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履薄冰
听竹轩名字雅致，但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房间。 房间里，两个双十妙龄的女子正在和陆小凤嬉戏打闹。 女子长相不丑，但也只是端正。 老鸨只是满嘴跑火车，又不是真的认识陆小凤。 厉朝峰给的钱也只够喝花酒的，还不配请花魁级别的姑娘作陪。 此时陆小凤自缚双手，笑着伸直嘴巴，却是让两个女子一个给他倒酒，一个给他喂酒。 时而言语逗趣，时而以真气吸溜洒落的酒水，好不快活。 而厉朝峰只是稳稳的端着酒杯，一杯杯的喝着闷酒。 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女子伺候，一杯杯的给他倒酒，不敢嬉闹。 厉朝峰从始至今都没有笑过，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不像逛青楼的。 陆小凤好发现自己找错了同伴，明明是该开心的地方，却被厉朝峰把气氛搞的十分严肃。 一脸抱歉的挣脱身边女子的纠缠，陆小凤也是笑劝。 “厉朝峰，来都来了，就该开心一点，咱们可是花了钱的。” 厉朝峰看着陆小凤，呼吸逐渐停住，挤出微笑，也是说道。 “你可以自己玩，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人。” 陆小凤神色尴尬起来，看着给厉朝峰倒酒女子也算美人，但厉朝峰却目不斜视。 只能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女子跟着端正起来，无奈摇头，满脸感慨。 “你这张脸只要出现在任何人眼前，都会玩的不开心。” “厉朝峰，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开心过？” 厉朝峰对于陆小凤的调戏毫不在意，他只是微微凝眉。 “能遇到让人开心的事情，是一种幸运。” “而我的运气向来不好。” 陆小凤不再说话，他看的出厉朝峰的心思很重，他却宽慰不得。 人生四乐，酒色财气。 酒，厉朝峰醉不能醉，醒不敢醒，只有苦。 色，色是人的物化，厉朝峰好色是本能，却不敢放纵。 财，打家劫舍也是财。 气.厉朝峰不敢动气，担心自己控制不住。 厉朝峰只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普通现代人，他并不信任自己。 因为他的身上，却承担了他从未想承担的事情。 他不敢行差踏错，只能默默前行。 百花楼里，出现了两个埋头喝闷酒的人，身边的三个女子只能成了倒酒侍女。 陆小凤喝了两杯闷酒，转头还是挤出了笑容，继续和身边女子闲聊起来。 就在两人伱一杯我一杯的喝着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的敲门声。 把陆小凤两人当做普通客人的老鸨来了。 “进来！” 厉朝峰满脸寒气，老鸨看到屋里沉闷的气氛，也是瞪大双眼，骂骂咧咧的吼道。 “让你们好好伺候，你们三个就这么陪客人喝酒的！” 三个女子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们只是玩物，厉朝峰花钱喝闷酒，她们总不能阻止。 但老鸨这话主要还是想要缓解气氛，说完之后，也是站在厉朝峰身前，满脸谄媚的说道。 “mama算是有眼无珠了，没想到两位居然是楼主的贵客，还请两位公子移步清泉阁，明月姑娘在等着呢。” 听到明月这个名字，厉朝峰没有动容，因为他已经知道这是百花楼的头牌，至于楼主。 青楼自然也算楼。 “带路吧！” 厉朝峰起身，双眼冰冷。 陆小凤也是赶紧起身，对于自己不能寻花问柳的快乐得不到理解感觉可惜。 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个女子，陆小凤也是摇着手指，满脸笑意。 “姑娘们，记得等我哦。” 随着老鸨在前方引路，三人开始朝着百花楼后院走去，厉朝峰一路沉默，只是三拐两拐，也就看见了一处阁楼。 