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落花时节又逢君
滕矫一路畅通的到了一座巨大的宝殿——云翁殿。这宝殿为面阔七间的庑殿顶式大殿。 全殿通高足有十五六米,屋顶角橼飞翘如展翅之青鸾。宽大的檐下立有九根刻有祥云纹的高柱,立在在高高的白玉石阶上,仰之如通天巨臂,让人不由心生敬畏。仅远观就能被其高深莫测的气韵所折服。难怪这么多年,这雾海派经久不衰,这气场不输帝王的宝殿当然能震慑人心。 于宝玉内的司徒,抬头望着那云翁宝殿,眼中包含千思万绪。拾阶而上。这深秋的时节啊,满是落英缤纷。那四处飘散的蝴蝶兰,花香依旧,将记忆都盈满在了时光中。 一阵冷风吹来,这晚秋的冷风甚是凉人,吹落了百花又寒了春夏,只留下一墙的瘦客嫣然而绝立。司徒朝那嫣红的瘦客吹了口气,叹—— “十月里来吹冷风, 花园唯有月月红。 昔日有个小云通!” 登上那云翁殿,一阵供香的香气袭来,是香客在此烧香祈福。 原来这云翁殿内设有一座高大的供奉台,上面按着一定规矩摆放着香蜡、水果、鲜花等供品。台上端坐着一副高十米左右的乌木供像,供像为站立身,鹤发童颜,手持浑天仪,立于祥云浮雕之上。 “司天云通仙翁!” 司徒注目了一会儿,低头笑了笑,你这小云通啊,多日不见,已如此成就。 “请问是滕矫小姐么?”后槽走来一人问道。 滕娇点头,随着那人进了后堂。 这后堂像一方正的教室,齐齐攒攒的摆放着长桌长凳,应该平日里弟子们的学习就是在此了。 只见堂前坐着一老人,那人正是上次射覆大会的主席云悠然。他一见司徒,便热情地招呼。 “哎呀,滕小姐,原来你就是我雾海派的世交啊。当初端午的射覆大会,你怎么不说啊?我们雾海派都知道,咱们祖师爷当时有一挚友,俩人于草庐相卦,但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俩人于草庐前破一白玉以为信物。往后,门派便有训:见碎玉能重圆者为其后人。想来,你就是师爷挚交之后吧。”云悠扬啧啧称道。 滕娇尴尬到头皮发麻,也只能佯装迎合。而司徒听了却在心里冷冷一笑—— 我哪儿是你们师爷的挚交之后?我就是你们师爷的挚交! 不过这话可不能让云悠然听到,只得憋在肚子里。 司徒待滕矫与那云悠然寒暄了几句后,便使心通,命其转身回到殿前,找个跪垫坐下。 滕矫如牵线木偶般一一照做,但心里很是着急,心想:我们不是来找法子的么,这个司徒! 司徒这老仙儿,舒服地躺在那玉囊中,蔑眼看了下滕矫,不慌不忙使心通传音道:女孩子家家别猴急! 滕矫吐了下舌头,表示被恶心到。 司徒起左手一掐,笑了一笑,让滕矫耐心等待便是。 这个时节夏至已过,万物由盛至衰,故而为阴遁,而左右手以左为阴右为阳,所以用的奇门起局法需要用左手。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辰,这天都快黑了,殿堂来了人说要收拾,谢客了。 滕矫在偏殿使着颜色,歪着嘴,向玉囊内的司徒疯狂暗示——现在怎么办??? 司徒不动声色,任凭那小徒弟如何好言相劝,就是岿然不动,只是笑着。 那云悠然从后堂绕了来,说道:“滕小姐,咱们这云翁殿天黑前要闭殿。我刚刚有要紧卦面处理,照顾不周。我已经命厨房做了上等菜肴,我请你去餐厅,咱们边吃边聊!” 滕矫一听有好吃的,摩拳擦掌,好似一把满弓,只要司徒一答应,便能一箭飞到饭桌子上了。 可司徒还是一动不动,朝门外一望,道:“我等的人要到酉时末了才到。还有一会儿。” 闻罢,滕矫抬起说来装模作样算了一算,复述了司徒的话。 云悠然听后,大惊,有些诚惶诚恐,道:“滕小姐,怎会知道我这深墙高院中,还有一人?” 司徒无应,只是静待。 不一会儿,果有一瘦者持香坛而来,以晚霞为披肩,以薄雾为罗袜,步步生莲,萧萧肃肃,龙章凤姿。 只听殿外小徒弟一声:“师尊!” 那香气便萦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