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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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两人被那几个人用绳子扯着,走半天,带到了一处山上。关在了一间黑屋子里面。 屋子里黑窟窿东。姚冬花又惊又怕,凑过来挨着祝东尧,颤颤巍巍的。她说:“大兄弟,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吧。”祝东尧心里暗暗叹息,嘴里却说:“怕不会。也许他们是吓吓我们。说不定,明天,他们就会放了我们。”姚冬花也说:“是呀!我们和他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杀我们干嘛?”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因为白日里走路半天,早困倦得很。都胡乱坐在地上,背靠着背,沉沉地睡去。 祝东尧迷糊中,忽地到了一处地方,一看,正是自己的家里。屋角坐着一人,纤细的身,雪花一样的脸。他心里一喜,正要过去,她一步过来,紧靠着自己,与自己相拥相抱。祝东尧说:“不走!不走!”那人嘴巴动了动,正要说话。忽地,祝东尧眼前什么都没了,他急得大喊:“秀秀,你在哪儿?”眼前一缕光线闪烁。原来还在那屋子里,此时天色早明,一缕晨曦从缝隙里透进来,恰好照着祝东尧满脸的泪花。他在梦里的一声喊,惊醒了姚冬花。姚冬花一看他满脸流泪,也吓了一跳,说:“大兄弟,你咋啦?”祝东尧呆呆地看着屋子角落里,一声也不吭,任那泪水簌簌而下。 天色已经大明了。两人正在里面无可奈何。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了三五个人,将二人往外推搡。姚冬花说:“你们要干嘛?还不放了我们。”有人冷笑说:“放了你们?想得美。”一个说:“送你们上杀场。”姚冬花哇地大哭起来,呼天抢地:“我还有娃儿呀。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祝东尧心里起先一个激灵,心里说:“死了也好,活着真是受累。”后来,听得姚冬花呼天抢地,尤其是她哭喊说,还有娃儿要养活,不由得顿时起了恻隐之心。看了身边的几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心里也开始恼怒起来。 推搡着,到了一处宽阔之处。那地势,四面都是木屋房舍,当中一块坦坦平地。正中竖起一根旗杆,上面大书:“替天行道。”早有五六十人钉子一样立在那里,荷枪执刀,甚是威武。姚冬花又惊又怕,早快瘫了,那两人拉扯着她,拖到了旗杆下面。祝东尧心里想:“难道不明不白死在此处?”虽是有时有了求死之心,但死在眼前,却似又有不甘。 当中一把椅子,上面坐了一个人,正是那山寨当家罗军。他正在用手扯一把络腮胡。此时,天色隐去日光,一片阴云遮住了,似乎要下雨,一阵凉风逗过来。 姚冬花起先吓得昏朦了,此时见了大当家的,心里顿时又鼓起了勇气,说:“大当家的饶命啊!我娃儿才几岁,没了娘咋行啊?”祝东尧眉头一皱,说:“我们犯了什么罪?你要杀我们。”那个罗当家说:“你们是细作?如何说没有罪?”祝东尧说:“你有什么证据?”罗军手里一扬那块牌子,说::“这个不是证据?”祝东尧一看那块牌子,心里暗悔,嘴里却说:“这个现在就在你的手里拿着?难不成你就是细作?”那个罗军一阵语塞说:“懒得和你争辩,反正你快死了。早死早上路。” 此时,有人端了一大碗酒上来。一个身材肥胖的人,肩上扛着鬼头刀,一步步走到旗杆下面来了。姚冬花惊竦的看着他。只觉得脖子处嗖嗖发凉。 祝东尧忽然哈哈大笑。那个罗军听得,说:“你还笑什么?死都快死了。”祝东尧说:“看你们山寨,都还算人强马壮,武艺不错吧。”罗军一听,昂扬地说:“那当然。我们七八十个弟兄,没哪个不是好汉?”祝东尧说:“既是好汉,何不放开我?我们较量一番拳脚,你敢不敢?”罗军一拍大腿,说:“在我的地盘,有什么不敢?” 一个人走上去,对着罗军窃窃私语。罗军说:“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耍诈?” 罗军手一挥,一个手下过去,给祝东尧解开了绳子。祝东尧揉揉胳膊,那胳膊被捆了大半日,有点儿麻木了。罗军正要站起,祝东尧说:“一并把她的绳子解开了吧。”罗军斜眼看他说:“是我的地盘,还是你的地盘?”一个手下指着祝东尧说:“你小子死得了。” 祝东尧说:“她一个弱女子,你们难道还怕了她?” 罗军听了,站起来,一只手去捏另一只手,捏得咯吱咯吱作响,说:“我这儿这么多好汉,武艺好的也不少,还怕了你?”顿了一下又说:“也罢。