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达马第一时间赶到枪声响起的地方，发现索菲背靠一棵大树，双手握着转轮手枪，一名土著男子仰面躺在不远处，身体还在抽搐。他出现得很突然，吓得索菲立刻将转轮手枪的枪口转向他，差点扣动扳机，如果不是他及时出声表明身份的话。索菲是第一次开枪杀人，很是后怕，身体不停发颤，脸色发白。

    达马先用猎刀结果垂死的土著男子，随后走到索菲身旁，伸手抱住她无声安慰，同时关闭转轮手枪上的保险，防止走火。索菲紧紧依偎在达马怀中，紧张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久久不肯离开他的怀抱。五名追兵全部被杀死，但不知还有没有后续者，险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离开。达马不久松开索菲，迅速爬上大树，取下背包和步枪，随即带她快速离开。

    两人很快爬上眼前的山峰，之后变了几个方向，以此来迷惑追兵，以防万一。一小时后，达马找到一个崖洞，面积不大，地势较高，相对干燥。他决定在此过夜，索菲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需要及时休息恢复。他安置好索菲，随后出洞找来干枯的树枝，生火驱散洞内的潮气。

    崖洞位于山峰另一侧，除非走近，不然很难看到微弱的火光，夜间也很安全。等潮气被驱散后，达马弄灭火堆，砍下一些植被堵住洞口，防止野兽钻人，不久躺在干草上休息，枪不离身，子弹上膛。索菲非常疲倦，躺下便缩身钻入达马怀中，很快睡着，似乎如此才感觉安全。

    达马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但常年的狩猎生活让他变得异常警觉，从来不会睡死，洞外任何不寻常的变化都能令他及时醒来。索菲已经睡熟，呼吸很均匀，猫一般蜷缩在达马怀中，惹人怜爱。达马本能抱紧她，手掌在其背臀间游动着，忍住冲动，不久也睡着了。他很想每夜都抱着索菲入睡，但心知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除非决定不去找文森特。

    黎明时分，达马准时醒来，怀中的索菲还在酣睡，姿态撩人。他赶到腹中饥饿，悄然起身，离开山洞狩猎。自从进入大山后，他和索菲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此刻确实需要补充一下rou食。山林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晨光初露，鸟鸣悦耳，生机勃勃。达马手持步枪在林中穿行，不久找到猎物留下的足迹，随即追寻至一处水潭边，发现几只爪哇鹿在饮水。

    爪哇鹿的听觉和嗅觉都非常灵敏，任何细小的声响都会惊动它们，接着便会像风一样窜入森林中不见。达马不敢靠得太近，藏身下风口，距离水潭四五十米，慢慢举起英式步枪，瞄准其中一头公鹿的脖颈，等待最佳的开枪时机。他必须一枪击中要害，不然受伤的爪哇鹿会跑得非常快，人根本无法追上。

    他没有瞄准母鹿，这是土著人狩猎的传统，因为母鹿可以生育，保持鹿群不断繁衍下去，源源不断地给土著人提供rou食。

    爪哇鹿一般不会水潭边多待，不少食rou动物都会在此地潜伏捕猎，最危险的莫过于爪哇虎了，就连土著猎手也不敢轻易招惹它们。那头公鹿很警觉，不时抬头观察水潭四周的动静，随时准备飞快离开。达马没有多等，很快果断扣动扳机，准确命中目标。枪声一响，水潭便的爪哇鹿就四散奔逃，其中也包括那头被击中的公鹿，迅速蹿入密林之中。

    达马起身追去，紧盯被击中的公鹿不放，不久深入密林中。公鹿的脖颈被子弹贯彻，奔跑了数百米后，体力不支，瞬间栽倒，垂死挣扎。达马寻踪追至，拔出猎刀，准确刺穿公鹿的心脏，结束它的痛苦。他随后将公鹿吊在附近的大树行，用猎刀熟练剥皮肢解，取下其身上最鲜美的rou，准备用来烧烤。

    公鹿的体型不算大，不过也足够几十人食用，对两个人来说自然是太多了。达马带不走全部的鹿rou，只好将猎物留在树林中，带着一大块鹿rou返回水潭，藏在附近的树上，随后去叫醒索菲。崖洞里不适合烧烤，烟气太大，最好是在水潭边，利于烟气消散。达马很快回到崖洞内，索菲还没睡醒，看来确实很疲惫。

    达马收拾好随身物品，随即弄醒索菲，带她返回水潭。索菲很不情愿地跟着达马离开崖洞，一路迷迷糊糊地走到水潭边，用清凉的潭水洗漱过后，困意才完全消除。她身上出了不少汗，感觉很不舒服，看到潭水清澈，忍不住脱去衣服，下水清洗，自然不用避讳达马。她入水后不久，达马开始在潭便生火靠鹿rou，背包内有土著人自制的作料，洒在鹿rou上，异香扑鼻。

