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有地
这次拉练,我们不知道目的地,飞机在机场起飞后,就钻进了云层。就这么不辨东西南北的飞了2个小时了。 我坐在飞机上,心里很是忐忑,望着舷窗外面的云层,一阵眩晕。 楚胖子戴着通讯耳机,一脸阴笑的坐在舱门附近,一个一个的打量着我们的表情。孙天炮和猴子逗了一路的嘴,这个时候正抱着枪打盹,陈岩正在低头读一本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坐在我对面的菜芽一言不发,仔细的擦拭着他的八五狙。神态专注,一丝不苟。 路上孙天炮试着和菜芽搭话,问他什么时候入伍,肩膀上几个杠杠了,有啥值得吹牛的经历不,菜芽都没有理睬,只是安静的擦枪装弹。 孙天炮虽然有些窝火,但也没办法。 又不知多了多久,机舱里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引擎嗡嗡的声音。孙天炮在迷糊中清醒过来,坐正,转过头去问楚胖子:“报告教官教官同志,我有一个问题!” “讲!” “请问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达目的地?” “服从命令!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报告教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尿急,这种老式的螺旋桨运输机没有厕所!“ “哦,我倒给忘了,好吧,”楚胖子清了清嗓子,带上了风镜,一字一顿的说 “由于孙天炮同志尿急,我临时修改训练计划,命令:5分钟后降低到1000米高度,2号仓库特勤小队准备伞降,你们要好好的保护孙天炮,必要的时候站岗保护,务必保证其撒尿圆满完成!撒完尿后,1个月内回到2号仓库,装备不得遗落,不得减员,不得违反群众纪律。”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这命令也太离谱了吧,鬼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这次出来,除了装备弹药,其他的基本上什么都没带。我一下子慌了神。再看看孙天炮,他几乎都傻了。 陈岩还是比较淡定,他用胳膊碰了碰我,又用下巴指了指孙天炮战术背心,上面口袋里有军用GPS仪,叫我淡定,有高科技在手。放心就行了。 胖子好像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威风凛凛的命令里,突然“哦”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扶着舱壁走向孙天炮,从他的战术背心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我靠,GPS被拿走了,楚胖子还言之凿凿:“毛主席说过,人的因素是第一位的,越精密的仪器,可靠性越差。所以这次训练,就当你们的GPS已经坏掉了。” 我心里暗骂,你个变态死胖子,等老子哪天非收拾收拾你不可。可是在队友面前,还是要给楚教官些面子,就没说什么。 飞机向右略微倾斜,高度已经降低了,我们排着队走向舱门,舱门拉开,菜芽第一个跳了下去, 接着是孙天炮,他幽怨的看了楚胖子一眼,也跳了下去,接着是一脸愤愤不平的猴子,然后是陈岩,轮到我的时候,楚胖子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肩,在我耳边吼道:“他娘的给我活着回来,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去做” 我狠狠的冲他比了个中指,点了一下头,纵身跳出机舱 我之前也跳过伞,不过始终不敢太嚣张,刚出舱门,就赶紧拉开了伞包,飞机飞过搅乱的气流差点给我卷飞,等我调整过来。空中只看见孙岩的那个伞,其他三人或许已经落地了,我小心的控制着空中姿态,寻找最好的伞降点。 也不知道在天空中飘了多久,我顺利的降落,落地的一刹那,没来得及脱掉伞包,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风给拉到了,拖出去几米,等我脱掉伞包,站起来四面观察,才不由得叫苦,这他娘的是什么地方啊。 