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变化
昨天上午九点二十三分左右,在N市庆阳高架发生一起汽车坠毁事件。据悉,该汽车是一辆家用SUV,其在庆阳高架上行驶中断突然失控,车身左右摇摆,最后撞断栏杆,坠出高架。 经查,本次事故共有三人死亡。死者一,宁昆,N市人,是N市有名的商业巨头,主要营业赌博、游戏、洗浴等娱乐项目,经过核实,发现宁昆有多次违法行为,但是因为相关原因,其一直逍遥于外,无从追查。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未知,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调查进度不祥。 此次事故的原因暂且不祥。根据现场目击者的口供,该车在行驶途中突然左右摇晃,像是要失去了控制,但是由于事故后的车况损坏惨烈,所以无法查前事故前的汽车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三个被害人是什么关系?这是一桩意外还是一起蓄意事故?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调查进度暂且不祥,相信很快广大群众就能得知真相。 事故第二天的早上,陆封在看守所餐厅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一则早间新闻,不禁陷入一片沉默。 良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一直是一片混乱,只有几个大字在不断地翻转:宁昆死了! 宁昆竟然死了?他为什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陆封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当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肯定了一个结论:宁昆是被人谋杀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本能告诉他,宁昆的死另有蹊跷,绝不是一般的事故这么简单。 正当他想问问旁边的瘦子有什么看法时,另外一边就坐过来一个人。 “哟,在看新闻啊,陆封哥。” 陆封扭头一看,果不其然,仍然是那四只讨厌的苍蝇。辉坐在陆封的旁边,另外三个坐在陆封的对面。 瘦子见状,一跃而起,随着瘦子的动作,其他的几个弟兄也“蹭蹭”地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四个。 陆封的脸上不动声色,实则桌子底下的手一直在拽着瘦子的裤腿,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辉看都没有看瘦子他们一眼,仍然笑嘻嘻地望着陆封。 “陆封,怎么样今天有什么大新闻?” 陆封冷哼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不看他了,抓紧吃完早饭然后离开才是正经的。 不过,辉似乎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他仍然坐在陆封的旁边盯着他,既不吃面前的早餐,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陆封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他,见他没有什么大动静,索性就假装看不到他们,自顾自地吃下去。 几分钟之后,陆封把勺子往餐盘里一扔,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死的人叫宁昆对吧?” 陆封愣住了,几秒钟之后,他转过身来,俯身死死地盯着辉,上下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辉笑笑,“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陆封还是不说话,他把手摁在桌面上,渐渐攥紧,最后猛地砸了桌面一下。 “最好别让我知道,又是你们干的。” 辉毫不胆怯地仰起头回望着陆封,表情轻蔑地轻声说道:“你没机会知道的。” “是吗?”陆封的指关节因攥得太紧而渐渐泛白,“那我们就走着瞧。” 辉笑着耸耸肩,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陆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瘦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一脸无所谓的辉,说了句“你小心点”之后也跟着陆封离开了。 气愤的陆封一回到看守所内就躺倒了那张床上,望着上铺的床板出神,紧绷的脸也渐渐放松下来。 根据那四个家伙总是找自己索要怀表来看,他们肯定是张涛的人,并且他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对自己下手也是因为还没有得知怀表的下落。从刚才辉的口中,宁昆的死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宁昆的死肯定与张涛有关。 那张涛为什么要杀宁昆?他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雄踞一方,是什么促使张涛走出这一步?难道是因为宁昆越来越膨胀的商业帝国?不不,陆封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张涛真的是觊觎宁昆的产业的话,那么为什么几年前不动手偏偏是这个时候动手? 还有一个问题:宁昆作为一个老板,他为什么会坐在那样的一辆车上?那两个男子又是谁?如果那两个男子是张涛的人,那么一向谨慎的宁昆怎么会独自一人跟着他们走,他手下的弟兄呢? 如果那两个男子是宁昆的人,那么那辆车为什么是这么及其普通的车?而且那辆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问题? 难道宁昆的人出了问题?宁昆的身边有内jian? 陆封晃了晃脑袋,顿时觉得心烦意乱,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自己身陷囹圄这段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暂且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外界的规则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值锁眉苦想之际,床板吱呀了一声,明显感觉到有人坐了上来。 陆封也没多想理会,他很清楚来人不是瘦子他们,就是那四只苍蝇。 可是那个人许久没有讲话倒让陆封有些奇怪,他有些慵懒地扭过头来看了看,顿时眉头锁得更紧了。 来人是一个陌生人。中等身材,脸庞瘦削,脸上白白净净的,一点儿都不像锒铛入狱的样子,更奇怪的是,他的眉心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 “我说,”陆封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这位兄弟,我们不认识吧,这是我的床,请你……”陆封指了指另一边空着的床铺。 来人像是没有听到陆封的话一样,兀自望着一块地面出神,隔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你是陆封吧?” “哦?”陆封惊讶地扬起眉毛,“你认识我?” 来人慢慢地把目光转向陆封,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看样子是没错了。”他突然咧嘴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事情很快就过去了?陆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刚想问道来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再抬起头时,那人已经走出好几步远。 陆封张了张嘴,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看守所并没有因为来了一个陌生人而有任何的变化,每天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尽管陆封很想把他们四个统统解决掉,但是实力悬殊,他也只能干忍着。 不知什么时候,陆封发现他们四个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自己麻烦了,在有意无意地打听之后,他发现辉他们四个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他们四个从来没有来过看守所一样。 问起所有人有关于他们四个的下落,统统以摇头回应。这让陆封感到奇怪,更感到局促。他们四个人到底去哪儿了?难道看守所里从来没有存在过这四个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正当陆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四个人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如冤魂一般,时时刻刻地缠绕在你的身边,但你未必每一次都能看到他们。 再看到他们时,陆封发现他们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四个人整天都是形影不离,较之以前联系得更加紧密,而且他们的眼神变得热切且决绝,似乎要干一番大事。 陆封隐隐地觉得,看守所最近几天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 很快,实际情况就验证了陆封的直觉。 “喂,你想好了没有?我再问你一遍。” 陆封抬起头正好迎上辉投射过来的目光。 “哼,什么?” 辉冷冷地笑了笑,“别跟我装蒜。那怀表到底在哪儿?劝你赶快说了吧,不然的话就没机会了。” 陆封脸色一变,拿饭勺的右手也猛地攥紧,“你想干什么?” 辉没有回答他,而是正色问道:“所以你不打算说了对么?” “没错,我是不会…...”这句话还没说完,辉就“噌”的一下站起来,迅速地打了陆封一记摆拳,然后紧紧地勒住他的衣领。 瘦子他们闻声全都站了起来。 餐厅里的其他犯人见状,急忙放下手里的食物,匆匆离开,两个看守的警察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也离开了。 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个犯人仍然拿着一个馒头面目表情地啃着。 陆封的左眼被打的已经睁不开,只能勉强眯成一条缝,他愣愣地望着前面凶相毕露的辉和其后严阵以待的刚,喆,凯,他刚想说话,身后的瘦子就开口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也不是好惹的。”瘦子瞄了瞄身后的四五个弟兄,顿时底气十足,“赶快放开陆封,否则……哼哼。” 顿时,陆封的身后就转来一阵躁动。 辉呲着牙望了瘦子一眼,然后重新把目光聚焦在陆封的脸上,突然猛地一抬脚,把陆封踹飞了出去,正好落在瘦子的脚边。 瘦子见状,气血翻涌,他来不及扶起倒在地上的陆封,立马拔脚冲过去。 “妈的,你们也太猖狂了!”