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宽大的帐篷内。 大卫拿出了缴获的金银杯盏，倒了些蜜酒，递给皮尔森。 嘴唇发干的男爵接过之后，立刻一饮而尽。 大卫接着又添了几回酒。 皮尔森喝完了近一瓶的蜜酒，才慢慢缓过劲来，讲述起了他的糟糕经历。 四天之前，他正带着人手准备去森林打猎。 但一名教团骑士仓皇拜访了他，告诉他科尔比教区已经沦陷，一些贵族和英尔士人发生了勾结，正向他的领地包抄而来。 皮尔森得知了这非常荒谬的消息，本来还不太相信，只是安排手下的斥候去探探情况。 结果没多久，他就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代价。 两千名英尔士大军和一些认识的贵族，包围了他的城堡。 经过一番激烈的攻防战，他大败亏输，丢掉了领地，自己仅和几名亲信逃了出来。 “还有法西兰贵族加入了英尔士人的队伍？他们是谁？” 大卫听到有贵族叛徒加入敌军，不禁好奇询问他们的身份。 “克莱蒙领的贵族！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皮尔森握着拳头气愤地挥舞。 大卫正想再问些详细的战斗细节，山鹰的鸣叫声又在头顶响起。 他内心一动，快速地切换了视野。 然后就发现有两匹快马正从正南方奔驰而来，上面有一人在快马加鞭地赶着路。 那模样看着像是信使。 “大卫，怎么了？” 皮尔森见大卫有些发愣，于是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 “来不及解释了，能否让我骑乘一下那匹宝马？” 大卫指向帐篷外正在吃青料的白马。 南边疑似信使的斥候移动速度太快了，骑乘的两匹马都是快马，他的小灰根本就追不上。 “没问题，你可以试试我的天马！” 皮尔森骄傲地抬起下巴，他最喜欢炫耀自己家族培育出来的这匹宝马了。 大卫没有多废话，立刻小跑出去，翻身上了白马，一甩缰绳，身下的马儿像是利箭般飞窜了出去。 耳边呼呼风声刮过。 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出了骑士领，追向旁边经过的信使。 大卫心中感慨宝马神速，同时从背包内取出了绳索。 前面的信使有些惊慌地转过头，使劲用脚下马刺扎着快马腹部。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后面白马的速度超乎想象。 几个呼吸过后，大卫就靠到了信使旁边，他甩出绳索，精准地套中了对方。 收绳提力，信使被捆紧，坐在马上左右挣扎，无法动弹。 随后大卫慢慢控住了两匹快马，彻底截停了对方。 “说！你是什么人？” 大卫把信使拉到草地上，居高临下地质问。 “呸——” 对方侧头吐了口痰，面露不屑之色。 大卫蹲下来，冷笑着用小刀拍了拍他的脸，接着在对方的身上搜索了起来。 半分钟后，一封信件从轻甲的夹层中抽出。 大卫撕扯下印泥，取出信纸查看。 上面全是密集的小点，根本就没有文字，这是一封加密文件。 大卫皱着眉，把信件收了起来，再次盯上在草地上蠕动的信使。 “东方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信使嘲讽着回应：“你想用什么刑就来吧，我可是接受过训练的！” 大卫没想到碰上了硬骨头，只好从背包中拿出各种工具和箭杆，开始制作以前从野史上看到的刑具。 几分钟后，平原上响起了渗人的惨叫声。 “啊——我说！我说！放过我吧！放过我呃——啊！” 信使涕泪横流地求饶。 “你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吗？” 大卫郁闷地收起刑具，才刚试了两下，对方就不行了，这还没过瘾呢。 “说！”大卫拿出了信纸，指着上面的小点问：“上面都是什么意思？” “这…这我不知道…” 信使像是小鸡仔似的颤抖着。 “嗯？” 大卫再次举起刑具。 信使立刻往后挪动，并且结结巴巴地焦急道：“我真不知道，真的不认识，对了！对了！我之前在指挥官的帐篷外，隐隐听到了一些消息！” “赶快把你知道的有用信息都说出来！” 大卫虎着脸吓唬道。 “大军…大军…”信使大口喘息着，语序错乱地说：“要后后撤了…回加来海峡…正面重骑兵团打不过…还有后备弓手团…” 大卫反复问了几遍，才慢慢搞清楚了一些模糊的讯息。 英尔士大军闪电般突袭了内陆，在得到法西兰内应的通报后，改变了战术。 这一路大军，他们准备假装战败撤离，吸引国王的重骑大军到加来海峡的阿金库尔。 “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 大卫继续给信使上刑，他想试试对方还有没有隐藏。 “没了！真没了！我…我还私藏了一些银币，在…” 大卫一拳打晕了信使，正想把这个人带回去，头顶的山鹰今天第三次盘旋鸣叫。 “今天还真是热闹。” 大卫嘀咕着，熟练地切换视野。 这回的来人跟皮尔森近乎一个方向。 对方也是一副信使的打扮，骑了两匹马，正往南方而去。 大卫给手下的俘虏信使喂了一整瓶昏睡药剂。 然后立刻骑上白马，追赶另一名信使。 皮尔森的宝马真是快极了，又是一番轻松地追逐，新的信使被绳索捆绑住，倒在了草地上。 大卫先是在对方身上搜索一遍，结果并没有类似信件的东西。 他试探着问地上的人，“你是传口信的吗？” 对方跟之前那人一样，躺在青草上，不屑地撇过头。 “你也经受过专业训练？希望你能让我改变一下印象。”大卫轻笑着问了句，然后把之前的刑具拿了出来。 新的信使并没有创造奇迹。 他在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昏迷过去，并且各种奇异的疼痛轮番更替后，立马就投降了。 “我说！哦—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的训练不行啊。”大卫吐槽了一句后问道：“伱从哪来的？要去哪里报信？” “我从佩罗纳来，要追上大军，报告新的消息。”信使老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