给她解开绳子,怕她会飞了?”一个手下过来给姚冬花解开绳子。姚冬花早捆得发麻了,感激的看了祝东尧一眼,眼里比起昨日,除了感激,还包含了几分柔情蜜意。心里是巴巴地盼着祝东尧得胜。 祝东尧看他们钉子一样立着的那些人,身上枪少,刀剑之类的多些,也有几管钢枪、鸟铳。开口说:“比枪法还是比拳脚?” 罗军暗自思忖:比枪法,老远就能打死人,谁知你肚子里打什么主意。大声说:“比什么枪?比拳脚。”祝东尧伸伸腿踢踢脚,说:“奉陪。” 罗军正要起身,一个手下说:“大当家的,对付这么一个东西,何须你来出手。且让我来试试。”罗军坐下。 那个手下长得身材敦实,胸脯比祝东尧宽出一头。急不可耐,早一步跳到场院中,一边挽袖子一边直朝祝东尧招手:“你小子快来受死。”祝东尧说::“好,就来会会你。”说罢走到了场院当中。 那手下一掌打过来,祝东尧双手齐出,顿时拽住了他的一只手。那汉子往回一拉,脱不出。顿时急了,另一掌霍地打过来。祝东尧哪里等他出手,双手一旋一扭,顿时把那汉子掼倒在地,听得扑地一声响,弄得嘴里一嘴土,摔得身上一身泥。爬起来,满面羞惭,灰溜溜地下去了。 姚冬花喜上眉梢,双手一拍,大喝:“好!打得好!”那些手下都看得呆了,罗军心里也暗自吃惊。看了祝东尧身手利索,眉头一皱,将手一招,两个手下扑扑地跑过来,他对着他们窃窃私语。那两人连连点头,然后两眼一对,从左右包抄过来。 姚冬花立即急了,大喊:“你们怎么能以多欺少?不公平。” 罗军瞥她一眼:“还不闭嘴,就撕烂你的嘴巴。” 祝东尧腾地跳开,说:“且慢。”罗军哈哈大笑,说:“既是怕死,赶紧趴下投降,磕三个响头,可饶你不死。”祝东尧说:“既然你派两个打我一个,我提个条件。”罗军一听,来了兴趣,说:“有屁快放。”祝东尧说:“若我输了,随你怎地,但是如果我赢了,却又怎么办?”罗均反问道:“你赢了,你想怎么办?”祝东尧看一眼姚冬花,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如果我赢了,你就放她走。如何?”罗军说:“放她走?可以。放你走,却不行。”姚冬花说:“要走一起走。放我们两个都走吧。”罗军说:“只能走一个。再啰嗦,就半个都不行。”祝东尧说:“我赢了,你就走吧。至于我,活着和死了差不多。”说着,笑了笑,那笑里带着一丝凄凉。姚冬花泪水涌上来,哽咽成声。 祝东尧说“你须得守信。”罗军笑笑,拾起一根树枝,嚓地折成了两半,说:“如果不算话,就像这根树枝。”祝东尧点点头,大踏步走向场地中央。那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围上来。 姚冬花看得心里发慌,好似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 祝东尧觑得两个人步步紧逼,决定先下手,以打乱对手的布防。忽地朝前面那个猛地扑过去。前面那个急忙伸手来阻隔,看他那架势,竟然是要伸手来硬搂强抱。后面那个唯恐前面那个不敌,慌忙扑上前,企图一举得逞。祝东尧往前是虚,调动后面那个才是真的。虚往前两步,猛地一个急转身,飞起一大脚,正好踢在后面那个的心窝口。踢得他直直地往后就倒。 前面那个手脚也快,就在祝东尧踢中后面那个的同时,就势里一把抱住了祝东尧的腰,死死拽住。 姚冬花正要叫好,好字还未叫出口,就顿时呆住了。 祝东尧两手去掰对手的手,急切之下却掰不开。那个人手箍住他的腰,胳膊撑住他。就往地上去按。祝东尧被他擎住了肩,使不出力气。眼见得腿脖子开始往下弯曲了。 罗军顿时站起来,拍手大叫:“好好。打赢了有赏。”一众手下都跟着大叫大嚷。姚冬花急得一双手在空中乱抓。 祝东尧急中生智,猛地往下一蹲,那人正使着全力往下压他。不提防这下忽然失去了重心,身子不由得往下一个趔趄。祝东尧一手揪他的手,一手扯他的头发,呼地一声,将那人摔了个脚朝天,啪地倒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罗军们看得目瞪口呆。 姚冬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 祝东尧转过身来,舒了一口气,说:“愿赌服输。”姚冬花扑扑地跑过来,一脸喜色,连带着泪花儿闪烁,一把抱住了祝东尧。祝东尧顿时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清香,不由得心里一荡,赶紧推开她。 罗军挥挥手:“当然。”转身对一个手下说:“送她下山。”那手下过来了。 姚冬花迟疑不决,说:“我走了,你咋办呐?”望着祝东尧,一脸深情。祝东尧说:“你走就得了,何须管我?”姚冬花说:“你不走,那我也不走。”祝东尧急了,附耳对她说了几句。姚冬花迟疑了一下,说:“好吧。那你保重。”祝东尧对她点点头。 姚冬花跟着那个手下,一步三回头地下山去了。