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漫天要价
到了星期天，肖秦算了事时间，自己回到家已经是第六天了，觉得再呆几天差不多也就该回兵团了，不管军区答不答应条件，到时候拍屁股就走，不给派车就去招待所找便车，没有便车就坐长途车。 倒不是肖秦不恋家，关键是兵团有他的一片天地。 星期以早上，同时在院子里活动的肖松林，看着肖秦连做了数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骇人运动量时，不住的频频点头，没有人来要求他，十几岁的孩子在家里还能不恋床起早锻炼，更不用说在兵团了。 临上班前，肖松林告诉肖秦今天不要出门，在家里等着消息，同时也叫肖太行在家陪着小四。 其实肖松林不说，肖太行也不会出去时间太长，最多也就是和巩小米见一见，两家离着也就百多米，来去都方便。 肖太行是高军长临走时把她特意留下来的，叫他盯死了肖秦，在军区没有做出关于肖秦去向的正式决定前，决不放弃把肖秦拉到L军的目的。为了加强力量，前两天甚至把巩小米也派回来了，本来没理由回家的巩小米无意中捡了个便宜，当然也便宜了肖太行。 上班的人都走了以后，家里清净了一大截，肖秦就建议哥哥把巩小米叫过来，来个公事私事两不误。 肖太行看看表说上午就算了，估计巩小米能睡到十一点。 其实这只是个搪塞，真正原因是怕长辈们不在家的情况下，巩小米和小四两个人闹起来。 肖秦从小跟巩家的几个女孩打闹惯了，肖秦是从来嘴不让人，而巩家的女孩、尤其是老二巩小米真敢对肖秦下手，把肖秦的小屁股打得“啪啪”的，还威胁着不准肖秦告状。打来打去肖秦就被打习惯了，即便气力超过巩小米之后也不敢认真反抗，但每每还嘴上犯贱的“讨打”。 今天都不出去，巩小米如果过来，肯定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会把肖秦追着满楼跑。 哥俩闲谈了几句，肖太行就问肖秦为什么不想当兵？ 肖秦直言道自己和几个女孩玩得好，自己一走就没有人照顾他们了，把肖太行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才隐晦的问：“小四，你不会和几个女孩有什么事吧？” 肖秦眼一斜道：“哥，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就把小太妃们曾经被sao扰和逼迫的事对肖太行说了，还说这在兵团不是个别的现象，自己正在筹划抓几个色狼和虐待狂出来以整治兵团的内部环境。 肖太行越听越心惊胆战，劝肖秦赶快放弃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最好上级反映，由上级来处理。 肖秦道：“没有绝对的证据在手怎么反映，等问题严重了再来处理，不知道会多害了多少人。不过你放心，我会掌握分寸。” 没等肖太行再说，肖秦反问肖太行以后有什么打算？ 肖太行说自己刚升了副连才一年，还是在秘书的位置上干一段时间再说。 肖秦道：“哥，你虽然只上到大二，但怎么的也算是大学生，在大机关里不算什么，可到基层就稀罕了。要想发展得快我送你四个字，“上上下下”。 肖太行听得稀奇，就问这四个字怎么解释？ 肖秦道：“凭你大学生的招牌，副司令儿子的身份，天生的人脉关系，要是在机关和基层来回任职，动一回就提一次，十年之内搞个正团没问题。三十二三岁的正团，绝对是有远大前途的。不过前提就是要能吃苦，别在别人面前摆副司令大公子的臭架子，就像我一样低调。” “咳咳……你低调？”肖太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肖秦却道：“就算我不低调吧！但脸皮厚这一条你也可以借鉴。” “这一条自我评价倒是很准确。”肖太行虽然极不习惯弟弟来教育自己，但琢磨了一会觉得肖秦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大学生都在师以上机关窝着，自己如果到基层去当个指导员什么的也是独树一帜，干好了确实是很有前途的。 肖太行于是忍住了想踢出去的一脚，信誓旦旦的道：“小四，你在家是最娇惯的，都敢到兵团去吃苦，我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落在你后面吧！过两个月我就趁干部开始办转业、肯定有一些空缺的机会提出来到连队去。” 肖秦接着建议道：“要去就去作战连队，不给正连不干，而且别窝在什么勤务连汽车连的。” 肖太行摇着头道：“不行！要升官，这事哪里说得出口？” 肖秦瞪眼道：“谁让你满世界去喊了？把自己的想法跟军长一个人说不就行了？大哥你要是脸皮薄，我去给你说，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你们军点便宜。” 肖太行赶紧道：“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说吧！” 让十几岁的弟弟去帮自己说话，肖太行更丢不起这个人！ 哥俩正聊着，电话铃响了，肖秦过去一接，原来是叶秘书打来了电话，通知他赶快到徐副司令办公室去。 肖太行有任务在身，十分的敏感，马上就问肖秦会是什么事？ 