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是一个策略问题

    “这不是背叛。”小娜缓缓摇了摇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吧，回头我就找张培顺谈谈……”

    小娜不耐烦的再次拧起周大宇的软肋：“你傻啊？”

    周大宇痛得直叫唤：“我又怎么了？”

    “你主动去找张培顺，这显得多掉价，你要让张培顺主动来找你！”

    “他……还会再来吗？”不等小娜回答，周大宇突然变得信心十足：“对，他一定会来，是金子到哪都发光。你苍浩不认识金子，别怪我找新的伯乐了。”

    周大宇自认为是块金子，不过在投靠张培顺之前，决定再给苍浩一次机会。

    早晨刚到公司，周大宇就把苍浩拉到一边：“昨天，很多高管是一起走的，你们是不是去盛世荷园了？”

    “没错。”

    周大宇非常不满：“怎么没叫我？”

    苍浩之所以没叫周大宇，就是知道姚军辉不太待见周大宇，而姚军辉昨晚显然有重要事情要说，带着周大宇会有诸多不便。不过苍浩没把真正原因说出来：“没什么太重要的事，你还是你安心跟女朋友约会吧，要是有事我会告诉你的。”

    “少了一顿饭没吃上，浩哥你得补给我！”

    “这没问题。”

    “话说……”周大宇试探着问：“昨天姚总说过什么吗？”

    “没有。”苍浩摇摇头：“还是那些事情，公司要上市了，对大家来说都是机会。”

    周大宇不太相信：“哦。”

    “好了，别说这个了，下午去拆迁指挥部，有几分文件拿去给王富彪签字……”苍浩正说着，夏明琪来了，告诉苍浩：“曹总有请。”

    苍浩冷笑一声：“知道了。”

    夏明琪看在眼里，颇为奇怪：“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苍浩直接去了曹雅茹办公室，进门之后有点惊讶，因为曹雅茹的表情难得非常和善。

    “请坐。”曹雅茹破天荒的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这更让苍浩一愣，回想起自己跟曹雅茹第一次见面，自己就那么站在那里，而曹雅茹熟视无睹。

    “有什么事吗？”

    “公司没有招标投标部，我接下来打算成立，但组建工作需要一个过程。”顿了顿，曹雅茹接着道：“下个月，市政府有块地招拍，我决定亲自负责。但我需要有人协助，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尽管曹雅茹说话和风细雨，苍浩却一脸的冷漠：“为什么是我？”

    “我看你把王富彪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跟这帮人打交道蛮有经验的，所以带你去。”

    苍浩面无表情：“你是总裁，怎么安排都行。”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没啊。”苍浩非常僵硬的一笑：“你是总裁，我哪敢对你不高兴，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丢下这句话，苍浩起身离开，连声“再见”都没有。

    本来，昨天听丁晓红说，是用药物才把苍浩弄上了床，曹雅茹觉得苍浩这个人还不是那么坏，至少可以挽救。

    这一次让苍浩跟自己去投拍，曹雅茹就是想给一个机会，把苍浩从姚军辉那边拉拢过来。

    曹雅茹考虑苍浩毕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如果曹志鸿知道两个人关系闹到这个地步，只怕会很不高兴。

    看着苍浩走出办公室，曹雅茹一下子把笔摔在地上：“什么态度呀这是……真不能给他好脸色！”

    无声无息间，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苍浩在拆迁指挥部和公司两边跑，忙碌之余倒是也充实。

    这一天晚上，罗霸道约苍浩出来吃饭，地点依然是一家很偏僻的小饭店。

    罗霸道看到苍浩，急忙问：“看新闻没有？”

    “别提了，今天这一天给我忙坏了，哪有时间看新闻。”苍浩无奈的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看这个。”罗霸道拿出手机，调出了网易新闻客户端，上面头条消息是：“原广厦警局副局长孙勇涉嫌严重职务犯罪被批捕。”

    “这就被批捕了。”苍浩冷冷一笑：“这一步步安排的，邹峰果然是高人啊。先是内部停职调查，接下的来是双规，这都可以算作是人民内部矛盾。可一旦正式批捕，那就是敌我矛盾，孙勇已经变成人民公敌，这辈子都没法翻案了。”

    “为什么邹峰不直接拿下孙勇？”

    其中的缘由，苍浩已经给廖家珺分析过，此时又对罗霸道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我可以确定，一切都在邹峰控制之中，我怀疑孙勇自从被停职，就已经落入圈套。”

