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藏符策逃
主屋破乱血染,菩提念珠四散。 鞋印榻上翻轩,窗外拖痕丈远。 次房残羹四盘,膳克同食毒焉。 嗅存人妖魑魅,佛道鬼浊同兼。 勘察足迹,断定三人去向。 欲收装进发。 忽然! 一声炸响! 数十里之外天生异状,一道疾闪划过,随如天劫雷鸣,一息万击瀑落! [轟隆隆隆隆!!!] 群马嘶鸣怖惊! 「有人施法!?」昭狼牵绳抚马,观天思道。 “昭大人”秦萧道:“雷落方位,临近鳞寨…今时正是七月初七,乃鳞寨的山祭”。 “鳞寨…,南蛮异族?” “正是”。 「南蛮寨,异族守,虽千人,难剿狩,久攻千日不下,蜧蟒护其寨周,佛道皆无管意,为弃青鳞山矣…」 昭狼心道:「如遇此敌,只怕我也难抵…但接王命,虽死犹赴!」 “上马!”昭狼飞身跨马,缰绳一扽,促声呵厉:“驾!” 兵马随往雷鸣之处疾奔。 申时,青鳞山,鳞寨… 雁观鳞寨,群山环绕,寨居其中,如盆沉珠。 日照山腰,阴背暗早,寨中以燃灯烛,炊烟袅袅,篝火数炬,长桌合并两行,已是祭山今夕之备。 岩洞中,倖竹慈莲靠背相绑,枭则捆与立桩之上,洞内除岩顶有微亮,四周则昏暗无光。三人身边空无一物,油伞、黑剑、铜剑、锡杖均被收藏。 不久,慈莲先醒,面观四周,耳聆异响,感之周遭无敌,动其身,知已困,便侧头轻撞倖竹。 “道长醒醒~” 片刻后,倖竹眯眼微睁道:“啊~…贫道…这是在哪啊?” “该是鳞寨”。 “鳞寨?!”倖竹瞬间清醒,睁大双眼看向四周:“没想到贫道算来算去,还是遭了此劫”。 “时也运也,命数既定,即便暂时躲得,也会附加以身”。 “现在就不要说些命数之话,还是想办法逃出此处为妙”。 “道兄所言极是”说罢便肩臂脱力,缩骨抽身。 倖竹侧脸惊道:“法师这是何功!?” “[蓬罗瑜伽],小把戏罢了”慈莲脱困,转头将倖竹身上麻绳解开。 倖竹甩了甩麻痹的手臂,随后问道:“枭施主呢?” “在那儿!”慈莲面向桩上的枭施主,起身扶起倖竹走到桩前。 洞内黑暗,倖竹摸了摸绳索,随后二人合力将枭解下,枭还处于昏迷,倖竹便掐了人中也未能唤醒,见其此况,只能背于其身,想法逃之。 慈莲前探引路,本是目盲,虽不能视,但余四感都异于常人,闻以替视,心感成识,即便岩洞昏暗,也毫无影响。 倖竹背枭跟随,慢慢眼睛也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二人到岩洞门口,门由整块巨岩凿成,即便二人合力,也不动分毫。 随后慈莲听聆闻门外异动,便做手势暂动。 “此门开闸在外,闻声,约有四人看守”慈莲道。 倖竹没有武器,即便开了石门,也对付不了门外看守,想到着,倖竹灰心暗叹:“难不成贫道要殒命于此!” 慈莲侧耳贴石门道:“听他们说,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进来抓我们过去献祭山神”。 “你懂蛮语?”倖竹疑道。 “略懂…”慈莲回道:“天云大师布道,讲游厉所闻之时,提到蛮族语法,便私下学了几句”。 “法师果然博学!” “杂学而已”慈莲道:“小僧眼无凡视,洞内情况还靠道长观察,以找逃脱之法”。 “贫道尽力而为”。 倖竹细观其洞,见周其岩壁湿滑,洞顶离地约有两丈半,顶上留约八寸孔方,孔中微光隐隐,该是凿留做炊排烟之用。 “我观其洞周,只有洞顶之处有一约八寸方孔,似烟道,离地约两丈有余”倖竹道:“贫道可借力,助法师脱离此处”。 “八寸…”慈莲回道:“即便是蓬罗瑜伽,也难缩此孔…看来,除非隐身,否则你我难逃此地…” “隐身…隐身!” 倖竹连忙将枭轻放,后将道衣褪下,撕开内怀背部的内夹,从中拿出几道符箓出来! 「御水符、藏身符、防风符、火石符…有了有了!哈哈!」 倖竹大笑道:“保命之策!贫道有办法了!” 不时,洞门异响,石门大开,数位异族拿着火把,进洞俘人。
几人均穿蜡染青衫,头系青帕,手拿竹条镖,体表皆有青鳞覆盖。 “!?”领头的异族人进洞后未寻到祭品,便对洞外守卫吼道:“!” 守卫大惊,便一起进洞巡查,见祭品消失也是一慌,随即看到洞顶方孔之处有衣物悬挂。 “?” 领头的直接用竹条镖投去。 [嘭!] 一阵耀眼的白光在洞顶忽现,守卫与领队的异族们纷纷惊叫一声捂眼遮挡! 随后[空隆隆]的声音响起,领头的异人大惊,知道中了埋伏,拼命向后跑去! 可惜石门已关,非在外开,难以进出。 倖竹与慈莲架着昏迷的枭,三人已在洞外。 倖竹随即将额头上符箓扯掉,大口呼吸。 慈莲松开枭的[上廉泉xue],也深吸一口气,随后将自己与枭头上的符箓一同取下。 “差点憋死本道,还好这几张符箓没有一同放进布袋,不然还真想不出逃脱之法”。 “还靠道长妙计,才从此处脱困”。 “不敢不敢,如不是慈莲法师提醒,贫道早就将[内褂缝符]之事忘在脑后”。 “道长过谦了”慈莲道:“不过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出失物,在令谋出路!” 话毕,二人商量对策,现已入夜,月挂树梢,远处盏盏灯火,余音吼啸,想必是夜祭已经开始。 慈莲在前,聆探夜路,穿竹过渠,如履平地,向着喧闹声音之处行去。倖竹主动将枭背起,在后跟随。 此时,鳞寨大屋中,一巫女萨满,对着躺在竹篾上的壮硕男子祈福。 巫女首戴双牙利角饰,面遮蟒皮兽头骷,身穿朱红鹿皮摆,服绣蜧蟒云腾图! 竹篾上的男子浑身赤躶,肤无青鳞,右颊处有伤,伤口红肿发黑。 躯干更甚,下腹到胃口处敷满药草,一股股黑色脓血不断在伤口处涌出。冷汗浸颜,即便昏厥也面露痛苦之色。 巫女摇了摇头,男子随即被四个异人抬走。 巫女走到竹篾边,看着被黑血浸染的竹篾,又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怪剑。 那剑鞘如烧黑的碳,那剑身如[张弦月]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