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犯官徐行,请国朝赴死(求首订)
修仙:我能在诸天轮回正文卷95、犯官徐行,请国朝赴死…… 神京。 紫薇殿上。 “王爱卿背朕议和……” 崇明帝神色冷漠,丝毫也不顾太常卿王望被殿廷卫士带下时所说的“臣冤枉”三字,他给此事直接定了基调,“议和,乃是乱我国社稷!” “凌迟已是轻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真让别人知道他有心与徐行议和,天下人该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帝? 连皇帝都打算乞和……。 守将们还有必要阻挡四明山的义军吗? 朝廷定会人心惶惶。 不杀王望,就是坐实了这谣言。 “陛下圣明!” 殿内,文武百官宛若鹌鹑,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人在做,天在看,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崇明帝这番话,骗骗无知的黎民百姓还行,在他们眼中,破绽百出。倘若崇明帝自己不想议和,太常卿王望岂会亲自赴险前往反贼营寨,主持议和事? 不外乎此刻作为皇帝的崇明帝不想担这个议和失败的责任罢了。 臣子的性命,比不上他自身的清名……。 “探马来报……” “徐逆大军已距神京不到一百里。” “诸卿可有退敌良策?” 崇明帝目光看向朝堂众臣。 神京武备松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徐逆的兵马,一旦抵达神京,仅靠神京内部的禁军,守城还可,但想要退敌,就远远不够了。 可……若是徐逆兵马围城太久,他这个皇帝的脸面还往哪里去放? 本来地方势力就已坐大,不服中枢命令已久。 假使再来上这一遭……,天子还有何威信? 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吗? 给事中陈厚、太常卿王望殷鉴不远,众臣岂敢上奏,皆保持了沉默。 时间缓缓流逝,从上朝的五更天一直静默到了隅中。 天子、臣子,两方无言的对抗。 “一群废物……” 崇明帝终于再难维持帝王仪态,骂了一句。 他嫌恶的看了一眼这些被他认为是“众正”的良臣,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了正殿,摆驾前往太庙。 …… “弟子宋振叩见仙人……” “求仙人解我皇室厄难,保我宋家江山。” 太庙内,崇明帝跪在太祖皇帝的画像面前,对其磕了三个响头。 凤溪国每代先帝的遗训之中,都会存有一则秘闻。 那就是凤溪国有仙。 而且此仙在暗中保护着他们的宋家江山。 只要到了江山将倾之际,来太庙叩首三次,祈求仙人出面,就会有仙人降世,解决当朝皇帝所遇的灾险……。 而这,也是崇明帝之所以如此刻薄寡恩的原因。 天下百姓,不过是宋家的奴仆。 朝堂百官,不过是代宋家牧民……。 只要有仙人在,一切灾厄都可化解。他只要不失去自己做皇帝的清名,纵使朝廷百官、民间百姓再沸反盈天……,宋家都可将其一一镇压。 “有何厄难?” 一个白发男子出现在了崇明帝面前,语气低沉。 “仙人?” 崇明帝见到一个活人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面前,差点吓了一大跳。不过他毕竟是帝王,事先亦有所准备,只是稍稍惊愕片刻,就恢复了镇定。 “关西道出了一个名叫刑天王的反贼。” “此贼子的反军如今距离神京不到百里,一日就可抵达神京……” 他一边说话,一边仔细打量仙人的面容。 仙人白发白衣,面容俊朗,身上的衣服料子不像是江南的飞仙秀,质地极密,表面有一层莹莹光芒。 双脚也未着地,而是浮于空中。 “杀他?” 叶济明扫了一眼当朝皇帝,眸中闪过一丝轻蔑。 拥举国兵力,却奈何不了一个反贼。 这皇帝该多么昏庸。 如今的凤溪国可还没到三百载江山。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人王之泽,可延三百年社稷。 