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安抚好修勾,让他乖乖的回了绝云间,清点一下小宝库,缚雅这才重新迈开了步伐。 湖中心白色的细沙踩在脚下,软软的往陷下一个小坑,好似也踩在了某人的心头,每一步,都带着无限的悸动。 白沙将清晨的曦光投射在那栋宏伟的“废墟”之上,白墙金顶,晨光熹微,更显圣洁辉煌。 “烟霞迤逦接蓬莱,宫殿参差晓日开。群玉山前人别处,紫鸾飞起望仙台。”这仙境主人,是有几分审美的,缚雅在心里暗道。 “嗖!” 刚踏上那白玉铺成的地板,一道凝实的土元素便破空而来,缚雅轻轻侧身,轻松躲过,随即,成千万道凌厉的元素之力卷土重来,铺天盖地,势要将入侵者撕成碎片。 缚雅眼神微暗,十分利落的将修勾找出来的天级下品防御法器给佩戴好了,随后像个闲人一般,信手漫步在满天杀机之中。 “主人你真是的,明明绝云间就是你自己的,为何不用里面的天级秘宝,若是用了,那两只畜生何至于伤你至此,你心疼秘宝,用的着这样心疼吗,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新突破的空间里有多少好东西吗,我不管,这个玉佩你一定得用着!” 修勾很铁不成钢的说着,一脸幽怨,缚雅只是笑了笑,她总是不能将“她”的收藏品随意挥霍的,那些或精美绝伦或古朴大气的器物,可是“她”那一辈子的心血。 作为后来者,缚雅把自己和那我分的蛮清楚的,但就算自己没有属于“她”的记忆,可是每次看见那些器物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喜爱之情,让她自己也无法克制,心里也就自然是舍不得毁了“她”的收藏,用的都是这些年自己收纳的秘宝。 况且,说来惭愧,她自己不怎么整理绝云间,全权交给修勾打理,修勾没有整理归类出来的区域她一般也不会去,自然是不知道前不久才新解封的空间里面有多么丰富等我蕴藏,说到底,她遭遇的那些伤都是怪自己。 缚雅来到了大殿门口,低头看了看已经有了一丝细微裂痕的玉佩,满眼心疼的叹了口气。 研究了一会儿大殿的防入侵阵法过后,她随即开始和修勾一起解阵,终是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入目,无数的金银珠宝堆积在大殿两侧,折射出阵阵金光,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中间一条银白色的地毯从门口链接至了尽头奢华的王座之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那正是鲛人十年才能制出一匹的鲛纱。 缚雅头疼的看着这满屋子的财富,这仙境的主人还真是有钱啊,而且还相当不在乎钱,就这样随意的堆在地上,那称得上世间珍宝的鲛纱更是当地毯铺着。 “晚辈森宇人族阮缚雅,此次前来寻找我的因果,寻到过后就会自行离开,若叨扰尊者清静,还请尊者饶恕。” 缚雅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后便踏空走进了大殿,什么?为什么不踩底板?左右两侧是金银珠宝,中间是鲛纱,踩,舍得踩嘛。 跟随着心中的牵引,缚雅绕过王座,来到了大殿的后方,这里像是一个休息室,没有前面那等金碧辉煌,端的是古朴简约的风格,只是那些年份悠久的灵木制成的器具,也在尽情彰显着主人的财富实力。 “这幅画,就是吸引我的来源?” 走到一面墙跟前,缚雅抬头打量着那墙上挂着的古画,画中山水相连,风霁月明,天地之间一位翩翩公子,含笑而立,一席白月袍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辉,让男子的身形越发虚幻了起来,仿若是九天之上的神明,愈发圣洁。 “吾爱,吾之所珍,永不再受分离之苦。” 如醇香的美酒一般醉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再次出现在了缚雅的脑海之中,一种陌生的情绪冲刷着她的心脏,酸涩又泛着甜蜜的心情让缚雅不自觉的抚上了画中之人,痴痴的唤了一声“阿渊”。 