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残骸
菜芽看着陈岩,似乎对这个临时的领导不是很服气,不带任何情感的说了一句:“给个解释”。 我靠,这里不是找茬别苗头的地方,菜芽这是抽的什么风啊。 好rou的新兵蛋子,一脸桀骜不驯,我看见他的拳头仅仅的握着,小臂上的青筋暴起,心想,也不至于吧,想要别苗头扛把子,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来吧。 看着菜芽的眼神,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极其深刻的东西, 陈岩也愣在了那里,随即平复了下来,陈岩也不是软蛋,也是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认怂的人。他也觉得菜芽有些奇怪,没有发作,深呼吸了几次,好像压制着想揍人的冲动,缓缓地道: “新兵菜芽同志有疑问,咱就跟你们说说,你们看这沙漠的形态,我敢断定这是半固定沙漠腹地,离沙漠边界还远的很,在内蒙古界内,呼和浩特到银川的铁路刚好经过库不齐沙漠的北边,咱们找到铁路,就算是走出去了” 说完,也死死的盯着菜芽, 菜芽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的表情,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背起自己全部的装备,站起来等着我们。 孙天炮在地上爬起来,整理完他的背包。猴子也爬起来,加上陈岩,我,我们四个聚在一圈,将右拳顶在一起。表情严肃, 这是我们的一个仪式,其他三个人已经准备好了,我看向旁边的菜芽,示意让他也加入。 菜芽有些犹豫,有一点不知所措,我善意的向他笑了笑。菜芽终于将枪背在背上,走进我身边的空位,将拳头也伸了出来, 茫茫沙漠上传来我们豪迈的声音 “捍卫祖国,捍卫兄弟!” 我们豪气云天,但是我看见身边的菜芽,眼神落寞,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顿一下行装,向着北方,我们就出发了。 夕阳西下,我们长长的影子映在沙子上,随着我们,一路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远,总之,太阳已经沉了下去。西边的天空中泛起了一片赤红, 这个时候,我们觉得很舒服,没有太阳的炙烤,感觉凉快了不少,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加快了脚步,又走了将近40分钟,天色已经沉了下来,没有了太阳作标记方向,我们只好坐下来休息,吃了一些压缩饼干,等到再晚一些,天上出现星光,我们还能继续赶路。 由于沙漠里没有土层和水面,昼夜温差极大,在白天你可能觉得你在烤箱里,到了晚上,你就会觉得你掉进了冰箱,太阳落山,气温急剧下降。我们5个围在一个沙土断崖下面,几乎就要抱成一团了。也就取消了夜行的计划。 孙天炮觉得体感寒冷,就转向陈岩:“队长同志,咱们能不能生上一堆火啊” 陈言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老子不想生火?干柴呢?” 猴子似乎又想起了孙天炮的那一泡神尿,就想发作:“他娘的我就发现你个空炮事多,跟个娘们一样,一会尿急,一会生火,你他娘的能不能安生一点。” 孙天炮反击:“你说什么呢,尿急这种事连马克思都管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看这样,咱们翻翻背包,看看有什么能点着的东西给我们烧吧,一来取暖,二来减轻负重,怎么样?” 我回忆着我背包里面的东西,我们好像都只有带B类背包,除了必要的弹药,通讯器材,急救包,绳索,气动攀援钩锁,睡袋等等,好像没什么可以用来当柴烧的。其他人也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时候,菜芽朝我走来,在背包里摸出他的狼眼强光手电,调成爆闪。交到我的手里,之后用不可置疑的口气对大家说:“夜枭拿着这个手电,等在原地,其余的四个分头行动,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用来当柴烧的耐沙耐旱的灌木。” 他的意思是,如果天色暗下来以后,防止大家走散,就叫我拿着强光手电四处扫射,给他们四个当灯塔用。如果再不行的话,就朝天上发射信号弹。 大家被菜芽不容抗拒的气质吓了一跳,就连平时不服不忿的孙天炮也说不上什么。大家就四处散开行动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几把强光手电的光亮逐渐远去。我不由得有些惶恐。其实在整个小队里来说,我是最鸡肋的一个。要不是和孙天炮陈岩他们私下里混的不错,估计,他们也早就容不下我这个废柴队友了。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丝风,为了节约,我们的无线电通讯设备都处于关闭状态,周围就是那种让人窒息的寂静。 几个人都消失在黑暗里,我觉得有点慌,将强光手电举过头顶,像灯塔那样晃着。 我低下头看了看夜光手表,他们已经出去了40分钟了,远处还可以看到几把手电光线的呼应。感觉心安了许多。 突然,在右前方的黑暗里,陡然有一颗流星般的红色光点冲天而起,同时伴随着尖啸,冲上夜空大概40米以后开始下坠,拖着长长的尾翼,将那边的天空映的通红。 信号弹的含义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一般来说,不同颜色的信号弹以及发射几发信号弹代表什么含义,都是事先约定的。这种适用于大兵团作战的指挥手段,被我们2号仓库特勤小队沿用了。 可是问题是,信号弹不是应该我打吗?这发信号弹是谁发射的? 红色,红色!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同时,在同样的地方,又是一发红色信号弹。第二颗没有下坠,第三课红色信号弹尖啸着升起。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先后升起,我觉得事情不对了,满身冷汗。会不会是谁那里发生危险了?不管怎么样,得过去看看。想着,便背起装备,摸着黑,向哪个方向跑去。 白天在沙漠行军况且艰难无比,何况是这黑灯瞎火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听着脚下的沙子吱吱的响,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反而会发慌不安。稍微有些声音,反而会使人安静下来。 远处打出信号弹的方向传来了忽明忽暗的手电光亮。我加紧脚步。在靠近的时候,在那边手电的余光里,看见了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端起枪,拉开保险。关掉自己的手电。 慢慢的,我距离那个影子越来越近,我才发现,有一个人站在一堆废铁前,那个人正是菜芽,他瘦小的身影,站的笔直,手里的狼牙强光手电还在上下的晃着,招呼着其他的人,孙天炮已经仔细的研究那堆垃圾了。 “菜芽,这是什么啊,你找到的?”我关掉保险,将枪背在背后,心里放松了许多。 “小夜猫子,这他娘的是一架坠毁的飞机啊。”孙天炮一脸不解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