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张一兵的喊停

    韩伯见张海阳似乎有要紧事要和张一兵商量，感觉话珠子都已经跑到嘴边，就差拍一下嘴门就可“喷口而出”，于是借机离开，给他们俩创造出聊天的机会和空间。而张一兵今天倒是对自己学生的表情表现的有点淡然，随口问了一句：“跑山上来，又有什么事？”

    张海阳倒没那么注重察言观色，带着在李渊识地方的那股依然余温留存的高涨热情，在张一兵面前直接铺叙起来。

    “老师，我刚才和李镇长提了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应该让更多的东山人回家。”

    “回家，韩伯给你的启示吧。想法倒是好想法，可是怎么让他们回家，你想好方法了吗？

    张一兵的这一作答倒是给张海阳这股热情降了下温，张海阳也只好作罢不再自言自说，用自己那双渴求的眼睛看着对方。然而张一兵自知正事还没做完，抛了一句话给到张海阳：“你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工作，晚上我们再找个时间聊一下吧。”

    张海阳尽管偶而也会像个文学青年，有诗性大发，灵感闪现的高亢时刻，但遇事守时，对事认真还是他的处事原则，按照约定，天色已暗时他已经早早地等候在张一兵的住处门口。

    不久，远处传来了笑声和讨论声，而后张一兵和他的团队由远及近的进入了张海阳的视线，目光所视的瞬间，双方都默契般地打起了招呼。张一兵当然也没忘白天的约请，见到张海阳就直接招呼进屋，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海阳，我白天不是打你冷气，我是觉得回家这个计划最好先缓缓。”

    “为啥，现在村民已经慢慢理解我们帮助他们，服务他们的用心，美人红的试种计划也辅开，为啥我们不利用这个机会，趁热打铁，欢迎他们回来，献计献策。”

    “因为不能拿村民对我们的这点信任去押注。美人红可能一帆风顺，也可能一波几折，我们要想想如果失败了，村民怎么办，村民怎么看我们？”

    张海阳通篇听下来，张一兵没有一字一句有偏向他意见的地方，哎的一声长叹了下，有点失望地开始止语止声。张一兵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完整，当然也借此可以使张海阳可以取得理解，最终心服口服。

    “海阳，我们要站在村民角度。我们的出发点是服务，是帮助，我们就应该替他们扛风险，去未知。现在如果再把其它人，其它项目加进来，我们自己都有可能手足无措，更何况让他们再去追加风险承重。”

    说完，张一兵看着张海阳，此时，该劝的话，该讲的理，他已经全掏了出来。他看张海阳，更希望是从他的眼神、表情中回应一丝的理解与认可。然而张海阳依然是满脸失望，意图扭头回去。

    张海阳的去意很明显，张一兵也没有刻意去挽留，抛出了两个在同屋的最后一句话，留给俩人思考。

    “海阳，也许我们等美人红成功的时候，可以请他们回家，来尝尝自己家乡的新品种。”

    张海阳没有止步，也没有回答，走出了张一兵的住处。屋门外响起急促的下楼声，可以听得出他走路的急速。他来到一处空旷的河塘边，停住了自己地疾步，抬头望着星空，脑海里回响着自己出门前，张一兵留给自己的一席话。回家、回家、回家。。。。。。也成了他一直浮现和惦记的字眼。

    这时一个村民正在远处的河塘边上收拾渔具，从他嘴上叼了根烟，轻松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今晚的收获应该还算可以。和张海阳打招呼时，他正从对方的身边的走过。

    “海阳，怎么今天有心情一个人来看星星？”

    “心里有点烦，出来散散心。”

    “要想静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和我一样选择钓鱼，保证你试一次灵一次。”

    一边是村民开始要“讲授”自己的钓鱼心得，一边张海阳也干脆当起了塘边听众，心想着这钓鱼还能钓出什么大名堂。

    “你看，我钓鱼，一般都是提前撒好鱼饵，然后都是固定时间架起渔杆，然后静坐观察着鱼的动静，等他上钩，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没卖关子了。”

    没想到张海阳听得这么认真，看得跟自己急的样子，村民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好，好，这叫欲速则不达？”

    “欲速则不达”

    张海阳留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着这五个字，而这个村民留下了一句“海阳，走了，你好好理解下”，就消失在夜色间的田间小路上。

    许久，张海阳似乎也有了自己的答案，给张一兵也发了“欲速则不达”这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