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痛苦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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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继续前行，虽然士气高昂两个指挥官表面也信心满满但其实二人心里都没底，二人知道菩殺不是那种喜欢说废话的人。 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因为这些被战火洗劫过的城市已经不再有任何值得叛军留守的价值。 夜晚，孙安和青正在中军大帐里讨论着第二天的计划 孙安一边在地图上描画着一边说道 “知道今天收到了什么吗，竟然是那伙叛军的挑战书，真是一群狂妄的畜生，所以这一战必须要赢！” 孙安说完狠狠的把笔扔在了桌上继续说道 “明天交战的地方是一场平原，我们在那个地方根本无险可守不过敌人也一样，那帮畜生竟然这么有信心能击败我们？” 虽然青正心里也很窝火，但自己不能和孙安一起发火所以只能却道 “那又能怎么办呢，就算现在要退士兵们肯定不愿意的，你也知道这群士兵几乎都来自叛军占领的那片土地，若不是可以收复自己的故乡过上安稳日子他们又怎么会跟着咋两去送死，你也知道这支军队除了士气之外根本没法和正规军想比现在不利用好这一优势打个胜仗后面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利” 孙安犹豫道 “话虽如此，可胜率又有多少，如果是必败那不如就撤退哪怕军心散了至少也能活命，毕竟他们不是锦国军队他们只是一群想要回去的可怜人，没有必要让他们送死” 青正白着眼看着孙安 “你怎么开始优柔寡断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孙安摸了摸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笑道 “也许是我老了吧” 青正回道 “即使你老了你也想要一个清白的名分，而那些士兵也愿意为了赶走那些叛军而战，既然有相同的目标又都是你情我愿你何必在乎那么多” 经青正这么一说孙安也瞬间想开了，他吩咐道 “我们不是从那座城里带来带来一些弩炮和投石车吗，全部安置好吧，明天开战前先狠狠的砸他一番，这一战就不用讲究那些规矩了，能赢就行” 孙安和青正一边讨论着明天的事宜一边吩咐着手下人。 而此时整个大营里人群激动，虽然也是深夜但几乎没有人可以安心入睡因为明天就是这群士兵面临的第一场真正的战斗，不过在孙安的强硬的命令下这群士兵并不能搞什么大的动作于是纸在这里成为了稀缺品，没有纸则把平时穿的衣服撕开在上面写遗书。 每个营帐里都憋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的人害怕战死有的人则期待着可以回到自己的故乡然后把家人也一起接回去，不论怎么样他们都把自己的想法埋藏在了心底，虽然帐篷里都悄无声息但每个士兵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黎横和御风也一样，二人凭着特权正站在哨塔上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敌军营地 御风嘲讽道 “明天就是大战，这群傻子不休息养好体力竟然还载歌载舞” 黎横却不这么认为 “那你觉得我们这边又有多少士兵入睡了？以前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现在你能听得到？被突然杀死和等死可是有很大区别的，这里不同于兰城，兰城那里虽然敌人众多不过终究还是一群没有思想的东西而这里面对的都是一些打过仗的老兵，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会输” 黎横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御风继续说道 “我不想死在那群家伙的手里，我还没有杀死一个天魔！” 御风能看出黎横眼里那复杂的神情他缓缓的说道 “我应该却你逃走？还是却你留在这里？我给不了你答案” 说罢，御风起身下塔回道了自己的营帐。看着离去的御风黎横在失望的同时也庆幸御风没有给自己答案，他明白自己此时的意志极为薄弱若是御风真的却他逃走他或许真的就去做了。 在纠结了一会儿后他拿出一个药丸，这个药丸是兰城的药铺里他按照里面的方子自己抓配而成的一颗催眠药丸，他张大嘴一口把药吞了进去瞬间脑袋就昏昏沉沉的而此时他也明白自己配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催眠药丸而是一种让人暂时失去知觉的毒药，在最后的清醒时间他在悟出了这点后闭上了眼，不论如何他都可以不用思考也不用在痛苦的等待中的过完这几个小时。 