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坐王位
因为第一季节目叫《Produce101》，所以大家总是戏称第二季选拔男团的节目叫“202”，今年的第三季，则就顺理成章被称作“303”。 参加303的娱乐公司，一般是以下几类。 知名度较高，或是祖上阔过的中等体量公司，CUBE、FNC、星船等会社属于这类，算是T1级别——张元英和同伴所属的就是星船娱乐。 有一定知名度，且前两季输送了不少人气选手的公司，乐华、P社等会社属于这类，算是版本强势级别，属于T1.5级别。 有一定知名度，但旗下练习生在前两季出道并不多的公司，WM、Wiillim等会社属于这类，算是T2级别； 同属T2级别的还有输送了人气练习生出道，但本身知名度并不高的会社，如MNH、MMO等娱乐公司。 至于小公司出身，甚至个人练习生等情况，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杂鱼杂兵了，纯属来凑数的。 ——至于成玉琢所在的S.M嘛，作为龙头老大哥，从来没有派练习生参加选秀的先例。 可想而知，成玉琢本人参加这次选秀，会遭受多少非议。 这也是她只在录制场地露了个面，就被媒体顶上实时热搜的原因之一。 …… 等张元英等人踏足偌大的摄影棚时，环状而高耸的阶梯式座次呈现在她们面前。 作为连办三届，被电视台内部评级为S优先级的超大型选秀音综，首期节目的舞台布置是必须华丽的。 而与这同样惹眼的，还有已经占据了不少高顺位位置，站起来跟少女们打招呼的选手。 她们服装各异，神态各异，但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台下的三位少女。 她们在打量着自己，张元英也在打量她们，忍不住跟同伴窃窃私语，“大家站在这么高的台上，看着好像乖巧的手办诶…” 同伴噗嗤一笑，“待会我们也会变成手办了。” 张元英虽然年龄小，脸蛋也很稚嫩，但其实身材挺高挑，足足有168公分，且还在持续长高中。 她的同伴也不遑多让，比她还高上一丢丢。 除去相仿的身高，两人外貌风格也不太一样。 张元英是妥妥的甜甜小女生长相，圆圆的小脸可爱得过分，任谁都会忍不住戳戳脸蛋。 安宥真的头发要短上不少，五官带着一种少年感，妥妥的开朗系少女。 和她俩相比，另外一位星船练习生就要逊色许多，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乏善可陈。 ——这也情有可原，两位高挑少女的颜值在所有参赛选手中都是妥妥的上位圈，靠脸吸粉都不是什么难事。 三人认真看了一圈剩余的座位。 “咱们坐哪？顺位靠前的座位全都没了。” “但1位还空着。” 张元英眼睛往上抬了抬，那个椅背上写着“1”的王位，是全场最有存在感的东西。 占据的位置最高最宽敞也就算了，后面还有尖尖的装饰道具，谁有幸坐上去，肯定像坐进一顶硕大的皇冠里一样，那是相当有牌面。 谁都知道坐到上面，就一定是全场的焦点，会成为这一期的核心人物，但为什么座位到现在还空着呢？ ——当然是因为不吉利。 无论是101还是202，坐上王座的练习生都没有出道，要不就是扛不住压力和恶剪频频引人争议，要不就是干脆被拿来当节目效果，徒增笑料。 idol是非常在意大众口碑、风评的职业，需要尽量满足大部分人对idol的预期和要求。 半岛终究受儒家文化影响颇深，不太能接受锋芒毕露甚至持才旷物的艺人人设，过于争强好胜的荧幕形象，很难受到大众喜爱。 一旦谁真的坐上王座，势必会被拿到放大镜下审视，面临的是镜头和大众的双重挑刺，很难善终。 这不是自信和有实力就能抗住的压力系数，一旦被人打上“敢坐上王位”的标签，那面临的就是更严苛的审视。 是以不论张元英等人，还是别的练习生，参加节目前都被公司一再告诫，如果还想出道的话，那就不要触这个霉头。 三位少女自然不敢忤逆，至多按早就想好的的计划，轮流在王座上坐了两三秒，过了一把干瘾。 