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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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队的队长瑞恩,是在第二天清晨接到报告的。 冰冷潮湿的空气弥漫在约克区,对于度过了癫狂一夜的酒鬼而言,这些穿着皮革长靴的巡警队,并不值得他们在意。在约克区,每天死的人多着去了,估计是哪个倒霉的佣兵碰上了某个贵族,他们幸灾乐祸的想。 瑞恩队长踢开了尸体周围的垃圾,为了保持犯案现场原状,死者并没有盖上黑布,是个身材强壮,一脸络腮胡的男人。 因为寒冷,尸体并没有发出恶臭,只有垃圾堆旁边的苍蝇意识到了一具保存得不错的新鲜rou体,乐呵呵的绕着尸体“嗡嗡”作响。 瑞恩厌恶的挥了挥手,吩咐手下把尸体装好:“赶快给我找到冻鼠佣兵团的团长,问问他们团里的哪些人不见了。” 尸体上的佣兵徽章除了姓名完整的提供了死者的消息,尸体身上的财物衣裳和随身物品一样都没有丢失,似乎作案者不屑于隐藏行踪一般。 狠狠的吸了口嘴里的卷烟,队长瑞恩低声咒骂了几句。 每次都完整无缺的尸体。 每次尸体的旁边都有一套属于男人或者女人的整套衣物。 每次被害者的脖子上都有两颗牙孔,身上的血液不翼而飞。 …… 久违的冷意席卷了整个劳伦西境内,灰蒙蒙的天空像是娃娃哭泣后的脸。似乎就连天上的父也不愿看到劳伦西的笑脸,持续了两三天的晴朗,很快被黯淡的云层和阴雨所笼罩。 阴雨让道路变得又湿又滑,一个脸庞红扑扑的娃娃走得快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引得父母又是一阵爱怜的呵斥。 风更大了,吹得细碎的雨点连着一坨坨冰渣,透过人的衣物,触碰到温热的皮肤,行人打了个寒颤,走得更快了。 冰冷、贫乏、以众多危险的魔兽,被西方大陆戏称为【被遗弃的行省】,就连本国的罗兰人民也嘲笑劳伦西的贫瘠。尽管如此,在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人们,依旧深爱着劳伦西。 一年四季都被冰雪覆盖的劳伦西,惟独今年,却是不一样的。 这是劳伦西人们的共识,劳伦西行省常年被大雪覆盖着,但只要过了4年,那么剩下的一年之内劳伦西都会拥有美好的春天,这种奇特的天气景象,令无数学者魔法师都惊异无比,纷纷想研究出其中原理。 不过无论他们做些什么都与坚韧的劳伦西人民没有关系,劳伦西的人民亲切的称这一年为:“神恩之春”。 在这一年内,劳伦西行省都会出现一种特殊的景象,璀璨的光芒降临在落日山脉的山顶之上,这些五颜六色的光,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展现着自然的瑰丽美景,若流云,若箭矢,若平静蔚蓝的湖面,无数璀璨的,形状各异的光芒将会闪烁整个劳伦西的天空。 阴雨与暗云并不能影响劳伦西索尔的各种行业,除了来这里的外商会抱怨一下见鬼的天气外,早已熟悉这一切的劳伦西民众依旧在冷风中默默前行。 约克区一如既往的热闹,一辆辆马车在道路飞奔,佣兵与商贩大声的讨价,偶尔可以看见的,扭打在坑洼泥水地的民众或者佣兵。 “哟!漂亮的小奥斯汀,来帮衬我的生意吗?莱恩大叔给你算5个银币,到哪里都是。” 有同样住在克泽尔区的马夫见到弗洛名悠,嬉闹着调笑他。 弗洛名悠笑着拒绝了这班老流氓,事实上,他确实是想搭马车的,不过不是现在。雨纷飞的天气已经很让人头痛了,何况现在是雨雪纷飞。 阴翳云层早上刚被日头破开了口子,不过很快被冷雨和黑云补上,马车在不算宽敞的道路上狂飙,淅淅沥沥的雨声,夹着片雪花,打得人生疼。约克区都是佣兵和酒馆聚集的地方,店铺少得可怜,有也是一些贩卖兵器的铁匠铺,不过在这个雨雪天,卖些小玩意的商人并不少,他们或者推着小车,或者拿着麻袋,带着他们的商品,脸冻得通红,每每找零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那双红肿的手生满了冻疮。 