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神迹
可可洛已经听千也讲述了他的计划，此时也很是紧张：“我能办到吗？千也？” 千也点头：“我这个身体里的查克拉量有多少，你难道感觉不到吗？覆盖整个木叶，完全够了。” 可可洛还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引起恐慌啊？” 千也摇头：“相信我，可可洛，放着那条鱼不管，就不是恐慌不恐慌的问题了。” 千也带着可可洛，可可洛背后远处又吊着几个暗部，来到木叶北面的高山，也就是火影岩所在的那一片高山之上。 从这里望去，西面的太阳悬在地平线上方不远处，再过一会儿，太阳就会彻底落下。 西边的天空，自太阳以下，变成一片瑰奇的粉红，像是印在天空美人脸上的腮红，又在接近地平线的位置，变成一排暗蓝色。 这是维纳斯带，阳光被星球大气层反射、散射后散逸成的美丽景色。 底层的那排暗蓝色，是脚下的星球本身投射到大气层上的投影。 千也摸了摸耳朵，他一边掐着时间，一边仔细看着西面的太阳，脚下的土地，以及东面那隐隐快要现出身形的月球。 高山远处的丘陵背后，趴着几个暗部忍者，他们奉命监视草薙千也。 看见两个孩子不断地盯着天空，暗部忍者的心情都很复杂。 火影大人说过，草薙千也这孩子会预言术。 而他预言了今晚将会遭遇忍者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变故。 看千也煞有介事的那副模样，暗部忍者不由紧张起来，他们也会看一下天空，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和无数个往日一样，太阳西落，月亮东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些忍者，只有一个没有关心天象，他是旗木卡卡西，他还回想着草薙千也下午在暗部监察室里说的话。 “……旗木佐云被你们逼迫，愤而自杀……” 卡卡西此时心里满是茫然，一如当时他用千鸟穿透野原琳的心口一样。 “什么？那是？！” 同伴的惊呼声唤醒了卡卡西。 他顺着同伴们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东面初升的月亮。 月亮刚刚从地平线漫出，进入维纳斯带的最底层，暗蓝色的星球之影中。 因此，月球那橙红色的表面愈加明显。 太阳还未彻底落下，天空是一片昏黄。 星辰的运动因距离遥远而变得缓慢，几人却能清楚地看见月球离开暗蓝色地影后，进入了粉红色的天空，在这映衬之下，月亮的橙红色逐渐向鲜红色转变。 卡卡西难以言喻内心的感觉。 “他预言了今晚将会遭遇忍者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变故。” 卡卡西看着那渐渐变红的月亮，在渐渐变暗的天空中愈发明显了。 暗部忍者们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喧哗起来：“天呐！看那边！” 不用他喊，卡卡西的单眼也看见了。 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彻底陨落，暗夜终于完全笼罩了世界。 木叶东面的整片天空。 变得一片血红。 日落，月出，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真理。 太阳光芒金黄，炽热又明亮，月亮光芒蕴白，清冷又柔和，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现在这种真理出现了变化。 有人了解这种变化。 比如木叶图书馆的老馆长，还模糊地记着，天象史中记载着好像是五六十年前，月亮也曾有过变成红色的时刻。 橙黄色的月亮倒也常见，基本三五年都有一次，月全食的时候月亮都会变得颜色稍显诡异一些。 但现在的月亮散发猩红暗光，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可怖。 甚至可以说和以前的橙色月亮毫无关系。 即便这样，了解这种变化的人也还是太少了。 木叶的知识传承体系，忍校考核指标，都注定了绝大部分人都不会知晓这些。 血色红光从木叶村东面亮起，竟然将半个木叶村的东半部分都笼罩了进去。 这这小片区里的木叶村民和忍者们，在他们短暂的人生中从未经历此等诡异之事。 已经有忍者们喊着敌袭，奔向了火影大楼。 红色光芒配着渐起的雾气，将东部木叶村笼罩得犹如寂静岭一般，血红，凄厉，令人胆颤心寒。 屋内的人从窗子里已经看不见街道对面。 火影大楼的反应也很迅速，指派各路人员去东部疏散人群，把居民全都带到红光较弱的木叶西部。 