就这么一把干瘾，少女们都觉得心跳加速，有点激动。 她们努力平复心情，找到顺位已经有些靠后的41、42、43三连座乖乖坐下。 张元英等人入座没多久，AKB系的参赛选手们终于陆续登场。 动辄二十几位女孩，经过哪都是蜂拥而至，完全是另一幅画风，看得张元英等人眼花缭乱。 在这之后登场的是NMB48、SKE48、HKT48……尽管妆造已经在努力朝韩式风格靠拢，但无论言行举止还是整体气场，樱花妹的风格还是很容易就能被区分出来。 而像松井珠理奈、宫胁咲良这类AKB系里的TOP级人气艺人，更是引起两边选手的热烈欢迎。 “在霓虹已经是很有知名度的人气偶像了！” 圆脸少女又捂起小嘴，生怕自己崩坏的表情被镜头捕捉到，“而我们要和这种级别的对手同台竞技？？？ “节目组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安宥真的表情也有些严峻，但还算能控制表情管理，悄悄叹了口气。 “看来不是呢…… “小圆你看，连李佳恩、李彩演这样的前辈都来了，还是有很多练习生都很重视这次节目的。” “是啊……” 和三人一样，许多练习生都在谈论类似的话题。 按理说上季202大火，这回中小经纪公司都该派出全部精锐来参赛才对。 但事实上，相当一部分公司，对于这季节目都没有投入过多的积极性。 其一，是这次又变了新赛制，大家需要跟已经有人气积累的AKB系偶像共同竞争，出道的机会更渺茫了起来； 其二，是这次节目拟定的出道组活动计划，是三季来最长的两年六个月，对于很多公司而言过于长； 其三，则是最为根本的利益分配问题，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众多公司其实很难跟Mnet达成一致。 所以但凡对自身运营能力有些自信的会社，都没有完全把心思放在这场综艺上。 像FNC、CUBE、乐华等经纪公司，都没派出太多精锐，只是把这档节目当作了跳板，为自己以后推出的女团做预热。 随着众多练习生完成亮相并入座，最开始的“认脸环节”逐渐走到尾声。 张元英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三个位置空着。 安宥真也发现了，“除了81、77两个顺位没人坐。” 两人异口同声，“还有王座也空着。” AKB系最有人气的松井珠理奈等人都完成亮相，最后出场的肯定不会是日方选手。 两人又想到了一处去，“三大会派人来？” “肯定是。” 张元英认为很有可能，进一步开展推理，“多半是JYP和YG派练习生来了。” “就不能是S.M吗？”安宥真歪歪脑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圆脸少女笑着摇头，“如果S.M会派练习生参赛，欧尼肯定会告诉我的呀！” “对噢……”安宥真认为很有道理。 话音刚落，事情的发展好像果然不出张元英所料。 大屏幕上弹出一个硕大的…… 【YG】 “诶？？？？？” “纳尼！？” “YG？？？？” “三大又派人来了！！！” 尽管早有预期，但在座众人还是忍不住惊讶。 最惊讶的是李佳恩、李彩演等人。 两人默契地跟同伴面面相觑，“不光S.M……连YG也来了？？” 该不会还有JYP吧！？ 什么情况，三大现在这么不要脸了！？ 小公司的蛋糕都要抢？？？ 万幸，在有些练习生已经控制不住表情管理之前，屏幕上大大的【YG】前面，加了一个括弧，和一个“前”。 “前YG——啊……就是以前在YG当过练习生的选手。” 紧紧牵着的手终于松了少许，张元英和安宥真相视一笑，发现对方都因为紧张而出了点汗。 前YG的两名练习生都姓朴，现在都是无经纪公司的个人练习生。 个高的那位黑发选手叫朴真熙，练习时长五年；稍矮的那位金发练习生叫朴书英，练习时长八年。 或许是带着YG出身的光环滤镜，也或许是造型确实利落帅气，两人气场十足，挺满足大家对YG这家大型娱乐公司的刻板印象。 两人就这么兵分两路，一人朝一直没人敢落座的王位缓缓走上去，一人在81顺位的座位坐下。 