肖秦整理着衣服道：“还不是去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想要留我就得拿真货出来，不然我就去投缅共打仗玩，三四年就可以混个旅长团长的干干。” 一句话又，把刚起身的肖太行吓得跌回在沙发上起不来了，不过想想小四确实有和君请慎重讨价还价的资本，只是后面的话太疯狂了。 见肖秦今天没有穿平常爱穿的军装，而是特意穿了一条灰色裤子和一件短袖衬衣出了门，一副与军队不沾边的架势，肖太行觉得自己这个宝贝弟弟脑袋里的道道也太多了。 果然，来到军区首长专用的小会议室时，肖秦的这身打扮让在座的人都纷纷皱眉。 不过，肖秦一开始并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先调起了军区大佬们的胃口。 首先肖秦表示他不赞成将训练过的人员马上再打散分回部队的做法。他说他要训练的战士不是一般的战士，而是一只在特殊条件下完成特殊任务、既可以但当侦察兵的使命、又有着强大作战能力的特种部队，而这样的部队在外军中已有了建制。象明阳军区所辖的战区多是高山密林，大部队展开很困难，一般的小部队如果是对付强悍之敌又起不到作用，几次越境追剿GMD残部的作战打成了击溃战、歼敌不多的结果就说明了这一点。 再者就和远南省毗邻的国家都处于战争和动乱之中，华夏和这些国家在意识形态、领土问题上还存在诸多争端，随时有发生意外事件的可能。别看有的国家现在和华夏友好，但等他们胜利了以后就很难讲了。 肖秦还很有深度的道，军人和政治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政治家总把现在的敌人当做潜在的盟友，而军人必须要把现在的盟友当做潜在的敌人，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真正担负起保家卫国的使命。所以明阳军区应时刻做好发生边境战争甚至出国作战的准备。 因此肖秦又提出了自己的具体建议： 第一步，军区手上要掌握着一只凭借自身装备随时可以出击、打赢一场小规模战争的拳头部队，第二步再扩大到军一级、师一级。用最精良的装备、最优秀的人员、最艰苦和最科学的训练，打造出一把把捍卫国家撕碎敌人的钢铁利剑。 肖秦认为除了特种部队之外，其他部队的训练方式也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比如片面的强调二百米硬功夫，使得士兵技能单一；指挥员多兵种、多火力的合成作战意识差等等。 肖秦举了个例子道：“一个兵从新兵开始就练刺杀，当几年兵，每年又都要陪着新兵从头练，射击、投弹也同样如此。这样把时间都耗费掉了，军事技能也没有得到多大的提高。所以，在训练特种部队的同时，我们也可以附带培训一些骨干，让他们掌握新的训练模式，将来分下去带动全军区部队的训练水平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样就能做到两者不误了。”、 肖秦的话说完了以后，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肖秦刚才一番长篇阔论，在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心里产生了极大震动，谁也没有想到等着肖秦来提条件，却引出了组建新型部队和采用新型训练方式的重大话题，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理念，不得不让他们反复体会思考。 而肖秦早就有所准备，趁热打铁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打纸递给了肖松林道：“爸，这是我这几天晚上写的组建丛林特种部队的计划，你和叔叔伯伯们先看一下，你们想问的问题上面差不多都有。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去了。” 肖松林点点头示意肖秦可以离开，其他首长都若有所思，肯定会对肖秦所言表达些意见，有些话肖秦是不方便听的。 等肖秦离开后，肖松林简单翻看了一下计划，就把它递给了徐副司令道：“老徐，小四把事情又搞大了。我不好说什么，你们看看吧。” 徐副司令道：“我倒是看好小四的想法，当年在太行山，小鬼子搞了一个两百多人的特别部队，就把我们两个半团加一个县大队给打垮了，牺牲了一个团长、一个政委和一个副团长，都是长征过来的人呀！那个时候我就想，我要是有这么一只队伍就好了。可当时的时间和条件都不允许。这些年我就一直没断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一方面是各种环境和条件所限，一方面也不知道怎么来下手。现在小四把计划都拿出来了，我的意见是立即向司令员和政委汇报，把这个事抓紧定下来。” 其他在座的首长快速翻阅了肖秦的计划之后，都表示了与徐副司令相同的意见，当然，也少不了附带对肖秦的夸奖。 现在的情况与一年多以前有所不同了，苏联在华夏边境陈兵百万，去年连连挑起武装冲突，吸取了教训之后，华夏也开始重新强调部队的训练了。 所以，探索一些部队训练的新路子的大环境还是初步具备了，在座的都是历经政治运动老成精的狐狸，都是看准了这个前提才敢于明确表态。 肖秦回家以后，趁着父母jiejie们都不在家的机会给李园打了个电话，甜言蜜语说了一大堆，把肖太行都恶心的躲到了楼上。 