空间顿时扭曲了起来,画中禁制在她触摸上的一瞬间消失殆尽,某处灵魂之中刚被加固的封印,要开始摇摇欲坠,疼痛,卷土重来,但已经迷失的人儿却仿若闻所未闻,依旧痴迷,被画吞进了未知的房间。 “缚雅,吾爱,汝来了。” 沉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头顶传来那个摄人心魄的男声,此刻的缚雅十分失礼的用力拥住了那人,仿佛要将其揉进血骨之中,填满内心的空缺,那些难以忍受的痛楚,霎时消失遁形。 男人回以拥抱,一个带着几分怜爱的吻轻轻的落在了怀中人的头顶,灵魂深处的羁绊,让两人久久不愿分开。 “主人,神,神龙大人!你这是,你们俩这是!”绝云间中的修勾目瞪口呆,仿若五雷轰顶,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相拥的两人,这还是那对平日里见了面就掐架的死敌嘛? 突然,修勾神情一顿,变得满脸复杂,刚刚,神龙大人传音给他了!神龙大人怎么可能能够传音给他,他现在可是在主人的领域里面啊,除非,除非他们两人,结了同心契! 想到这一层面的修勾瞬间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好似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神龙大人可以不受到绝云间的影响了。对了,神龙大人,刚刚说,让他滚去睡觉,修勾缩了缩脑袋,看了一眼笑得正和煦的男人,乖乖的滚去睡觉了,这叫,非礼勿视……
“好了乖乖,抬头,看看我。” 良久,男人轻轻抚了抚怀中人的后背,温和的唤道,少女身形僵硬了一下,随即还是抬头,将湿润的眸子看向男人。 封印彻底瓦解,很多记忆,很多她和他之间的记忆,以及这千百年间的离别相思之苦,宛如洪水滔天,击垮了早就高高筑起堡垒,让那颗孤寂的心再次跳动。 金色的瞳孔里流转着厚重的爱意,含着笑,就这样,直直的望进了缚雅的心底,随意披散的白金色发丝折射出银色光泽,宛如一道生机勃勃的瀑布,温顺的流淌在他的身后。深邃的眉眼,俊挺的鼻梁,含笑的薄唇,组合成一张宛若天神的容颜,叫人只需一眼,就再也挪不开来。 “看呆了吗,乖乖。” 男人见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勾起了一丝怀念的笑意,温柔的抚上少女的脸颊,画面与多年前初次相遇的记忆渐渐相重合。 “歪歪歪,别动手动脚的,你谁啊,麻了我才十六,你看起来至少得有二十四五了吧,千里迢迢给我勾到这来想干嘛,小心我告你sao扰未成年啊。” 缚雅瞬间清醒,猛的往后推了好几步,她仿若一下子就忘记了所有东西,或许说有人不想让她记起来,转而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耀眼的男人,前世的几段恋爱经历告诉了缚雅几个道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越好看的男人越有毒,为男人痴迷倒霉一辈子。 男人看见炸了毛的缚雅,微微一愣,叹了口气,随即又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醉人的男声传入缚雅耳中,听的她莫名红了脸。 “笑啥笑,有毒吧你,放老子出去。”千年老鬼心灵已经十分老成,许久没有过太大的情绪波动了,此刻却破天荒的重新品尝到了名为“羞愤”的情绪。 男子没有回话,只是信步朝缚雅走了过来。 “喂,你就搁那站着别动,停停停,干哈呢,你大爷的。”缚雅连连后退,心中的抵触让她不得不下意识想逃,被逼急了连口音都变了,直到退无可退,脸红心跳的被堵在墙角,这才抬头狠狠地瞪着那个带笑的男人,手中掐起一道杀决。 “呼噜呼噜毛,不气了不气了,我尊敬的缚雅大人,现在,我们该去拿回一样属于你的东西了。” 男人轻松瓦解了她的杀招,不顾她的挣扎,牵起她的手,笑意盈盈地拉着她往房间的另一处走去,在虚空一指,就撕开了一条空间裂缝。 再次睁眼,眼前景象依然是大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