一阵雅致琴音从阁楼传出，厉朝峰看着阁楼里面的人，也是两个男人。 一个二十上下，另外一个却是人近中年。 两个男人正在品茶，一副悠然自在文人雅士的模样。 他们身边各自有一个美人相伴。 比起老鸨随便叫来作陪的女子，那是俏三分，媚入骨。 一举一动都显高贵典雅。 纵使有人来了，她们也只是明眸轻瞄，手指依旧在琴弦之间奏雅。 厉朝峰和陆小凤靠近，青年男人一边点茶，一边开口，字句之间，皆是考据。 “狴犴，龙之七子，又名宪章，喜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 “可我观公子行事，既不喜急公好义，也未曾仗义执言，不知道公子为何以狴犴为名？” 走入阁楼，面前的两个男人厉朝峰自然不认识，所以他问道。 “你知道我，而我不知道你，这对我很不公平。” 青年男子不通武艺，听到这话，也是放下茶碗，面带微笑，随口介绍起来。 “区区一介商贾，姓名不足挂齿。” “公子若是愿意，唤我龙三即可。” 厉朝峰看着龙三，眉头皱起：“龙三.还真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名字。” 龙三笑：“姓龙行三，自然该叫龙三。” 随手指向身边清丽女子：“这位便是百花楼楼主，柳成文。” 中年男子倒是懂得武功，但也不高，此时更是直接起身，有些紧张的躬身拱手。 “成文见过渊龙公子。” 厉朝峰没有回礼，龙三再次介绍起那抚琴女子。 “而这位美人便是今年的花魁，明月仙子了。” “明月，还不见过渊龙公子。” 清丽女子满脸哀意，却不是那种可怜之相，只是我见犹怜。 听到龙三招呼，明月也是轻轻一指弹在面前的七弦琴上，一阵悦耳之音绕梁而来。 而她并未起身，微微一福，声音清凉的问候。 “明月见过公子。” 厉朝峰没有看明月，他只是紧紧盯着龙三，按捺住心中的烦躁，微笑询问。 “我们既然到了，你的考题也该出了。” 龙三笑：“题目我已经给了，只是公子还没有回答。” 听到这个，厉朝峰很快明白题目，随口给出了答案。 “因为我喜欢。” 龙三端坐茶台之上，微微摇头：“这个答案，恐怕不能说服在下。” 厉朝峰站在龙三茶案面前，双眼微寒。 “你选错了地方，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自然没有聊天的兴致。” 龙三抬眼看向厉朝峰，那是一种决绝，心中有些可惜。 “只是一个答案而已，公子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吗？” 厉朝峰身体挺拔，目光如剑。 “答案我已经给了，你不喜欢而已。” 龙三摇头：“可这不是答案。” 厉朝峰：“我说这是答案，这就是答案。” 龙三笑了，笑的很无奈。 “没想到神龙帮刚死了一个愚蠢的帮主，就迎来了一个霸道的龙王。” 站起身，龙三走下茶台，一脸恭敬的拱手道贺。 “沉香阁阁主龙三，见过.渊龙公子。” 厉朝峰没有在意对方的礼节，他只是看向周围，随后询问。 “百花楼也在神龙帮庇护之中？” 龙三身体僵直了一瞬，摇头回复。 “不是，只是沉香阁的商品一个去处。” 厉朝峰哼了一声：“那我下一个要见的人是谁？” 龙三看厉朝峰脸色，也是赶紧回复。 “公子下一个要见乃是鲁班神斧门传人，名叫鲁横江。” 一直沉默的陆小凤听到鲁班神斧门，也是瞪大双眼。 因为他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叫作朱停。 鲁班神斧门，妙手老板，朱停。 而沙应东曾经说过一句话，厉朝峰输了赌局要找的人，名叫鲁横江。 厉朝峰蹙起眉头：“他在哪？” 龙三把头颅低到极致，也谦卑到了极致，佝偻着身体，缓缓开口。 “启禀公子，在扬州。” 扬州在江南，是他们的出发的地方。 厉朝峰眯眼：“你要我回去？” 龙三点头：“嗯，神斧门的位置，向来都是鲁掌门自己定下的。” 厉朝峰转身，语气冰冷。 “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够收起你心中的小聪明，因为我不会再有现在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