在乡镇烧杀掳掠时的人自然不可能会在正面战场上讲究什么仁义道德已经规矩，敌营中的热闹的庆祝欢呼声已经来来回回的人群完全是敌人装出来的，他们就像知道锦国军队里没有专业的侦察兵似的，胆子大到用出了如此低劣的障眼法。 敌人把小部分人在营地里虚张声势而其他的人则兵分三路包围了锦国军队，一对正面佯攻一对切断后路另一对则从侧面进攻。 敌人在数量上并无优势他们胜于质量。 睡梦中的黎横突然看到自己在前面出现了一个悬崖，他好奇的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跳了下去，一股坠落感顺便传遍全身。他在惊恐之中被吓醒了却发现是哨塔塌了而自己此时正在哨塔上坠落，但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狠狠的摔在地上顺便吃了一大把泥土。他把泥土唾掉刚想发火却一块巨石朝着从天上朝着他砸来，他赶忙往旁边一躲，虽然石头没有砸到他但却把旁边火把砸到了火星也趁势溅在了他裸露的胳膊上。 而此时他也没有空去管胳膊了，因为天上竟然闪烁起了明亮的点点星光，黎横赶忙大吼道 “敌袭！” 他吼完后便赶忙爬在靠近了营地栅栏的墙壁架起了盾牌然后像个乌龟一样蜷缩在一角。 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黎横被包裹在甲胄里炎热难忍可外面还是接连不断传来叮叮当当箭矢撞击在盾牌的清脆声音，纵使全身都是汗水他也不敢拿开盾牌。 在箭雨结束后又紧接着传来一阵马蹄声，黎横以为是援军到达了他惊喜的扔开盾牌却发现自己被敌人包围了。 黎横一咬牙突然暴起刚想反抗却被敌人用钝器狠狠的砸在脑袋上，血瞬间滑落满面而自己也再次的晕了过去。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任何悬念的惨败，在敌人精心策划的攻势面前复兴军根本没有办法抵抗，毕竟他们在组建之初到现在几乎都是在赶路根本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哪怕是连当一个士兵该有的觉悟都没有，虽有满腔热血但现在他们的执着只会让他们发起无用且没有组织的冲锋。 复兴军败了，败得很彻底。 当黎横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被一堆杂草盖着，他在短暂的等待后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慢慢的推开了杂草。但这时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下了他一跳 “你醒了” 说话的是青正但黎横却能听出青正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现在的他正在强压自己的怒火。 而此时御风和孙安也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二人蹲在地上孙安猛喝一口水后说道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还好这里地形复杂我们拖延了不少时间可最后总会被他们捉住的” 青正听后点了点头然后严肃的对着黎横和御风说道 “我和孙安会成为诱饵引开追兵而你们则要趁着这个间隙跑出去，然后去找石川” 青正刚想继续说却被黎横打断了，他坚决的说道 “我不同意，那不过是群叛军，一定有办法从这里平安无事的逃走的” 青正这时也由不得黎横任性，他狠狠的扇了黎横一巴掌低沉的说道 “那支叛军和陈可灵有着直接联系，简单来说这里的叛乱是陈可灵扶持的，而他这么费尽心思的扶持一支叛乱虽然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要除掉我和孙安” 青正此时转过头看着御风，他思考了下最后下定决心的说道 “我和孙安大约要栽在这里了我也应该告诉你真相。你哥哥的死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预谋。” 事情又回道了曾经，那时候青正，孙安，石川三人各带着一支亲卫保护着正在狩猎的皇帝。 皇帝能骑善射因此一天下来战利品颇多，皇帝命令厨子去处理自己打来的战利品然后和自己的三个亲卫队长已经自己的皇叔陈可灵在月色下斟酌 然而等了许久却未能等来处理好的野味，皇帝心中不快起身便去查看情况而三个卫队长自然要跟在其后，当四人到达伙房却发现随行的厨子太监早已被人暗杀。 三个卫队长赶忙护住了皇帝，而此时陈可灵的惨叫声传来四人急忙往回赶却发现陈可灵已经被一群黑衣人拖入了丛林深处，，己的心腹大臣竟然被敌人当着自己的面掳走皇帝瞬间怒不可遏，他仗着自己有些武艺便深追了进去而此时周围又杀出了不少的身穿夜行服的刺客，缠住了三个队长和他们士兵，看着逐渐消失在漆黑森林里的皇帝青正，孙安，石川又急又无奈。 