在众人拥簇下,喜娘和新侍女的搀扶下,温沅汐慢慢走入朝堂,当着西涧的文武百官对西涧帝进行了拜别大礼,望着殿中央一身婚服的温沅汐,西涧帝瞬间红了眼眶,哽咽地嘱托了几句。南璃的四王爷代表南璃太子对西涧帝表示了感激之情,而西涧帝郑重地回道:“吾儿从小深得朕心,在西涧是尊贵无比,地位超然,今为两国邦交而远嫁南璃,朕甚为不舍,还望南璃善待,如若日后听闻吾儿有丝毫闪失或半分怨怼,朕必亲领重兵为她讨回公道。” 温昊阳闻言第一次抬首正视着西涧帝,而温沅汐眸中闪烁,泪珠点点滴落,南璃四王爷自是恭敬地回应:“公主在西涧是如何,在南璃自当如何,望陛下放心。” 西涧帝多望了温沅汐几眼,随即不舍挥手,让温昊阳代送温沅汐出城门。温昊阳领旨后,便拉起温沅汐的手慢慢向朝堂外走去,南璃使者随后,重臣跟随。 一路紧紧地握着温沅汐的手,温昊阳通红的眼眶不时落下泪珠,温沅汐感受着那手掌的温度和力度,动容地说道:“哥哥,谢谢你。” “日后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听话。”将温沅汐扶进婚轿中,温昊阳再度叮嘱道。 温沅汐略微颔首,稍微撩起头盖一角,带着水汽的双眸仔细地看着温昊阳,温昊阳淡淡一笑,随即将她的盖头盖好,对着车里的小寒和侍女略一颔首,小寒和侍女都回以重重地点头。 温昊阳往后一退,婚轿的帘子顷刻便放下,遮盖了他和温沅汐,而释牵着马匹走到他身边,两人眼神一交流,释亦重重点头回应。 见众人都已经准备妥当,温昊阳翻身上马,一挥手,整个迎送亲队伍便依序向城门处出发。 西涧都城里最繁华最盛名的酒楼汝意楼,整体为三层,一面临河,一面临都城最繁华的街道。底层为普通大堂,往来的都是普通客人;二楼及上两侧为分隔开的小型雅间,装潢别致文雅,不乏名人墨宝,有意境的花草盆栽,二楼为悬挂帘幕,三楼为推动式雕刻活门,每个雅间皆在廊上悬挂金红色纱花灯,内镶嵌着阁名。 三楼临街侧的雅阁中,桌上摆放着几式糕点,装盘精致,糕点形如花朵绽放,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手掌般的精雕紫砂壶,壶口屡屡清香,一旁的紫砂杯却空空沉静。 亦安坐在桌边,一脸愁容望着站在围栏边的骆墨珏,耳中时不时都能听到外间人群的喊叫声。 昨夜虽侥幸逃出西涧皇宫,但手下的人也不免有受重伤的,已经送往术仁医馆医治。但最该好好医治的人,却大费周折地赶到汝意楼,重金买下了一个三楼雅间,在这里一站便到如今,期间不吃不喝,伤药也未曾服用。亦安着急在心,却也劝不了,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骆墨珏折腾自己重伤未愈的身体。骆墨珏自从那几日被迷倒而被迫休养外,几乎从未好好休息,腹部的伤口也一再崩裂,本就失血过多,还强行动武,如今身体早已不堪负荷,亦安是真的很想再度迷晕骆墨珏,迷他个半月一月的,可惜骆墨珏如今更是十分警惕,加上本就不吃也不喝,亦安根本难以下手,现下只好苦思冥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可行法子。 骆墨珏双手背后,笔直地站着,脸色苍白入纸,眼底黯淡地望着底下sao动的人群,偌大的街道两旁皆挤满了人,穿着盔甲的士兵们排成人墙,用铁枪将人群们围拦住,空出半个街道,街道上铺满了红色的锦布,入眼皆是通红一片,刺痛着他的双目,背后的手紧紧握拳,神情却显得很是平淡无痕。
“来了,来了。”地下的欢呼声一波胜过一波。 “退后,都退后。” “不准挤。”士兵们努力地呵斥着激动的人群。 亦安听到声音,连忙跑到骆墨珏的身旁,双手扶着栏杆,伸长了身子往外探。 街道那头,身着特质骑装的将士们骑着健硕的良驹,开道而来,百名骑兵整齐而至。随后仪仗队举着迎亲的牌子,乐师们尽情吹奏着送亲喜曲,之后的喜人随手散花,满街道皆是飘扬的花瓣。温昊阳一脸冷漠地骑于马上,身后跟着几百士兵以及南璃迎亲使的座轿。众人浩浩荡荡地从街上走过,周围人一片欢声乐语地恭贺着温沅汐和南璃太子,对西涧和南璃的联姻更是称颂祝愿。 一人单骑,戴着半张面具的释,在飘散的花瓣中露出冷厉的眼神,骆墨珏见状,一手扶在栏杆上,亦安感受到栏杆的剧烈晃动,差点一头栽下去,万分小心才堪堪稳住了身形,心有余悸地望向骆墨珏,只见按在围栏上的手青筋突起,好似只要稍微用力,整个栏杆将被从中折断。亦安担忧地望向骆墨珏的脸,却见他脸上依旧平淡,并未有丝毫异样。 八驹车驾跟在南璃迎亲队后,缓慢行驶着,骆墨珏紧紧盯着车驾,盯着那轮毂慢慢地行进,望着那摇晃的轿顶,看着那轿后的流苏飘荡,直到妆奁走过,几千士兵也走过,他依旧看着那个方向,不曾移动。 见楼下聚集的人群都渐渐散去,亦安有些不安地看着骆墨珏,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最终化成一声轻叹。 迅速空置的街道,徒留那血红的锦布和散落的花瓣。 骆墨珏收回视线,低下头,另一手也慢慢放在了围栏上,躬着身子良久都未动。 亦安站在一旁,焦虑不已,不停绞着双手,就在他眼睛都快急红的时候,惊讶地看着骆墨珏抖动着肩膀,垂首下滚滚泪珠滴落,落在了围栏上,迅速渗透了进去。 亦安伸出手,却只能滞停在空中,不一会儿,他亦泪流满面。 骆墨珏迅速转身,冲出了雅阁,就在亦安还怔懵的时候,只见骆墨珏骑着一匹骏马沿街飞奔,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亦安回过神后,便见雅阁里来了几个人,店小二一脸惊慌地望着他。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连忙赔上一张笑脸,从怀中拿出银两。店小二一见银两,顿时松了一口气。 骆墨珏避过回程的温昊阳一众人,再度上马向城门奔去,而亦安在打发了小二等人,驾着一辆马车随即追随着骆墨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