只不过这是宋家内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口。有皇都峰第二真传宋刀作为倚靠……,也确实,宋家子孙有浪掷的本钱。 “等徐逆兵马到达神京之际……” “弟子请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剑杀了他。” 崇明帝点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倘若在别地杀死了徐行,天下的叛军还是这么多。但要是在徐行兵至神京的时候,一剑将徐行枭首,那么必然天下哗然,朝廷百官、民间万众为之敬服。 皇权仙授,谁还敢再反抗他这个崇明帝。 “此举……不符常例……” 叶济明面露犹豫。 飞羽仙宫下面有十几个世俗王朝,这些王朝除了用以遴选仙宫弟子外,还有另一任务,就是培养人道真龙……。 假使世俗有仙,那么江山万世一系非是什么难事。 如此世俗,又怎么能培育出一个真正的人王? 血裔继承的帝王,只是伪龙。 然而就在此刻,叶济明似乎冥冥之中得到了另一人密旨,很快便对崇明帝改了口,“帮你在众人面前杀死徐行不是不可,只不过三十年后,你得抹除我在凡俗留下的踪影,百年后,不得有我的丝毫传闻……” “三十年?” 崇明帝一愣。 仅仅三十年时间,想要抹除一个人留下的踪影,可不是易事。 不过这点事对他这个皇帝来说,却也不难。 只要下一道圣旨即可。 谁敢擅议仙人,斩首就是。 “弟子遵命……” “三十年后世间不再有仙人传闻。” 崇明帝恭敬回复。 他如今年岁已经临近五十,满打满算也没多少年的活头了。 三十年,他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驾崩之后,这等事该由太子cao心,与他无关。 “可!” 叶济明微微颔首,消失在了太庙之中。 …… 太常卿王望的身死,彻底击垮了朝廷百官对崇明帝的唯一一丝期望。 徐行率领四明山义军还未抵达神京,就已收到了不下上千封的投降信。上至一品大员,下至九品芝麻官,几乎国朝在京的官员都写了。 一箩筐一箩筐的往他的帅帐去搬。 “崇明帝不得人心,御下太严……” “就连他的奶兄弟都给明公你写了投降信,言说当年恩情。” 公羊仪负责整理投降信。 他挑出一个署名为【巡夜司指挥使·刘】的信件,给徐行递了过去。 “时隔四年……” “当年的从八品小官,成了今日的刑天王。” “倘若崇明帝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公羊先生,你说,他会后悔吗?” 徐行骑在战马上,抬头望向远方的神京。 作为凤溪国的都城,神京的规模在天下各道城池中首屈一指。此刻义军兵马距离神京约莫二十五里,就已看到了巍峨如山、连绵不绝的青黑城墙。 落日之下,这座坚城肃立在平原之上,灿若金城。 这般的坚城,休说徐行手中只有二十万义军,即使有五十万,围攻都难以攻破。 但历来守城池易,守人心难。 崇明帝失了朝廷百官的人心,纵有固若金汤的神京城池在,也守不住。 “应该会后悔……” “当年明公在朝兢兢业业,却被当成了替罪羊。” “这是崇明帝失察之责……” 公羊仪捧了徐行一句。 他也没想到入神京的这一路上这么顺利。 关隘的守将们一一打开城池,不做抵抗,似乎认定了徐行就是真命天子。 “不!” “本王以为,他不会后悔,反倒会说,群臣误他。” 徐行冷笑数声。 太仆寺战马的贪污桉,明摆着就不是他所为,乃是国朝积弊。只不过崇明帝不在乎他这个小官的生死罢了,随意将他处死,用以堵住悠悠之口。 此时他二十万义军在手……。 绝对不会让崇明帝轻易自缢而死。 剥皮楦草、枭首酒器……。 一桩桩、一件件深仇大恨,他可不会忘掉。 …… 半个时辰后。 四明山义军终于抵达神京城下。 “那就是徐逆?” 城池上,崇明帝一身明黄龙袍。 他手扶城垛,低头看了一眼城下密密麻麻打着红色旗帜,旗上绣着“刑”字的四明山义军。接着用手指了一下站在军阵前的一个青袍书生,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掌印太监李恩露。 崇明二十二年,李恩露奉旨出使关西道,见过徐行。 “皇爷……” “那人就是徐逆。”