    “未必吧。”罗霸道不太相信的摇了摇头：“我倒觉得，刚开始的时候，邹峰确实拿孙勇没办法。你知不知道，孙勇被双规前，还能遥控指挥外面的事情。”

    “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现在战场上，潜伏得非常好，敌人根本没发现你。但是，有一个敌人却刚好出现在你面前，你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能要他的命……”顿了顿，苍浩接着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他一枪爆头，二是打在他的腿上，让他受伤倒地却死不了，你会怎么做？”

    “当然一枪爆头了。”罗霸道毫不犹豫的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错。”苍浩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是仁慈与否的问题，而是一个策略问题，一枪爆头固然爽快，却不是最佳选择。”

    “哦？”罗霸道颇有兴趣的问道：“那应该怎么做？”

    “打伤他的腿，他会呼救，他的同伴就回来救他，这样一来你就有更多的敌人可以狙击。可是如果你把他爆头，他的同胞发现他已经死了，就不会再管他，而是专心来对付你。”

    罗霸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挺有道理啊。”

    “邹峰用的就是这样一种策略，刚开始让孙勇对外界保持联系，等到上面正式决定办了孙勇，就立即切断孙勇与外界的联系。”点上烟抽了一口，苍浩接着说道：“在此期间，孙勇的同党为了把孙勇救出来，已经彻底暴露了。换句话说，邹峰已经非常清楚，孙勇实力如何，党羽都有哪些，上面有什么人罩着孙勇。换句话说，孙勇的底牌完全暴露了，这对邹峰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坐标。”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罗霸道挠了挠头：“你看，张胖子也没跑路，想方设法捞孙勇。如果孙勇直接被抓起来，只怕张胖子就要逃了。”

    “张胖子那边怎么样？”

    “这是一个小时前的新闻，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我估计，他就算想跑，也已经跑不掉了。”吐了一个烟圈，苍浩冷笑着道：“孙勇被正式批捕，说明邹峰已经掌握充足证据，接下来就要收拾张胖子！”

    “好机会。”罗霸道一拍大腿：“浩哥，实不相瞒啊，我早就看上豪义帮和青头帮的地盘了。现在他们倒了霉，我就一并接受过来，我罗霸道就要在这座城市崛起了！”

    “你要疯啊？”苍浩急忙劝道：“我告诉你，这个时候你最应该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邹峰固然要打击青头帮和豪义帮，但不意味着就会支持你。正相反，通过他能调动这么多杀手来看，他这个人本身就涉黑。”

    “你的意思是说他自己要做黑老大？”

    “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更要尽快崛起，全面扩大势力范围，否则要是等到他坐大了，收拾我们还不就像对付张胖子这么简单。”

    “你怎么始终不明白……”

    “好了，别说这个了。”罗霸道心意已决，根本不听苍浩的规劝：“我找你出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说看。”

    “拆迁款的回扣，不是一直在我这吗，现在积累的越来越多，总放在我这也不安全。”顿了顿，罗霸道接着道：“天雨楼知道吧，被查封后现在要转让，我决定盘下来。其实那里开业没多久，装修和设备全都是新的，可惜张胖子刚干了没多久就被封了。我盘下来后马上就能重新开业，还继续做洗浴中心，一定把生意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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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倒是可以。”顿了顿，苍浩叮嘱道：“但你记住，千万别从事色情行业。”

    “不做那个不赚钱啊。”

    “以后你做不做都无所谓，但在这个关口上，一定要谨慎一些。”叹了一口气，苍浩告诉罗霸道：“天雨楼被扫黄，那事本来就闹得沸沸扬扬，等到你重新开业，肯定有各方面盯着，你只要漏一点马脚就会出麻烦。”

    罗霸道其实根本不在乎所谓的麻烦，但看苍浩这么坚持，不得不让了一步：“好吧。”

    “我呢，不方便直接出面，以我老婆的名义投资。倒是你们……”说到这里，罗霸道挠了挠头：“我直接把钱放到天雨楼，让你们享受股份，当然我是最省事的了。不过，要是有人查起来，责问这笔钱是怎么来的，你们该怎么解释？”

    “这是非法收入，要变成合法收入才能拿出去投资，这个过程叫做洗钱。”深深一笑，苍浩缓缓说道：“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罗霸道急忙问呢：“怎么做？”

    “这个要请不信禅师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