祝东尧看看她秀丽的身影,忽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 一个年老的头上包着帕子的老汉,过来对着罗军咬耳朵。罗军看看祝东尧,点了点头。 地上那个半天才爬起来,一身酸痛,看看祝东尧,心里眼里都在恨,大声对罗军说:“大当家的,砍了他。”罗军喝道:“退下。我自己知道。”那个手下赶紧下去了。 罗军脸上哈哈笑,走过来,拍拍祝东尧的肩膀,说:“兄弟,好功夫。”祝东尧说:“哪里?都是他们谦让。”罗军说:“赢了就赢了?何必啰嗦?”那老汉过来,对祝东尧说:“你不是飞龙帮的。飞龙帮的,我都见过的。”祝东尧眉目舒展开来,说:“姜还是老的辣。”那罗军大声说:“备好酒席,今天为好汉接风。” 山寨里磨刀霍霍,杀猪宰羊。厨房里菜刀作响,叮当有声。客厅中铺红挂绿,喜气盎然。 祝东尧打量这个山寨,只见得山势陡峭崎岖,山巅一片平坦,周遭树木掩映。正在思忖昨夜是如何上来的。罗军过来说:“祝兄弟,看看我这个山寨如何?”祝东尧说:“好地方。山势峻拔,甚是险要之地。”罗军面带得意,说:“不是夸张,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山,那小路又崎岖。任他千儿八百人来攻,几个人都守得住。”祝东尧说:“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罗军说:“之所以我要选在此处干事。”祝东尧说:“不知罗当家的落草已有多久啦?”罗军说:“两三年了。”说完叹息一声,说:“不得已呀!被地主老财所逼,吃不起饭,没了活路。”祝东尧如此一听,心里顿时对他有了一些好感。罗军说:“不过,我们是劫富不劫贫。对于穷光蛋,我们是绝对不劫持他的。对于地主老财,一概不放过。”祝东尧说:“富人之中,也有好坏之分呀。”罗军颇不以为然的说:“富人嘛!都是坏蛋,不然他的钱从哪儿来?”祝东尧听他说得斩钉截铁,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一时,酒席摆上。罗军坐了首位,请祝东尧坐在了客座上,其他大小头目一并作陪。人人举杯,个个都夸祝东尧好本事。祝东尧谦让说:“我这点本事算得什么?要我那师弟,人称卷地风,他比我厉害多了。”罗军说:“你那师弟,叫什么名字?”祝东尧说:“叫龚二,为人最是性急。”罗军说:“真希望那天能见见。” 一个头目说:“我们罗当家,外号刽子手。”祝东尧觉得奇怪,说:“刽子手?”一个头目说:“对呀!逮住了那些大财主,都是他亲自下手,一刀断头,绝不再复第二刀。所以叫做刽子手。”一个头目问祝东尧:“祝哥子,你可有外号?”祝东尧苦涩一笑,说:“就叫做薄衣汉吧。”“薄衣?”“那你冬天咋办?”众人皆笑。 酒过三巡,众人面红耳热。趁着酒兴,罗军说:“祝兄弟何必去浪迹天涯,既有本事,不如和我们一道,大碗喝酒,大块吃rou,好不快活。”祝东尧迟疑了一下说:“承蒙当家的看得起我,赏识我。只是,兄弟还有私事要办。所以,暂且、、、、、、”罗军说:“什么私事?不如我找个人去替你办了,省得你cao心。”祝东尧叹息一声:“这个事,非是别人能够帮忙的。”一个小头目笑,说:“到底何事?说来我们听听。”祝东尧赶紧举碗,岔嘴说:“既是有美酒,不喝不醉。我们一醉方休。”罗军说:“一醉方休。什么屁大点儿事,都是鸟事。”“一醉方休。”“醉死算球了。” 一顿酒席下来,醉得一塌糊涂。 夜里来,祝东尧醉酒醒来,一看窗户,屋外月白如泻。他侧耳听听外面,四野清净。 三更半夜,正是鹄脱囚笼之时。 他原来在喝酒之前,早已悄悄喝下解酒药,故而醒得比别人都快。 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那罗当家的见了他的本事,自会留他。当面拒绝不妥,定会走不脱。唯有趁着他们醉了,夜里来才好脱身。说内心话,他不想当这个山贼草寇,倘若真是落草,她定会更加瞧不起自己了,觉得她当初的出走更是对头。这次寻找,还能挽回她的心吗?他心里踌躇不定,想起往日的情意,他就泪往心里流。都说比翼双飞、海枯石烂,却如何又会变心移情、薄情寡意?对这伙山贼草寇,他心里也并非恨得厉害,只是一时误会罢了,都源于那块烂铁牌。他们能想着把粮食分给穷人,就足以说明他们还是不错的,虽然杀人过火。 他轻启窗门,外面静悄悄。皓月当空,清风拂面,山峦上下,一片银白。他猫腰鼠步,瞻前顾后。潜到了寨门口。顺着那条小路,往下面而去。快要到了山脚,他记得那里有两个窝棚,几个人在那里把风。就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丢了一块小石子过去,落得叮的一声。侧耳一听,再没别的声响。他钻出来,才挪得几步,忽而听得左近一个窝棚里有人说:“休要放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