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撒谎
回学校的路上，方靖珊跟我说刚刚警察来过了，不过被她给搪塞走了，还让他们等明天再到学校找我，或者我去派出所配合也可以。 方靖珊这时候歪过头来，看着我问道：“戴一林，今天那人是不是江宁？” 我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并告诉方靖珊最近出学校的话，一定要喊上我一起，就算是在学校也要尽量避免自己一个人独处。过了明天可就是为期九天的国庆小长假，我担心江宁会因爱生恨，把矛头指向方靖珊。 方靖珊只是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情不能让警察知道，如果把江宁暴露了，那之前诬陷他的事情说不定会被捅出来。” “可是这样也太危险了，如果今晚的事再来一次，说不定你命都没了！”方靖珊说着紧紧地抱着我，身体有些颤抖了起来。 我伸手摸了摸方靖珊的脑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只是好不好使还要等天亮了再说！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心里暗自思量，一定要把江宁这个祸患解决掉，要不然迟早有一天我得死在他手上。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看了看手机是个陌生号码，又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钟，随手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方靖珊已经不见了，看了眼她给我发的消息，才知道她已经回学校去了，今天还有课。还让我多休息会儿，已经帮我跟导员请过假了。 可是随即我就接到了方靖珊打来的电话，这才知道刚刚的电话是警察打来的，让我赶紧起床，警察已经在学校的某间空教室里头等我了。 我连忙起身，可是腹部的一阵剧痛让我不由得失声尖叫了起来，我坐在床边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捂着伤口只觉得额头冷汗直流。 起床的每一件事都很麻烦，刷牙、洗脸都是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想着警察会问我哪些问题，并在脑子里提前想好答案，免得等下撒谎太明显被看出来。 到了方靖珊说的那间教室，果然已经有三名警察在这儿等着我了，方靖珊也在。 他们先是关心了一下我的伤势，问我现在能不能配合调查，我表示没问题之后，他们才开始了问话。 我描述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我和我女朋友两人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我想着打个车回学校，就在影院大楼门口避避雨，等车过来。 说着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方靖珊，又接着说到： 突然就见一个人往我这边冲了过来，我还以为是有人过来避雨呢，就没在意。 说到这儿，我的手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 可是当那人离我很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那人手里头拿着一把匕首，抬手就朝我扎了过来。我把她给推开了之后，我就被刺中了。 我指了指方靖珊，又掀起衣服把肚子上的伤口给他们看。 “你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没有。” “没有，雨下的太大了，又事发突然，我根本没看清他的脸。”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们站在避雨的地方吗？而且据你女朋友描述，嫌疑人面部并没有什么遮挡，只是戴了帽子。” 我心底顿时慌了起来，让他们给我点时间回想一下。 警察似乎已经发现了我在说谎，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查了事发地的监控，你和嫌疑人之间有过对视。” 说着两名警察站了起来，重演了一下昨天我被刺中时的画面。 我仔细地盯着两个人给我演示，余光却瞥见了方靖珊一直在给我眼神暗示，还带着rou眼几乎不可见的摇头。 我心中释然，随后站起身来，让那个扮演我的警察让开一下。 而后我淡定的让方靖珊到我跟前来，并一把搂住了她，冲着他们说道：“昨天我这样抱着我的女朋友，看到那人过来的时候，我先是一把推开了她。” 说着，我就做出把方靖珊推开的样子，不过刻意地加了一个往方靖珊同侧转身的大动作。然后又把那个扮演江宁的警察往前拽了拽。 “他就是这时候刺中了我的肚子，之后他又朝着我脖子划了一刀，我就抬手去挡。” 演示完，我又重新坐了下去，对他们说道：“我好像有点儿印象了。” 然后我就胡乱说了些面部特征，反正画出来没那么像江宁就是了。 接着他们又问了我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之类的问题。 警察问话用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的时间，临走时，他们还给我留了一个手机号码，让我想起什么就第一时间通知警方。 等警察走了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悬，差点就兜不住了。 方靖珊这时告诉我，原来警察在我到之前就对她问过话，还告诉她案发地周边恰巧没有摄像头能看到，而唯一能模糊看到案发时情形的摄像头在很远的位置，放大之后的画面已经几乎失真了，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方靖珊还要回去上课，我陪着她到教室门外，之后就独自返回宿舍了。 躺在床上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毕竟昨天晚上根本就没睡多久，精神状况属实有些欠佳。 恍惚中，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江宁同时被警察抓到，两人都带着亮闪闪的银手镯，江宁还看着我一阵狂笑！ 我被瞬间惊醒坐了起来，这才听见原来是梁爽刚在游戏里拿了个五杀，还在癫狂地笑着，嘴里还不停地说对面五个菜狗。 摸着额头上的冷汗，我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然后就把整包烟丢给了胡垚，让大家伙儿分着抽。 几人这才发现我胳膊上和肚子上都打着绷带，连游戏都不玩了，围坐过来关心我的情况。 我被扶着下了床，胡垚一直托着我的屁股，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坐在椅子上，我说起了昨天的事情，不过变了些说法，只说是自己遇到了变态杀人狂，还好小爷我福大命大，有天神护体，这才保住了性命，给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在我讲得起劲的时候，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已经快到五点了，这一觉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几人见状连忙让我待在宿舍不要走动，他们去买几份饭就回来！我看着几人的背影，心里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我自然是不会等他们给我送饭来的，给方靖珊发了个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果然这个点儿她也还没吃晚饭，我就跟在他们几个身后一起去了食堂。 去食堂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刘湘婷，几个人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迅速加快了脚步，把我一个人甩在了后面。 刘湘婷托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小长假是准备回家去了。 “怎么这才一天不见，你就搞成这个样子了？像个木乃伊似的。”刘湘婷盯着我的左手左看看右瞧瞧，嘴里还啧啧啧地说着包的真不错。 我只说是昨天不小心受伤了，多的也没有再说什么。 刘湘婷只是让我小心一点，这几天好好修养修养，就托着箱子离开了。 往食堂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也在盯着我看，两个人瞬间都尴尬不已，我冲她挥了挥手，她也挥了挥手回应这才离开。 我到食堂的时候，方靖珊已经到了，她点了两份麻辣烫，说是里面加的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 也就等了几分钟，麻辣烫就做好了，我闻着香气，再也扛不住肚子里的饥饿感，也顾不上烫嘴，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一刻，我甚至感觉世界上所有的美味珍馐加起来，都比不上我眼前的这碗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