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哎呀!中计了!
我本边军一小卒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三章哎呀!中计了!其实也难怪他们急眼。 三千人! 几乎等同于从原本的十个天字营,硬生生拆出一个半部出来! 再加上这一次草原惨败,地字营的步卒损失惨重不说。 他们这些骑军同样损失惨重,正是急需要补充血液的时候。 这要是让韩绍这个狗东西再敲骨吸髓地割上一刀。 他们手下的不少部曲,本就残缺的框架,怕是一下就散了。 所以刚刚那癸字的老东西,才怒而拍案。 说出‘你杀了我好了’的话。 只是面对那一双双怒目而视的目光,韩绍却是不急不恼,神色平静。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 价码他已经开出来。 接下来无非是讨价还价而已。 果然还没等韩绍开口,就有老东西皱眉断然道。 “三千人,绝对不可能!” “说个靠谱的。” 另一个人主将瞥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公孙辛夷,也是道。 “不错,三千人太离谱了。” “真给了你,咱们自己也垮了。” 老实说,如果真要以韩绍麾下这三百人的逆天实力来看,别说是三千了。 就算是三万人,他也吞得下! 可事情没有这么办的。 真要答应了韩绍的要求,这酒宴也别吃了。 他们十个天字营的主将,干脆一起吊死在这镇北楼,吊死在这个混蛋面前吧。 抢人抢不到,还让人反着讹上了。 羞也羞死了。 还回去干嘛? 而此时韩绍似乎也被他们的坚决态度给难住了。 半晌之后,才有些不满道。 “你们说给多少?” 这话说完。 几个人明显是传音商议了一阵,然后竖起两根手指头。 “两千?太少了吧?” 韩绍一脸为难,然后咬牙道。 “哎,算了,看在伱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见韩绍似乎要答应下来,他们神色一慌,赶忙摇头道。 “什么两千!两百!是两百!” 听闻这话,韩绍眼珠子一瞪,桌子一拍,怒道。 “两百?你们这些老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先前那率先发难的癸字营主将,此时依旧冲锋在前。 毫不示弱地拍桌子道。 “你这混账!非要将我们这些老骨头拆了,才甘心?” 说着,对身边其他人怒道。 “要我说,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这小子修为是高,但老子也舍得下老脸!” “只要这混账下得了手!大不了老子让这混账揍一顿,挂在辕门上!” 这话说完,顿时引得其他几位天字营主将的认同。 “不错!” “老子一把年纪了,早就看淡了荣辱!挨顿打就挨顿打!” “反正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一众曾经在人前都是高深莫测模样的大人物,此时就跟市井中那些滚刀rou一般耍起来无赖。 看得一众陷阵营的将士,难免有种偶像塌房了感觉。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甚至忘了往嘴里塞酒rou。 不过陷阵营这些家伙,也没有想着上前劝慰两句的意思。 毕竟眼下咱司马这是在往自家锅里扒拉肥rou啊! 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又怎么可能会在司马威风凛凛、气势如虹,以一己之力盖压十位天字营主将的时候,上前拖了司马的后腿呢? 想明白这一点的他们,一个个的很快就该喝酒喝酒,该吃rou起来。 不但如此,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嘀咕道。 “这镇北楼的酒rou,就是跟别处不一样啊!” “我以前还真没有吃过,我少吃一点,待会儿打包带回去给老娘尝尝!” 这话说完,旁边顿时传来一声嗤笑。 “看你个没出息的样子!” “跟着咱司马,还愁没有酒rou?” 话音未落。 另一道声音憨厚道。 “今日酒宴过后,俺一定要跟以前的袍泽好好吹嘘吹嘘!” “俺也是镇北楼中客了!” 这些家伙你一言我一语。 声音虽然很小,可又怎么可能逃过上面那些元神境真人的耳朵? 听着听着就察觉到这些话的不对劲起来。 什么叫跟着你们司马,就有酒rou? 以前在老子的营中,饿着你了? 气煞老夫! 这般阴阳怪气也就算了。 后面那个貌忠实jian的小混蛋,更是气人。 这人跟人,最怕对比。 你跑我们营中一顿吹嘘,自己是高兴了。 你让老子营中的将士们,怎么想? 老子不贪不捞,就算全家都喝上几年西北风,也不够那些家伙吃一顿的啊! 更关键的是,万一这些狗东西把老子今天撒泼耍无赖的事情捅出去。 老子的脸往哪儿放? 是的! 当滚刀rou,耍无赖都是讨价还价的手段。 哪能真不要脸! 一下子被捅到死xue的几位天字营主将,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慌乱。 赶忙将眼神瞥向一旁没有吱声的其他人。 ‘快点!老子红脸唱完了,该你们唱白脸了!’ 收到眼神的几人,不禁有些无奈。 这陷阵营到底是一窝什么鬼东西! 司马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下面一帮小崽子也是jian滑似鬼! 这般感慨着,他们赶忙清了清嗓子,上前劝慰道。 “韩司马为人忠厚,又岂会做出掌掴老前辈这等不体面的事情来?” “不至于!不至于!” 说着,一边拦住要‘翻脸’的老伙计。 一边对着坐在首位的小混账,和声道。 “韩司马,这两千人也不可能……” 韩绍闻言,顿时越发不满,气恼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这个小辈,好心宴请诸位,诸位这么给我这个小辈难堪!”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我韩某人是泥捏的?” 听闻这话,又是一人上前打着圆场,义正言辞道。 “怎么会?” “这镇辽军谁人不知韩司马,胸怀宽广,大肚容人?” “又怎么会跟我们这些老家伙计较这些得失?” 这般马屁一拍,见韩绍似乎脸色稍缓。 赶忙又是一波好话,不要钱地送上。 听得韩绍眉头舒展,神色似乎隐隐有些得意。 