李恩露掏出袖中手帕,擦了擦额上冷汗,回道。 就在今日,他也给徐行献上了投降信,跟刘指挥使的缇骑一块出去的。此刻崇明帝不好好待在皇宫,非要亲自督战,也拉上了他……。 若是待会漏了馅……。 “那他的死期到了。” 崇明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死期?” 李恩露不知崇明帝在发什么癔症。 如今刑天王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怎么可能临近死期。 然而—— 下一刻,他就大惊失色了。 只见,陪在崇明帝身边的一个白发男子忽然从城池上一跃而下,正待他以为是此人以身殉国,找死的时候。这白发男子脚下生出一抹青色遁光,手上亦多出了一把飞剑,径直朝徐行刺去……。 待距离徐行两箭之地时,他将手中飞剑投出。 而自己御空静立。 飞剑化作一道长虹! “仙?” “仙人?” “是仙人?” 城池上的朝廷官兵,城池下的四明山义军,各个面露震撼。 而在徐行周边的亲卫营虽反映了过来,结盾阵保护,可他们的铁盾被飞剑轻轻一碰,就如豆腐一样,直接被分割开来,极为脆弱。 铁盾一一破碎,飞剑直指徐行腹心。 嗡! 一声沉闷的钟响传来。 让众人再为之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灰袍老僧瞬间挡在了徐行身前,化作八臂明王相,双掌夹住如虹飞剑。 在散发着金光的双掌夹持下。 飞剑不断哀鸣。 渐渐不支。 “徐行身居明王体,又有人王之相,宋家不可欺!” 灰袍老僧双掌磨灭飞剑灵性,言道。 此话一出。 城池上站立的崇明帝瞬间瘫软在地,失去了精神支撑。 而叶济明见飞剑已损,也意欲驾驭遁光离去。 不过,他刚转身之际,一道三尺长的明黄剑气就逼近到了他的身边,直接刺破了他的白衣,顺带将他的臂膀划伤。 点点红血自空中撒落。 “大皇庭剑气?” “这……怎么可能?” 叶济明扭头,看向屹立在战马之上的徐行,眸中露出一丝惊色。 《皇庭剑典》是先天顶尖武学,在飞羽仙宫中亦算不错。他虽有比这《皇庭剑典》更好的先天武学,可徐行不过区区三十不到的年龄,不仅抵达先天之境,还修炼出了大皇庭剑气。这份天资,委实可怖。 “大皇庭剑气?” “这份悟性,资质……” 灰袍老僧亦是震惊了一下。 本来他以为徐行有明王体就已经算是人中龙凤。 可明王体明明只对修炼佛系内功、外功有所增益,不至于……增益到修行《皇庭剑典》上面。 站在马背上的徐行则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 现实世界和副本世界时间比例为一比三十六,他从关西道出兵至今,已经过了近两个月,换算到副本世界就是六七年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他修炼皇庭剑典了。 此刻故意显露他的大皇庭剑气,一是让悬济寺加大对他的投资,二则是剑败叶济明,对他今后入飞羽仙宫亦有一定的好处……。 叶济明看似是人中之仙,可实则只是先天顶点,还未铸就仙基。 和他之间存在修为差别,却也不大。 真正的仰仗,也只是那一柄飞剑。 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了徐行这个刑天王身上。 …… “犯官徐行……,十八岁经尚书省礼部试遴选,于算术科中举,被吏部授官太仆寺从八品典厩丞,后于其职,多有功绩,然屡次京察皆是中下,两年以来,官职未有增进……” “后于二十岁被崇明以贪污问罪,下狱刑部天牢。” “依太祖之刑,剥皮楦草……” “然满朝衮衮诸公皆知徐行乃是被冤枉、顶罪之人,陛下亦知。区区从八品典厩丞何以贪墨三百匹战马……” “既国朝积弊难反……” “那么今日……” “犯官徐行愿请国朝赴死,还望诸位应允之!” 徐行不再理睬叶济明、灰袍老僧二人,他看向城池上的崇明帝,以及满朝的文武百官,念出了自己所写的讨伐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