一望无际的沙海,热浪滚滚,远处地平线上的蒸汽,晃得沙丘仿佛一直在摇曳,好你个死胖子,良心大大地坏了,他娘的不会是把我们给扔到塔克拉玛干了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另外四个人,我扔下伞包,向着记忆里陈岩的着陆点走去。 沙漠一直以来就属于勇敢者,是挑战极限的地方,首先是挑战心理极限,因为大多是死于沙漠的人,都是死于绝望。我背着30公斤的装备,踩进松软的沙子里,十分吃力,向着一处沙丘的后面走去。 当我看到其他四个人的时候,猴子和陈岩正围着孙天炮。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估计孙天炮这顿胖揍是躲不开了。 此时孙天炮也是痛苦的很,默默地蹲在地上,一个劲的拱手作揖, “我说孙天炮啊孙天炮,你丫没得前列腺炎吧,一泡尿搞的兄弟们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猴子似乎气急败坏 陈岩比较稳当:“其实不关咱们炮炮的事,即使他不尿急,估计一会楚胖子也得把咱们扔下,说不定比现在还惨,” 孙天炮立即对陈岩顶礼膜拜:“要怎么说言大哥见过世面,是文化人,这事的确怪不得我啊,” 陈岩似笑不笑,咬牙切齿:“虽然知道这事儿可能不怪你,但强忍着揍人的冲动,的确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我走到他们近前,将装备丢在地上,刚刚走这十几分钟,我的腿也有些软了,也顾不得收拾孙天炮了,骂道:“孙天炮,他娘的赶紧撒尿,撒完尿后我们开路的干活,回去剁了楚胖子。” 孙天炮拿出一个雷管防潮袋,里面装满橙黄色的液体,晃了晃,一脸无奈:“在这里,他娘的我们没带水,连他娘的水壶也没带,这点咸水资源咱们5个还得省着点用。” 我一看,不由得苦笑,心说孙天炮他娘的这几天上火了吧。 我都没力气郁闷了,这时候头顶传来飞机引擎的声音,我们抬头看去,只见我们乘坐的那架运输机在空中盘旋了两周,机翼上下摆了摆。这是国宾告别时的礼节。然后机头拉高,嚣张的绝尘而去。 孙天炮跳脚大骂:“死胖子,等老子回去,非给你减减肥,打不出你青屎来,算你拉的干净!!” 我拉住了他,喘了口气,道:“别费力气了,先想想我们怎么办吧。菜芽!菜芽!” 菜芽的存在感还真的不是很强,可能我们已经习惯了4人小队的结构,我们环顾四周,也没看见菜芽的身影,我们四处去找,最后在沙丘后面找到了他,他正在专心的整理他的伞包。 “我说狙击手同志,伞包就不要背了吧,减轻负重才是重要的,“猴子颇为不解 叠伞是一件技术活,也比较费力,因为任何一丝马虎都会导致下次伞降的灾难。不过就现在而言,还需要第二次跳伞吗?我们也不解, “是啊,菜芽,把伞扔了吧,带着多沉,“ 菜芽没有抬头,第一次开口:“在沙漠,任何一件物资都是珍贵的,有些时候,他可能救你一条命。“ 对于菜芽,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不过也觉得有道理,便想着回去取我的伞,我的伞已经扔到刚刚着陆的地方了。我看着孙天炮和陈岩,他们似乎不以为然,孙天炮挤兑:“夜枭,挺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你他娘的小身板,再背上几公斤的伞包,在这沙漠里行军,你丫就等死吧。”说着,轻瞥了一眼菜芽。 菜芽依然一言不发,默默的整理伞包。 等菜芽叠完伞包,我们躲在个大沙丘背面的一点阴影里,一边休息,一边合计。 “兄弟们,我们现在,该不会是在塔克拉玛干吧,“我感到有一些惊恐 陈岩略略的思索了一阵,啧了一下,说:“应该不会,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内蒙的库不齐沙漠的腹地,“ 猴子表示不解:“你怎么那么肯定?“ “计算”陈岩似乎胸有成竹“要是有一张地图就更好了,我们能靠着地图出去。” “地图?前辈用的东西了,谁还带着?早就不用地图了,听说现在西点军校图上作业课程都已经取消了,全部都是网络指挥平台,再说,死胖子连GPS都拿走了,这回可是够绝的啊“ 我们都愣在那里,一筹莫展,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菜芽开口了:“地图?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