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进展
夕阳打进玻璃窗里，一道灿烂的金色渲染开来。 整个房间，不大，安静。 敲门声响了两下，然后漆着黄色木漆的门被推开。 娃娃脸，小胡茬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是数叶。 “诶？来了？” 一个戴眼镜的，微胖的，青中年男子。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跟数叶招呼了声。 数叶把门往身后轻轻一带，门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咔嚓。 然后，数叶咧开嘴角冲这个人笑笑。 这个人是阿张。 这个世界存在无数个体，这个世界自身又是一个个体。 如果把世界比做人，那么生存在这世上的人就是“世界”这个“人”身体里的某一相同组织的细胞。 细胞之间，有太多的相似性。 托尔斯泰说：幸福大抵相同，而不幸则各自不幸。 其实不幸也大抵相同。 这个世界上的主题永远就那么一些。 于是注定，一批原本就不同的人会遇到差不多的境遇。 同样是机会。 同样这个机会来得不是想象中那么轰轰烈烈光明正大。 于是同样的纠结。 不同的是，唐妍错过了，数叶抓住了。 这是他跟张航开搞的第十天。 张航已经拿下七十座楼的广告位。 数叶这边，办公室早就找好，就在完美旁边，有一个五十平米的房子。 不算高端，也不算便宜。 正好够一个广告公司注册的条件。 数叶没想多的，租了下来。 老实说他对以后到底怎么发展还是没有一个定性，所以这一步棋其实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下法。 正因如此，他心里面那股子愧疚啥的就愈发的大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投机倒把的一小人。 在某一处听来一个宝藏的秘密，趁机捞上一笔之后就再也是啥都不干了，不光有种偷窃的感觉，更有种辜负了这笔宝藏的感觉。 按照一般主角的尿性，抢别人的机遇转化为自己的前途，赚个种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钱，泡各种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妞，这才是正常的主线。 数叶郁闷，怎么搁自己这儿就除了纠结就只剩纠结了呢？ “说吧，什么事儿？”阿张问道。 数叶往他对面一坐。 把自己跟张航的事情说给了阿张听。 阿张听完后哈哈一笑。 “你呀，就是心眼太诚实。” “嗯？”数叶瞪大了眼睛表示懵逼。表示期待解释。 阿张却绕开了这句话，转而问道：“难怪我听说最近已经有人在疯狂地跟写字楼公司在洽谈这些事情。原来就是你们？” 数叶点头道：“如果没有别人也开始行动了的话，那就是我们。” “等他们行动，估计还要一个星期以后。主要是这种项目，那些大公司需要时间去立项，而小公司呢，这会儿还没听到信。毕竟上次咱们那个峰会是一个很高端的峰会，所有的信息都要在高端局里面转过一圈剩下些过时的，和没什么用的，再流传出去。” 数叶本来是来道歉的，被他这么一转，思路瞬间带偏。 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小公司还能生存？” “毕竟市场这么大一块蛋糕，总会遗漏些边边角角，大公司的体制庞大，追求这些边角料就得不偿失，正好留给小公司生存。” 阿张边说着，边起身到了杯水给他。 “哎，你们大概准备花多少钱？谈了多少栋楼了？” “呵，要是商业机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数叶挠头道，“也不是啥机密。本来我是准备投个一百多万小赚一笔，没想到我这同学一听，就把整个事情搞大了，直接弄了一千万。” “一千万？”阿张听了，还是有些吃惊地挑挑眉。 “嗯，目前，谈了七十座左右吧。” “七十座？”阿张又重复了这一句。 “也就是说？十万块就能拿下一座写字楼？” “嗯？其实只用了八万多一座楼，怎么了？还拿得挺轻松的。” “不可能啊。”阿张轻声嘀咕一句。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道：“你们只签了一年？是不是？” 数叶点头道，“你怎么知道。” 阿张摇头笑道：“要不怎么说你实诚呢。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了。” 数叶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表情。 阿张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短时间能签下来么？” “张航说，是因为资源集中，这些写字楼差不多都在少数的几家公司手里，而且我们同时又占据时间优势，他们还不知道洗手间广告位的价值。再然后，我们还提出了视觉优化设计。”数叶说着说着，看见阿张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说了。 他自己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是啊！太简单，太轻松，太便宜了！ 没什么对比或者不对比，人家几个亿的一栋楼，就算是厕所，也值个百来万啥的吧？ 自己就那这么点根本不算钱的钱，再加上几幅不着调画，就能忽悠过来？ “看来你也发现了。毕竟能在京城这片地方置办产业的那些集团老板没有一个是看不到利益的。只要有一个角在他们面前，他就能看到一整座冰山。” “那他们怎么不狮子大张口地直接提价？”数叶这句话没想着反驳，只是问出疑惑。 “其实很简单。”阿张竖起两根手指道：“就两点。” “第一，市场不明确，他们这也是在摸石头过河。稍微有点头脑的商人都知道，不是把豆腐卖出翡翠价就算成功，生意这种事情讲究细水长流。如果在市场不明确的情况下，他们就开始榨取所有利润，那么就极有可能杀鸡取卵。 第二，你也看到了，只签了一年，于他们而言，这一年既是观察期，又是升值期。反正原本洗手间就是整座楼的附加设施，不为他们赚取什么利润，现在你们帮他们相当于就是做了一个实验，还是你们自己出钱出人的这种。要是实验成功了，证明了这是一条财路，那么明年你们要么被提价，要么被踢出。” “提价？提多少？” “百分之七十。” “那也不算多呀？” “嗯，你们总收入的百分之七十。” （不知道为什么……又没传完 不知道为什么……我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