小四真是样样强悍，自己像他这么大时和女孩说话都脸红，更别说到了小四这样一挂就是好几个、离开了几天就让女孩们想他想得死去活来的境地。 肖秦打完电话以后却反过来挑起了肖太行的不对，说他就这么蜗居在家里、还偷听他打电话，也不知道抓紧时间去陪陪小米姐，小米姐一高兴了，说不定还能趁机占些便宜。 肖太行大骂肖秦卑鄙无耻，思想意识有严重的问题，应该被强制改造。。 骂完，肖太行整理了一番仪容，甩给了肖秦五十元钱，还真的出门找巩小米去了。 肖秦手里拿着钱追到院子里喊道：“哥，对小米姐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然吃亏是自己。听我的没错，我可不能白拿你的钱。” “滚回屋子去！”肖太行愤怒的喝道。 当天晚上七点半，肖秦又被肖松林带到了军区大楼，军区在家的全体常委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集体听取了他关于未来军事动态、组建特种部队、改革训练方式的详细说明，并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让他解答。 让秘书把肖秦带到其他房间去等一会儿，军区首长们接着就进行了商议。 散会以后，徐副司令、巩副政委、焦参谋长和军区政治部主任留在会议室，把肖秦叫过来，再次和他进行了谈话。 首长们首先称赞了肖秦是一个难得的军事人才，天生当军人的材料，然后又问肖秦如果要是让他参与组织一支特种部队他愿不愿意？ 肖秦假装想了一会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答应了我就干，保证一年之内给你们打造出一只全军无敌的特种部队。如果不答应，我就还回兵团种橡胶树去。” 巩副政委道：“小四，今天我们找你谈话连肖副司令都没让参加，就是来听你有什么条件的。你只管放心说，能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满足不了的也会给你解释清楚。” 肖秦道：“我的条件其实也都在军区权限的范围内。第一，我不参军，但是我对部队的训练要有决定权，其他人不能干预我；第二，部队要设在我在的建设兵团的那个连队旁边，那里是热带丛林，气候和地形与将来可能的战场相似；第三，从步校抽一批单项的教员配合我；第四，现在的战士文化水平低、知识面窄，我要同时训练一个知青由组成的武装连，做一个兵源对比；第五，要给我几个招女兵的指标。嗯……就这五条了，叔叔伯伯们看不为难吧？” 还不为难？第二、三、四条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理由也算充足，有些和军区的初步想法也接近。 可是这第一条，说了半天小四还是不想当兵。这怎么可能呢？不是军人，涉及保密问题怎么办？管理问题怎么办？还有待遇、使用武器装备使用等一系列问题。 至于第五条，给几个招兵指标本来是小事一桩，可是这小子全是要的女兵指标，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跟肖副司令两口子怎么解释？ 可不答应这小子吧？组建特种部队和训练改革的事就要泡汤，而且这小子所承诺的目标又那么诱人。 所以肖秦的条件还是让几个人感到了头疼，过了一会徐副司令道：“小四，你能不能把第一和第五个条件给我们说明一下原因。” 肖秦道：“可以。第一点当兵要受纪律的约束，我还想自由两年；第二点，有五个女孩在兵团对我很关心照顾，我也要关心一下她们。” 本来是四个小太妃，但肖秦觉得在大军区头头这里，四个和五个指标没什么区别，于是就加了一个，至于给谁以后再说。 徐副司令道：“可你现在已经是兵了。说不当就不当了，这怎么行？” 肖秦摇头道：“当兵这事没经过我同意，不算数。” 巩副政委道：“小四，伯伯叔叔劝你一句，第一个条件的前面一部分你就放弃算了，因为全军都没有这个先例，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从小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拒绝你的条件，你也应该体谅一下长辈们的苦衷。成立知青武装连和利剑一起训练，这个设想我赞成，你说的兵源对比是一个方面，生产建设兵团的任务是建设边疆、保卫边疆，在缅甸的国民党残军对我们是基本构不成威胁了，但是缅甸政府军和缅共的战斗却多次迫近边境，这个我也不瞒你，我们对缅共采取了支持的立场，不但默许了缅共在中国境内的招兵、和一些擅自参加缅共的越境行为，而且还秘密派遣了军事顾问团协助缅共人民军，在边境不安定的情况下，成立一个特别的知青武装连也算未雨绸缪，说不定还能起到特别的作用。关于招几个女兵的事，现在还没有到招兵的时候，要一下招五个女兵太显眼，对肖副司令的影响也不好。你看这样行不行？先把这几个女孩放到你说的那个武装连，搞搞医务后勤什么的，等到年底招兵的时候，只要她们政审和体检能合格就给他们办入伍手续。对帮组过了小四的人，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代你父母回报一下她们也是应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