一头金发的朴书英长相不算符合大众审美，但一举一动还挺有范儿，压根没看空着的77顺位座位一眼。 见她毫不犹豫往上登，所有选手不约而同站起，侧身抬头行注目礼。 当她缓缓落座时，全粉色的登基阶梯发出了耀眼流光，从上至下，为其加冕。 “哇……” 张元英和安宥真看呆了，“原来还有这种特效，完全就是女王嘛！” 心情各异的练习生们缓缓收回目光，正要陆续入座，大屏幕上又弹出一个耳熟能详的粉色LOGO。 【S.M】 “？？？？？” 连带着才入座王位的朴书英，所有人又重新站起来。 “唉……同样的套路玩两次就没意思了啊。” 张元英微微撇了撇嘴，和大家一样有些无奈，静静等【S.M】像刚才一样，又多出一个带着括号的“前”。 但大家都觉得，情况或许变得更有趣起来。 最后登场的前S.M练习生，会不会跟前YG练习生直接对垒，在第一期就开始争夺1位王座呢？ 不过很快，大家发现自己失望了。 不是前S.M的练习生怂，而是压根没有前S.M练习生。 直到一头金色短发的高挑身影从亮堂的入口走出时，大屏幕上的【S.M】都没有加上“前”字。 “！！！！” 一时间，所有半岛选手都陷入了双重震惊中。 作为K-POP届的龙头企业，铁打不动的“三大”老大，S.M居然真派练习生来参赛了！ 而第二重震惊，是因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取代了公司Logo，出现在大屏幕之上。 看清了那头标志性金发之下的面孔，所有半岛练习生都陷入了暂时的堂皇。 张元英耳边出现了络绎不绝的惊呼，声音之大之高亢，完全脱离了节目效果范畴。 大伙是真的很震惊。 安宥真卖力地摇着她的胳臂，“你怎么回事？？？ “欧尼参赛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告诉我！！！？？” 圆脸少女努力挣脱安宥真的手，整个人已经趋近于呆滞。 “欧尼？？？？” 无限趋近于破音的呐喊让人侧目，不少人捂嘴直乐。 这倒是节省了成玉琢的时间，让她直接锁定了圆脸美少女的位置。 硬生生憋了好久，终于完成这次恶作剧，成玉琢到现在还在憋笑，朝女孩吐吐舌头，轻眨了一下左眼。 虽然双方隔得很远，但好在大屏幕上有特写，成玉琢用唇语说出的“米啊内”被少女看了个完全。 张元英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小嘴都要噘到天上去，但心底却又恼又喜。 欧尼真是……讨厌！ 哼… 情绪激动的不光她，还有看着大屏幕上的特写Wink，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其他练习生。 “好美……” 有的忍不住喃喃自语，有的直接捂嘴开始犯花痴，更甚者自惭形秽。 等她们稍微清醒些时，美得恍若神明的金发少女，已经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踏上走向王座的阶梯。 “嗒…嗒…嗒…嗒…” 明明全场有接近百号人，此刻却针落可闻，只剩下成玉琢单薄的脚步声。 这位少女完全没掩饰自己对王座的企图，才走到一半就抬头，盯向王座，盯向王座上同样金发，但一下子黯然失色的前YG练习生。 当她在王座前停住，大家都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前YG出身的朴书英早就站了起来，虽然努力挤出一张笑脸，下意识就吞咽起口水。 她面前的高挑身影却截然相反，嘴角始终带着小小的弧度，眼里全是跃跃欲试。 众目睽睽之下，成玉琢开口了。 “你应该也不会轻易让开的吧，所以……按上一季的规矩来吗？” 两位金发少女面对面，头发更短的那位气场要强上太多。 她咧咧嘴角，缓缓伸出小拇指，把垂落碎发勾到耳边。 “来一场比试，胜者才有资格坐上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