这些货郎随处可见,卖的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彩球,面具,或者些精致的小玩意,巡查队的老爷们也懒得理会他们,毕竟这么冷的天,世道艰难,除非犯事,一般都不会在意。除了这些外,也有卖食物的摊档,大多数都是些交不起店铺租金的夫妻档,讲究的是现做现卖,炉子用的都是木柴火。煎得金黄焦脆的rou饼,又香又翠;绵软醇厚的大块土豆泥,热气腾腾;还有腌制好了的熏鱼,蘸上酱汁,……各种香味冲得人直泛酸水,再配上一大杯廉价的伏特加,不少消费不起酒馆的工人都乐意在街边解决自己的三餐。 当然,最多的还要数口味众多的冰淇淋,这是劳伦西所有人民的最爱,不管男女老少,都对其情有独钟,对劳伦西人们而言,没有比大冷天吃上一大杯冰淇淋更美好的事了。 街道摊子贩卖的冰淇淋大多数都以原味奶油为主,不过到了最繁华的商业区,可以看到许多做工精致的朱古力口味、酒酿黑樱桃、白兰地混水果、樱桃香甜酒等等比较高级的冰淇淋。 作为劳伦西的特别小吃,本土商行甚至把冰淇淋远远远销到世仇法兰帝国那里去,没有哪一个花季少女可以抗拒这些甜食的诱惑。 经过红石广场,一队巡骑兵正在吆喝着口令cao练,约莫五十人左右,衣甲鲜明,印着蓝色猎鹰的披风猎猎作响,领头的骑士赫然就是雷弗恩。对这群不在庄园cao练反而在广场耀武扬威的骑兵附近的民众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一些孩子,好奇又畏惧的盯着高大马匹不放。 越到红石广场附近,越能感受到这里的地方与约克区还有克泽尔区的不同,建筑整洁错落有致,街道的雪和落叶清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佣兵,也会下意识的小声说话,不敢造次。 出了红石广场,从波特尔大街开始,就属于劳伦西索尔最喧嚣浮华商业区了。有着佣兵贵族背景的蓝鹰商行,专门出售昂贵的化妆品和最精美的丝绸以及贵族名媛最喜爱的毛裘披肩,犹太商人跨过广阔的沙漠,无边的大海,才把这些贵重商品从各地运输到底特律港口,然后由劳伦西的蓝鹰商行还有其他一些小商小心翼翼行护送到劳伦西。 高档的沙龙在这条大街上拥有独立的会所,为拥有资格和金币的贵族子弟提供消磨时间联络感情的场所。来自其他公国和本地的大厨,为你制作最精美的料理。 只要你拥有一些亮闪闪的玩意儿,即便在这个号称荒芜贫瘠的行省也能享受到与帝都相差不远的奢华生活。 一帘雨幕中,弗洛名悠紧了紧衣领,小跑着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毒之炼金师制造】是这里的招牌,店面并不是很大,空气中充满了草药味和其他古怪的味道。在店里,最显眼的莫过于玻璃橱摆放的一排排精致的小称、酒精炉、玻璃制成的试管、过滤器,这是专门为炼金术士购买工具的地方,另一块区域,陈列着琳琅满目的不知名药水,红色白色黑色灰色……如果没有炼金术士学徒的介绍,你根本不会知道你需要的是哪些药水。 “欢迎光临。”沉醉于炼金实验的学徒头也不抬:“药水从上到下都注名了效果价格,在左边的是卖给同行的工具,另外本店并不是药店,请牢记。” 弗洛名悠耸耸肩,并没有理会学徒工的服务态度。法师不管是魔法师还是炼金术士从来都不是合群的,不过让他好奇的是为什么店员不担心他直接拿货品走不给钱,不过想想法师的名声,弗洛名悠也就释然了。 弗洛名悠来这里的目的,很大原因就为了那一套工具,这些制造药水的必备工具对他来说,可是他未来的赚钱工具。 “嘿,伙计,草药在哪里?”弗洛名悠转头问他。 “你也是炼金术士的学徒吗?”穿着灰色长袍的学徒工眯着眼打量着他,似乎觉得不太像,他警告:“先告诉你,这里的草药很贵的,要便宜你就应该去药店,就在这石榴街那边。” “放心,我只要一株经过加工的树心草,一株。” “你可真怪。”学徒工看了他半天,转身翻起身后的小木柜,嘀咕:“居然买这种没什么作用的东西。” 树心草是迷雾之森常见一种草生植物,因为专门长在树木的树身中央或者树洞部分,故此得名。