果然很快便听他不耐烦道。 “行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本来就是来高高兴兴地吃酒,这事情搞得平白坏了兴致!” “这样吧,我陷阵营如今只有三百人,甚至不足一曲!” “传出去我也没面子!” “这样吧,你们给我补足一千人,合半部、两曲之数!” “过往咱们的事情,就算了!” 韩绍说着,大手一挥,神态坚决。 只是看着几人兀自犹豫不决的样子,韩绍顿时皱眉道。 “怎么?我这个小辈已经一再相让,诸位却是一步不退,未免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欺负人? 到底谁他妈在欺负人啊? 一口一个小辈,你看你干的是小辈该干的人事吗? 只是看着韩绍一副再这样,我就要发飙的表情。 一众天字营终于咬牙道。 “行!既然韩司马这么爽快!咱们这些老家伙再墨迹就没意思了!” “就这么定了!” 七百人。 分摊到十个营,一营也不过几十个人罢了。 虽然rou痛,但勉强还是能接受的。 韩绍见状,原本的不满、怒意,瞬间消失不见。 那眉眼的笑容,更是有如冬日暖阳一般和煦。 “哎,早这样不就好了?好好的酒宴吃成这样!看这事情闹的!” 说着,端起酒盏便歉意道。 “诸位勿怪、勿恼!都是我这个小辈的错!” “我这个人性子直了些!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诸位放心!你们照顾韩某这个小辈,出人助我这个难关!” “韩某也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 “这样吧,等回头去挑人,后天真气境以上的修士,我一个不要!” “绝对不会让诸位为难,如何?” 听到韩绍这般保证,原本脸色难看的他们,顿时就是一喜。 他们就怕韩绍贪心不足,想要将他们那点家底子一举收刮干净。 此刻听到这话,提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下了。 于是一个个开心地道。 “好!韩司马仁义!” “如此最好!” 说着,似乎生怕韩绍反悔,一面饮下一口苦酒,一面倒着苦水道。
“韩司马啊!你不知道老哥的难处啊!” “老哥们也难啊!要是往日,别说是你要三千人!” “就算是四千、五千!老哥们咬咬牙也替你凑齐了!” “可现在不行了啊!这一战儿郎们折损得太多了!” “老哥们得给儿郎们留下种子啊!” 听着这些家伙一口一个‘老哥’,韩绍笑而不语。 你看。 人就是这样。 当你要拆窗户的时候,他们死拦着不让。 可当你要说拆屋子的时候,他们又会同意你拆窗户了。 甚至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夸你是个好人。 听着他们的絮叨诉苦了一阵,韩绍似乎不但没有什么不满。 反倒是跟他们一起诉苦起来。 说草原一战的凶险。 说自己北上草原,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又说自己在龙城之下,以三百人直冲数万蛮族大军! 虽然看起来悍勇无当,但实际上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要是当时老弟我有三千大军!不!只要一部两千人!” “老弟不但能将那些龙城之下的狗蛮子,赶尽杀绝!” “还能将龙城中那些蛮狗贵种,一锅端了!” “到时候神都献俘!镐京夸功!让世人都见识一下我巍巍镇辽的赫赫威名!” 韩绍这话说着,双目泛红,重重锤了一下桌案,不甘道。 “可惜老弟我没有啊!” “老弟我只有这三百甘愿随我舍身忘死的袍泽兄弟!” “只有他们啊!” “当时我哪怕能多上几百人也好啊!” 看着韩绍这副悲伤不甘的模样,下面一众镇辽将士中有人瞬间呼应道。 “愿随司马赴死!此志,百死而不悔!” 话音一落。 三百将士慨然应声。 “愿随司马赴死!此志,百死而不悔!” 听着这一阵豪迈的呼喝声,几个老哥也被这股情绪感染。 既感慨于将士们悍勇与不畏死。 也感慨于韩绍错过机会的不甘! 再加上酒精有些上头,刚刚还一步不退,锱铢必较的他,当即大手一挥道。 “老弟的不甘老哥我懂!” “不就是几百人吗?老哥如今也不宽裕!这样吧!答应给你的,分摊到我头上的,我再给你补一点!” “凑足一百人!你看怎么样?” 这话说完,另一个老哥当即接话。 “老丁大方,老子也不能小气!” “我也给你补上!” “说实话,老哥对你小子是服气的!” “三百人横扫草原,换做老子怕是想也不敢想!” “但是你小子敢!不但敢!还他妈的做到了!” “老子佩服你!” 这边说完,另一也咬牙道。 “也算我一个!” 然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这个时候情绪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再rou痛也只能随大流了。 等到最后一个老哥,在韩绍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答应补足一个百人队。 这一下子又诓来三百人的韩绍,顿时一脸感动道。 “没想到诸位老哥如此大度、慷慨!老弟我以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该罚!我认罚!” 说着,就连灌自己三杯。 等到第四杯的时候,韩绍面上感动之色不减,慨然道。 “啥也不说了!老弟对诸位老哥的感激都在酒里!” “来!饮甚!” 接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几位老哥觉得这一趟酒宴损失太大。 想从韩绍这里把本钱吃回来,喝回来。 一个个很快便喝得酩酊大醉。 在公孙辛夷默然退下之后,竟然跑到韩绍身边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起来。 可等到酒宴散去。 回去的路上,被冰冷的寒风一吹。 脑子清醒过来的老家伙们,忽然定定地站在了原地。 彼此身形僵硬地对视了一眼。 其中率先夸下海口的那老哥,猛地一拍大腿。 用力之猛,甚至隐隐生出几分肿胀。 悔得真个大腿拍肿,哭丧着脸道。 “哎呀!不好!中那小子的jian计了!” “老子的精兵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