直到这里，人们才发现似乎整个世界都被红雾笼罩，也就稀疏浓度不同而已。 三代火影迅速安排好工作，跳出火影大楼，蹦到到火影岩顶上，终于找到站在一边的千也：“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红雾是什么东西？” 千也此时变身成自己的模样，旁边的可可洛模样的可可洛早已是个幻象。 千也大声喊道：“火影大人，红雾没有危害，只是预兆！毁灭世界的阴影已经显现！它的先驱者已经带着无尽的恐怖来到这个世界，这红光就是邪恶降世的征兆！” 火影心里苦，他知道千也说过今晚会出现可怕的预兆，但没想到这样可怕。 此刻他站在火影岩上，可见度都不足十米了！ 无尽的红雾中人们仿佛看不见道路，看不见房屋，看不见未来，却能异样清晰地看见东面高天之空正冉冉升起的血色红月！ 火影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月亮，嘴巴都忘了合上，他内心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 “我们该怎么办？草薙千也！那个月亮，那个红色的月亮，又是怎么回事？！” 火影并没有期待得到答案，因为他觉得有没有答案对于现状已经没有帮助了。 现在唯一需要决定的就是，这红雾持续多久，木叶是否需要放弃木叶村的领地，举村西迁！ 千也摸了摸耳朵：“那个月亮，是因为来自深渊的古老罪恶撕开了一条裂缝，释放先驱者到现世为它探路！深渊中的血光映射到月亮所形成！深渊的先驱已经到达现世，深渊裂缝已经关闭，血月再持续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 猿飞日斩顿觉心安！ 连忙安排了忍者们去安稳人群，火影没再管草薙千也，此等异变之下，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千也望着正上方的天空顶部。 那里是可可洛，她被千也的小型紫色通灵兽带到这里，用蜃景之术隐藏了自己和通灵兽的身形，木叶村在她眼中也只是一个比弹丸还小的圆点。 寒风凛冽，可可洛只体会到深入骨髓的凄冷，暗幕夜空笼罩她的四周，如果不看脚下，这里仿若地狱。 在可可洛这个地方看去，月亮不过是暗橙色而已，太阳的余光也比地面看得多一些。 但从千也的共享视野中能看到，那血色的红月是多么令人心惧。 那真的是我办到的吗？ 可可洛一边仔细回忆千也的要求，一边使用水遁，努力控制周围空气的湿密度。 之前夕阳斜下的太阳光，经过这一片密度不同的气层时，不同颜色的光如黄绿蓝紫等色光，或被吸收，或被折射出不同的角度射向其他无关紧要的地方，只有红色光沿着可可洛计算好的轨迹，射到月亮所在的那个方向。 这样完美的实现血月，一方面因为红光本身就很强的穿透云层力度，再往上就是红外线了； 另一方面可可洛和千也精密地计算了好半天，绝不会出现差错。 可可洛控制了极大面积的空气，使从木叶看月亮这个视角的所有人，都能欣赏到红月。 这个面积要比木叶大的多得多，毕竟她在木叶上方高空处，以木叶地底为球心，同角度球扇形中，半径越长，球冠面积就越大。 可惜千也计算得到的角度不够，现在不是月全食，如果是月全食，可可洛可以极大程度的减小消耗。 她的术现在要维持这么大范围，哪怕用的是千也的身体，也力有未逮。 好在千也只要她坚持五到十分钟，尽可能延长就行了，蜃景之术本身也是四两拨千斤，用查克拉改变大气密度而已。 月亮完美地接受了经历了数十张草稿纸的洗礼，堪堪来到它面前的红光，变成了草薙千也给木叶人们的第一个提示。 深渊已至，血月高悬。 木叶东部的入海口。 数艘大船漂泊于海浪中，望向东面从海平线上升起的，逐渐变为血色的红月，船员们全都躁动不已。 一个饱经海风侵蚀的铁面硬汉面露不安，望着身边的人，低声问道：“这位大人，我们究竟是在干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宇智波鼬也一脸心惊地望着红月，心里也惊讶于草薙千也的安排。 他看向身边的船长，面色不变：“你们不是在寻找神之大秘宝吗？那就是神之大秘宝出世的征兆。” 这位强大而又异常年轻的忍者的话，令船长心里深深不安！ 数个月前，河之国就忽然冒出来一位自称先知的神秘男人，他广传消息于四面八方，讲述大陆东面的大海中，从深海里漫出了远古之神留下的秘宝。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这单单一条没有任何证据的谣言，就引得许多无事可做的人渣们蜂拥而至，大海被这群乌合之众搅得乌烟瘴气。 但现在船长相信了。 不过就这令人心悸的血色月光看来，那恐怕不是什么神的秘宝。 而是神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