没有经过加工的树心草没有任何医疗和食用价值,不过经过了炼金术士的加工,发现这种植物可以使其他的植物变得蓬松,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给你。”找了一会儿,学徒工终于从一个木柜掏出了一株黑漆漆像翻起树皮的东东:“一株,一株50银币,连同这些……” 学徒工点了点弗洛名悠手上那一套工具,很快算出了答案:“一共120个银币。” “120个银币。”弗洛名悠愕然。咬咬牙还是掏出了一枚金币和20枚银币交到了对方手上。 “谢谢惠顾。”冷淡的学徒工临走前还这样说。 出了门,手里拿着一堆框框作响的玩意,顶着别人视线的弗洛名悠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 弗洛名悠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贫穷落后的劳伦西没有帝都罗兰那样富饶,那里是经济与文化的中心,无数大贵族和特权阶级聚集在罗兰。劳伦西也不像底特律那样,是一个天生的港口城市,商人数不胜数。常年被寒冷包围的劳伦西,在这里生长的人民大多数都会选择做一个佣兵,用鲜血和生命,养活家人。 就如同世界上没有一颗完全一致的沙子,劳伦西的民众也并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一样,这里也有武职者,这里也有魔法师。只是去除这些受到上帝恩赐的幸运儿,那些平凡的人,只能依靠拼劲和狠辣,艰难的在这里存活。 伊娜丝·莱斯特,就是这样的姑娘。 维多利亚剧院。是劳伦西唯一的歌剧院,与劳伦西人们的审美观一致,即便是在拥有无数令人眼花缭乱建筑的索尔区,只要一抬头,你就可以注视到剧院那个气势磅礴的圆顶。 没有多余的装饰,黑色的外表,完美简洁的弧线,一如劳伦西人们对美的追求。虽然因为天气和路途原因,大陆许多著名的歌舞团都不会来这里为劳伦西人演出,不过要强的劳伦西人民还是将剧院建造得宏伟大气,仅仅大厅,就占地石榴街道的三分之一,因为占地面积巨大,所以观众席也达到了夸张的三千人,同时,圆顶下的弦月大厅也确定为上演舞蹈剧、乐团声乐表演同一个表演场地,只有歌剧,诗剧另外准备了一个银星大厅。 在这个庞大深沉的剧院外,女孩的身影显得是那么娇小和不起眼。 “美丽的小姐,你喜欢这个吗?很便宜的哦。” “这是手工做的,只要五个铜币,如果……如果你觉得贵了,三个……三个就可以了。” 最终,两个长裙打扮的贵族小姐仅仅看了几眼,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没有买她的小包,女孩沮丧的摇摇头,继续等待下一个客人。 一张洗得发白的麻布,没有椅子,就这么坐在麻布上。 黑色庞大的剧院下,躲雨飞奔的路人,马夫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只有孤零零的她仿佛是被世界抛弃。静静的呆在角落,没有声音,期待的看着每一个走过的行人。 弗洛名悠觉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遇到了她,三年后,熟悉的情景再现他的眼前。此刻,他只觉得心堵得厉害。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是什么时候开始,人类有了贵贱之分?有的人掌握着权势,有的人掌握着力量,有的人掌握着知识、财富。有的人却一无所有。 于是慢慢的。 一无所有的人成为了罪犯,偷盗、抢劫。 一无所有的人成为了商人,不择手段,欺诈哄骗。 一无所有的人成为了投机者,巧舌如簧,阿谀奉承。 一无所有的人成为了伙伴,互相挤兑,尔虞我诈。 最终,他们都成为了“有的人”,但还是有些一无所有的人,他们坚持着自己,守护着信念。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他们像是落水的浮萍,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漂浮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