青正在交战过程中趁机杀死了一个刺客却发现这个刺客的尸体正在快速的消逝在空气中，他赶忙用剑划开刺客的面罩却发现那种脸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他可以肯定那绝不是兽人。 这群刺客身手灵活而且人数众多，青正青眼看着自己儿子和青木和御风的哥哥死在了那群刺客的手中，最后只有三个实力高超的队长活了下来其他人全部战死。 而在那些刺客撤退后皇帝竟然扛着陈可灵从森林里走了出来，虽然损失惨重但皇帝没事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马上三人就发现皇帝和陈可灵自从那一夜后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青正一口气讲述完他的过去才缓缓的说道 “陈将军以前体恤军民也没有架子，虽是一人之下但乐善好施而且还是陛下的老师，但那天回来后陈将军对于权力的追求达到了一个疯狂的态度而且皇帝陛下竟然无条件的支持他，我们三人明明拼死和那些刺客战斗到最后但却被盖了一顶玩忽职守的帽子，从那以后我们成立整个朝廷的笑柄而陈可灵也以此为由把我们三贬入了早已没落的风云会，他其实早想除掉我们但菩殺那时候加入了我们，那个神秘且强大的家伙，菩殺加入后陈可灵害怕节外生枝也就没有在对我们动手只是一味的疏远我们，现在他的机会终于来了，让我们带着一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军队去打一支必败的战役然后身败名裂的死去！” 青正说道此狠狠的锤了一拳墙壁，拳头瞬间通红 青正愤怒的同时孙安却出奇的冷静，他说道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陈可灵甚至皇帝陛下已经倒向了天魔，他把整个锦国大半的军队全部调到了女娲大陆，如果皇帝陛下已经被掉包而且锦国本土又没有足够多的军队，那么天魔如果趁机入侵锦国那锦国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黎横听后说道 “怪不得，我在博识城呆了那么久从未听到过天魔入侵的消息，锦国最繁华的城市都没有流传过消息那么其他地方可想而知，不仅没有军队没有保护他们而且也没有任何危机意识，那锦国本土现在不是已经........” “已经陷入了生死存亡之际！” 青正此时突然大吼道，他扑过来死死的压住了黎横的肩膀用低沉强硬的口气说道 “我拼命救你出来不是让你去送死！我要你和御风把消息传递出去！现在只有我们四个知道真相而你两是唯二可以把消息传递出去的，不论有没有人相信你两你都一定要把消息传递出去，明白了骂？！” 青正说完并没有理会黎横是否同意，他把头转向了御风 “这就是你哥哥死亡的真相，你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青正迫切的望着御风诚恳的问道。 御风也看出了青正此时的想法他想要的是一个清白于是他说道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青正听后就像被大赦似的长长的舒了口气，此时外面传来了阵阵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以及野兽嘶吼的声音 孙安起身拍了拍青正的肩膀说道 “他们已经追来了” 青正此时也起身笑道 “我和孙安就先走一步了，你们两就趁机从这里逃走吧，记住！一定要把消息散播出去！” 说完这个古板的老头竟然朝着黎横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山洞并不是直勾勾的而是有一个拐弯处，黎横连滚带爬的爬过去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山洞口而此时他的心瞬间空落落的。他呆呆的望着洞口想要长大嘴巴喊些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 御风见到半跪在在洞口的黎横也走了过来顺便拍了拍黎横的肩膀，然后坐在了一旁安慰道 “他是一个好老师” 黎横叹口气回道 “是啊，”我以前厌烦他现在却很留恋他，这是为什么？” “那是你已经认可了他”御风回道 黎横还想说什么，但外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和追赶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远 御风耐心的等待声音走远后一把拉起了黎横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