    索菲也被烤鹿rou的香味弄得饥肠辘辘，清洗了十几分钟就出水上岸，把洗好的内衣和乳罩挂在附近的树枝上晾晒，然后穿上衬衣和长裤，光着脚走得火堆前，看着鹿rou垂涎欲滴。达马把鹿rou切成小块，穿在树枝上翻烤，很快就熟了，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索菲早就吃腻了罐头食品，不客气地接过达马烤好的鹿rou，大口撕咬吞咽，吃相不雅。

    达马连续烤了二十多串鹿rou，先让索菲吃饱，自己随后再吃，剩余的鹿rou还有不少。索菲没多久便吃饱了，主动接替达马靠鹿rou，让他坐在一旁进食，谈笑甚欢。她烤rou的技巧还不太熟练，达马便在一旁手把手地交她，眼睛却不时飘向她敞开的衬衣领口，没有束缚的似乎比鹿rou更惹人垂涎。

    索菲不久便注意到达马的目光时常跑偏，当然也知道他往那里看，但没有故意躲闪，两人之间已没什么避讳可言，同时也需要用rou体的接触来巩固彼此间的关系，至少目前是这样。鲜美的鹿rou让达马的冲动变得更加强烈，已经不满足于目光的注视，很快就探手伸进索菲的衬衣内，大力抓揉那对令人着迷的。

    索菲含笑迎合着达马的抓揉，不一会儿也无心烤rou了，忍不住发出渴望的声。达马当然更是冲动难耐，随即抱起索菲，大步走向水潭边的光滑平整的山石，继而便烽火燎原了。

    渡边少佐是在天黑前进入大山的，军用卡车被丢弃在山外的荒野中，估计暂时不会有人发现。他的文件包和手枪都放在驾驶室内，此刻全挎在身上，手里拎着一支三八式步枪，弹药包系在腰间，一共有五十多发子弹，应该够用了。他无法判断索菲和达马现在身在何处，但知道达马所在的土著部落位于东面，具体地点不明，需要尽快确定行进方向。

    他奋力爬上一处山峰，取出公文包内的军用指北针测定方向，准备连夜赶路，把浪费的时间都追回来。他很快确定东面方向，随即火速降下山峰赶路，但森林茂密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必须不断用弯刀开路，体力消耗的很快，而且走着走着又迷失了方向。他担心当地的游击队会追入大山，因此不敢停下了过夜，只要咬牙往前走，已经不在乎方向正确与否了。

    渡边少佐原始森林中行进到半夜，实在支撑不住了，奋力爬上一棵大树，用藤蔓把自己捆解释，随后沉沉睡去，直到被枪声惊醒。他开始并不认为是枪声，犹豫着想接着睡，森林里奇怪的响声很多，不一定是枪响。但枪声很快就密集起来，尽管距离尚远，可绝不会听错，肯定是枪声。

    他立时惊醒，首先判断是游击队追来了，但方向不对，位于侧前方，不可能是追兵。他马上弄断藤蔓，爬下大树，寻着枪响的方向行进，或许是达马和索菲，如此重要的线索岂能放过。他深入密林后，枪声反倒听不到了，似乎是被浓密的植被所阻挡，只有余音回荡，方向有些混乱。

    渡边少尉坚持自己的判断，继续朝侧前方行进，连续翻过两道陡峭的山岭，终于看到远处有火光闪动，枪声清晰传来。他站在高处眺望，发现枪响的方向是一条大河，在月光下蜿蜒穿行，流入大山深处。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开枪，但判断一定跟自己寻找的目标有关，没再犹豫，迅速下岭追去。

    在高处看河流感觉很近，可进入森林就只能听到水流声，眼前全是茂密的植被，完全看不到河流的所在。渡边少佐凭着感觉往前追，多次被植被绊倒，弄得狼狈不堪，十分缺乏在原始森林中穿行的经验。他刚刚恢复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喘着粗气往前走，脚步异常沉重，感觉眼前的植被似乎没有尽头。

    坚持了半小时后，渡边少佐再也没有力气挥动手中的弯刀开路了，一头栽倒在地上，累得不想起身。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速度很快，似乎人数不少。他清楚自己孤身入山，碰到任何人都很危险，因此吓得不敢动弹，屏住呼吸，潜伏不动。脚步声很快靠近，四周黑影晃动，却没人说话，不久匆匆离去。

    渡边少佐一直低头不敢看黑影，直到对方消失，这才爬起身来尾随过去，想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他清楚大山里有不少土著部落，刚才的黑影肯能就是土著人，也许可以向他们打听达马和索菲的下落。但他也相当谨慎，土著人相当凶悍，日军平时也不敢进山招惹他们，自己不能贸然接触，先观察观察再说。

    土著人很少夜间打猎，此时现身肯定和枪声有关，估计是在追击什么人，会不会是达马和索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